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5】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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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没唱几首便下台了，尽管蒋公子一直对着乔慕使眼色，乔慕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上前邀约。倒不是因为乔慕胆子小，而是这女子实在太符合他的喜好了，符合到让人只剩第一眼的惊艳。
比起那女子，可能自己还是觉得像李沉这样的比较好，虽然第一次见是面无表情，时间一久还是能从他的眼神语气中察觉出那人的喜怒。不过，这世界上真的会有像李沉这样性子的女子吗？
乔慕正天马行空地想着，就听见边上响起了一个女声：“这位先生，我能请你喝杯酒么？”乔慕回头一看，不正是那刚才唱歌的女子嘛，他还没来得及动作，蒋公子就直接起身：“我去那边转转。”说罢暗处朝乔慕比了个搞定她的手势，拉着宋池渝和依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戴蒙离开了。
女子顺势坐在了乔慕边上笑道：“你的朋友们很懂啊。”
哪里是懂，简直是自作主张推他入火坑好么！乔慕的微笑有些抽搐：“他们一向如此，Michelle小姐别见怪就好。”
“Michelle......”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的李沉突然出声：“紫苑花？”
女子一听便惊喜地笑了：“对。我的名便是紫苑。”
乔慕暗暗瞥了李沉一眼，谁说这家伙不解风情，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把妹状态开启了吗这是！这可是他先看上的啊，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啊！
不过李沉丝毫不知道乔慕的心理活动，继续道：“如果方便的话，可否问一下小姐你姓什么？”
“我叫蓟紫苑，如果你们觉得叫Michelle不顺口，叫我紫苑也可以。”
李沉听罢点点头：“紫苑小姐.......”蓟紫苑伸手轻捂住了李沉的嘴，看见李沉眼神中的疑惑，然后莞尔一笑：“是紫苑，不是紫苑小姐。”这场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不知为何乔慕心中竟有些烦躁起来，但此时此刻离开又显得太过小家子气了，只能坐在椅子上，听两人越谈越投机。
他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吧，说好的面瘫棺材脸呢！李沉他这是坏掉了吗！
蒋公子还是担心七叔公会骂他，早早便拉着宋池渝戴蒙回去了，乔慕也想走，却被李沉使了个眼色不得不继续当灯泡，直到乔慕有些倦意地开始打哈欠，李沉才向蓟紫苑道别。
回客栈的路上，乔慕一路不语，倒是李沉语气有些戏谑：“发什么脾气？”
鬼才发脾气了！
李沉见乔慕依然没有说话，叹了口气：“你放心我对她没有想法。”
乔慕被李沉这么一说倒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谁告诉他这种神奇的宠溺感是怎么回事啊，总觉得很容易让人会错意啊摔！不过心情确实一下好多了，至于为什么，乔慕并没打算深究。
此刻，他只觉这一河的月光，从未流淌得如此温柔。
“李沉。”乔慕侧过头，喊着身边的男子的名字。
李沉只是嗯了一声，额前黑色碎发飘动，肩头盛着月光。
乔慕抿了抿嘴，还是问出了他一直不知如何开口的那个问题：“李沉，你的面瘫是天生的还是后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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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乔慕下楼只看见了七叔公一人在铺子里，还是一身青色长褂，眼睛上吸着修表放大镜，扑在案前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七叔公早。”乔慕请了个早安，然后问：“其他人都到哪里去了？”
“他们啊，一大早把东西扔给我，就跑出去玩儿了。”
