31、失落尽头——傀儡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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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希，性别女，十一岁零五个月，休学前就读于铭高学院，是这样的吗？”披着白大褂的挑染了头发的年轻男子停住翻页的手，望向床上身材娇小的少女。
被唤作卫希的女孩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对着窗外径自出神，直到男子用手写板挡了她的视线，才缓缓转过头来，极小声的回应，“嗯。”
“细微听觉非常好，能听见一般人听不见的声音；察言观色的能力也是，对细微表情和肢体语言的本能信息反馈简直到了读心的地步……”
“纠正，不是非常好，只是比一般人好一点，你们就这么急于把我定义成精神病么？”少女抬眸，冷冷地扯了扯嘴角。
“原来不是哑巴啊……”男子干脆把碍事的白大褂扯下来扔到一边，拉椅子坐到最靠近卫希的位置，“看来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误会？我能听见的那些声音都是真实的，在极安静的情况下专注地听一般人都能听到，至于读心，FBI都传授技巧教人分析，我只是本能就能读懂，又不是能听见别人的心声，你们凭什么把我带走？”
男子摊手，“所以说我们之间存在误会啊，你看过哪个医生身高一米九英俊潇洒还挑染头发的，精神病院那种慈善机构我们怎敢攀比？不规则能力协会向来不屑于伪装。”
卫希愣了一下，随之习惯性地望向沙发，那里端坐着一个穿黑西装的成年男人，从一开始他就在那儿低头认真写着什么，自始至终都没回应卫希的目光。
“报告说你曾经看到过虚无的人影，本人十分确定，在身边朋友无一人看到的情况下，而且，还不是一次半次。再，据你的同学反馈，你体质似乎比较敏感。”
“痛……你干什么？！”
男子突然强行抓过卫希的手，按到自己脸上，“那么现在，你读不读得了我？”
“咳。”
沙发上的男人忽然咳嗽了两声，束缚卫希的力量也随之消失，她趁机甩了“医生”一巴掌。
男子不怒不气，反倒笑了，“今天你还能撒野，明天就没这个机会了，放心，我不和你计较，因为他们会为我十倍百倍地还回来。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你知不知道你的父母已经把你的监护权转让给我们了？”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
“别再用拙劣的文字游戏掩饰自我了，是你的话，一眼就能看穿我有没有说谎不是吗？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了，你可以称呼我为——岚。”男子朝卫希伸出手。
“哼……既然知道的话就别对我说谎，永远，我要你保证。”卫希无视那只手，别过头。
“小女孩的任性行为吗？好好好……我答应你。”
又是出其不意地强行拉过卫希的手，不过这次是手背的吻，他眯着眼看卫希，狡黠中又带点得逞后的笑意，不知怎的让卫希后背莫名一寒，那是内心深处的轻触，好像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别人不经意地骗走了。
“不乱发脾气的话还是挺水灵的一个女孩儿嘛，乖一点，好好享受你最后的自由时光。”男人拉门，离去。
房间内好一段时间的静默，女孩才放松下来，连同之前充满戒心的眼神，都在一瞬瓦解殆尽。
盯着台前的玻璃杯，女孩薄唇微启，“刚才那句话，是对你说的。”
沙发上的男人合上手上的书，抬眸，“哦？”
“我要你保证不对我说谎，永远。”说完，卫希自嘲般抿了抿唇，还是将视线投回到男人身上。
面容俊朗的男人自始至终都只是看着她，微笑。
“礼，我可以不要亲人，不要朋友，只要跟着你就好了，我什么都不要。”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般，卫希眼角的泪水最终还是滑落下来。
