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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倒吊人 ...

  •   原来那串数字是指新祠堂的搬迁之日么。本来三人正在为到底哪座祠堂是重要线索而发愁,如今看来,应该是新祠堂更值得注意了。

      乔慕借着的神棍身份,在新祠堂四周绕了好几圈,只觉得这个地方的风水与祠堂的格局略奇怪,但具体奇怪在哪,按乔慕那半吊子水平还真看不出什么。三人对视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回歇脚处,待那祭司精神平复后再前来与其细谈。

      回到农户家中,大胡子已经清醒了,乔慕本想从他嘴中打探到一些袭击他的那帮人的事,可是大胡子对此一无所知,只是一天打猎遇上那帮人,就被威胁着让他带乔慕去见他们而已。

      好好的几条线索再次断了,事情又陷入了僵局。乔慕只能把那新祠堂的布局画下来,一遍遍研究。按理说房屋是方正为佳,可祠堂格局这多一块那少一块,呈非常不规则的形状,。怎么说这也是这的祠堂,应该有专门的风水师设计好再建才对,如此建造必有其用意吧。

      本以为李沉或多或少可以帮上忙,可他家祖上是精通辰州符咒术的阴阳师,也只是对堪舆风水略知些皮毛,其他人就更指望不上了,宋池渝勉强还能磕磕巴巴背出大游年歌,戴蒙与蒋公子压根一窍不通,甚至蒋公子还开玩笑吐槽祠堂远看像被咬了一半的大饼。

      此时乔慕才知道李沉让他带上那本乔家秘法的重要性,至少还能查查翻翻现学现卖,可是现在这本秘法也不晓得在谁的手里。大胡子已经被排除了,那帮人显然也没拿到秘法,难道真的是自己人偷去的?宋池渝,蒋公子,李沉,戴蒙......乔慕不愿相信是他们拿的,偷瞄了众人一眼,看看谁都不像,又看看觉得谁都像,一时间没有头绪。

      他们去祠堂那会儿,戴蒙也未能查出什么,只是捧了一些土回来,现在正搬出仪器细细研究着。各位各司其职研究了一下午,就听戴蒙道:“果然如此。”

      “什么果然如此。”其他人都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凑过去,就听戴蒙接着说道:“你们看这土是红的。我们常见的所谓红土是由碳酸盐类或含其他富铁铝氧化物的岩石在湿热气候条件下风化形成,浙江不是主要地区,但不排除有的可能性。我刚才看见河边有大片红土地,就取了些样本回来,你们摸摸看。”

      乔慕捏了一些放在手上搓揉,那红土结块如石头一般很难散开,触到手心还有微微的刺痛感。

      “红土通常含水率较高、密度低压缩性较低,与我们手上的这些完全不同。我刚才研究了一下,这些红土是含有极强腐蚀性硫的土壤,这些硫侵入的深度至少有五米深,并且从上至下红色逐渐变浅,应该是河水常年潮涨潮落留下的,也就是这里的河水具有强腐蚀性,至于这个常年是多少年,大约有将近三千年了吧。”

      怪不得当初大胡子说这河妖得很,谁要真在这河里浣衣,只怕还没洗完衣服就泡烂了。

      “可当初我没有查到说这条河含有什么特殊物质啊。”宋池渝疑惑。

      “这也正是奇怪之处啊。”戴蒙摊摊手:“这条河的其他主流支流,包括这个镇上的水井,都是非常正常。所以我刚才把成分不对的河水标记出来了,你们看。”

      一张简易地图上被红色水笔划了一个圈,那个圈刚好将镇子整个包在了里头。

      “你是说这就是这个村里人出不去的原因?”

      戴蒙点点头,然后将头转向大胡子:“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有暗道出去的?为什么不告诉其他人?”

      大胡子有些尴尬地后退,干笑两声:“巧合发现的而已,不过走了几十年都没能走出山,就想着还是别说出去了,毕竟是要从神像后头进去,对神像不敬。何况大家都来山上打猎,那啥就没钱赚了嘛。”

      就你还会担心对神像不敬?怕被抢生意才是理由吧。乔慕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把树栽成八卦图的和改变这里水质的应该是同一人,铺下这样一层又一层的障碍必定是各大工程,很难想象当时他们是怎样把整座山的树重载,把水路重挖。想把这个镇子困起来的那些古人,不仅要有人力物力,还要有精通机关摆设的风水师在旁协助。”宋池渝分析着,咬了咬下唇,似乎在计算着:“三千年前,倒是恰逢一个传说的年代。”

      按戴蒙根据树皮与地质得出的结果,那些古人生活的年代被锁定在公元前1000年到公元前1050年左右,也就是商周更迭的那段时期。那个时代确实是继上古洪荒后的一个大传说时代,也就是所谓的“封神时代”。

      “我听这家的主人提起过,他们几个村都是由费姓衍生的不同氏族,有没有可能......”

