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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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胡小满吃了早饭，之后简直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除了好脾气的胡妈妈在一旁怯怯的想开口说点什么，连一贯好脾气，对小满无底线迁就的秀秀都一个字也不说的转身去了厨房。胡爸爸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走开，胡湘湘打量小满的眼神让小满心里发毛，他可还记得那一句“沾盐水抽”，最后奶奶下了判决书：胡小满每天晚上跪对祖宗牌位反省半个时辰，直到知错为止。
小满还想分辩些什么，可一看形式不好，只能怏怏答应。
胡湘湘觉得奶奶真的是很睿智的老人，首先，采取不理睬政策比谆谆教诲要合适，以免小满有逆反心理；其次，半个时辰的反省，能让小满长记性而又不伤身。
可是钻进牛角尖里的中二少年哪里是这么容易转性子的。
胡小满心想着姐夫抽的那几下真疼，一边看到胡湘湘准备出门去，问道：“湘湘你上街啊？刚才姐夫那几下可疼了，去表哥那儿帮我拿点药酒擦一擦呗？”
“你还真好意思啊？姐夫抽了你屁股，你还要我帮你擦药？就那几下，熬一熬，两三天就好了。”
“啧，等等我，我自己找表哥去。你说奶奶得生多久的气啊？我得跪着反省多少天啊？”小满跟在湘湘后面出了门，苦着脸问到。
“你还觉得奶奶只是生气？奶奶这是很失望。你脖子上的脑子是摆着装饰的？前一晚还在想以后要走怎么样的路，一大早就离家出走？”
“我这不是想了半宿都没想到嘛，再突然一下思及爸老是挂在嘴边的成家立业，我琢磨着，要不我先成了家，也许就能立业了呢？立业，可不就是我以后要走的路了吗？”小满振振有词的说着，“再说了，这么久了，还没有金凤的消息，我着急啊。亏你还和她是最好的朋友，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湘湘愣了一楞——这又是不知不觉显露出来的BUG啊！自己又不能告诉小满说：我就是知道金凤还活着，我还知道再过几个月就能在湘雅医院遇到她了。但是，现在可不能被小满崽子给绕进去了！
“我怎么不着急了？着急就一定要像你一下离家出走？你做事之前能不能三思啊，三思懂吗？就是最少想三遍！第一，会不会对自己有伤害；第二，会不会对家人有伤害；第三，是不是非做不可。”
“我想了呀，后半宿我就想了又想……”
“你想的恐怕是你找到金凤，自己犹如天降神兵、英雄救美、最后抱得美人归吧？你有想过外面世道那么乱，你连长沙城都没出过，你知不知道外面兵荒马乱的，流寇土匪逃兵鬼子……碰到哪一个，你都得交待了！”
胡小满反驳道：“我机灵着呢，看到他们我会躲啊。”边说，边做了一个闪躲的动作，“嘶——”又连忙捂住屁股。
“机灵？”胡湘湘回头瞥了小满一眼，眼神里透出浓浓的戏谑，“虽然知道出门不穿绸缎衣裳，不过你以为穿校服就可以了？出了城，人看到你单身上路的小伙子，大腿不比人胳膊粗，还是个学生，胡子不绑了你也得抢了你。”顿了一顿，又说：“你可别不服气，今天你湘湘姐姐我好好教教你什么叫机灵。”
“哎，湘湘我都说了我自己来找表哥了，你也跟来医院干嘛，快去街上玩儿去，该干嘛干嘛。”到了湘雅医院门口，胡小满顾左右而言他。
“谁跟着你啊，我本来就是来医院找表哥有事儿的，顺便看着你，以免你带伤潜逃，罪加一等。”湘湘一边说，一边牵着小满的袖子，熟门熟路的找到表哥刘明翰的办公室，门是锁着的。
湘湘问了护士，表哥查房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于是湘湘把小满一把按在走廊的凳子上，小满一阵叫唤：“可别，屁股有伤呢。”
“嘘——你轻点，屁股屁股喊这么响，不害臊，这儿可是医院，保持安静。”
“赫，还没开始当护士呢，就有模有样了啊。”小满调侃湘湘。
“扯远了，在表哥没来的间隙，咱们继续路上没说完的，让你湘湘姐姐好好教教你什么叫机灵。”胡湘湘斜了一眼小满开始分析给他听。
“首先，出门在外，衣裳要穿旧的灰突突打补丁的那种，越不起眼越好，脸上也抹点灰；其次包袱里别放钱，再不然就放一点点；第三兜里也就放几个钱……”