世界上最可悲的是什么？是她可以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舍弃一切，而，那个人根本不需要她，甚至，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究竟有没有一丝重量。
“我只是一个媒介，你不该和我扯上关系。”
男人的手抚过卫希额前的发，“睡一觉吧，醒来，又将是新的一天了。”
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卫希用仅剩的意识喃喃自语，“还会再见吗？我们。”
“会的吧，如果你能活下来。”
“坏脾气的小姑娘终于安静了？”先前离开的“医生”原来并未走远，一直在房外注视着房内的一切，那堵在少女眼中淡绿色的墙，原是一面单向特殊玻璃。
“她远未达到预灵能者的标准，为什么会出现在名单上？”
“看你心疼她呗。”
“实话？”
“假话，你这人真是开不得玩笑……你说，现在的都市人都是什么心理啊，迫不及待地把‘有病’的女儿送精神病院。”
“政治婚姻，丈夫包二奶，妻子有情夫，一个孩子便是四个家族的羁绊，厌倦了颓败生活的他们早就想抛掉这个包袱了吧。”
“啊啦啊啦，再有意思的八卦从你口中说出来都像古书一样。业界良心，你这道德沦丧的混蛋是怎么虏获的少女芳心？”
“一条狗，在快饿死前有人扔给它一根骨头，换作是你，也会死心塌地。”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哪怕那人要将你牵引到悬崖尽头，因为，除了他，没人需要你了啊。
“真他妈的一针见血啊。”染发男子吹了声口哨。
“看上卫希了？”
“不，我还不至于对未成年人出手，只是……觉得她有点儿可怜。”
第二天，卫希就被岚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触到现实的那一刹那，卫希还是惊得说不出话。
眼前的不能算是房子，而是一个厂房，内部极宽敞的玻璃厂房。单调的白色和不锈钢色混合设计，中心是十个足球场大的空地，环绕着十几层高的平台，最里面是一间间的小房子，都有一个只容一人通过的小铁门。
卫希到达的时候是正午，数不清的和她差不多年龄的孩子从最里面的小房子走出来，都穿着纯白色的一体式的罩衫，排好队，到走廊尽头领饭餐盘。最大的十五六岁，最小的不过五岁。
卫希头皮发麻，本能地想要逃脱，却被岚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手臂。
“放开我，这里不是精神病院。”确切点说更像什么实验基地，而她，很可能是这其中一只小白鼠。
“从没说过要把你送精神病院啊，这里是中转站，合格的留下，不及格的，才去精神病院。”
“我不懂。”岚的脸在眼前旋转，她不懂，岚说的好像是字面意思，又好像不是。
“‘月下’，组织的名字，对外翻译是不规则能力协会，灵能力者的聚居地，如你所见，这里是一个实验基地，一个激发潜在灵能力的基地，若你脱颖而出，就能留下成为我们的一员。RA7449，这是你的编号。”
卫希惊恐地抓住岚的衣领，眸色几乎垂死，“礼呢？我要见他。”
“谁？施布礼？”他把跪在地上的少女扶起来，“你说的是我们的视察官吧，他们是媒介，每一个视察官，都叫这个名字。”
最后一根稻草被无情折断。
“这是假的……”倒下去的女孩口中一直低喃着这句话。
人都是会屈服于情理的动物，就好比一个被医生判了死刑的绝症病人，在药物治疗无果的情况下就会改而相信民间所谓的偏方。现在的卫希，也是如此。
离最初到来这里的那天，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开始的两个星期里，她发狂，她挣扎……可最终，还是屈服了。或者该说习惯？就像她早已习惯把RA7449这个冰冷的代号作为自己的名字。
曾经的曾经，在她意识到自己可以瞬间读懂别人的内心时，她也有过窃喜，觉得自己是特别的，与众不同的，独一无二的……
可现在，她后悔了，她不再想要这种敏锐的本能……不然，就让她的这种本能更敏锐一点，因为，在这里，她太普通了。
外面世界的人或许会觉得很奇怪，失去优势，融于普通并不是一件值得彷徨的事情，可在这里，就足以成为惊恐，极惧的缘由。就如岚所说的那句话，合格，便留下，不及格的孩子，才有资格去精神病院，因为，这是一种钦赐。
卫希忘记了从什么书上看到这么一番话：每个人都具有同样的潜能，不同在于，有的人被激发了，有的人没有，有的人被激发了这一项，有些人则被激发了另一项。
