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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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羽因为凌祈涵要出国的事有些失落，可也没忘记林述庭的事，缠着他说了好一会话，才开口道：“那，你都走了，以后家里就我和凌秦霄了，能不能不要让五哥哥离开？”
“什么？”凌祈涵本来被她顺着毛，心情已经平复多了，陡然被提起林述庭，挑着眉看过来。
黎羽迎上他的目光道：“这次跑出去是我的错，不怪五哥哥，你不能让他走。”
凌祈涵的眼神冷下去，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你年纪小，他跟着你胡闹？你身体怎么样他不清楚？就因为我要走了才必须让他走，留在家里不知道以后怎么带坏你。”
“我身体怎么样我特别清楚，不然我不会这样跑出去，其实是你自己太谨慎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这件事真的不是五哥哥的错，你要罚就罚我，不要怪他。”
凌祈涵沉着脸，就连手指都静止了下来，一时两人都沉默下来。
黎羽攥着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又说道：“这件事也不是不听你的，只是我觉得每件事对错应该分明的，该是谁的错就是谁的。”
“你是说，我的错？”凌祈涵开口道。
黎羽一怔，赶紧摆摆手，“不是不是，是我的错，你都是为我好，我都知道。”
“好了，哪有那么多对错，你只要给我保证以后不乱跑，我可以不让他走，这件事没得商量，也没有下一次，如果再让我知道了，不只是让他搬出去那么简单。”凌祈涵摆摆手，似乎对于她站在面前极为烦躁的样子。
黎羽一喜，赶紧抱着手点头道：“我保证，我保证！”
“嗯，你回去吧。”凌祈涵不再看她。
黎羽只好低头出去，出了门赶紧换上笑脸向林述庭房里跑去。
黎羽不是不了解凌祈涵，她以为这件事是她的错，不管是什么样的惩罚都会落在自己身上，没想到他却怪罪于林述庭，这让她为自己的自私感到羞愧。
黎羽踏进屋里时，林述庭果然在收拾东西，凌秦霄站在一旁抱着手臂一脸不满，见她进来更是当她祸害一般偏过头去。
黎羽故意惊讶道：“五哥哥你晚上就要走了啊？怎么都要留到明天吧？”
林述庭抬头看她，一脸无奈摇头道：“真是没良心的，这会不对我依依不舍了？”
黎羽摆摆手道：“反正你们家离这里也不远，以后也能经常见，影响不大。”
林述庭从地上站起身，拉住就要上前暴打黎羽的凌秦霄，笑道：“你说的对，所以晚上走也可以。”
黎羽赶紧蹲下身去，“那我帮你收拾，两个人收拾得快。”
凌秦霄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我是看出来了，你这丫头越来越没良心，从小到大不是我们两个拉扯你的？现在好了，五哥为了哄你开心连老七那瘟神都得罪了，你不说去帮着求求情了，居然还来落井下石？真是看错你了！这么多年好吃的白给你了！”
黎羽一边翻着行李箱的衣物，一边偏头看他，“那我吐给你？”
“呸！”
林述庭站在一边也不收拾了，看着他两笑得不行，“多大了，幼不幼稚你们两个。”
“我是觉得了，他不管多大了，脑子都是傻的。”黎羽耸耸肩，将行李箱的东西全都抱出来，又起身向柜子走去。
林述庭倒是知道她的来意，并没有阻拦，只道：“说好了？”
“是啊，不看看我是谁？”黎羽头也没回，掂着脚帮他整理衣柜。
林述庭见她辛苦走过去接手，“你去坐着吧，我来，小矮子。”
黎羽瞪他一眼，吐吐舌头，“我总会长高的！”
凌秦霄这会再看不懂就是真傻了，瞪着一双大眼睛，“你可能基因问题，不会长高了。”
黎羽走过去在他腰上就是一拳头，“你长得高是激素吃多了！”
“嗯，反正你吃激素也长不高。”凌秦霄抬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黎羽捂着额头向林述庭告状，“五哥哥，你管管他！”
林述庭上前勾住凌秦霄的脖子，“好了，不要欺负小羽了。”
“那我欺负你？”凌秦霄坏笑着就去回勾他的脖子，两个人似乎要干一场的样子。
黎羽瞪着眼睛道：“你们谁比较厉害？”
“当然是我！”两个人异口同声。
黎羽惊得憨笑两声，一脸期待，“那你们现在打一场试试？”
两人分开活动手腕，晃着膀子，凌秦霄踢了踢占地方的行李，“场地太小，发挥不开。”
黎羽正要说我帮你们搬开，张逸敲门进来，说是凌祈涵叫她，黎羽只好跟着离开。
凌祈涵出国那日，黎羽抱着他的胳膊眼泪汪汪依依不舍了大半天，最终他实在受不了了，将她的手从胳膊上掰下来，推到茉莉怀里，头也不回地上车走了。
