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YCHO-PASS]媳妇》鸽苏拉

24、秀星失踪24

　　他的头上，他的脚下，没有任何支撑他的东西。这种事连我都知道。可以说是蹴地翔天吧。真是可怕。——不如说，他曾将整个大地踏碎为微尘。他曾是全部的孤独。[1]

　　如果让荻野用一种动物来形容槙岛圣护的话，她会选择泥鳅。

　　在你以为看清他的时候，冷不丁的给你搅起一团浑水；在你以为捉住他的时候，又冷不丁地从你掌心滑走。

　　狡噛慎也从记忆中提取的槙岛圣护照片已经传上监控网络，360°的立体合成照片，让槙岛圣护只要出现在监控器中——不管是侧面还是背影，都会立刻引发公安局的警报装置。

　　然而，在槙岛圣护被抓到小尾巴之前，以东京都为核心，在厚生省范围内发生了血腥暴动事件。

　　当然，此时将便车投影上警车标志，开启警笛的上原荻野并不知道那是槙岛圣护的杰作。她正赶往新宿区A-L号的JR bank（银行），后座的是新人执行官雏河翔，虽然是个看起来意外羸弱的执行官，但是考虑到他在全息投影上的超高技术，作为一个侧重于「脑」发展的执行官，其实也和上原荻野这种无脑行动派蛮搭的？

　　警车内正开着全息投影，因为是自动汽车，所以就算在开车的时候看视频也不是问题——当然啦，普通市民还是限制的。

　　视频上播放的正是JR Bank的内部情况——虽然说现今社会监控已经相当发达，但是警察也不会闲着没事干去窥视市民的隐私，只有接到psycho-pass警报，psycho-pass扫描器附近的监视器才会自动连接到警署的监控设备。当psycho-pass扫描器收到过多的异常心理数值——也就是俗称的“心里感染”——就会开启区域心理压力警报。按理说，这样大的案件，让一个新人监视官带着一个新人执行官去解决，是不太合理的，但是此刻的本局已经派不出人手——新宿、丰岛、目黑，几个重要的区域全部有性质不一的群体暴力事件发生。

　　如果是普通的群体暴力，那么警用自助机也可以自行处理犯人，但是这些暴力事件奇特的地方在于——实施暴力的一方全部是心理指数“正常”的“合法公民”，最终引发警报的反而是因为他们的暴力而心理指数上升的受害者。依靠psycho-pass系统执行任务的公安局各位，不得不面临没有枪支弹药而需要和数量几倍于自己的歹徒肉搏的窘境。

　　上原荻野的警车超速向JR驶去，急转弯带来的轮胎摩擦声让雏河翔牙齿发酸。

　　自动行驶可不会有飘移效果，上原荻野完全是手动加速，速度里程表的指针已经达到了一个可怕的字数。雏河翔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去分析JR内部的情况——

　　这是一起多人团体抢劫银行的案件，犯人多数持着工业用钉枪——这种钉枪短距离内的射击力度完全可以和火枪媲美。银行里的人质被歹徒分成两拨，分别蹲伏在大厅两边。这些用钉枪对准市民与银行员工的歹徒在焦躁的等待着，银行行长站在一边，几个匪徒将安全库里的现金一袋袋抗出来。

　　有一点令人介意的是，这些歹徒全部戴着头盔。

　　雏河翔捉摸着这些头盔有什么效用，是否与令psycho-pass系统失效有所关联？然而还不等他将发现报告给眼前年轻的监视官，就见JR的标记近在眼前，几乎是瞬间，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警车撞碎了JR的钢化玻璃大门，雏河翔看到在全息监控屏中，警车一掠而过，撞飞守在门口的几名抢劫犯，然后车头顶着一名罪犯撞在了大理石造的服务台。

　　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了极度的沉静。

　　像是来了一场暴雨，大厅被碎玻璃溅满了。

　　死了吗……不会吧……
　　雏河翔出了一头冷汗，有些犹豫地盯着被死死卡在车头和大理石台间的罪犯。不过通过全息监视器，可以看到，在车子与大理石台之间大约还有10公分的距离。

　　车门打开了，穿着笔挺制服的黑发少女从中探出长腿，然后拂了拂领边并不存在的褶皱。

　　好像是在巡视自己的庄园，少女沉静而冰冷的猫眼扫视着大厅，然后在一个老头身上顿了顿。

　　“日安，少爷。”

　　这位被抢匪用钉枪指着太阳穴的上原氏管家向眼前的少女90度鞠躬，脸上带着长者的慈和。

　　一边震惊的抢匪开始回过神来，其中几个用钉枪指向上原荻野——

　　“警察局的走狗，去死——”

　　对面的匪徒首先射击，然而他对面的少女却毫无闪躲之意，好像是微微偏了偏头，又用手拂了一下，就听到一声同伴的惨叫——那本该射入她额头的排钉，不知怎么射中了她身后的抢匪的肩膀。