放到这里是：每个人都有灵能力，有的被激发了，有的没有，有的被激发了这一项，有的被激发了另一项。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多多少少有些灵力，不能脱颖而出的，是垃圾，是废物，是要被送去精神病院关一辈子的，因为，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他们了，就像自己，就是被父母遗弃了。
不过，有时卫希也会想，能出去的话，即使是被囚禁，也是一种幸福吧。在这里，实在太痛苦了。
“卫希，卫希……珊瑚……”
少女发狂地摔了手上的咖啡杯，“不准你叫我那个名字。”
“又出神了？监护医生说你最近想得太多。”
“呵？根据什么？脑电图？还是电波？天天通过那些看人到底烦不烦呐。”
“别每次探视都把自己搞得像狂躁症一样嘛，若我被判定为你失控的因素，或许就不能来看你了。”
“少跟我来这套，医生没跟你说过这话，绝对。”
岚抓过卫希的手，“啧啧，已经进化到这种程度了吗？不用看人也能读懂。”
“究竟要我重复多少遍你才能听进去？我从来都没有什么心灵感应，我的透写，是基于观察层面的，刚才，你的声音提高了一个次分贝。”卫希冷静下来，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
“好吧，上次生存演练你表现非常突出……呃……还差点杀了VA119？”
“她失控了，她想杀了我，你们早就知道她会失控的不是吗？那根本不是演练，而是对我的测试。”
“和一个看得出谎言的小姑娘相处还真是不好受，明天，你将搬去负三层。”
手握茶杯的少女忽然警戒起来，死盯着岚身后的大门，几秒后，大门被推开，一个十岁左右的褐发矮个男孩走了进来——锁司八重。
岚注意到卫希咬了下下唇，无声地笑了。
“任务完成，邻居的小女儿突然冲进来，受了点轻伤。”八重面无表情地说着，旁边和岚同样打扮的女人在本子上记着，姿态很是恭敬。
“不是轻伤吧，你咬了她，口里有血的味道。”卫希颇具挑逗性地发话。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八重扯了扯唇角，眸色却刹那变了，血一般通红。
卫希眼角的血管微现，八重的这句话刺激到了她。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这是卫希从前最喜欢说的一句话，就如岚所说的那样，是为了掩饰自我，而八重说这句话是为了告诉她——我就是咬了，那又怎样？
该死的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特权，卫希恶狠狠地瞪着他。
长达一分钟的眼神对视，现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彼此能力的斗争，相对而视的两人所释放出来的压制力让整个咖啡厅的人都不好受。
“啊啦啊啦，汤匙掉了。”岚手指一抖，银色汤匙落地，他弯腰捡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在汤匙落地的瞬间八重和卫希的压制被切断隔绝开来了，一个场无声地张开，完美覆盖了这里。
“任务细节？”八重身旁的女人适时地插入，看得出她有些焦急。
“没心情，不说了。”八重随手拿过旁边桌子红发女士的咖啡杯，一饮而尽，转身离去。
“那就明天？” 女人紧追上去，像是一条狗。
“你们什么时候才让我回到洛哥身边？我已经能自控了……”
他们走出场的范围，听不见声音了。
卫希仍呆立在原地，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不能读心，但能通过表面侧写一个人，岚和她见面的次数足够多了，可她从来没觉察出他的异能来，他掩饰得太好了。不是无法在自己面前说谎，而是……他一直以来所展现的就是他所希望自己看到的。
卫希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双肩微微颤抖，“这样的面具，你还有多少张？”
“在每一个人面前，我都可以是一种身份，只要我愿意……他们叫我‘千面妖’——瞳岚，没说谎哦。”
