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一刻》张纯熙

3、第一年·part 3

　　上午第二节课没有课，星雅和罗羡就窝在宿舍里，星雅看书，罗羡在玩游戏。罗羡是从大学刚入学时就迷上了这个叫《梦仙 online》的网游，用罗羡的话说这个游戏比较符合她的审美，一年间罗羡就成了顶级玩家。
　　罗羡的游戏玩的入迷，突然，罗羡的手机响了。
　　“这是谁啊，这么没有眼力见。”罗羡不耐烦地接起道，“hello，哪位？”
　　“您好，罗羡，请下楼一下，我在楼下等你。”一个男声说，像是怕她拒绝一样说完就立刻挂掉了电话。
　　“莫名其妙。”罗羡放下手机，又开始在网上厮杀。
　　“他在楼下犹豫了好久才打给你的！”星雅坐在宽大的阳台前说道。
　　“谁？”罗羡问。
　　“雕塑专业一年级的，好像叫孟河。”星雅说。
　　“你不是在看书么，怎么能看到楼下的情况。”罗羡说。
　　“用余光看到的！”星雅说。
　　“哎呀，不管他，我怪还没打完呢！”罗羡说。
　　“快到午饭时间了，你就下楼见一见吧。”星雅说。
　　“我觉得没必要，九九，你知道我心里住着谁。”罗羡说。
　　“我知道，他可是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你要和他说清楚，才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星雅说。
　　“好吧，走，我们下去吃饭吧。”罗羡退出游戏起身说。
　　罗羡下楼时，那个叫孟河的男生脸上看起来很高兴。
　　“罗羡，这个送你。”孟河拿着一个四不像的雕塑给她。
　　“这是什么？”罗羡结果雕塑左看看右看看。
　　“我做了一个你！”孟河说。
　　罗羡的脸一下子由晴转阴，咬牙说：“不好意思哈，我不会接受你的……”
　　星雅见状立刻握住罗羡的手，说：“咱们快去排队吧，一会下课人多就不好办了。”说完就拉着罗羡走掉。
　　去食堂的路上，罗羡就一直碎碎念说：“这做的什么，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他们刚入学，先学的理论，他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最起码还有一个人形。”星雅说。
　　“那也没有轩尼哥一半做得好。”罗羡说。
　　“阿羡你呀，就算轩尼哥给你块砖，你都会很高兴的。”星雅说。
　　“刚才要不是你拦着，我非不把他踹进宿舍楼前的喷水池里。”罗羡说。
　　“好了，你现在可以化愤怒为食欲，大吃一顿。”星雅说。
　　“好！”罗羡说。
　　“下午我带你去见慕言。”星雅说。
　　“啊？太好了！”罗羡说。
　　下午时分，星雅和罗羡准时到达“水墨”。
　　“言介哥！”星雅打招呼道。
　　“来了，这位是……你朋友？”言介的目光看向罗羡时呆呆的。
　　“我的校花朋友。”星雅说。
　　“难怪这么漂亮！”言介说，“你好，我是言介！”
　　“你好，我是罗羡！”罗羡说。
　　“要喝点什么嘛？”言介说。
　　“咖啡，不要添加任何甜味。”星雅说。
　　“好！”言介说。
　　罗羡点完东西后开始四处张望。
　　星雅拉着她走向尽头靠窗的位置说：“慕言哥！”
　　慕言笑着说：“你今天来得很早！”
　　“你就是慕言啊！”罗羡激动的说，“我是九九的发小罗羡！”
　　“九九？”慕言说。
　　“就是她，她的小名！”罗羡指着星雅说道。
　　“我生在九月，所以这么叫。”星雅说，“你们聊，我要开始我的音乐之旅。”
　　“去吧去吧！”罗羡说。
　　言介端着咖啡，说：“罗羡，你要坐哪？”
　　“我就坐着！”说着，罗羡就做到了慕言对面的位置。
　　“哦……好！”言介有些失望地说，原来她对慕言有兴趣啊，也是，帅哥嘛！
　　罗羡坐下来就不停地问慕言问题，慕言也不搭理她，目光就定格在星雅的身上。
　　罗羡很知趣的闭上嘴，安静地喝着咖啡。
　　星雅结束了最后一曲，起身，却眼前一黑地倒了下去，手指碰到钢琴响起了杂乱的琴音。
　　慕言二话不说立刻冲了上去，罗羡紧随其后，言介听到琴音后也跑了过来！
　　慕言抱起星雅说：“阿介打电话叫救护车！”
　　“好！”言介说。
