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岁月深几许》深北记忆

17、第 17 章

　　福安客栈
　　柳澜青酒醒后便被告知柳夫人来了这里，一番梳洗后连忙去见等候多时的柳夫人了。
　　“母亲。”
　　“喝尽兴了？”柳夫人笑问道。
　　柳澜青也不拘泥，就近坐下，“与浅言许久未见，自是要喝个尽兴了。”
　　“你呀!”柳夫人嗔怪道，“伤都还没好哪能喝那么多酒，伤了身子怎么办。”
　　柳澜青浅笑一边给柳夫人倒了杯茶一边说道：“母亲莫要担心，伤早就好了，不碍事的，母亲喝茶。”
　　“喝茶就免了，”柳夫人虽是言语上拒绝了，可还是伸手接过那杯茶放到面前，继续说道，“我听说你带了个姑娘回来，怎么不带来见见？”
　　“一个朋友罢了，母亲可别想太多。”
　　“想太多。”柳夫人挑眉重复道，“你何时带过姑娘回家的？”
　　“母亲，您都这么问了，想必也是知道她的身份，如何能上的了您未来儿媳的名单。”
　　“儿媳虽不行，做个妾室也是可以的，你也不小了，身边没个人怎么行。”
　　柳澜青面色不虞道：“母亲何必明知故问，我不可能放下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了。”
　　“你当真要让柳家如此难堪！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养都喂到狗肚子里了吗？”柳夫人怒极，举起茶杯欲摔，但因着对面是自己亲儿子，，到底只是扔到了地上，“你不是小孩子了，怎的还能做出如此错事！”
　　“只要母亲您不说，我当作不知道便没人会知道了，其他知情人只会自己找好借口圆过此事，骗过自己。”
　　“糊涂！”
　　屋外，刚回客栈的卓清婉听到屋里的谈话，停下了脚步，将那对话一字不漏的听下，而后，面无表情的离开。
　　柳云诗与锦年一直在外游逛直到天黑才回客栈，在柳云诗房门外互道晚安后，柳云诗回房休息，而锦年走了几步便拐了个弯径自来了卓清婉房间，彼时，卓清婉早已喝醉，桌上还凌乱的摆着多个已经空了的酒壶。锦年见状将卓清婉横抱起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拨开挡在脸上的头发，起身去吩咐小二准备热水，然后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那张明显哭过的脸，思绪万千。
　　“客官，热水已经备好了。”小二说道。锦年回过神来，给了赏银便让小二退下了，将卓清婉抱到屏风后，然后喊了声“卫七”，潜在暗处的侍卫卫七现身，跪在锦年面前，“卫七叩见王爷。”女人声音沙哑。
　　“为王妃沐浴。”
　　“是。”卫七领命。锦年转身离开这里在外等候，不一会儿另一侍卫送来干净的衣衫放在床上，待卫七为卓清婉沐浴后，锦年将衣衫放在屏风旁的置物架上，待卫七位卓清婉穿好衣服后锦年去屏风后将人又抱回床上歇着，坐了一会儿后，锦年吩咐吩咐卫七暗中照顾自己回了房间。
　　“不曾想王爷还是那柳下惠啊。”房中等待已久的人戏谑道。
　　如果可以，他亦是想要留在那里的，只是她醒来大概宁愿一个人也不愿见到自己的吧。锦年关上门，那人点燃灯烛，坐在桌边，一身黑色长袍，面容隐藏在兜帽之中。锦年在他对面坐下，看着那人的装扮嗤笑道：“都是老熟人了还这么神神秘秘遮遮掩掩的也不怕被人当做刺客。”
　　“在下和王爷熟悉不代表和王爷的暗卫也熟悉，就如王爷信任在下却不信任在下的手下是一样的道理。”那人语气平淡但态度丝毫不让。
　　“那，不知先生的‘江山策’如何了？”锦年问道，神色间倒是不见多少在意更多的是如闲话家常般的随意一问。
　　“‘江山策’哪比得上王爷心头好，在下此来是带消息来的，就不知王爷是否愿意听了。”
　　锦年心中好奇，面上不显分毫，“什么消息竟劳得先生亲自来一趟。”
　　“关于王妃过去的，能让她从此刻的重重摔下来的消息。”那人目光紧锁锦年，“不知王爷可要听，事先声明，任何后果，在下不负责。”
　　锦年听罢，神色一凛，“有多少人知道？”
　　“看来王爷是想压下去了，不过很可惜，知道这个消息的人，除了在下，王爷一个也动不了。”
　　锦年神色更冷。
　　“王爷可曾知道王妃与柳澜青之事？”
　　“知道。”锦年神色自若。
　　“那王爷可知王妃曾经嫁过人，有过一个孩子？”
　　“柳澜青？”锦年试探的问道。却见对面的人摇了摇头，锦年心中一沉，语气冷冽道：“是谁？”
　　“一个江湖杀手，王妃沦落于青楼时与他相识，后二人成亲并育有一子，父子二人的下落被人用假信息刻意抹去了，在下也是十分偶然才得知此消息，经打探他们父子二人还活着，被楼西夜所庇佑，更多的在下就不知道了，王爷也知道的，天涯楼出手，能打探到这么多已是不易，若非在下装死躲过追查，今日可就见不到王爷了。”那人说完敏锐的感觉到一股杀意，来自于坐在对面的人，心里不由一紧，锦年这反映可不在他计划之中，看来卓清婉的分量还要再提上一提。“此事先生最好出了这个门就忘记，而且本王也不想在别人那里听到，本王暂时还不打算换一个谋士。”赤裸裸的威胁，锦年杀气紧锁对面那人，那人毫不怀疑自己若是说个不字下一刻便身首异处，从此消失于世间。
　　“自然，王妃亦是在下的主子。”
　　杀意散去，那人也不打算在逗留于此，便起身告辞，锦年点了点头，允了。
　　待那人离开，暗卫立刻进来了。
　　“参见王爷。”
　　“何事。”锦年问道。暗卫呈上书信一封，信封上写着“卓清婉亲启”，锦年见此，面色一沉，先前那人的话到底是在他心里留了个疙瘩。拿过信，锦年并不急着拆开，两面翻看后问道：“那里得来的？”
　　“回禀王爷，此信三天前寄到卓府，送信人是天涯楼的人属下拿到信后立即赶来交给王爷。”
　　锦年沉吟片刻，思考着是否要打开看一看。虽然卓清婉是自己的未婚妻，但哪怕是结为夫妻了，自己也不应私阅对方信件，可是那人之前的话却无论如何也忘不了。楼西夜与卓清婉虽以姐弟相称，可到底不是亲姐弟，柳澜青又是他的知己。而柳澜青，他可以肯定对方不会喜欢自己。楼西夜此人会帮卓清婉却未必会帮自己，自己与他会不会是同路人犹未可知。
　　“你退下吧。”锦年吩咐道，心中也已有了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