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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二十 ...


  •   我捧着素描本,死死地瞪着上面的字迹,就连律小朋友再一次趁我不注意独自做了一顿饭都没有工夫去管。
      怎么可能呢?虽说我跟父亲长得一点都不像,也远远没有父亲那么多才多艺,但是父亲跟我说过是我比较像母亲的缘故……怎么就成了捡来的呢?

      我完全陷入了一种魔障的状态,大脑放空,一心只想着‘OMG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甚至没看见在面前挥来挥去的手。

      “东野君?东野君?”前辈的声音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还好吗?怎么了?”
      然后是鸢的声音:“他刚得知自己不是他爸亲生的,受到的打击可能有点大。”
      “这样啊,”前辈有些遗憾地道,“可是我刚刚帮他报了特上考试……”

      ……特上考试?
      ……
      ……帮我?

      我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什么鬼!”
      前辈看着我:“就是特上考试啊,特别上忍的选拔考试。”
      “——啥?!”

      “为了选拔在某些方面具有独特才能的人才、并给他们提供一个更好的发展空间,村子为不能像普通上忍一样全能发展的忍者们准备了特别上忍这一特殊等级,其中包含教育、研发、谍报、拷问等各方面,以便精通某个领域的忍者为村子发展做出自己的贡献。”旁边的律小朋友放下筷子,用平板的公式化语气科普了一遍关于特上考试的定义。
      我当然不会不知道特上考试是什么,只是前辈的这个‘礼物’太过突然,以致于我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怎么这么突然?”我稍微放缓了语气。前辈也是出于好心,即使惊吓大过惊喜,总归不能口出恶言吧:“我……还没准备好。”
      ——其实我压根想都没想过。

      更高的职位意味着更大的责任,特上一年的任务指标比中忍高了不少,当中忍的话伯父可以帮我糊弄过去,特上就悬了。像我这种几乎没法跟人组队出任务的情况,还是乖乖当个小中忍比较好。

      “我前些天碰上了町尾大人,跟他提了一下,大人说你应该没问题。”前辈弯起眼角,“你要相信自己。”

      ……我很有问题啊伯父!

      ======

      我想了一个晚上,还是觉得坑队友的未来前途无亮。

      于是我借口自己的身世太过惊人暂且还没缓过劲拒绝了旗木前辈的好意,一大早出发去日常事务处追回前辈提交的推荐申请。
      按照事务处的办事效率,只隔了一晚,推荐申请有极大的可能还没被人碰过。

      结果我到了地方一问,窗口里端的办事员小哥在手边的一沓文件里翻了翻,摇头。
      “应该还在的,你仔细看看。”
      办事员小哥把那沓文件拿起来,放慢动作一份份地翻了一遍,爱莫能助地对我耸耸肩。
      “不可能!你再找一下。”我扒在栏杆上,急得都想抢过来自己找了。
      还是没有。

      就在我跟办事员小哥纠缠不清的时候,办公室的门打开,一个主管打扮的中年人探出半个身子:“奏太,怎么了?”
      “来追回特上考试申请的。”办事员小哥指指我。
      “叫什么名字?”主管瞥我一眼,走过来接过我填的表格,又看了看我,“东野廉介——东野君是吧?真不巧,昨晚上头来了命令,直接把最近一阵的特上考试申请都划走了。”

      ……要不要这么凑巧!

      无奈,我只好转向火影塔,寄希望于‘上头’的工作效率。
      一路辗转追到目的地的时候,我正好看见曾经的学生之一打着哈欠拿着公章往一份印着教育部标识的公文上盖。
      我扶着门框大喝一声:“等等!”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纷纷侧目。

      鹿丸少年“啪”一声盖了个戳,合上公文,这才抬头看我,微微皱了皱眉:“……廉介老师?”
      我把身份啊礼节啊什么的全部抛到脑后,几步走到他面前,打开那份公文。
      ——是新一期的特上考试名单,我的名字赫然在列。

      我简直要被这一反常态的神一般的工作效率逼得崩溃了,弱弱地问我曾经的学生:“能把我的名字划掉吗?”
      “盖了章就是已经生效了的,老师。”鹿丸彬彬有礼地答,从我的手上把公文拿回去,交给旁边自觉地靠过来的另一个工作人员。

      ……我可以抢了它就跑吗_(:з」∠)_

      我还没来得及把想法付诸实现,身后突然传来了拐杖敲在地板上的声响和熟悉的咳嗽。
      伯父站在门口,微皱眉头扫视整间办公室,视线最后定在我身上:“廉介小子?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鹿丸朝他点了点头:“町尾大人,廉介老师想要把自己的名字从特上考试名单中除去。”
      “胡闹。”伯父磕了磕拐杖,“出来。”

      我不敢不从,匆匆跟办公室里的工作人员们道了个歉,退出门口拉上门,低着头站在伯父面前。
      伯父沉默了一阵,问:“你不愿意考特别上忍?”
      “啊。”我小心地觑他的神色,“因为中忍每年的任务指标就已经很麻烦伯父了,再升任特别上忍的话……”

      伯父面无表情地盯着我,良久,柔和了神色:“傻小子,这算什么麻烦呢。再说你如果考上了教育型,是可以由火影大人特批不出任务的。”
      “真的?”我想了想,好像同个办公室的惠比寿老师确实没怎么出过任务,于是对这考试也不是那么抗拒了,“那、那我试一下——?”
      伯父扯出一个笑,拍拍我的肩膀:“既然参加了就好好努力,让大家都看一下东野家的真正实力。”

      东野家……
      听到这个我重新想起了被突如其来的特上考试挤到一边的重要问题,心情顿时消沉了下去:“伯父,我……是我父亲捡来的。”
      跟我一起往外走的伯父停下脚步,不悦地侧身看我:“你当然是你父亲亲生的,你怎么会这么想?”
      “是真的。”我也停下来,与他相对而立。
      伯父的眉眼间多了几分我鲜少见到的愠怒:“瞎说!又不是小孩子了,别人说什么你还信?”

