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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二十三章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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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地,卫缭把我送到营帐前才离开。我进入帐内,李琰不在,只有永泰在里面。我的气虽然已经消了,但见了她还是有些寒心,她走到我面前,面带羞愧,讪讪地低声说:“嫂子,对不起。”
我平静地说道:“都过去了。”
”我真不该说那些话,我也不知道被什么迷了心,竟然那样胡说。我真的很后悔,你原谅我好吗?”
我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她早上说的那些话太伤人,我可以不计较,但无法原谅她。
她等了一会儿,见我不开口,又拉着我的手恳求说:“你真的不肯原谅我了吗?我知道,我确实说得太过分了。我承认,我是因为嫉妒,非常非常的嫉妒。你有那么多人爱你,愿意为你付出,可是我呢?我从小失去母亲,父皇不疼我,除了大哥,没人在乎我,可大哥现在心里只有你,他是那样爱你,想方设法讨你喜欢,我真的很嫉妒。我也希望有人像大哥对你那样对我,可为什么就遇不到?我爱你哥哥,他却弃我如荑。我一直在想,我前世是不是造了什么孽,所以上天才这样惩罚我?嫂子,我真的好难受,所以才说了那些胡话,其实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除了大哥就你关心我,我真的不想失去你的关心,你原谅我好吗?”
不知不觉中,她已伏在我肩上哭了起来。她的话本来已经打动了我,再一哭,顿时让我的心软成了一团棉花,急忙拥住了她,一面拍她的背,一面说:“你不要哭,我原谅你就是了。”
她还是哭,哭得那样伤心,让我也难过起来,安慰说:“你不要这样想,你不是受到天神的惩罚,只是还没有遇到那个爱你的人。我们屈月有一句话:每个女孩子在爱她的男人心里都是仙女。那个爱你的人将来会出现的,他也一定会疼你、爱你,不让你难过。”
我摸出手帕,轻轻替她擦去眼泪,又说:“不要为打翻的牛奶难过,也不要为不爱你的人哭,不爱你你就是哭死了他也不会心疼。”
她哽咽着说:“我明白这个道理,大哥也这样劝过我,可我就是忍不住。”
“你把耶诺的事告诉他了?”
“嗯。”
“他怎么说?”
“他要我忘了你哥哥,还说如果我实在不愿意嫁给卫缭,等回京之后,他会请求父皇不要赐婚。”
这样最好,她和卫缭各有所爱,而且喜欢的类型都与对方完全不同,真被撮合在一起,对两人来说都是痛苦。
我拢了拢她略显散乱的头发,说道:“你瞧,你大哥还是疼你的,不愿意你受委屈。”
李琰正好进来了,看到这番景象,大大地松了口气,说道:“你们两个这样很好,以后有事好好说,不要再发脾气吵架。”
永泰忙说:“是我不好,嫂子生气也是应该的。”
李琰也不多说,叫云娘打水进来给她洗脸。永泰洗了脸,只坐了一会儿就回自己帐篷去了。
她走后,李琰瞧着我,表情若有所思,我一看他这个样子心里就有点发毛,问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我在想,你们屈月人是不是都会蛊术?”
我没明白他的意思,不解地看着他。
“不然的话,我和永泰怎么都被蛊惑,前赴后继地陷进去?”
我醒悟过来,问道:“你不甘心?后悔了?”
“我心甘情愿,只是不愿意看到永泰这个样子,我怕她陷得太深会害了自己。”
“你放心好了,她和耶诺没见过几次,陷得不深,时间一长她就死心了。”
“你不了解永泰。”他摇头叹道:“其实卫缭挺不错,他才是适合永泰的人。”
“永泰不喜欢他,你认为好又有什么用?”
“我希望永泰忘了耶诺以后,会喜欢卫缭。”
“我想不会,永泰认识卫缭这么多年,要能喜欢早就喜欢了。女人要是不爱一个男人,不管时间过去多久也不会爱。”
“也不一定,你以前那样恨我,现在不也爱我了吗?”
我白了他一眼,“谁说我爱你了?”
他笑道:“你向来喜欢跟我唱反调,你这样说,自然就是爱我了。”
“自作有情。”
他微微一怔,随后笑道:“是自作多情。我多情也只是对你。”
“我才不信你呢。”
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完全相信我。”
我说不下去了,我再怎么说也得被他绕进去。
他笑了笑,抓住我的手,拉着我就朝外走,我问道:“干嘛?”
“去打猎呀。刘慎言夫妻早就去了,卫缭也去了,只怕他们现在已经打到猎物了。”
我顿时急了,“那我们赶快去,可不能输给他们。”
我们走出帐篷,骑上马,李琰问道:“你不是说要跟我赛马吗?还要不要?”
“当然要。”
能有机会赢他,我怎么会放弃?
他往前一指,说:“看我们谁先跑到那边的树林。”
“好啊,走!”
我一挥鞭子,小红马立即冲了出去,他的疾风也紧紧跟了上来。
和我预料的一样,这场赛马是我赢了。我得意极了,不忘提醒他:“说好了啊,这些日子你得服侍我,这是你自己定的规矩,你可不许耍赖。”
“娘子放心,为夫一向言出必行,决不会耍赖,一定会好好服侍你。”
我冲着他直笑,能让堂堂太子服侍我,真是开心啊!
他笑得也很开心:“难得见你这样高兴,我输了也值得。”
这人还挺大度的,输在女人手里竟然一点也不懊恼。不过,我很快就会明白他为什么不懊恼。
我正要下马,这时,我看到一只鹰从一棵大树的树巅上振翅飞起,一掠上天,然后开始俯冲。我跟着它冲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前方有一只雪白的鸽子正在飞,那只鸽子大概也发现了鹰,加快了速度,而且呈曲线飞行。
我喜欢鸽子,从小到大喂过的鸽子已有好几百只。眼见这只鸽子处境危险,急忙把弓取下来,抽出一支箭,弯弓搭箭,对准那只鹰射去,只听身旁弓弦声响,一支箭几乎和我的箭同时射出,是李琰射的。
两支箭都射中了,那只鹰直直地从空中坠落,可惜被射中之前已经抓住了那只鸽子,带着它一起坠落。
侍卫们这时也追上了我们,有人拍马过去,捡起射落的鹰给我们看。我的箭射在了鹰的胸脯上,而李琰的箭正中鹰眼,自然略胜我一筹。
我打了个哈哈,看着李琰似笑非笑地说:“我怎么记得有人在几个月前连箭都不会射。”
他若无其事地笑笑,很谦虚地说:“自然是师傅教得好,名师出高徒。”
侍卫把那只鸽子从鹰爪下取出来,锋利的鹰爪刺进了它的背部,抓得它血肉模糊,一只翅膀也折断了,脑袋搭拉着,已经死了。鸽子的脚上还绑着一根细细的竹管,这是信鸽。
李琰指着竹管说:“打开看看。”
侍卫取下竹管,打开盖子,从里面扯出一个纸卷,把它呈给李琰。他展开看了之后,微微一笑,随即把它递给张旻,说道:“你瞧瞧,有人可关心本宫得很哪。”
他倒是笑得云淡风轻,可张旻接过去一看,却顿时脸色大变,急忙翻身下马,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卑职该死!竟让奸细混了进来,卑职这就去查,看是哪个混账东西!”
“记住,要暗查,查出来之后秘密拘捕,本宫自有用处。”
“是。”张旻朗声答应,然后上了马,带着一名侍卫向营地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