他狡黠地舔了舔唇角，随之低头整理餐巾，再抬头，已经是另一个人了，“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岚。”
同样的五官，却散发出完全不一样的气质，卫希感到陌生又恐慌，眼前的人她找不到一丝熟悉的气息，就像换了灵魂一样。
原来被骗的，一直是自己。
“哈哈哈哈……”远处窗台传来一阵笑声，白金色长发的女孩傻傻地发笑，半透明的小腿一晃一晃，仿佛要融进日光里。组织里真正有读心能力的人——璃诺。
被喝掉咖啡的红发女士站起来，不，那不能称为女士，只是妆化得妖媚，她的真实年龄应该不过十五岁。
“璃诺，你输了。”深海波浪卷发的少女这样说。
卫希难以置信地望向璃诺，而那个人在彼此目光对接的同时已对她点了头。
这是一个局，而自己，自以为足够聪明的自己，被蒙在鼓里。
她哭了，表面的伪装瞬间碎掉，睁着一双无辜又无助眼眸四处张望，可最终，目光还是落回到自己手上。因为她意识到，这里没有一个人会是自己的后背。
真正的自己一个人的感觉，原来这么无力，甚至连挣扎，都没有意义了。
“岚，我错了。”卫希十指紧扣，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乖一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了吧，你听话，我们才能帮你。”
“我想出去，不想再留在这个地狱了，电疗……还有野外生存的那条巨蟒……失控……考核对战……我……怕……很痛很痛……我很怕啊……”卫希无法抑制地大哭起来，浑身抽搐，“我怕死啊……别，我求求你们了，别再让我呆在这里了……岚，救我……救救我啊……”
岚绕过桌面，把卫希拥入怀，“珊瑚这个名字这么美，你为什么那么抗拒？”
“死去的珊瑚虫尸骸堆积而成的珊瑚有什么美？在他们眼中，我同一团没有灵魂的腐肉又有什么区别？他们惧怕我，是因为我的杀谬性，他们践踏我，是因为我可怜……”
“又说胡话了，其实你已经接近临界点了是不是？你知道怎么获得和利用那股力量，只是每次靠近，你都退缩了。”岚温暖的大手一遍遍抚过卫希柔软的发丝。
“你错了……”卫希轻轻扬手，整间咖啡厅的玻璃都破碎飞溅开来，“我早就越过临界点了，不用，只是因为不想成为恶魔。”
“哦？此话何说？”
“压缩空气或声音的波长，就能把空间内的物体压破，毁掉VA119耳膜时我竟然觉得很兴奋，觉得不够，想要破坏更多的东西，看到更多鲜红的东西……譬如……血。如果我连人性都不剩了，我出去干什么？可不出去，我又能干什么？根本没人需要我。”
“有的”，岚把少女松开，变魔术般变出一本黑底白纹的小本，翻开来，八张图片赫然入目：御妖，金毛，八重，寒洛，猛犸，璃诺，缺，霏微。
“他们是最顶端的八人，不规则能力协会浮于水面的部分，水面下是‘暗影团’，我和施布礼都包括在内，这些人，都是自由的。”
“我呢？我在哪里？”
“水底，水底和水面之间有一座金字塔，爬上去，你便自由了。”
“金字塔？”卫希似是累了，闭目靠在岚胸前。
“金字塔，说白了就是灵能力者的等级制，分为level1至level5，level是精神力；level2是风、水、雷等自然力；level2.5是火、木；level3是相对于自然元素的其他灵能力；level4的界限比较模糊，暗夜精灵族，人马族，鸟人皆属此列；level5里的是一些稀有品种：神兽、精灵，以及骑；音是唯一游离在level1至5之间的元素；傀儡、人偶，奴隶游离于金字塔之外。嗜血的锁司八重才位列level3哦。”
少女疲惫地摇头，“不，岚，我不想知道这些，我只想知道，我离‘自由’，还有多远？”
“听从你内心的那个声音，服从它，掌握它，利用它，不失控的情况下，你自然会是我们的一员。”
“不规则能力协会让我们回归‘本能’，又是为了什么？”
“因为灵能者的世界遵循的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法则，我们总不能把一群小绵羊放出去，被大灰狼吃掉吧。得让你们学会生存，能保护自己的，终究只有自己。外面的世界，比这里残酷多了……”
又是一行泪，划过卫希的脸颊滴落岚的衬衣。
“卫希，你明白我在说什么么？”岚俯身在她耳边低喃。
眉头痛苦地纠结在一起，好一会儿，“嗯，我明白。”
“那么，在你自由的那天，我就来接你。”
一阵风声，咖啡厅重归平静，椅子上只剩卫希一人。
