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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剑冢（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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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竹曼将重剑收回剑囊手持轻剑一马当先的领着众人向山壁之内走去，墨魉墨篁俩兄妹卸下腰间配器握在手上保持着戒备紧跟在墨竹曼身后，叶孤城也抽出随身佩剑横在身前，最后的是柳香薷再次确认不进入的每个人都有分到解毒丹后才跟在自家师傅的脚步进了山壁之内。只见山壁之内紫色的毒气浓郁的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隔绝着山壁内外，一路走来，地上大大小小的毒物潭，毒草遍地的沼泽，时不时还有长得稀奇古怪的毒物爬过，要不是进入前事前吃了避毒单周身衣物上撒了避毒的药粉，估计墨竹曼几人走不了几步便要全折在这里了。
“师傅，这里的毒气是不是太浓了。”墨篁开口问道。
“这里的毒瘴毒物都够练一个军队的毒人了。”墨魉皱着眉说。
“闭气，别说话。这里的毒不寻常！既然是留给藏剑后人的地方，几位庄主绝不可能让司徒一一将这里变成这样，除非有什么其他原因。”墨竹曼出声住址墨魉墨篁俩兄妹。
“来…来者…何…人…”在快靠近第一关卡的地方，从空中传来一个断裂嘶哑的声音，那种几近含糊的声音，如果不仔细辨认那声音就和那同山间野兽的呼噜相差无几。
“秦岭万花谷墨竹曼带门下弟子前来拜祭列位庄主，请前辈现身一见。”墨竹曼恭敬的对空无一人的山谷作辑朗声回道。
“猫…猫儿.”对方沉默了许久，久到墨竹曼几人怀疑刚刚那声音是不是错觉时，有传来了那断裂嘶哑的回答。
“哧。”墨竹曼龇了一声，让身后高度警觉的几人愣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跟着墨竹曼身后的墨篁走了上去刚想开口问墨竹曼为何，却在看见墨竹曼的脸后开始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慌乱的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墨魉，墨魉见自家妹子慌张的样子，就知道定是师傅出了什么事，快步走到墨竹曼身前，这一看却让一直老城的墨魉也慌了神，只见墨竹曼满脸泪痕却无声的笑着。
“师傅。”墨篁和墨魉一人一边伸手握住墨竹曼的双手唤道。
“乖，师傅无事！”抽出被墨魉墨篁握着的手，墨竹曼摸摸两人的头，随后运起轻功冲入毒瘴之内没了踪影。
“你们的解毒丹和药粉，可以对付眼前这些么？”对于突如其来的变故被留下的几人皆是震惊，最后还是最年长的叶孤城略微思量了下，对柳香薷说道。
“自是可以。叶城主可以放心。”柳香薷听后立刻回答了叶孤城的疑惑。
“那便继续前行吧，听刚刚传来声音的方向和墨姑娘离去的方向应该是一致的，以墨姑娘的速度应该就在不远处，你们几个跟紧我，我们慢慢探路过去。”叶孤城开口对三人说道。
“叶城主，多谢你的好心，不过此处还是由们兄妹二人来带路比较安全，毕竟我们兄妹二人对付毒物比较擅长，您是师傅要找的人，我们不能让你出现任何意外，不然师傅的苦心就都白费了！师兄，你来垫后，我和篁儿在前面开道，叶城主请你你走在我和篁儿身后。”墨魉看了看叶孤城，想了想，不由分说的开口安排道，叶孤城是师傅要找的人，决不能出任何差池，无论如何都要保他平安。
叶孤城见墨魉这样说，本想在说些什么，毕竟墨魉墨篁俩兄妹两人不过舞勺之年怕是让其开道不妥当，身为成年男子的叶孤城也不允许自己处于被保护的那方，想为三人开道。叶孤城身后的柳香薷想是看出来了叶孤城的想法，开口劝慰道：