凌祈涵走后，黎羽有很长一段时间活在没人管制的生活里，谈不上习惯或者不习惯，因为就算没有人管她，她依然没有离开凌宅半步，只是时常盯着窗外感觉有些无所适从，好像生活一下子变得疲乏又空落。
开始，黎羽还坚持不懈地给他打电话，他也耐心回应，后来可能是课业多了，大多时候都是一两句话就掐断，更有时候无人接听，久而久之她就不再打过去。
他一走就是两年，黎羽开始习惯他不在身边的日子，也习惯了不给他打电话，逢年过节倒是坚持给他邮寄贺卡，无一例外没有任何回应。离开时他说看情况会不会回国，直到她要进手术室，也不曾回来。
黎羽的身体已经到最佳手术时间，医生建议她手术。
手术一直是她从小到大最期待的事，因为那代表着自由，可真的要手术了，她除了有些期待更多的是紧张。
即使黎家的人都来了双城陪伴，她坐在病床上依然心跳加快。她觉得自己从小到大心跳都没有这么快过。
茉莉坐在一边帮她削了苹果递过去，做着手势问她，「还紧张吗？」
黎羽点头道：“紧张，明天早上就要手术了，感觉要睡不着了。”
茉莉又问道：「跟凌祈涵说了吗？」
黎羽手指绞着被单，迟疑道：“我之前在邮递的信封里写了的，不知道他看到没，都好久没跟他联系了。”
茉莉安抚地笑笑，「没关系，他肯定看到了，忙着走不开。」
黎羽自嘲地点点头，“无所谓啦，反正他都走了很久了。”
茉莉笑得很有深意，拍拍她的手，「没事，我们都在，你妈妈他们也在呢。」
黎羽点点头，爬下床，坐到窗台的棉垫上去，“睡不着，看看夜景好了。”
茉莉又帮她整理了床铺，这才过来拍着她的肩，提醒道：「那我先去休息，你记得早点休息啊。」
黎羽从窗外回过头来，“好的，茉莉姐姐快去睡吧，辛苦你了。”
茉莉摆摆手，笑着点头离开。
她盘膝坐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灯光，其实心里还是有些隐隐的期待。
病房在五楼，说高不高，所以她看着夜色里那个疾步穿过医院院子，走进来的瘦高身影时，一度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但心里的期待唆使着她，随便踢了拖鞋就跑了下去，
夜里医院人少，电梯正好空着，很快就到了一楼，正好遇到那人一身黑地踏进来。
黎羽站在电梯口看着走进大堂的身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泪先心里的感受泛上来，鼻尖已经泛酸。
那人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疾步往前走。黎羽几步冲过去，过激的动作在靠近他时引起注意，冷脸侧身正要避开，见是她，反而愣了下。黎羽径自扑进他怀里，哇哇大哭。
凌祈涵从夜色里走进来，身上有些凉，他抬起手想拍拍她，又被她的大哭搞得头疼，“哭什么啊？”
黎羽听到他说话，不管不顾抬起头，捧着他的脸就胡乱地啃上去，凌祈涵被她亲了满脸的口水，一时慌乱避不开。
虽然是深夜，可大堂里还有人，尤其身后跟着张逸，这令他不禁红了耳朵。
凌祈涵赶紧挡住她的脸，躲避没有章法的亲吻，“你冷静冷静。”
黎羽噘着嘴，瞪着他，“我没办法冷静，你这个骗子，不给我打电话，不理我，说好了我做手术你要回来的，可是你居然都不理我……呜呜呜……”说着心里更加委屈，眼泪又涌了出来。
凌祈涵非常头疼地抬手帮她抹掉眼泪，“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黎羽将头埋进他怀里，眼泪哗啦啦抹在了他胸前的衣襟上。
凌祈涵仰着头，躲避周围人的眼神，最后心一横，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径自跨进了电梯。
直到将黎羽放到病床上，她还在一抽一抽地啜泣，凌祈涵一边擦眼泪一边耐着性子问：“你就这样哭明天怎么做手术？”
“那我不哭了。”黎羽抽泣一声，打着嗝回头。
凌祈涵帮她顺着背，“不哭了。”
“嗯，不哭了。”黎羽拽着他的衣边，生怕他再走了，“那你还走吗？”
“不走了。”
黎羽一下抬起头，震惊地看向他，“真的吗？真的不走了？”
“嗯。”
黎羽一兴奋，又冲过去抱住凌祈涵的脖子，紧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凌祈涵非常无奈地拍着她的胳膊，“好了好了，我要窒息了。”
黎羽松了胳膊，又忍不住抱紧，“你不走了，太好了。”
凌祈涵感觉肩膀似乎又湿了，抬起手拍着她的背轻轻安抚。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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