擦干泪水，她赤脚走向落地窗，指尖划过窗台突兀的玻璃碎。
“他们都走了，你为什么不走？”
这句话是对落地玻璃窗旁的黑发男孩说的，从岚把她拥入怀开始，咖啡厅里的人就开始陆续离开，但有一个心跳，一直在那里。
男孩抬头，黑色眼眸中无星无月，眼底一片幽凉，只是一秒，又低下头去，手中的书翻过一页，“死去的珊瑚虫明明那么美，又怎么会恶心呢？”
刚收拾回来的面具又在一瞬碎掉了，卫希抹去不争气的泪水，极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是吗？”
男孩手中的书又翻过一页，“嗯。”
只是简单不过的一个“嗯”，却把压抑在卫希小小身体的所有负面情绪逼了出来，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她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哭得比在岚面前还要凶。
“你……叫什么名字？”好不容易，才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他们叫我……寒鸦。”
寒鸦……
我记住你了。
“十点钟方向一百米有三个，现在是九十八点五米，右翼侧舷有四个，二十米左右，其中一个已失控，心率每分钟二百六……”
“妈的，你可不可以别把陆地和海上用语混在一起啊，我脑子转不过来。”
“没智商就不要学人出任务，和你搭档我也很为难的。”
“岚，你看到没有，那女人居然顶我的嘴，这么毒舌是不是跟你跟多了啊，靠……谁放老子暗箭！差点射中我了，女人你到底有没有在侦查的啊。”
“我早说过右翼侧舷有四个，其中一个失控了，箭是失控的那个射的……”
“妈的都说了老子脑子转不过来……”
……
“pc第1023次模拟任务完成，连接切断，over，下次再见。”
三人同时摘下头盔，猛犸立即破口大骂，“岚你也不管管你女人，她名词乱用很容易坑死队友的。”
高跟鞋插进座椅，“我，不是他的女人，重复的事情我不想再强调，再，你闲时不是很多吗？怎么不多读点书？就智商这点上我觉得我无法妥协。”
“我……”
猛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岚打断，而且打断的方式很是粗暴，直接下禁语咒。
岚不知从哪弄来一杯红酒，举起，“RA7449，从明天起，你可以舍弃这个编号了。”
卫希有一瞬的微愣，她知道这一天很近了，而且作好了心理准备，可泪水还是在眼眶打转。
岚俯身吻她的手背，“恭喜。”
一抹柔软触上岚的左面颊，十五岁的少女用与年龄不符的魅惑之音在他耳边低喃，“谢谢。”
“靠，这么香艳的场面居然被我碰上了。”猛犸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禁语咒，插话道。
“呵，我有点后悔答应不对未成年人出手了。”岚摇晃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可以了。”卫希提着手袋从白色房间走出，一脸轻松。
“你不是挺多东西的嘛，怎么只带这些？”
“既然要重新开始，又何必背负那么多的过去呢？”
“啧啧，真不像十五岁妙龄少女该说的话。名字的代号你想好了吗？我替你想了几个，像希罗啊妮……”
“珊瑚，我的代号是珊瑚。”
“哦？你不是曾经很讨厌这个名字吗？”
“人总是会变的……对了，这个房间还会有新的人搬进来吗？”
“当然，怎么了？”
卫希从包中掏出匕首，刷刷刷地在墙上刻下一行字，写完后把匕首随手扔了。
“抒发你的恨意？还是前辈对后辈的一点鼓励？”
卫希双手结印，念诵咒文，墙上的文字剥落下来，汇聚成古铜色的图腾，最后深深埋进墙理。无论这里怎么改变，只要这堵墙还在，这句话就会一次又一次地浮现。
粗暴地关上铁门，卫希一步步向走廊尽头外面世界的阳光靠近，不知怎的，脑海忽然浮现出那个黑发男孩的面孔，黑色眼眸中无星无月，眼底一片幽凉。
同时，墙面慢慢浮现一行枯铁色的文字——
从前我是瞎的，如今，我看得见。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失落尽头——傀儡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