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俱乐部》澜淙潇涛

10、情人节的约会

　　新学期很快就来到了。独自游荡在校园里，我漫无目的地边走边点上一支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抽了，这味有点变了。
　　路过那棵梧桐树，我意识到我已经好久没有注意它了，我离那个浪子已经很远了。可为何还是形单影只？
　　琪的面容又出现在我的眼前，她的头发留到今天应该有那么长了吧？我用手在空中比划着。自从上次的离去，我再也没有看到过她，同在一个大学，缘分就真的到此为止了？
　　驻足在树下吸了口烟，然后把它扔进垃圾桶。

　　“胡庆！”我回头张望，是小板刷。
　　“真是巧了，每次开学都能看到你啊！”看到老同学我也格外亲切。
　　“哪有啊，就两个学期而已嘛。”她双颊绯红，“你还是这么帅啊！”
　　“呵呵，头发长了嘛。”我习惯用直勾勾地眼神看女生。
　　“是啊，人家也是女生嘛。”
　　“你还好吧？”
　　“好什么啊，烦着呢。”她一脸不愉。
　　“怎么了？”
　　“这样吧，我们慢慢聊聊？”她邀请我去附近茶馆坐坐。
　　“好啊。”说实话我已经好久没有和女生“出去聊聊”过了。

　　我们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落地窗外，马路车水马龙。原来小板刷也有那么温柔的一面，她婉婉地向我倾诉。到底大二和大三的人的心境不一样，我还全心全意地忙着追女生，他们已经在为将来打算。板刷说班里很多人打算考研，她也是。我让她考虑一下自己的状况。
　　“我知道对女生来说，读研就意味着再放弃几年的青春年华。”她托着自己的下巴，用吸管不停地搅拌自己的柠檬茶。
　　“还记得大二时的灭绝师太吗？”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让我留级的女老师。
　　“哦，记得，你们真缺德啊，人家未婚也不用起这种外号吧？”小板刷笑了笑。
　　“你要是读研了，以后江湖上就会又多一个东方不败。”
　　“去死！”她攥起拳头打我的头。
　　“说真心话。”我沉下脸，“如果真的打定主意了，那就去做吧，老同学会支持你的！”
　　她看着我，端起柠檬茶猛吸，然后点点头。

　　我们的街舞队越来越有名气了，经常去参加各种活动。二月十四日那晚，我们应邀去西湖边表演。那是一个情人节的商业活动，台上大家都卖力地舞动，台下的观众多是两两成群。
　　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的幸福表情，再偷偷看看身边的余棠，她很开心，完全投入地在表演，黄毛也是。
　　收工了，我扯下头上的头巾。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洗过我送你的头巾啊？”余棠今天穿得很漂亮，大红的运动衫，加上肥大的牛仔裤。
　　“当然没了，他的袜子都是每月定时定点清洗的。”黄毛突然冒出来，“走吧，我们回去。”
　　“你先走吧，我和余棠要去约会。”我拍拍黄毛，他好像很失落。
　　“谁说要和你去约会的？”余棠跨上自修车。
　　“求你了，奶奶。你就圆了我小小的心愿吧。”我抓住她的龙头。
　　她思索了一下，说：“好啊，黄毛咱们走，庆子请客哦！”她锁上车，拉住黄毛的手肘。黄毛愣愣地看着我。
　　简直就要把我气疯了，一个帽子还不够，还来个黄毛，这女人真够水性杨花的。得，能约到她已经不错了。
　　我们在一家休闲吧坐定。她和我对面对，黄毛坐在她身边。我突然意识到黄毛今天也穿了一件火红的上衣，他们男的帅气，女的漂亮，确实像是一对。
　　嫉妒地火焰再次燃烧起来，我脱口而出：“你们很配嘛。”
　　“那是，这么多年的哥们嘛。”余棠一把夹住黄毛脖子，很亲昵地和他嬉闹。
　　黄毛似乎看出什么，他抓住余棠的胳膊，将它挪离自己的脖子。房间里安静得尴尬。
　　好一会，大家保持着冷战，直到黄毛的手机响起。他站起身来，转了一圈，然后说有人找，就跑了。
　　就剩我和余棠，继续沉默。
　　窗外就是西湖，各种霓虹灯将天空照得斑驳，湖面的喷泉焕发出无穷的姿态。夜晚的西湖没有了白日的素雅，显得那么性感。
　　我正好乘机好好看看余棠。她的眼睛好明亮，头发齐肩，乌黑发亮，浑身散发着一种诱人的味道。她拨弄着手腕上的稻草挂坠，不动声色。她的手腕有一种叫我说不出的喜爱，我想我是看她画画看多了，每次看她转动手腕，就有一种想上去握住它的冲动。
　　一般的女生被我的高压眼电着，一定会害羞，至少也会把视线挪移，可是余棠还就真不是能一般对付的女生。
　　她也目不斜视地望着我：“你是不是想追我？”突然冒出让我史料未及的话。
　　“这不是明摆着吗？”我绝对不能示弱。
　　“哦。”
　　“没了？”
　　“你想让我怎么样？”
　　“你倒是表个态啊？”
　　“我没意见。”
　　“余棠，难道你没有发觉我这么长久以来对你的感情吗？”
　　“好肉麻啊。你想要表白？等一下，让我做好心里准备嘛。”
　　“余棠，我是认真的。”
　　“是啊，是啊。”
　　“我知道你一直认为我是个花心大萝卜，可是我对你是真心的。”
　　“对哦，你姓胡，刚好是胡萝卜啊！”
　　“别闹了！”
　　“……”
　　“不管你怎么想，我只想告诉你，我不会放弃你的。”
　　“我怎么舍得放弃你，你还得给我写毛笔字呢。”
　　“你还是没有认真听我说，那是认识你以前的我，我一定会让你改变对我的看法的。”
　　“我以后能叫你萝卜吗？”
　　“够了！你以为你不是萝卜吗？看看你！老是勾引别的男生。想到我就一肚子火。”
　　“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做你的萝卜，我做我的余棠。”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萝卜了？”
　　“前几天早上还看到的呢。”
　　“早上？”
　　“还装蒜，我亲眼看到你和一个女生坐在茶馆里的。”她是指小板刷？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
　　“原来你也吃我的醋了，我太高兴了，哈哈，说明你是在乎我的！”
　　“谁在乎你，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就是萝卜啊！以后你就叫我萝卜吧，只准你叫。哈哈……”
　　“你这家伙怎么这个德行……”
　　“听我解释嘛……”
　　“你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