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少年》从笑

35、答案

　　我猜测，这个后果是失去亲人的痛。

　　“不是。”熟悉的声音毫无征兆将我带入无限白色的空间，我无限渺小。“你回来了？”

　　“我从未离开。”

　　“这是哪里？”无法回到现实世界，我努力寻找出口。

　　“这是幻境。进入这里，你本体就处于沉睡状态。”

　　“你是兰？”

　　“我是你。”这个声音就是我自己的声音。“不要白费力气了，没有出口。除非...”声音变成兰。

　　“除非什么？”

　　“没什么，你知道我可以操控你的灵魂，随时。”

　　“这不公平！”我有些歇斯底里。

　　“这个幻境和人类世界一样没有公平，我们的先辈前赴后继，不计代价历经整整100代才创造了这个空间。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类。”

　　“为什么是我？”我停下寻找。

　　“因为你或许能终结这无休止的牺牲。”

　　“醒醒，醒醒！”齐小慈一巴掌呼向我后脑勺。

　　我猛然清醒，朝着齐小慈一脸呆滞。我有些试探地问：“你有没有，那种...嗯，就是在梦里怎么也醒不来的感觉？动也动不了的那种！”

　　“你说，鬼压床？”齐小慈抚摸着我的后脑勺，“这就是你趴人林夕屁垫上睡觉的理由？我咋不知道你还有这个癖好。”

　　“额，那你别告诉她。”我拿着盆钻进了洗漱间。

　　时间不经用，如同写一本散文集一样随心所欲却每一个字都是心情或道理。雪停了又下，下了又停。天气预报和宿管阿姨的脸色一样，永远不可相信，开水房永远排着队，洗漱间的感应灯永远亮着。

　　“听说没有？咱们学院被安排过来，居然是翌大决定的！”王琳突然插话。

　　“啊？”肖涵蕾停下前往学生活动中心的脚步，“我还以为是咱学院求爷爷告奶奶下跪给咱求来的。”

　　“您可放心吧，就咱院长，你懂哒！”齐小慈拉着肖涵蕾继续走。

　　“所以呢？”我一边啃着手抓饼一边欣喜地望着王琳，期望得到最新八卦。

　　“我听自习室那些指导员说啊，翌大想做个试验，看看用一样的资源，我们能不能考过他们学生。”王琳一脸阴笑。

　　“那还用说，差距从出生就决定了好嘛！”齐小慈把手搭在肖涵蕾的肩膀上，摆动着食指作出“不”的手势。

　　“那就缩小差距吧。”终于在响铃前到达学生活动中心的我，长舒了一口气。

　　“陈凡尘啊陈凡尘，你们别放弃啊。学学我，我就觉得我是超越他们翌大的第一人！为我祈祷吧！”王琳的声音越来越大，引来旁人的侧目。“我悄悄，我悄悄，骚奥瑞！”王琳继续她的独行侠行程。

　　“你们也在这上课？”李明天又是突然出现。

　　“学长好！”齐小慈坏笑着看着我，又看看李明天。

　　“人家和咱一级，叫什么学长？”

　　“长得好看的都叫学长。”齐小慈拉着肖涵蕾就跑，想要创造出我和李明天的二人空间。

　　“我们做小组实践，安排了两个课时在这儿。”我看着李明天，一脸笑意。

　　“一样啊！”李明天笑着。

　　“李明天！”一个短发女生端着两杯热水从楼梯口走来。

　　“这谁？”看着这个女生越走越近，身形都像极了一个熟悉的人。我努力在人脸识别这个面庞，心被紧紧揪着，不敢相信眼前事实。“她...长得好像...曼曼。”我能感受我灼热的目光。

　　“是很像。”李明天笑着朝着这个女生招手。“来介绍一下，这是陈凡尘，我超级发小。这我小组搭档，李明溪。”