“那要把钱放哪儿啊？”小满一头雾水的问道。
“鞋底下、裤缝里、领口里，分散些，万一丢了一部分，还有别的可以应急。”
小满摇头晃脑的感慨：“湘湘，可真有你的，怪不得姐夫说你贼精贼精的。原来我还不服气，现在看看，难怪我的零花钱最后都会进到你的口袋里！”
“那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表哥来了……”这边，刘明翰查房回来，小满和湘湘迎了上去。
走廊转角，赫然是早上在火车站驱逐他们离开的军/官。圆脸副官与有荣焉的说：“长官，您看，咱长沙妹子可不止是辣，这叭叭叭一通的，称得上有勇有谋了吧？”军/官将握在右手的白手套轻轻在左手心掸了掸：“有点小聪明而已。小穆，咱们去院长办公室。”
行至院长办公室门口，军/官轻叩几声，方院长开门：“您就是徐处长（军需处处长，原剧中顾家远亲，文夕大火后逃跑）说的顾长官吧？顾长官，来来来进来坐，喝茶喝茶。”
“喝茶就不必了，方院长，我是五十师少校参谋顾清明，徐处长应该把我的来意告诉你了，现在前线战/事吃紧，后方物资又没有及时运送过来，撤下来的伤兵都在武汉，那里急需药材、纱布。”
“纱布医院倒是还有一些，但是药材我们也很紧缺啊。”方院长一脸为难。
“能匀出的，就都先让我走带吧，伤兵们已经为国家流了血，不能让他们没药医。”
“唉，我再让药房挤一部分出来。”
……………………
“长官，这么点药，哪够啊？”离开医院小穆边开车边说。
“三十盒磺胺，这也是方院长能给的极限了。”顾清明食指敲敲烟盒，取出一支烟，叼住点着深吸一口，又缓缓吐出烟，嘴角紧紧抿着……
“湘湘、小满，你们怎么来了？”刘明翰看到双胞胎在医院出现，有些诧异。
“小满又闯祸了，被姐夫抽了几下子，来表哥这儿拿点药酒。”湘湘说道。
“这薛君山，怎么还动起手了！”
“这回可不怨姐夫，小满崽子想离家出走，在火车站被逮回来了。”
“唉——小满，这确实是你不对了，来，到办公室裤子脱了我看看。”
湘湘在办公室门口等着。
不一会儿，表哥把门打开：“刚才我给他揉开了，没事儿了。”
小满在里面喊着：“表哥，湘湘说找你有事儿。”“哦，湘湘什么事儿啊？”“是这样的，表哥，我和怡人打算学习护士，可是这半拉子的，错过护士学校开学时间了。”
“想当护士？湘湘可真有志气。护士学校那边我帮你们说一声就是了，不是什么大事儿，现在医护人员紧缺，有新的学生加入是好事。”
“谢谢表哥！小满，还躺着干嘛，回家去了。表哥，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有空了就回来吃饭，奶奶可想你啦。”
“行，路上小心啊。”
……………………
回家的路上胡小满一边扭扭身子一边感叹：“还真别说，表哥揉了一通，我觉得都不疼了，不过表哥是西医吧？”
“你懂什么，这叫中西医结合，融会贯通！”湘湘一边糊弄胡小满，一边偷笑：中西医结合这句话好像曾经在电线杆上看到的牛皮癣啊，下一句一般都是包治百病。“哎，小满，你看我当护士了，你有没有考虑当医生啊？”
“医生？我还真没想过。”
“那你从现在开始想吧。”
……………………
午饭后，庞侯听说小满挨揍了，幸灾乐祸的上门探望：“好兄弟，平时撵鸡追狗的也没这么惨呐，你到底干啥了？听说是离家出走？好好的离家出走干啥啊？”
“我想去南京找金凤。”
庞侯听罢顿了一顿，“小满，你真是……其实我最近有金凤消息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是不是好兄弟？居然瞒着我？金凤她怎么了？你说啊，快说啊！”小满立即扭住庞侯的肩膀，激动的喊。
“你轻点儿，轻点儿，金凤她没事儿，现在在武汉野战医院，是一名战地护士……”
“没事儿就好，没事就好，胖猴你也真是的，非得逼急了才告诉我，金凤已经是护士了？她和湘湘还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小满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不过我小姨一家，就剩下金凤了，其他人都被鬼子给害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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