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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二十三章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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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地问道:“纸条上写了什么?”
李琰说:“也没什么要紧的,不过是向他的主子汇报我在这里的举动罢了。哼,居然说我为美色所迷,为讨美人欢心,不惜扮作蛮夷。我想做什么是我的事,与他何干?”
那个美人自然指的是我了,我一阵气结:“谁这么无聊啊?连人家夫妻之间的事都要打听。”
“我将来会跟他算账的,你就别想了,为这等小人坏了心情不划算。我带你出来玩就是为了让你高兴,别人说什么理他作甚。”
我想也是,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生气也是白生气,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李琰如果连这点事都摆不平,还当什么太子?
我们下了马,走进树林,向山里走去。和刘慎言说的一样,林子里的猎物确实不少,才一个多时辰我们就射到了三只山鸡,两只野兔和一只不知名的野兽。林子里鸟儿也很多,不过都是小鸟,我们不想射。
我看了看侍卫手里的猎物,说道:“怎么净是些小东西,刘慎言不是说有鹿吗?”
李琰说:“打猎也得靠运气,碰得到才行。”
一直到了中午,我们仍然没有遇到什么大的猎物,我有些泄气,说道:“我们的运气也太差了。”
李琰说:“急什么,还早呢,先歇一会,吃点东西。”
我们在一条小溪边歇下了,跟着我们来的侍卫本来有六个,张昱带了一个返回营地,便只剩了四个,有两个拿了猎物在溪边打理,另外一个去捡枯枝,准备生火烤猎物吃。
我和李琰面对小溪并排坐下,剩下的那个侍卫砍了几根大树枝,拖到离我们不远的空地上,准备砍成数段,好做成烤肉用的架子,他正在砍着,突然惊恐万状,指着我们的后面大叫:“虎!殿下小心!身后有虎!”
我回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我们身后的树木丛里竟然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只老虎,我还从没见过身躯这样庞大的老虎,它的毛皮色彩斑斓、光亮油润,是一只正当壮年的猛虎。它半张着嘴,饥饿的目光正贪婪地死死盯着我,我的心顿时一紧。
它的目标是我!
看到我回头,它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咆哮,从树木丛里猛地窜出,张开血盆大口向我直扑过来。我来不及多想,本能地站起身,伸手就去拔刀,老虎腾空而起,夹着一股腥风向我猛扑过来,我刚抓住刀把,还没来得及把刀拔出,李琰已一下子把我抱住,按倒在地,随即往旁边一滚,躲过了老虎致命地一扑。
他连滚了几下,这才放开我,那个侍卫已经向这边跑过来,见情况紧急,不顾一切地把手里的刀奋力掷向了老虎,刀插进了老虎的身体,但没有伤到要害,老虎吃痛,不再盯着我,发出一声振人心魄的怒吼,转而向他扑过去,他赶紧往后退,但距离太近,老虎的速度又快,他只退了几步,老虎已一跃而起,尖牙利爪一起向他袭去,他拼命往旁边躲闪,虽然躲过了虎口,但老虎的一只利爪还是搭上了他的肩头,再次张开大口狠狠向他咬去,他双手掐着老虎脖子,死死撑住不让它咬到自己。
这时李琰已经拿起了弓箭,飞快地弯弓搭箭,一箭射去,正中老虎右耳,又从它的左脑穿出。老虎吼了一声,身子颤抖了几下,终于瘫了下去,倒下时也把那个侍卫重重地压在了身下。
另外两个侍卫已经拿着刀赶了过来,见此情景,忙扔下刀,把老虎从那个侍卫身上拖开,他的上身已经被血染红了,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老虎的。
李琰说:“快给他洗一洗,看看伤得怎么样?”
两个侍卫把他扶到小溪边,李琰也跟了过去,我不便去看,留在那里看那只老虎,看着它锋利的牙齿和钢抓一样的爪子,想起它势如雷霆的那一扑,也不免心有余悸。
过了一会儿,李琰过来了,我问道:“他伤得重不重?”
“不重但也不轻,那一爪抓在了他的肩膀上,抓得皮开肉绽,连骨头都看到了,幸好他闪得快,要扑到胸口,那还不得开膛破肚?”
我打了个寒颤,如果不是李琰及时抱着我躲开了,我会是什么结果?
两个侍卫处理完伤者的伤口,那个去拾柴的侍卫也回来了。因为急于把伤者弄回去,我们没有生火烧烤,只胡乱吃了些干粮。然后侍卫们把老虎的四只爪子牢牢捆在一起,又去砍了一根粗壮的硬树枝,砍掉枝丫,做成一根木杠,好把老虎抬回去。
那只虎很重,三个侍卫轮番抬也累得直喘气,只能走一阵歇一阵。我自小出门就是骑马,从没靠两只脚走过这么远的路,更不习惯走山路,渐渐地也开始喘气,心跳得像擂鼓一样,还不如那个受伤的侍卫。李琰一直脸不红气不喘,步伐如常,看不出一个养尊处优的人,体力竟然这样好。他看了看我的脸色,把我的弓箭和手里提的猎物全拿过去了。
回到营地,看到那只死老虎,营地里的人纷纷围了过来,大家啧啧称奇,都说没见过这样大的老虎。
刘慎言已经回来了,看了之后也说:“臣以为自己打了这么多东西,还有一头公鹿,已经赢定了,没想到殿下竟然打到了老虎,还是这样大的一只,臣心服口服。”
李琰高兴地说道:“鹿没打到,打到了猛虎,这倒是个好兆头!”
刘慎言也很兴奋:“确实是吉兆,可谓天佑殿下,天意如此,殿下可高枕无忧了。”
看着这两个大男人兴奋成这样,我觉得有些可笑。虽说打到猛虎确实是件高兴的事,可也用不着这般激动吧,连吉兆呀,天意呀都扯上了。
李琰说:“这虎皮还不错,叫人仔细剥了,再选些上好的虎肉和其他好点的猎物,派人连夜赶回去献给我父皇。”
刘慎言忙答应了,叫人赶紧去办。
我们回到帐篷,一到里面我就直直地扑倒在塌上,再也不肯起来。李琰笑道:“还吹嘘自己打猎有多厉害呢,才大半天功夫就累成这样了。”
我说:“我们打猎都是骑马,哪像你们是走路,我一辈子也没走过这么远的路,还要爬山,我最讨厌爬山了。”
他还想说话,外面内侍禀报说张昱来了,他说:“叫他进来。”又对我说:“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要办,就不陪你了。”
他去了外间,我听到他把宫人们全部遣出去,然后问道:“那个奸细找到了吗?”
张昱说:“回殿下的话,已经找到了,是方恭让。”
李琰的声音陡然增大,显然发怒了:“你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让人把奸细安插在了本宫的身边。”
“卑职知罪。”
“他的主子是谁?他招了没有?”
“还没有,这人的骨头倒硬得很,怎么也不肯招。”
“马上带本宫去,本宫倒要瞧瞧,他的骨头到底有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