“叶城主，此处毒物毒瘴太过诡异难辨，寻常人根本无法前行，魉儿和篁儿这三年一直跟在师傅身边接触的毒物众多谷中弟子除了师傅外就属他俩能在万毒之中穿梭自如，所以还是听从魉儿的安排吧！”
听了柳香薷的话，叶孤城有些讶异的看着眼前的俩兄妹，小小年纪能在短短三年之内对毒物有如此身手除了墨竹曼的细心教导，于他们的刻苦离不开的，叶孤城退后了几步默认了墨魉的安排。
四人随着墨魉一起想毒瘴之中走去，没有想象中的困难，毒瘴之中除了厚厚的毒瘴并没有其他活的毒物存在，看来是看中了人心有猜忌这点部下的阵法。随着四人渐渐向中心走进，逐渐看见一个迷迷糊糊的人型影子，走了才看清那人影是墨竹曼抱着一个抱剑而坐的人，确切的说不确定是不是还算人，此人长发束冠眼上附着一金属眼罩，而身上的铠甲因着常年在这毒瘴之中早已辨认不出原来的色泽，原本应该是衣物的地方已经被腐蚀殆尽裸露出来的是颜色诡异的肌肤，墨竹曼跪坐在此人身前伸手抱住男子将自己整个身子偎进男子的怀里，如同一只幼猫一般将自己依偎进那人的怀里。
“毒…毒…”男子破碎的声音从墨竹曼头顶传来。
“不碍事的，当年我躲入恶人谷被肖药儿抓去试药试毒的能从他手里还能侥幸活了下来，早就是百毒不侵了，剑一哥哥抱抱我吧，抱抱我，我一醒来师傅不在了，师兄也不在了，我认识的认识我的都不在了，我以为这世间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墨竹曼哽咽着小声的说道。
“师傅。”柳香薷向上前去拉开墨竹曼，却被墨魉拉住了衣袖。柳香薷不解的看着自家小师弟。
“师兄，别去…师傅她…”墨魉复杂的看着缩进男子怀里的墨竹曼，不知该如何和柳香薷解释，他们都知道师傅的过往，知道师傅身上所负的责任，那些责任让她不能软弱不能退缩，很多事情只能硬抗着，连万花谷里柳爷爷那样阅历的人都没办法，更何况是他们三人，如今看到墨竹曼这般依恋的缩在那人怀里，如同稚子寻到亲人的模样，怎么忍心打扰。
听了墨竹曼的话，剑一紧了紧僵硬的手臂努力将墨竹曼抱进怀里，墨竹曼也顺势将自己埋进剑一怀里，任自己放纵一次。
“剑一哥哥，你的眼睛呢！你的眼睛去哪里了，是不是……是不是……剑鸣。”墨竹曼抬起颤抖双手，摸上剑一的眼罩，哭着问道。
“……剑…在心.”剑一艰难的回答着，然后伸手将墨竹曼的双手小心握住，摇摇头，表示不要难过。
“可是…可是…好，那你告诉我你的眼睛是谁动的手，我留下的那个法子可行么？”墨竹曼抽出被剑一握着的手，胡乱的擦着自己脸上的泪水，她知道剑一除了对剑一来说剑在心，看不看得见并没有那么重要。
“药…王…剑鸣…好…”
“是药王师傅，那就好那就好，方法可行的是不是，要是我，要是我早点醒来，大庄主是不是就……”说着说着，墨竹曼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猫儿…不哭…大…庄主…无憾…”
“可是，可是，我…”
“后人…”剑一知道大庄主与之墨竹曼的重要，可事已成定局便无须介怀，便转了话题。
“叶城主，请你过来。”墨竹曼止住了眼泪，对不远处的叶孤城喊道。
“双剑之一的剑一前辈，我乃叶氏嫡系第四十七代传人，也是这代的族长，叶孤城。”他有些茫然的看着身前这个被记载在族中秘史应该身故八百多年的人，饶是叶孤城也有些恍惚，但多年的礼教，礼数早已融入了叶孤城的骨血，本能的上前行礼，同时也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战！”剑一拍拍墨竹曼让她起身，而自己在墨竹曼起身后抽出出佩剑，面向叶孤城。墨竹曼起身后退到柳香薷和墨魉墨篁三人所在地方观战。
叶孤城等墨竹曼离推开后，也抽出佩剑飞红迎向剑一，身体也不自觉的有些微颤，那是对遇见高手的兴奋。
“指教了。”叶孤城话声一落便先发制人向剑一攻去。