乔慕看向七叔公正在研究的东西，就是那盒子里的地图和相片，心想这帮家伙昨天累得要死的时候信誓旦旦要破解地图，今天一觉起来体力充沛了反倒是溜出去玩了。
七叔公似是知道乔慕心中所想，用一种略带嘲讽的语气道：“就凭那帮小子，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研究出来呢，还不如让他们出去走走，强身健体以后好养个聪明点的娃。”
所谓大隐于市，不说七叔公铺子的门面，光看那两句对联，就给人感觉是一位道行极高的逍遥隐士。
“那七叔公您看出点什么名堂了没？”
七叔公听到乔慕这话，放下了手中的地图和放大镜，拿起边上的烟斗吸了一口才缓缓道：“早就看出来了，你想知道？”
乔慕自然是点头。
“你看我这么大个铺子，就这几个伙计总是忙不过来的，你给我做一天小工，我便告诉你们这地图里讲的是什么。”说罢七叔公指指墙角边倚着的拖把，示意乔慕先把地拖了。
乔慕心里暗骂七叔公脾气古怪，但表面上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去墙角拿了拖把。
“楼上楼下都是要打扫的，一会儿让我来看，要是哪里不干净那还得重干。”看着七叔公指手画脚得说完便躺到门口的躺椅上养神去了，乔慕心里真是有些无奈，但答应好老人家的事总是要做完的。
将楼上楼下全部打扫完毕已经是午饭时间了，乔慕一头汗地请七叔公来审查。
七叔公楼上楼下兜了几遍，才道：“还算行。”看见乔慕露出一副“什么叫还算行啊”的表情，他上前拍拍乔慕的肩：“小子，干得好自然有赏，否则被你外公知道我欺负他宝贝外孙，怕是要晚上托梦来找我算账了。这样，你坐下，我再替你算上一卦。”
乔慕是听说过江湖上有说蒋七公一卦是千金难求，今日七叔公肯为他算一卦，也算是没白干这半天。
只见七叔公记了乔慕的生辰八字，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突然笑道：“你这几天是遇桃花了吧。” 如果昨天那蓟紫苑算是的话，那就是了，乔慕点点头。
“我看过了，命硬得很，不过你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太顺。”七叔公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你也是蒋家半条血脉，七叔公得提醒你一句，有些事现在抽身还来得及，别等着以后卷进去了，想出都出不来。”
“什么意思？”乔慕看向七叔公，七叔公很是认真，乔慕觉得他刚才所说的并不全是他算出来的，而是想借机提醒他，如果继续跟着宋池渝一行人，就将被卷入一个非常复杂的事情之中。
“地图和破解方法我都放在桌子上了，你们小辈的事，我一个老头子便是随你们去吧。”七叔公叹了口气，表情有些疲惫，他朝乔慕摆了摆手，随后打开收音机，一个人听戏去了。乔慕见七叔公不想再说，心中虽是疑惑，却也没有再问。
下午乔慕又帮着铺子里伙计干了点零活，直到晚饭吃完其他人才回来。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哪里是出去玩，而是被七叔公支出去做一些他自己懒得跑腿的驱鬼之类的小生意去了。看来七叔公还是真把他们当劳动力了。
吃完晚饭，乔慕在阳台上吹风，正见宋池渝和李沉从房间里出来，宋池渝手上拎了两瓶黄酒，是今日顺路在古镇上买的，看见乔慕在，便也招呼着他一起喝酒。
三人在河边上支了个小桌子，月光就着船家与客栈门前的红灯笼，凉凉的夜风吹过，一口酒下肚，颇有有种江湖世外客的豪气潇洒，这与昨日的小资酒吧完全是两种氛围。
“那两人上哪儿去了？”
“他们俩今天被派去乡下捉鬼，鬼没捉着，结果把老太太送到精神病医院，一查果然是老太太思念过世的孩子出现了精神问题。来来回回走了三十多公里路，还得照顾个老人，现在他们应该已经累得半死见周公了。”说到这个宋池渝无奈地笑出声。
“宋池渝。”乔慕喝了一大口酒，凑过去拍怕宋池渝的背，道：“你跟李沉都是军队的人吧。”
乔慕感觉到宋池渝的背一僵，不过很快就放松下来：“对，不过我只是通讯部的人，李沉才是有军衔的。”
“你们知道我不是想问这个。从我父母留的数字开始说吧，当时那个年代又没有GPS定位，必须要有一个很大的背景支撑，才能够通过国家拿到卫星数据确定出如此精准的经纬度。然后你说过你的天线是独立信号系统中的，除去红机，恐怕也只有军队能够做到了。再者，一路上跑出来这么多袭击我们的人，都是真枪实弹的。”乔慕说到这里站起身子来：“这其中牵扯的关系如此之大，你们到底要去干什么，是不是差不多时候解释一下了。”
宋池渝无奈摇头：“反正你迟早也会知道的，现在就告诉你也好。这件事说来话长，得从三十多年前说起了......”
