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碧落之穿越千年的你》凰桐

9、绿漪的一夜（一）

　　眼看着湖里的水越积越满,红脸老人低声急道: “ 湖水都这么满了,只怕晋河里水已成患了.”
　　黄脸老人点点头,对着绿漪大声喝道：“绿漪，赶快收了你的灵力，如果再这样下雨，只怕晋河承受不了，要引发一场洪水了。”
　　黄脸老人看到绿漪无动于衷，气急道：“不过稍具灵力，竟敢如此放肆，让我来领教领教。”于是嘴里念念有词，想要用法力止住雨水。他身旁的红脸老人急忙阻挡住他说道：“万万不可，你我在人界不能随意施展法力,而且,论起控制水的能力，只怕她远远在你我之上。”
　　黄脸老人收了法力，说道：“老弟所言甚是，一时急躁，险些误了大事。此事不可耽误了，就此开始吧。”
　　红脸老人略一沉思,说道: “绿漪,事已至此,无论是不是你的错,再过多纠结在这件事上都于事无补.冥冥之中,自有天命,不论是神界人界，都应该遵守,苛欲强求,只会适得其反.”
　　黄脸老人接口说道：“你若偏偏不信这个道理,可敢再与我们赌上一局吗,如若你赢了,我们两位小仙甘愿去天宫请命,让你们的云曦公主重返神界.”
　　绿漪万没想到他们会这样说，虽然也吃了一惊，可也知道机会难得，不可错过，急忙问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算数.倘若你们救不回公主，又该如何？.”
　　“此事城与不成，当然不由我们控制,但我们必将尽力而为.”红脸老人接口说.
　　绿漪在心内盘算,云曦公主在外流落已有千年,最让她们一直烦心的就是没有神界的人开口相助.虽然有一个芍华公主,可是她经常闭关清修,完全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倘若有这两位神界的人帮忙,结束苦难的日子也就指日可待了.因此答道: “好,你要赌什么”
　　黄脸老人说: “你先收了灵力,止住雨势.此地不可久留,我们换一处地方,我再与你细细道来.”

　　绿漪抬起手臂,向天空轻轻一挥,只见天空如同飞箭的雨线慢慢变短,成为一颗颗巨大的雨滴,雨滴逐渐变小,待到只有黄豆大小时,绿漪念动咒语,雨滴在空中纷纷破碎分散,进而分散成更小的水珠,漂浮在空中,好似在空中开出了一朵水的花.这些细小的水珠,慢慢便融化在空气中,消失不见了.
　　红脸老人在一旁叹道: “灵水族人,果真名不虚传呀.”
　　绿漪道: “这有什么,你们两位真君,一个掌管世上的姻缘,一个掌管世上的富贵,芸芸众生不计其数,千丝万缕互相牵绊,你们不是也得心应手吗.要说起本事来,你们实在比我强太多了.”
　　黄脸老人道: “得心应手倒不敢说,天下之事尽是繁杂琐碎,只不过小心应付而已.”
　　绿漪道: “虽然水已经成为我们灵水族人生命的一部分,可是每次指挥它们,总会有若干的漏网之鱼逃离我们的灵力之外,也会有不听话的水珠,总是喜欢自行其事.这对我们灵水族人已经是常事,长老对我们说,凡力有所不及,不可强求,水自有其势，莫为其先。绿漪愚钝,不知两位认为我们的长老所言如何”
　　黄脸老人点头赞道说: “不错，自然之力为大，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
　　绿漪点头道: “难得两位老神仙也承认有所为有所不为,绿漪斗胆,请问在你们掌管世上繁杂事务的时候,难道就没有能力不及,判定错误的时候吗如果果真如此,你们二位又如何处置呢”
　　两个老人相视而笑,黄脸老人道: “这小丫头说来说去,无非还是怀疑我们对云曦公主的安排有误,倒也不必和她纠缠下去了.再莫多言了,就此和我们走吧.”一边说一边大踏步向山顶走去.
　　绿漪问道: “这是要去哪里？”