　　慕言把星雅放到一个平坦的沙发上，等待救护车。
　　“九九，九九，你醒醒！”罗羡哭着摇晃着星雅。
　　“别摇晃她，不明原因的晕倒，你摇晃的话可能致死。”慕言说。
　　罗羡立刻放下手。
　　救护车很快到来，慕言和罗羡上了救护车，言介因为要善后所以会晚些到。罗羡刚上救护车就和星雅的哥哥陆诚明取得了联系。
　　星雅被护士推进检察室进行检查，慕言和罗羡在外面等着，心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样了？”言介急忙跑过来问。
　　“检查中。”慕言说，眉头紧锁。
　　“放心，星雅很善良会没事的。”言介说。
　　过了一会儿，医生出来了，三人立刻围上去。
　　医生说：“之前脑部受重击留下的血块不但没有吸收反而扩大了，已经压迫了视神经会导致失明。需要手术。”
　　“什么？”罗羡说。
　　“你们去办一下住院手续，我们正在评估手术风险，请各位稍安勿躁。”医生说，“现在可以探视了。”
　　“我去办手续！”罗羡说。
　　“我陪你！”言介说。
　　慕言走进病房看星雅，星雅静静地躺在病床上，慕言静静地看着她，陆星雅……
　　星雅缓缓地睁开眼睛，轻声说：“怎么这么黑？”
　　“哦，我忘了开灯了！”慕言说。
　　“慕言哥，你别骗我了，这里是医院，我的眼睛看不到了，对不对？”星雅说。
　　慕言没回答，而是静静地看着她。
　　“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星雅大叫道，“为什么是我？”
　　“陆星雅，你别这样！”慕言说，他从未见过星雅这个样子，以前的她很冷静的。
　　“九九，你别这样！”罗羡跑进来说。
　　“阿羡，我瞎了，对不对，对不对？”星雅激动地说道。
　　“九九，都怨我，要不是我你不会变成这样。”罗羡说。
　　“阿羡，不怪你，怨我，我这么一个不被祝福的人。”星雅用空洞的眼睛看着一个看不见的地方。
　　“星雅，你别这样，会治好的！”言介说。
　　“言介哥，你不知道这个手术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三十。”星雅说。
　　“九九，你躺下，一会儿轩尼哥和诚明哥就来了，他们会和医生商量的。”罗羡说。
　　“陆诚明就别来了！”星雅说。
　　“我是你哥，怎么不来。”陆诚明站在门口说。
　　“轩尼哥，诚明哥！”罗羡说。
　　“阿羡，你叫李妈过来照顾九九！”吴轩尼说。
　　“好。”阿羡说。
　　“不必了，我不需要任何人，还有陆诚明，你只是陆宁雅一个人的哥哥，陆星雅只有自己！”星雅说。
　　“你生病了，我不和计较！”陆诚明说。
　　“这两位是……”吴轩尼发现了慕言和言介。
　　“轩尼哥，那两位是我在打工的咖啡店的店长，黑头发的是慕言，卷头发的是言介。”星雅说。
　　“哦，慕言，久仰大名！”吴轩尼说，“我很欣赏你的画！”
　　“谢谢！”慕言说。
　　“陆星雅你去打工了？”陆诚明说。
　　“不打工我吃什么，15岁那年我被父亲扔出家门，他只给我了一笔钱后冻结了我所有的账户，我不打工，就活不到今天。”星雅说。
　　“爸做得的确有些独断专横。”陆诚明说。
　　“你承认就好。”星雅说，“我累了，你们都回家吧，我一个人可以！”
　　“九九，要不我留下吧！”吴轩尼说。
　　“轩尼哥，你送罗羡回宿舍吧！”星雅背对着他们躺下。
　　轩尼还想说什么，被罗羡拦住，她说：“九九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咱们都回去吧，这里有护士，放心！”
　　众人只好离开，慕言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言介问：“你不走么？”
　　“不走，我放心不下她，你回去吧，明天给我捎点早餐！”慕言说。
　　“好。”言介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言介走后，慕言从包里拿出素描本，画出星雅瞪着空洞的眼睛忧郁地看着她看不到的天，他在旁边写道：乌云笼罩了原本明媚的她，我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