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九月》苏菲琴

6、第六章 本来就没有范文茜

　　听到这温暖，磁性，久违的声音。九月感觉到整个世界好像停止住了。难道这又是梦境，如果是，那就不要醒吧！
　　“九月，你在干嘛？ ”何年听不到一点回应又喊了一句“九月？”
　　“我在想我是不是在做梦？”九月压低了声音，尽量不让对方听出自己的欣喜若狂。
　　接下来一阵沉默，这种沉默突然让九月觉得害怕，期待已久的阔别重逢，破镜重圆就这样一句问候便化解了所有的恩恩怨怨，从此不相往来吗？当然不能，九月抱着我必要和你纠缠到老的决心，拉下老脸开始调戏何年。
　　“何年，你怎么有我的电话啊？什么时候偷偷地记下来的吗？想我了对不对？” 然后自己扯了扯嘴角一阵干笑。
　　“额…….”何年不知如何回答，这让气氛变得更加的尴尬了。
　　又一阵沉默。
　　“九月，华振好不好玩？是不是各种高大上”何年戏虐地说，
　　“好玩，玩到我都觉得生不如死了”…….
　　接下来九月便顺势哭诉在华振的各种变态。两人一下子就像回到以前一样的协调了。
　　也许你不相信，有些朋友即使很久不见，一见还是会一拍即合。生命和生命总是存在着某些诡异的联系。
　　那天晚上九月和何年聊了好多事情，但不包含“范文茜”这三个字，两人都很有默契避开不提她。
　　其实他们的生活里本来就没有范文茜，只有小米，何年，还有她。九月一直认为后来的一切都是被范文茜毁掉的。
　　初中一年级九月。
　　“大家好，我叫范文茜，我来自六年级1班。我的爱好是看书和弹钢琴，希望以后可以和大家和睦相处。”满脸自信的范文茜优雅地做完自我介绍。
　　班主任陈老师十分满意地点点头说“文茜，听说钢琴弹得很好哦，以后学校要班里表演节目就让你上去给大家表演表演好了。”范文茜对老师嫣然一笑，天真无邪。然后不紧不慢地回到座位上。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在新的班级里每个同学都要上去，自我介绍相互认识。
　　（九月和范文茜小学一年级到二年级同班，按学校的惯例升三年级的时候按随机分配的方式分一次班，小米，何年，九月就分在了一起。因为本校生都是直升学校本部初中的，所以初一的时候学校又分了一次班，这次不仅没有把九月他们三个分开，连范文茜也分进来了，九月认为这是孽缘。）
　　范文茜还是和从前一样不论去到哪里都是闪闪发光的公主，只不过她不再是让那个九月羡慕的公主了。因为谢小米和何年的出现，九月她早已经告别了以前那个性格懦弱毫无个性的自己了。
　　“九月，下午第三节课是活动课，我们去打羽毛球吧！”小米百无聊赖地趴在九月的课桌上说，
　　“好，跟何年说去。”九月拉起小米走到何年座位旁边，“小男人，咱们打羽毛球去吧？”
　　“晕，这里那么多人别这样叫我好吧！信不信我掐死你。”何年抓狂地撇了撇嘴。
　　“你那天还不是在校道上大声喊我大女人，丢死了，幸亏我没应你。”九月说道，
　　“还好意思说，竟然不理我，越喊越跑，别人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我。”九月对何年吐了吐舌头“必须的！”
　　“诶，你去不去打羽毛球啊？”小米说，“等下活动课。”
　　“我不去了，我和他们打篮球去。”何年指了指他旁边的几个男生，
　　“想不到你这么受男孩子欢迎，小样的，呵呵！”小米眉毛上挑，对九月使了个眼色“哈哈哈，确实。”九月心领神会。
　　“谢小米！是不是想见识一下我强有力的拳头。”说着握着拳头往小米脸旁轻轻挥了一下，小米用手拍开他的手臂，
　　“哎，我们俩打去，重色轻友的人。”小米甩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搭着九月的肩膀转身就走了。何年无奈地望了望旁边的人，对她俩翻了个白眼。
　　“九月，你确定你会打羽毛球？”小米把球拍架在肩膀上，看着对面发了3次球都失败，第3次还扑了个空的九月。
　　“我会啊，我只是比较久没有打有点生疏而已。”九月装模作样调整了一下。终于把球打过了球网，一秒之内小米轻易地接住了球拍了回来，九月立刻向球回来的方向跑去，纵身一跳，可还是接球失败。
　　“算了，我们还是不要玩了。”小米一副哭丧的脸，
　　“小米我会打的，再玩一会吖。”九月不甘心地嚷道。
　　何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喂！哥来啦！”
　　小米看到救星一般“你不是打篮球吗？别人嫌你太水了，不要你玩啦？”
　　“没有场地打，他们出来太晚了，来，谢小米咱们决一胜负，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决。”何年夺过九月手中的球拍，“那我呢？”九月想夺回球拍，