战圈外的柳香薷和墨魉墨篁三人看着比试的两人使出的剑招，被那眼花缭乱的剑光看的有些眼花，和万花谷的功夫不同，万花谷的功夫多是灵动飘逸透着一股儒雅风流之意，而藏剑山庄则是刚柔并济，变化繁多轻可轻于鸿毛重则稳于于泰山，却又有一种奇异的和谐之感，好似本该如此。叶孤城的剑法传承于藏剑剑法却又有太多的不同，虽也是至刚为至柔，剑光如匹练如飞虹，直刺过去，剑光辉煌而迅急，却以不变应万变，一时之间两人倒是难分胜负。
“师傅，藏剑山庄的功夫真是……”墨篁看着比试中的两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惊异。
“师傅，前辈和叶城主的剑法虽相似却各有不同，叶城主的剑法刚柔并济已然已达到人剑合一之境，可我总觉得少了什么，而前辈剑法同样刚柔并济，却给人不一样的感觉，徒儿一时不知该怎么表达。”墨魉有些纠结的皱着眉头。
“香薷呢？说说你的看法。”墨竹曼听了墨魉和墨篁的看法，抬眸看向身边的柳香薷问道。
“叶城主太冷了，人剑合一，不像是人似剑，到像是剑似人，让人从心里泛起凉意，而藏剑那位前辈则让人觉得一种说不出的圆满之感。”柳香薷想了想开口说出自己的看法。
墨竹曼听了三人的话，也没解释什么，只是将目光转回战局，轻声说了一句。
“快了。”
果然墨竹曼话音方落，不远处的两人已经停止了动作。
“练…心…”收剑归鞘的剑一站在神色错愕的叶孤城身前缓缓的说出两字。
“……”叶孤城有些不可置信，却又有些意料之中，不可置信的是自己竟然输了，意料之中又是自己的剑招源于族中残谱，一直自信自己能够超越而自己也的确创造了天外飞仙之招，原想可以胜过先人，却还是输了。
“传…下去。”剑一见叶孤城沉默又说了一句。
“剑谱.”
“猫…儿”剑一明白叶孤城的意思，对着墨竹曼的方向唤了一声。
“剑一哥哥。”墨竹曼走到剑一身旁握上他手。
“大…庄主…旧居…大…小姐…”剑一对着墨竹曼一个字一个字的艰难说道。
“大小姐！还在？”墨竹曼不自觉的握紧了剑一的手。
“蛊…你…”剑一抬手指指自己的心口有指了指墨竹曼。
“所以，大小姐身上有子蛊？”
剑一点点头，墨竹曼抓过叶孤城的肩膀飞身向剑冢深处飞去。
“前辈。”柳香薷见自家师傅带着叶孤城离开，并没急着跟去，反而去剑一身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墨魉墨篁也跟着柳香薷向剑一行了礼。
“你…们”
“我们是万花谷的弟子，前辈口中的猫儿，便是我们的师傅，也是万花谷的掌门人。弟子名唤柳香薷，是师傅的大弟子，身后是我的小师弟墨魉和小师妹墨篁。”
“猫儿…长大…了…去吧…”剑一点点头示意三人跟上。
“弟子，告退。”三人又行了一个礼后向墨竹曼消失的地方飞去。等三人离去后剑一又重新做回了原处。
墨竹曼带着叶孤城一路飞驰，终于在一座小屋前停下。
“这里？”
“我曾和你说过，大庄主曾因为幼时木讷不善言辞而被老庄主误解，他便独自住在剑冢之内，成年之后名声大噪却不在乎那些，依旧喜居剑冢，庄内一切事物全托于二庄主打理，同时这里也是大庄主闭关之处。”
听完墨竹曼的话叶孤城有些愣神的看着这间屋子，他知道墨竹曼口中的大庄主，就是被祖祖辈辈传的神乎其神的剑神叶英，族谱中只记载了他的丰功伟绩，他的剑法超群，却从来没记载过他在生活上的点点滴滴，让身为后人的叶孤城，对叶英始终抱着一种他是神并非人的感觉，而自己也一直向着那个目标前行着，可从接触墨竹曼的这些日子里，让他感觉到了一个有血有肉的叶英，不在是神而是活生生的人，其实从和墨竹曼在湖心岛对战后自己就想了很多，而从刚刚和剑一的对战中，领悟了很多，自己也许真的有些错了。
叶孤城向前一步想推开房门，却被墨竹曼一把推出了数丈，不明缘由的叶孤城在站稳后刚想开口询问，却发现刚刚无人的屋前出现了四个身影。等叶孤城仔细看清楚，着实吓了一跳，和刚刚剑一不同，出现的四人已经全身泛着乌紫色，有些部位已经开始腐烂露出里面的肌理，可却依旧手中持剑对墨竹曼开始攻击。