　　黄脸老人却不答言，只用手向山上的一棵大树指了指。那山上长了一棵古树，树干粗壮，枝繁叶茂。不一会儿行至近前，抬头仰望，才更觉得古树伟岸挺拔，气势不凡。绿漪拍着古树粗壮的树干说道：“没想到这棵古树，和我们王屋山的古树比起来，也丝毫不逊色。”
　　红脸老人说道：“那是自然，这座山叫作有樟山，也不是徒有虚名的。”
　　黄脸老人在嘴里轻轻念动咒语，只觉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似乎在与老人轻声交谈什么。几片落叶随着风势轻盈飘落，绕着他们三人轻盈地飞舞。然后，这些树叶排成一队整齐的队列，向着树干飞去，像是立即就被树干吸了进去，舜乎便不见了。而树干还是完完整整，丝毫未见有任何破损。
　　黄脸老人说：“我们不能随便带你到仙界里去，这棵古树，枝叶参天，慧根灵气，倒不失一个好去处。”一边说着，一边挥动衣袖向着刚才树叶消失的树干走了过去。眼看就要撞到树干时却毫不躲避，也在树干前消失了。
　　绿漪揉了揉眼睛，问道：“难道他走进去了吗？”
　　红脸老人答道：“你不必惊慌，这棵古树已通仙力，只不过为我们打开了一条通往灵地的通道。你专心意念，照他的样子走进去就好了。我自在你身后照看，你完全不必担心。”
　　绿漪点点头，虽说有一仙在前示范，另一仙在后照应，她还是心存疑虑，快要碰到树干时不由紧闭双眼，却未感到任何阻力。只觉得双脚忽然变得轻飘飘的，整个人都飞了起来。绿漪再睁开双眼，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头向下，脚朝上地悬浮于半空中。再向四周望去，一个小小的树干里却大有乾坤，亭台楼阁都如同仙境，只是所有的事物都是颠倒的。
　　绿漪叫道：“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时红脸老人也走了进来，他听到绿漪有些惊慌的声音，与黄脸老人相视而笑，“所有你所见不过是虚幻，所谓正即是反，反即是正，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的。”
　　绿漪不服气道：“你们仙界的人做事就是这么奇怪，这样一处莫名其妙的地方，到底有什么用？”
　　黄脸老人道：“修炼之道，讲究目无所见，耳无所闻，心无所知，这棵树后的幻境，不过是最基本的修炼之地。每一棵灵树，所包含的幻境各有不同，若想升达天庭，凡人必须要经过七十二处幻境，方能完成考验。你们灵水族人，只要三十六处便可以了。”
　　绿漪道：“修炼倒免了吧，只是这穿树而入的本领，学学倒也无妨，我们王屋山上的树后会是什么样的情景，我倒很想去看看。”
　　红脸老人道：“若有机缘，你自然可以得见。”
　　绿漪撇了撇嘴说：“不教便不教了，何苦拿机缘来吓唬我，算了.”
　　她此时头下脚上，说话甚感费力。她身上的衣裙还好，还可以老老实实地安守本分。可是披在脑后的长发，全都倒垂下去，在风中乱地不成体统。
　　红脸老人笑道：“告诉过你目无所见，难道你的修为，还抵不上你身上的这条衣裙吗？还不静心凝气，专心以致。”
　　绿漪鼓起腮帮子，冲他做了个鬼脸，闭上双眼，深长呼吸地冥想了一阵，再睁开眼时，感觉如平日一般，再无任何异样，连头发也老老实实地归顺了她。这才说道,”刚才你们说的话,别说我信不过你们，但既然事关我们的云曦公主，还是有凭证为好。”
　　黄脸老人道：“那是自然，我们对你也难完全放心，既然要和我们完成这个赌局，有几个规矩你还是必须遵守的。”
　　绿漪道：“你且说来听听。”
　　黄脸老人说：“云曦原本的安排是成为方大路的女儿，需要经受生活的困苦艰辛，历经生活的磨难，直到方大路幡然悔悟，能够真正承担起自己的责任的时候，一家人才能过上幸福的生活。由于你的擅自破坏，云曦虽然出生在了沈家，可是你给了柳玥如一段难以掌握的幸福，也让她越来越偏离真实的自己，终致云曦受到牵连，刚出生没有多久便失去母爱，由此以后她的命运，只怕要比以前的安排更加艰辛困苦。”
　　绿漪道：“那也未必，难道柳玥如就再也不能复原，难道沈世钧会不如方大路疼爱她吗？”
　　黄脸老人说：“就是料定你不会轻易承认，所以才和你设这个赌局。你的干扰虽然会暂时使命运偏离，可是总也不能彻底改变，命运还会回到它既定的轨道上。你意下如何，愿不愿意和我们赌这一场，只是如若你输了，又当如何？”
　　绿漪道：如果我输了，我……”绿漪转了转眼珠，但一时却想不到眼前的两位老人会对什么有兴趣。
　　红脸老人说道：“倘若你输了，就要在我的元定宫静修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