      关于这一段封神乔慕自然不可能记全诸神,但那些与堪舆息息相关的神倒是记得不差几分。一般看宅,除了龙,穴,砂,水四大端以外,便是九星凶吉,不同星落入不同宫位会引发不同的祸福,并在相应日子应验。九星之一的廉贞星便是纣王身边大奸臣费仲的化身,五行属火,乃四大凶星之一。

      “难道这个村子是费仲的后人?”乔慕有点难以置信,那段历史如今历史学家考据起来都是难事,他们怎么运气这么好就碰上了呢?

      “说不定吧,看来事情又棘手了几分啊。”宋池渝叹气,“乔慕,你做一下准备,明日我们再去一趟祠庙,会会那位祭司。”

      乔慕一想到接下去要调查这么久远的事,已经觉得很是头大了,恨不得休息上几天再说。戴蒙和蒋公子也是一脸怠工状,看来戴蒙带来的消息不仅没有给予我们新线索,还把众人的斗志给浇灭了,只剩下宋池渝一个拼命三郎在战斗。

      确实,乔慕真不知道他们此番出行究竟图什么,人家盗墓图钱,考古图文献,摄影图照片,他们又是要做什么呢?乔家虽然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家,可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会有这么一大帮子人对他父母怎么死的感兴趣。

      几人吃完晚饭,乔慕早早便去楼上歇下了。也许是水土不服,半夜乔慕觉得肚子疼,解决完回到房间,便听见隔壁房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隔壁房间的人也醒了,然后隔壁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乔慕下意识地躲到了自己房间门后,只留下一条小缝隙。透过缝隙乔慕看见那人四处张望了一下,便往楼下走去。

      如果没有记错,隔壁房间住的应该是李沉,他从下午开始就有些不对劲,站在乔慕边上看乔慕在祠堂平面图上圈圈点点了半天,然后又突然若有所思地回到房间里,一个人关着门不知在研究什么。

      没有多想,乔慕在李沉下楼之后,也偷偷地跟了上去,李沉跑得很快,穿过了几片林子和街道,在乔慕累死之前到达了目的地。

      这里是上午他们来过的祠堂,李沉快到时便放轻了脚步,在祠堂前的祭祀台上停下,警惕地环顾了四周一圈。乔慕还算聪明没有跟的太近,及时趴下躲到了灌木丛后才没被发现。祠堂大门紧闭,被人从外架上了门栓,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微微几丝月光照在祭祀台上,把那石刻的族徽照的分外诡异。

      李沉小心地打开门,身影一下隐没在祠堂内的黑暗之中。尽管门是开着的,乔慕却看不见祠堂里面的样子,几番挣扎之下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溜了进去。

      很快眼睛便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借着微弱的月光,乔慕勉强能看清主堂。主堂正位的神龛里放置着七八排的牌位,牌位前的香炉和朱砂纸已经收拾整齐了,还放上了新的蔬果贡品。乔慕拿起神龛上的朱砂纸,上面用松烟墨画着各种各样的符号,应该是祭司早晨画的那些。

      奇怪,为什么旧祠堂里有神像,新祠堂却没有再造一尊呢?乔慕在主堂绕了一圈,却未能找到李沉,一片寂静中,只有他与缓缓流淌的月色,让人不由有些害怕。

      突然乔慕只觉得有人抚上了他的手臂上,条件反射往后一闪,才发现不过是神龛前的帘幕罢了。乔慕暗笑自己神经过敏,继续翻看神龛上的符咒,也许是夜里风大的缘故,帘幕不停在他手边飘动,弄得他手背痒痒的。乔慕不耐烦的用手朝边上一挥,然而这次他却没有触到任何东西。

      “什么嘛。”乔慕抽回手,想挠挠手臂,却发现手臂上沾着一些黏糊糊的液体。液体呈深褐色,黏腻发臭,这种液体乔慕前几天才见过,而且大约终身也忘不掉这种触感。

      是尸油!他猛地抬头,就见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正在他的头顶上方直直盯着他,乔慕吓得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定睛看才发现上方之人早已没了生气,他身上和脸上布满了奇怪的黑色花纹,眼皮被红线缝起无法闭合,以一种倒吊的姿势挂在房顶上,眼眶中还不时滴下尸油,仿佛依然在绝望地哭泣。

      这人是做了什么,不管这样死后还被这样对待,也太残忍了吧,乔慕心里暗叹,朝边上移开了几步。也不知是踩到了什么,只听见咯噔一声,主堂侧的门缓缓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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