“这！”叶孤城
“别过来。她们已经丧失了理智，完完全全的成为了毒人了！她们身上全是毒，触之既亡.”墨竹曼一边打一边说道。
“师傅！”随后赶到的柳香薷墨魉墨篁三人看着不远处的墨竹曼叫了出来，
“魉儿，篁儿，放你们的灵蛇出来！”墨竹曼听到三人的声音对墨魉墨篁说道。
听了师傅的话，墨魉墨篁立马将手放到地上，只见从两人袖管里游出两条通体乌紫蛇，有婴儿手腕般粗细，随后两人拿出笛子吹起来，两条蛇听着笛音想战场游去，两条蛇的出现成功的破了四人的剑阵，墨竹曼也趁此机会将四人一一斩杀于剑下。可却有些呆滞的看着被自己的斩杀四人尸体。
“师傅。”墨魉墨篁收回蛇后，走到墨竹曼身边。
“香薷，墨魉墨篁，还有叶城主，给她们行个礼吧！”说罢便深深向四人行了个礼。
柳香薷和墨魉墨篁倒是没说话，跟着师傅行了礼，倒是叶孤城依旧站着有些不明所以。
“她们是大小姐的近身侍女，梅兰竹菊。她们从大小姐出生便一直跟在大小姐身边，护了一辈子，如今变成了这般模样，哪怕忘记所有，却依旧记得护着大小姐，你难道不该给她们行个礼么？”
听了墨竹曼的话，叶孤城才反应过来行了个礼。
“墨魉，用化尸水，化了吧！她们的尸体不管涂埋火烧都会残留毒素，先用解毒散撒一层，等我们从小屋出来后再用化尸水化了吧。”
见墨魉从梨绒百花包里翻出解毒散，厚厚的在尸体上撒了一层后，墨竹曼起步向小屋走去，身后四人也跟着走了进去。打开门后，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小屋并不大一眼便能看到最里面的卧房，而寒气便是从哪里传来。几人小心的走进卧房拂开帘子，只见一位有些年岁的妇人闭眼躺在床上，而寒气正是从她身下卧着的床蔓延出来的。
“寒冰床，师傅，这和你的那张好像！”墨篁开口说道。
墨竹曼点点头并没说话，只是走到床边伸手将妇人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然后闭眼感受自己体内的母蛊，让它唤醒子蛊，只见叶婧衣的身体微微有些抽搐然后口中突然喷出一口黑血，眼睛缓缓的挣开。
“朱砂。”声音因为久不开口而造成嘶哑。
“大小姐。”墨竹曼换了个角度让叶婧衣能看见自己。
“剑谱…和医术…在寒冰床…后面…暗格里.”叶婧衣吃力的抬起手指了指位置。
“香薷！”墨竹曼抬头吩咐柳香薷去拿，柳香薷走到床后解开机关，从暗格中拿出机关匣解开机关匣上的机关后呈上到墨竹曼和叶婧衣面前打开。里面是是基本册子和一个皮革裹着的盒子。
“叶家…”
“叶孤城。”听到叶婧衣的话，叶孤城走到叶婧衣面前。
“三哥…还是五哥？”
“祖上叶凡。”
“好！朱砂…藏剑…就…”叶婧衣的声音越来越弱到后来就没了声音。
“大小姐，去了。”墨竹曼起身将叶婧衣放平，对叶孤城摇摇头。
“怎么会，你能醒为什么？”叶孤城上前抓起叶婧衣的手确认后，转头盯着墨竹曼。
“按理说，只要母蛊不亡子蛊便不会亡，但我本就体质特殊，加上我被天雷击中过，而大小姐自幼体弱，就算有寒冰床和子蛊护着依旧逃不过。”
叶孤城沉默了，那种失而复得后立刻得而复失让他有些接受不了，原本以为剑一能存活，想必被保护的更好的祖上能如同墨竹曼一般久存于世，一开始也如叶孤城预计的一样祖上醒了过来，可没多久就……
“叶城主，这是藏剑的剑谱和心法，还有这双剑，我在大小姐面前都托付于你了！”墨竹曼将机关匣里的秘籍交到叶孤城手里，随后解下腰间的剑囊将双剑呈到叶孤城面前等候叶孤城接过去。
“你，不能走。”叶孤城接过剑谱，却迟迟没有接过双剑。
“我短时间内不会离开江南。至少在你能完全练完剑谱之前不会离开。”
听了墨竹曼的话，叶孤城才接过双剑，接过双剑的时饶是有心里准备的叶孤城也被这分量极重的双剑的分量吓了一跳。
“叶城主，看来要从适应这双剑开始了。”
“的确。”
“让大小姐入土为安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