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一刻》张纯熙

4、第一年·part 4

　　酒吧内灯红酒绿，五彩斑斓的灯光叫人迷了眼睛，陆星雅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罗羡身旁就多了几个看似来者不善的男人。
　　忽然，画面一转，一个男人拎着棍子朝罗羡打去，陆星雅二话没说挡在她的前面，替她挨了那一棍。星雅应声倒下却没有晕倒，眼前却变得漆黑一片。
　　陆星雅抓着头发，大喊：“不要啊，不要，我不要失明……”
　　“不要，不要，我不要失明……”星雅突然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在外面椅子上小憩的慕言听到了声音起身进了病房，问道：“星雅，你怎么了？”
　　星雅睁着空洞的眼睛说：“慕言哥？你怎么在这？”
　　“哦，那个，别管那么多，你怎么了？”慕言岔开话题道。
　　“没什么，做恶梦了，梦见了以前一些事。”星雅说。
　　“我听医生说你是脑部血块没吸收才这样的，你脑袋受到过重击么？”
　　“嗯，阿羡以前因为轩尼哥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很不开心就拉着去酒吧，我去趟洗手间回来的功夫，阿羡她就被几个男人围住，好像是让她陪喝，阿羡不愿意，就打了起来，我为替阿羡挡下一棍才受伤的。阿羡她在我受伤以后很自责呢。”
　　“受伤的地方还疼么？”慕言的手抚着星雅的头。
　　星雅被慕言的举动弄得脸红，幸好是在黑暗中他看不到。
　　“星雅，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慕言不知怎么就说出这么一句话。
　　星雅愣了一下，说：“慕言哥，如果我没有失明，我一定会答应你，可现在我不能拖累你。”
　　“我不在乎你是否失明。”慕言说。
　　“这不是在不在乎的问题，而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没办法答应你！”星雅说。
　　“好，我会等你的眼睛好起来。”慕言说。
　　“慕言哥……”
　　“你睡吧，我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安心地睡。”
　　星雅躺在床上，眼睛望向门外，慕言哥，我怎会拖累你，喜欢一个人就不能拖累他，我宁愿自己承受。
　　慕言坐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尽我所能也要治好你的双眼，不为别的，只要你能和以前一样。
　　早上言介如旧地给慕言捎来了早餐，看着星雅还在睡就去忙着开店。罗羡紧随其后也给星雅带了早餐，吴轩尼和陆诚明也双双到来。
　　星雅在安静地吃饭，陆诚明去和医生沟通手术的事。
　　罗羡说：“诚明哥给你请了病假！”
　　星雅说：“他办事还挺有效率。”
　　“前几天路颜问我你怎么请假了。我就告诉她了。”罗羡说。
　　“她问我干嘛？”星雅说。
　　“不知道，可能是觉得你突然不见有些奇怪吧！”罗羡说。
　　星雅说：“慕言哥，帮我把稿子发出去吧！”
　　“好！”慕言应道。
　　“阿羡，我来了几天了？”星雅问。
　　“五天了！”罗羡说。
　　“我浑浑噩噩过了五天。”星雅说。
　　陆诚明突然走进来说：“九九，你必须马上做手术！”
　　“不要！”星雅果断地拒绝。
　　“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陆诚明说。
　　“医生和你说了手术成功率了吧，那么低的成功率，若我下不了手术台，我这一生就这样结束了。”星雅说。
　　“陆星雅！”陆诚明叫道。
　　“陆诚明你站在我的立场上，你会怎样？”星雅问道。
　　陆诚明回答不出来。
　　吴轩尼站出来说：“让九九自己静一静，阿羡你中午有时间就给九九送饭，没时间打给李妈。”
　　“不用麻烦，中午我在，我给星雅弄就行了。”慕言说。
　　“那就麻烦你了。”轩尼说。
　　“不用客气，她在我店里晕倒，我们理应负责。”慕言说得理所当然，没有人发现他的小心思。
　　“诚明，阿羡，我们走吧！”轩尼说。
　　“九九，下课了我就来看你。”罗羡说。
　　“下课了就在宿舍休息吧，别老往我这跑。这些天你也够累了。”星雅说。
　　众人走后，病房里就只剩下慕言和星雅，气氛有些尴尬。
　　“我没想到你一脸四个晚上都谁在门外面！”星雅先开口说。
　　“没什么。”慕言说，“不过，你怎么知道？”
　　“眼睛看不见了，不代表耳朵也不灵光，外面一直有声音，我听得见。”星雅说。
　　“你别在意。”慕言说。
　　“今晚，你就睡在屋里的沙发上吧，比外面的椅子能舒服些！”
　　“不用，别让别人说闲话。”
　　“没关系，我想有人和我说说话，一个人的夜里更让我恐惧。”
　　“好！”慕言看着星雅，黑暗中的你一人承受，若我能分担些你会好过点吧。
　　晚上，轩尼来送饭给星雅，罗羡也给星雅买了些水果。
　　“轩尼哥！”罗羡高兴地打招呼。
　　轩尼点了一下头，说：“九九，吃饭吧。”
　　罗羡的眼神暗淡下来，轩尼哥心里只在乎九九。
　　“阿羡，你吃饭了么？”星雅问道。
　　“吃了，慕言呢，怎么不在？”罗羡说，语气轻松似乎想掩盖刚刚的失落。
　　“去洗手间了。”星雅说。
　　罗羡坐在星雅身边，小声说：“行啊，陆九九，看得出来慕言对你有意思。”
　　“别瞎说。”星雅嘴上说着，脸却不由地发红了。
　　“孩子，咱能不傻么？”罗羡问。
　　“不能。”星雅说。
　　“阿羡，你先别和九九说话，等他吃完再说。”轩尼说。
　　“好。”罗羡冲床上起身做到了沙发上。
　　饭后，罗羡看时间差不过准备要走。
　　“轩尼哥，你送阿羡回宿舍。”星雅说。
　　“不用了。”罗羡说。
　　“用的用的。”陆星雅说。
　　“正好，我顺路！”吴轩尼说，“阿羡，走吧！”
　　待两人出了病房，慕言说：“你在撮合他们？”
　　“对呀，阿羡她从小就喜欢轩尼哥，她拒绝了许多人只等这一个，而轩尼哥从来都是深沉内敛、不轻易表达感情的人，他们两个人呐，前途漫漫。”星雅说。
　　“看得出来，他比你哥更疼你，不过阿介好哭了！”慕言说。
　　“怎么了？”星雅问。
　　“阿介他喜欢罗羡。”
　　“这样啊，可我还是会站在阿羡这边。”
　　“这回阿介真的会哭。”
　　与此同时，罗羡与吴轩尼两人一路沉默，罗羡一直想找个话题打破沉默，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直到轩尼把她送回宿舍，两个人也只是道了别，便在没有多余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