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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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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第二次踏入这个小院的时候没有看到沙纪,这次他并非一人独自前来而是带了狱寺一起。萨洛夫看到两个人从那辆法拉利上下来开始眼睛里的喜意就没收起来过,照这样的趋势来看,沙纪大约今天就能去彭格列长住了。
狱寺看着面前这个面露喜色却掩饰不住贪婪的男人下意识蹙眉,他不明白为什么沢田纲吉会选择接受这个一眼就能看出阴谋的提议。
“十代目,这件事可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沢田纲吉笑着摇摇头,“没关系狱寺君,我自有定夺。”
狱寺乖乖闭了嘴,只是望着萨洛夫的眼神依然不善。心里想着若是他敢做出什么不敬的举动,那么自己手里的炸弹就第一时间招呼上去。
只是萨洛夫作为家族的首领表面功夫还是毫无破绽的,在沢田纲吉两人走过去的时候第一时间拎着一个白色的小行李箱放到门外的台阶下。
“彭格列十代目,你们来了。”他笑着扶住箱子,微微拱起的后背显得有些谄媚。
沢田纲吉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悯,他想不管萨洛夫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个家族到底是也是可怜的。他能理解对方这么做的原因,但却不能苟同。
至于为什么会答应这个荒诞的要求……他敛起眼中的锐利,双眸再度变得温和起来。
“威克多先生,”他点头,亲自过去把对方手里的行李箱接过来,环顾四周没有发现那个小小的身影之后有些疑惑。
“沙纪小姐……不在?”
萨洛夫赶紧摆手,“不不不……她在,她就在不远处的海边,我这就去把她叫回来。”
“怎么会,”他唇角弯弯的,把行李箱递给身后的狱寺,上前一步来到萨洛夫面前,“劳烦您为我指个方向,我去接她吧。”
“这怎么好意思,”萨洛夫有点尴尬,他可不想让面前这位俊朗的青年看到自己女儿沉闷又奇怪的一幕。
原以为上次的见面会让这桩计划泡汤,没想到那之后沢田纲吉居然没有拒绝反而提出亲自上门接这位“未婚妻”,这已经让他足够欣喜若狂,若这个时候出了什么岔子就……
“不碍事,”棕发青年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她在哪?”
“这……”萨洛夫为难的思索了下,然后伸手指了一个方向,“离这里不远处有一片海,那孩子总是喜欢去那散步。”
那是一条幽深僻静的小路,和脚底一样的青石板转曲曲折折得一路蜿蜒到偏巷,狭窄的路旁丛生杂草,人迹罕至的氛围颇有几分诡异。此时接近傍晚,就算此处位于郊区,也难保不会出现其他情况。
沢田纲吉蹙眉,她经常一个人去这么不安全的地方么。
“狱寺君,麻烦等我一下”他匆匆撂下这句话,朝着萨洛夫指的方向走去。
被指明等在原地的左右手生生止住了脚下想要迈出的脚步,望着自家首领远去的背影,狱寺陷入了一种“为什么十代目是不是我没用了我怎么这么没用居然让十代目嫌弃了”的自我厌恶情绪中。
其实沙纪也没有做什么,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极了来到这个安静的地方。翻滚的浪涛卷着雪白的泡沫,暗涌的力量永远拥有让人震撼的视觉。少女赤脚走在沙滩上,望着那片在日暮下渐渐落满了光点的海面沉默不语,她身上是还来不及换下的白纱裙,柔软的黑发随着海风一缕一缕散开在空中。
夕阳被裹上了一层一层的橙色,她出神的盯着那片海,就连身边何时停留了人影都不知道。
“你很喜欢看海?”
突兀响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沙纪脚底一滑险些摔倒,幸好沢田纲吉眼疾手快地拉住她。
纤细柔白的手腕握在手心,和男人修长有劲的结构不同,沙纪整个人都偏瘦,盈盈一握的腰肢仿佛稍微使点劲就能碎了一般。
沢田纲吉小心翼翼得扶住她的腰,待她缓缓站定了之后才收回手,右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语气里流泻出笑意。
“抱歉,沙纪。”他这样说着,眼睛里的笑意像是加深了一般,“我吓到你了。”
沙纪摇摇头没说话,站稳了身子就默不作声得离开他一段距离,让伟大的彭格列十代目颇有无奈。
她无心去纠结对方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就像父亲说的,彭格列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同样,沢田纲吉想知道的,就肯定会了解的详细透彻。
“听说大海能让人心情平静,”沢田纲吉没有在意沙纪的冷淡,棕色的双眸落在在日光下由着海蓝到橙红层层渐变的色彩,“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来这里,你也是吗?”
沙纪曾经听说过沢田纲吉,他温和谦卑得过分,尽管在黑手党内担任着举足轻重的位子却依然能出淤泥而不染,他从未对敌对家族步步紧逼,他总是对同盟家族伸出援助之手,很多人说他不像是黑手党更像是个慈善家……
他像是一小朵洁白的梨花,怎么都染不黑呢。
这样美好的不现实的人,怎么会存在呢?又怎么会……成为黑手党呢?
沙纪想不通这个问题,一如她想不通当初为何自己会是威克多家族的千金。
“如果,”沢田纲吉突然开了口,打断正在苦苦思索的沙纪,“你在彭格列觉得寂寞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
他弯下身子,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摸了摸沙纪温软的头顶,语气温和得不像样,眉梢眼角都橘色的日光层层覆盖上去的暖光。
“那你呢?”
沙纪突然就开了口,却让沢田纲吉愣住了。
“你也会觉得寂寞吗?”她固执而倔强的盯着面前这个男人,像是迫切的寻找一个突破口一般想要得到自己的答案。
沢田纲吉怔了一会,随即再度眉眼弯弯地笑起来,“不会。”
“能和伙伴们在一起,就不会产生这种情绪了。”
沙纪撇了撇嘴,头别到一边不说话,样子像是闹别扭的小女孩。
沢田纲吉就开始笑,西装被海风吹得溃散,大片的褶皱攀附上来打乱了原先的整齐,他却也不在意。男人唇角弯弯得露出他开心的情绪,和面对萨洛夫的不同,他这样毫无顾忌的笑始终都不觉得累。
但是……会寂寞吗?
他摇摇头,心想自己约摸是被沙纪传染了,想太多。
“走吧,”笑够了之后,沢田纲吉熟稔的牵起沙纪的手,拉着她朝狱寺他们呆着的位置走去。
“我们该回去了。”
沙纪试着挣了挣发现是无用功,这个看似柔弱的男人力气一点都不小,自己只能屈从对方的武力威胁不情愿地抬脚跟在他后面。
沢田纲吉从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少女,苍白得有些病态的脸上被夕阳刷上一层橘黄色的光,天边瑰丽的晚霞一点点流泻出迷人的光晕,沙纪整个人都显得精神起来,和前几日的死气沉沉颇有不同。
他的心情莫名愉悦起来,流畅的眉峰渐渐舒缓开,头顶苍穹露出来的光顺着英挺的鼻梁滑下去,那头乱蓬蓬的棕发,他笑起来的样子像是无数片碎光飞溅而出,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沙纪低下头,突然就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