“1987年，由于一张上古宝藏的地图，江湖上的各大家族纷纷派出年轻的手艺人，包括李，乔，蒋，宋，吴家的五大家族，还有一些香港的风水世家都参与了这次行动。他们组成了一个四五十人的勘探队，去寻找所谓的宝藏。”
“探勘队出去后不到半个月便音信全无，结果三年后，不仅什么也没有得到，整整四十七个人，最后只有十三个人活着回来了，你的父母便是那十三个中的两个。”七叔公说到这里又叹口气：“这还不是最糟的，他们回来之后，各家族发生了一场空前的劫难。十三个人其中有一人说，他们带回来了一份诅咒，所有去那里的人都活不过三十五岁，而参与其中的家族的这一辈人，也就是你的父辈都会在三十五岁前变成疯子。”
“开始时所有人都不相信诅咒这种东西，直到那十三个人陆续死了，这一辈的其他人也大多疯了，他们才意识到，这诅咒并不是古人留下的玩笑。于是各大家族开始寻找破除诅咒的方法。”
“人都死还破除什么？”
宋池渝苦笑一声：“因为还有很多像我这样的。我虽然与你们同岁，却是你父辈那一辈的人。我寻寻觅觅近二十年，如今还有不到十年便要三十五了，谁知道再哪一刻，我就会变成一个疯子。”
怪不得之前蒋公子说“人生的价值不在于长度”的时候他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怪不得他会一直像个工作狂一样，因为他的生命从一开始就在倒计时，如果不能找出破解的方法，他就会死。
“不过最近的寻找突然开始有了进展，很多消息就像是故意留给我们似的出现了，循着消息，我们就找到了你。我猜那些人说不定还是对所谓的上古宝藏有想法，才借我们想找到之前那些人去过的地方。不过不管怎样，我都没有退路的。”
说完宋池渝闷闷地喝了口酒，乔慕见他神色悲伤，赶紧扯开话题：“那蒋公子，李沉，还有戴蒙呢？又为什么要去找......”
“戴蒙是我的朋友，自愿过来帮忙的。蒋公子嘛，那家伙大概只是觉得好玩。”
“......”这倒是非常符合蒋公子的性子。
“至于李沉......”
宋池渝还没说完就听李沉出声：“我是为了李家的荣誉。”
李沉话一出口，乔慕差点没一口把酒喷出来，他仿佛可以看见对方头顶的一圈圣母光环。
宋池渝无奈耸耸肩：“我说过，李家的人都怪怪的。把家族荣誉看得比什么都重，道德祖训当圣旨听，生活上也是一板一眼，简直就像是机器人。”
这个乔慕举双手赞同，他清楚地记得昨晚问了李沉那个问题之后，李沉沉默了许久，才道出这样一句：“因为祖训有言，喜怒不形于色。”当时乔慕真想冲到他家祖宗前问问是谁定的这么没人性的祖训。
李沉倒是丝毫不介意宋池渝和乔慕当着他的面吐槽他，只是微微抿了口酒，道：“这件事本来乔家是不愿你掺合进去的，所以如果你不愿继续，我们不会拦你，现在收拾行李赶紧回乔家去，他们一定会尽一切保护你这根独苗的。”
李沉的话不由让乔慕怔了怔，他在去祠堂前确实有说过这次是唯一一次，但现在他却不确定了，想起祠堂中遇到的，还有那些谜团，他觉得血液中有什么在沸腾，在召唤着他去寻找谜底。
“那如果我愿意继续呢？”
李沉猛地抬头，看向乔慕的眼神深邃，许久才道：“是我带你卷入其中的，责任在我。无论你的选择是什么，我会保护你。”那声音缓缓的，低低的，却有着无比的坚定。
乔慕下意识避开了李沉的眼睛，慌乱地拿起酒灌了一口，酒香慢慢从舌尖晕开，他只觉得脸上发烧，即使夜风也无法散去那种热度。
夜色中的水乡很美，月光穿过树枝，染花了青石板的小路，河岸对面还有几把空着的竹椅，一切都是慢慢悠悠的，如一片树叶落入水中，尽管不知将去向何方，却感受得到那股包围全身的温暖，这是乔慕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5】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