　　“李明溪？名字挺好听的，跟你名字差一个字哈哈！”我苦笑着，浑身不自在。

　　“在一起上课一个学期了，我们就是名字相似最近才变熟悉。”这个短发的女生，说话语气都像极了曼曼。

　　“你长得很像我们的一个朋友。”我呆望着这个皮肤白皙、眼眸清澈的女生，像是欣赏一幅油画。

　　“他女朋友吧，我当时还以为这是他搭讪的手段呢！”李明溪喝下一口水，眼中带着一丝媚。

　　“小组讨论你们在这调情呐！”张扬从门口进入，“迟到了还堵着门，你们长得好看啊！”

　　助教一遍遍确认着每个小组的课题和进度。所有的声音都成了背景音乐，我一遍遍寻找着李明天的身影，一遍遍去开水间打热水想要偶遇他。失落和猜忌占据整个思绪，听不进去任何声音，除了他。

　　“中午一起吃饭啊！”李明天突然凑过来，“我看你发一节课呆了。”

　　“啊？没啊，你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见你。”我的声音中有些委屈。

　　“诺，楼上。”李明天示意二楼，“看你老半天了，不好好听助教讲些啥，你知道怎么改进小组作业吗？你知道考试重点吗？咱俩又在一个学校了，小妈到时候又得比成绩，那时候你别太尴尬啊...”他的手轻轻拍了下我的头。像是一湖春水带着生机穿越荒芜，我慢慢恢复了理智。

　　外面的雪泛着光，将学生活动中心银装素裹。肖涵蕾不断用按动笔敲击着桌面，一脸无助地望着助教。齐小慈迷茫，在手机网页里不断更换搜索关键词。

　　“王琳你们组还没找到研究对象吗？”付成功坐在靠椅上，透过眼镜能感受到他眼神中的急躁。

　　“报告助教，我们还有争议！这节课下一定交给你案例对象！”王琳说话干脆利索。

　　“我决定了，研究海尔！民族脊梁 ！”王琳对着我仨，抚了抚眼镜。

　　“公司越大，决策越透明，咱们都能查到！”肖涵蕾点着头。

　　“海尔已经有小组汇报过了，做七喜的吧。”付成功突然出现在圆桌前，敲了敲桌面。

　　“像雪碧的那个饮料？”谈到吃，齐小慈有些激动。

　　“或许是七喜控股？”我有些疑惑看着付成功。

　　“嗯，那个做电子产品的，这也算是民族脊梁。并不是企业越大，越好研究。七喜控股最近的财报表现牵强人意，你们或许可以研究他们下一步的决策。”付成功搬了个圆凳，坐在一声不吭的肖涵蕾旁边。

　　“行！下课！”王琳拍着桌子，“感谢助教！这节课任务完成！”

　　“别激动，这个公司我观察很久了。现在电子产品逐渐走向百花齐放，怎么才能从这些竞争者中脱颖而出，需要变革的勇气。你们的猜测或者是对七喜控股的决策建议，越新颖越好！”付成功的双手在桌前比划着，“你觉得呢？肖涵蕾？”

　　“我觉得，他们现在应该不在关注于电子产品本身，而是衍生品。”肖涵蕾开始有勇气抬头，示意王琳确定这个研究对象。

　　“不应该丢弃企业优势，电子产品更新换代这么快，怎么可能不关注电子产品本身？”王琳忘记了下课这回事。

　　“ 陈凡尘，吃饭。”李明天靠着墙，声音里也带着饥饿。

　　“撤！”我把面前唯一一张草稿纸装进包里，“助教，一起？我们仨，不对四个，加你五个！”

　　“好啊。”付成功起身准备一同前往，“你们组长不一起吗？”

　　“别管我！”王琳动作迅速，消失在去食堂的人群中。

　　食堂打饭的阿姨对于好看的人总是有些偏心，就像四人桌也会偏心那两两成对的情侣们。齐小慈单独找了位置，一脸怨念看着我们。

　　“那女生好像曼曼啊，你喜欢她吗？”我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