　　看清楚了才发现那是一把西式餐厅的银质餐刀。

　　少女两侧的抢匪看见不妙，一齐射击，然而少女却盯紧了前方的抢匪，“嗖嗖——”交叉从她脑后穿过的排钉甚至带起了发丝的紊乱，而随着少女前冲，黑色的长发更像是一曲华章流泻。

　　透过头盔的视镜，可以看到银色的餐刀向着正面刺来。

　　她想干什么？

　　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恐惧——

　　猛烈的力道扎碎了超强合成塑料——视镜是唯一材质是塑料的部位——视野瞬间黑暗！随即而来的是无法抑制的嘶吼——

　　“啊——啊——啊——啊——！”

　　被压在地上的男人无力地挣扎着，而跪压在他身上的少女，保持着握着银色餐刀的姿势，随即抬起头微勾唇：

　　“女士们，请闭眼。”

　　从那不可窥探的碎裂的头盔镜片中喷溅出的鲜血弄湿了她的手，因此即使那张脸在绅士地微笑，其上的冷漠也让人忍不住撇开眼。

　　然后上原荻野一扬手——

　　一颗完整的眼球滚落在背后将她围住的几名抢匪前。

　　……

　　*

　　抢匪之所以有恃无恐，不过是因为知道在头盔的保护下，psycho-pass系统对他们将不再起作用，那么主宰者也就变成了警察手中的废铁。

　　可是现在，在黑发少女面前，这层头盔变得比鸡蛋壳更脆弱。

　　实质性的恐怖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而释放着威压的人似乎毫无自觉——

　　上原荻野拿着管家递给她的手帕细细地擦着手上沾到的鲜血，神态仿佛在吃三明治的时候不小心挤出了番茄酱。

　　不管是人质还是抢匪都无所适从，直到上原荻野向前走了一步，一个抢匪才惊慌地蹲跪下来，双手举过头顶：

　　“我、我投降！”

　　上原荻野随即打了个响指，而被她召唤的雏河翔却茫然地捧着主宰者。

　　上原荻野嫌弃地撇过脸，随即让罪犯顺序蹲到大理石台边。以被车夹住的抢匪为首，往下数——中枪倒地的抢匪也被抬到了一边——一共是10名罪犯。

　　上原荻野让雏河翔收缴头盔，之后的事也可以交给警用自助机处理。

　　然而异变突生——

　　银行行长冲过去拾起一把钉枪朝抢匪射击，上原荻野眼疾手快，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然而排钉仍然射中了一名罪犯，让他发出了哀嚎。人群中发出惊呼和啜泣声。

　　“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他们该死！他们该死！这些人渣！我要杀了他们！”

　　会有这样的场面其实并不奇怪——这些抢匪不仅让人质饱受惊恐与侮辱，而且已经实质性地影响到了人质的psycho-pass——psycho-pass变得污浊的话，家庭也好、事业也好、人生也好……全部完蛋了。作为银行的负责人，这位行长在抢劫案中受到的心理压力是最大的，因而psycho-pass被影响的很严重，对于抢匪的愤恨，自然不会因为犯罪的中止而消失，反而在积压后爆发出来——

　　当然了，这种情绪，上原荻野是不会理解的。

　　她只是冷淡地问：“你在保护什么？”

　　保护什么呢？无论是自身还是周围人的危险都已经解除，眼前的少女施加暴力可以说是为了制止暴力，那么他呢？在这种情况下，无非是为了报复与泄愤罢了。

　　“上原……先生。”
　　虽然还有些不甘心，行长终归还是放下了手。

　　——不管怎么说，眼前的人并不单纯是监视官，而是上原心理医院的继承人。在宫泉寺丰久的持续失踪下，作为唯一的外孙女，上原荻野也很有可能继承宫泉寺的网络帝国。

　　JR的暴动结束了。

　　新宿区基本镇压完毕。嗯，在其他警官为了一个暴动团体焦头烂额的时候，上原荻野已经像个土皇帝一样在安置收复的王国了。

　　毕竟“上原荻野”是个非常好用的名字。

　　作为一名豪二代，各个公司或者部门的主管都会卖她面子；而作为一名网络偶像，她对于那些桀骜不驯的年轻一代也很有号召力。

　　然后上原荻野前去帮助宜野座伸元——只剩下陆征和六合冢两名执行官，宜野座这边捉襟见肘。也是在帮助宜野座镇压目黑的时候，上原荻野才知道槙岛圣护的真正目的，知道了秀星、狡噛和常守已前往诺那塔截堵槙岛圣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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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psycho-pass》官方小说，翻译来自网上。我觉得很适合来形容槙岛圣护。
临近完结卡文我也是很罪的，小天使们好久不见【挥
原谅我……我本来打算11月完结的说_(:з」∠)_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