      我约莫两三岁时有过一次听外人说自己是被捡回来的,那人说得头头是道,小小的我信以为真,哭着回家找父亲求证,父亲编了那个有关母亲是辉夜姬的故事、又哄了好久才收住了我的眼泪。
      当时伯父也在旁边。

      “不是听别人说的。”我摇头,“——昨天清理东西时发现了父亲的日记,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
      这下子伯父的神色严肃起来:“日记?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
      “放在父亲那个箱子的夹层里面。”我把顺手揣在口袋里的玉佩拿出来给伯父看,“一并被发现的还有这个。”
      伯父把玉佩翻到图案的那一面,看了有好一会:“这个我有点印象,你父亲说是你母亲留给你的。”

      “……我母亲?父亲还说过什么关于母亲的事情吗?”
      “他说你长得更像你母亲,”伯父眯起眼睛,似在仔细回忆,“还说过你母亲很会做家务、很擅长照顾人。虽然平时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其实心很软。要强,有些喜欢逞能,大部分时间做事却相当可靠,是可以把后背放心交付出去的人。”
      我照着伯父的描述在心里勾勒,母亲的形象逐渐成型。那拥有着及腰黑发的窈窕身影回眸一笑——除了发色和瞳色,跟年轻的伯父长得一模一样= =

      ……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等、等等,伯父,您……确定说的是我母亲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伯父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语气带上几分怀念:“你父亲当年的确是这么跟我说的。”

      ……好吧,我有点相信自己是我父亲捡来的了。

      ======

      与伯父约好等过了这阵子他闲下来再详细地讨论父亲的遗物,我去领了特上考试相关的各种书面材料,顺便买了菜,回到住处。

      一开门就看见鸣人坐在沙发上,跟周末休假的前辈面色凝重地低声说着什么。
      见我开门进去,他们两个下意识住了口。
      我理解地朝他们笑笑,拎着菜进厨房。

      本来还在书房写作业的律小朋友很快自觉地跟了进来。
      我一边挽着袖子跟小朋友一起择菜一边为他解答他学习上的一些小疑惑,友好而和谐的气氛维持了没一会就被人打断。

      前辈叩叩厨房的门框,偏头朝我示意:“东野君,出来一下。”
      “怎么了?”我停下动作。
      前辈没有说话,有意无意地瞥了眼我身边的律小朋友。
      我立时会意,叮嘱小朋友洗完菜一定要叫我,擦干手出了厨房。

      我按照指示与前辈和鸣人、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鸢坐成一圈。
      相对沉默了快一分钟,鸢放下手里的素描教程,略为不耐地道:“这种事情还是要告诉他,他有权知道。”
      “我当然知道要告诉他,只是该怎么说?”鸣人也有些焦躁,“总不可能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吧我说?”
      “可是如果瞒着,将来他知道了反而会更痛苦。”
      “我也没说要瞒着他,只是、只是觉得应该和缓一点,他只是个五岁的孩子……”

      我忍不住打断他们两个人的讨论:“发生了什么事?是小律吗?他怎么了?”
      一直没出声的前辈点头,看看厨房,压低声音道:“是小律妈妈的事。”

      “他妈妈在实地实践研究成果的时候,失足踩进了新研发的界阵。”鸣人说到这里顿了顿,放在膝上的手握紧成拳,“——攻击型的。”
      “事发太突然,同小组的人压根来不及施救。所以……”他垂下眼帘,“尸骨无存。”
      “这种事故只能算是任务中的意外,不够资格上慰灵碑。”前辈轻声补充。

      我一时间愣在当场。

      忍者的一生有太多这样或者那样的意外,上一秒尚且谈笑晏晏,下一秒就可能天人永隔。我曾经历过无数失去,却始终无法习惯到对此无动于衷。
      尸骨无存,又不能上慰灵碑,这就意味着小律的妈妈除了一份只有薄薄几张纸的档案之外再也没有在这世上走过一趟的证据——就连档案都很快会被集中销毁。
      绝大部分的忍者都像她一般湮没在滚滚向前的历史长河中,甚至无法给未亡人留下哪怕一丝的念想。

      “她……”我艰难地从喉咙深处挤出声音,“她叫什么名字?”
      鸣人没想到我会问这种问题,怔了怔才答:“优奈……野原优奈。”
      优奈、优奈……我在默念了几遍,把这个名字记在心底。
      至少,等到很多年以后,能够有多一个还怀念着她的人吧。

      我们几个成年人又沉默了几分钟,鸣人抓狂地揉乱头发:“……这种事情究竟应该怎么说啊啊啊啊!”
      鸢答:“总之你得告诉他。”

      我想了想,刚准备说话,蓦地发觉厨房里面已经很久没有动静了。
      我大惊失色,起身冲向厨房。

      我们谈话的主人公就站在门口,沉默地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小律?”我蹲低身子扶住他的肩膀。
      “老师。”小朋友抬眼看我,琥珀色的眸子平静而澄澈,“你们要跟我说什么?”
      我沉默。

      律小朋友是多么敏锐的孩子,一下子就猜到了大概:“是妈妈的事?”
      他抬头看看跟在我后面的另外几个人,抿了抿嘴,小手紧张地攥住我衣袖,连带着声音都微微颤抖起来:“妈妈出事了,对不对?”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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