　　“一边当裁判去！”何年小米在这件事上很有默契，
　　“不要，你们谁输了就下来，我上场，一人只能输5个球”九月只能退到球网旁边的灰白大理石椅子上，当裁判。
　　小米一个球飞过来，和何年一个球飞过去，也许这才是名副其实的羽毛球，像长了翅膀一样好久都不落地。何年最后把球往低刷了一下，小米没有接住。九月在一边大喊：“1比0”，“小米加油，打死他，就可以和我对决咯。”小米对九月鄙视了一下“那我宁愿输！”
　　“小米，我早就和九月打过羽毛球了，她还是我教的咧。”何年一边开球一边笑，
　　“你这不是要祸害人间吗？”小米往前一跨把球往回打……
　　大约25分钟过后九月大喊“4比5，耶，到我啦！”何年赢了小米一球，九月接过小米的球拍，看着对面满头大汗的何年说，“你一定会输给我的！”，何年调侃地说：“哦，好，我好害怕啊！”
　　其实九月就是找虐的节奏，她每拍一下球就捡一次球，那可爱的羽毛球和九月完全就是相冲相斥的。看着晕头转脑，鸡飞狗跳的九
　　月，小米和何年都笑得合不拢
　　嘴。“哎呀，你就不能把球打好一点让我接吗？”九月跺了跺脚，对着何年气愤地大喊，“再这样我不玩啦！”
　　“好啊！”何年和小米笑着异口同声地说，
　　“哼！”九月转身捡球去，这时候范文茜竟然拿着羽毛球拍走了过来，“九月，好久没有你
　　一起玩了，我也想打羽毛球可以加入你们吗？”
　　回想起过去的事情虽然九月不恨范文茜，但怎么
　　也谈不上喜欢，是不可能成为朋友的。九月试图拒
　　绝范文茜再次进入她的世界，“我们已经3个人了，你加入的话要等很久的。”刚说完九月
　　才注意到范文茜手上的羽毛球拍，知道她是有备而来的。“我们打双打吧，这样就不用等
　　了。”范文茜举起手中的羽毛球拍对着何年说，“何年，我们打双打吧。”范文茜对何年欣然一笑，小米和何年走了过来。
　　“可以啊，但是应该没人愿意和九月一队吧”何年瞅了九月一眼，继续抿着嘴笑，九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我也只会一点点，何年，我跟你一队吧，谢小米跟九月一队，这样你们会打的带一个不会打的就很公平啦！”范文茜连忙把另一个球拍递给小米。
　　小米拿了球拍趁范文茜跟着何年走到球网对面的时候在九月耳边细声说：“这女的就是你以前说像公主一样的范文茜？。”九月瞟了小米一眼点了点头。
　　范文茜果然没有说谎，她确实不太会打羽毛球，水平和九月相当，不过打球的姿势比九月优雅得多了。
　　比如羽毛球往她那边飞来时，她目测没有办法接住就往一边躲开，让何年百米冲刺过来救球。即使羽毛球迎面砸向她，她也是优雅地被砸中，淡定地捡起球继续。
　　很快就下课了，他们回到课室收拾完书包像往常那样一起回家，范文茜也跟上说要一起走。范文茜的加入使得场面变得很拘谨，平时话很多的九月和小米也牵着手静静地走着。
　　打球的时候小米特别留意范文茜，虽然知之甚少不过小米第一感觉就不太喜欢这个女生。这样一个骄里娇气的女生一看就不像对羽毛球感兴趣的人怎么突然跑到我们这里来打羽毛球啊？
　　当她不停地与何年搭话时，小米便明白了。
　　“你羽毛球打得挺好的，是什么时候开始学的啊？”
　　“不知道，小的时候就会的吧！”
　　“你最喜欢打什么球呀？”
　　“篮球。”
　　“ 不过，你篮球也应该打得很好吧，好想看你打篮球哦！”尽管范文茜用期许的眼光看着何年但这次何年看着前面没有回答，
　　“你以前就和九月一个班吗？”
　　“恩，同桌。”
　　“我和九月一年级就是同桌了，哈，分了班就和你同桌了，好神奇哦！”
　　“对啊，现在又同班呢！”何年对范文茜的态度令九月觉得十分满意，想不到昔日金光闪闪骄傲的公主竟然败在了傻傻的何年手里，九月默默心里高兴地想着，但是为了不让场面过于尴尬便附和了一句。
　　不过九月知道何年不是故意冷落范文茜的只是他一直以来除了小米和九月之外对其他女生基本都是这种态度的。
　　经过一家哈根达斯的时候，何年突然从范文茜身边走到九月身后，一手拉着九月的书包，另一只手搂住九月的脖子，“你忘记上次你说过什么了吗？别又忽悠我。”正在发呆的九月还没反应过来，先是吓了一跳，“何年！你吓死我啦，快放开我。”
　　“你们摆这样的姿势有没有留意到路人们投来的意味深长的眼光。”
　　小米诡异地笑了笑，
　　范文茜简直想掉头就走装作不认识他们，但是她没有。
　　“谢小米我在给你谋福利呢！”，何年对小米翻了个白眼后对九月说“等你记起来我就放了你，别想赖掉”他带着恶魔上身般邪恶的语气。
　　为了摆脱何年，九月在脑子里开大了引擎，不停搜索。终于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