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骨匠之浮生若梦》新品蟠桃

72、真相

　　冯家双并不意外他的突然发难，与其说是顺口胡说，更像是有早准备脱口而出：“你是谁？年纪轻轻老年痴呆啦，你姓程，程欢的崽子！”

　　程誉面露悲切地说：“程家都是正常人，没有怪物。师傅，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你寄养在程家的灵骨，早就死过一次了。”

　　冯家双轻佻地吹着口哨，说：“很有想象力，我也希望多一具灵骨，可惜不是。你就是一激素分泌过旺的臭小子。”

　　“师傅，我都成这样了你还要瞒我……”哭丧了脸，程誉扣着自己干瘪焦黑的手指，神情十分委屈。

　　阿华看不过去，劝道：“算了家双，告诉他吧……”

　　冯家双喝道：“说什么说，这小子装可怜就你相信，遗传不好怪谁，关我屁事。”

　　程誉听罢立刻翻脸，甩开阿华跳起来大骂：“老怪物，唯利是图。跟我抢灵骨就算了，我自己的身世都要编瞎话骗我，是不是我身上有你看中的东西，才骗我当你徒弟，你不说华妈妈会告诉我真相。”

　　阿华看惯了两师徒斗嘴，他就不明白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怎么还有闲情逸致争辩，不是应该先解除核弹危机吗。于是也恼了，厉喝：“都跟我闭嘴。阿誉你的事情慢点再说，家双联系胡飞告诉他阿誉没事了，让他来接我们。他肯定还要敲诈一轮，我们要做好准备。”

　　“听到了吗，这才是头等大事，没轻没重。”冯家双趁机数落程誉。

　　程誉忍住回嘴的冲动，揉着酸痛的肩膀愤恨地瞪着冯家双。他深知自己师傅的能耐，惯会避重就轻转移注意力，他的身世还不够重要吗，如果不是有隐情他会敷衍着不肯说！程家的遗传？他没听说过姓程的哪个会变身怪物四处伤人。

　　零碎的记忆片段中都是鲜红的血肉，在他失去意识这段时间究竟杀了多少人，他造了多少孽，都不敢去想。

　　“别胡思乱想，不是你的错。”阿华注意到他神色不对就猜到他的心思，出言安慰。程誉使劲搓脸把乱转的思绪拽回来，使劲眨眨眼让自己更清醒。对，已经发生的事不可挽回，他必须搞清楚真相尽力弥补。

　　不出冯家双所料，一旦确认程誉恢复正常，胡飞就撤销了核弹发射命令，派专机将他们接回来。不过全程都将他们当作病原体，生化隔离措施十分到位，一整天在空中飞行外加检疫检查，他们又被关进了特殊牢笼，里外警备都佩戴防毒面具穿着生化服，真枪实弹对准了他们。

　　“臭小子饿不饿，叫外卖吧，来份弘兴斋的燕鲍翅肚，我想很久了，趁着这个机会敲诈他们一把，不给就发作，怎么样。”冯家双披上斗篷遮着脸却说着无赖话，充满违和感。

　　程誉嘴角抽搐，叹气道：“好，我还要可乐炸鸡。”

　　“少喝可乐，不是好东西。”阿华训斥。

　　冯家双偷笑：“你华妈妈担心你生不出孩子，这玩意杀精。”

　　程誉不屑地瞥他白眼，说：“华妈妈是真关心，你只会担心灵骨骨质遭破坏，假好心。”

　　“喂，怎么说话呢？你生不了孩子程家就绝后了，以我和你死鬼老爸的交情，我要对他儿子负责，懂吗。”

　　“……”

　　“冯叔、华叔、阿誉，真佩服你们还有心情说笑。”移门打开，童鑫走进来，一身正轨军装显得英气勃勃。

　　冯家双问：“怎么是你，胡匪人呢？”语气透着不满。

　　童鑫笑了，直言不讳道：“胡元帅怕被你坑，让我来谈判，他说两位叔叔是长辈，不会占小辈便宜。”

　　冯家双揭开帽子龇牙威胁：“错，我就喜欢吃小家伙，骨头渣渣最嘎嘣爽口。”

　　童鑫勉强笑笑，冯家双的尊容实在不敢恭维，近看就跟扒皮血魔似的，刻意示威露出尖牙更让人心悸。

　　他深吸一口气镇定心神，说出来意：“冯叔，你看阿誉大闹一场死了三个警卫队员和两个士兵，重伤残废的就不说他了。虽然这事儿应该算在丁闽头上，但是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内情，阿誉的表现太夺人眼球了，上头那些人都在等解释，胡元帅忙着写报告呢。”

　　“诉苦啊，这样吧，我同意把阿誉送动物园给感兴趣的大老爷表演节目，怎么样？”

　　程誉不满冷哼，童鑫搬了凳子军姿稳坐，笑说：“有必要的话我会让阿誉出面，毕竟报告写得再好也不如本人解释，上头才会相信阿誉没有危害。”

　　冯家双翻白眼，程誉插嘴道：“那些受伤的士兵我负责治疗他们，残疾的我给他们做手脚。”

　　童鑫一愣，眼神柔化，点头说：“太好了，我代替受伤士兵谢谢你。”

　　“没必要。一码归一码，人是我伤的我负责治，家人有要求我免费给死者做骨床，但是丁闽和南宜锦我会亲自找他们算账。”程誉恨恨握拳，表情狰狞。

　　童鑫说：“丁闽和南宜锦的问题我正要和各位说。冯叔，胡元帅怀疑有人教唆丁闽抓阿誉，目的不是阿誉，而是您。当年地宫失踪，所有人都以为您死了。就算后来您重操旧业胡元帅也替你隐瞒着，没再让您卷入是非之中。”

　　“那是他私心，我接的单子有一半都是他经手，这人心黑啊，敲诈勒索啥都干，就是要我免费给他干活。你年纪轻轻的千万别学他，不是好东西。”冯家双苦口婆心，听得童鑫眉毛直跳，心道这人果然脸皮厚、嘴毒不好对付，哭穷撒泼给自己争取利益。胡元帅说得对，跟他交涉一定要打起精神，一不小心就会被咬掉一块肉。

　　童鑫说：“不管什么理由，冯叔也过了几十年安生日子，生意兴隆嘛。要不是丁闽抓了阿誉，居然知道阿誉腌骨身份引他发作，您也不会暴露自己。所以，烦请冯叔好好想想，除了在座几个人和胡元帅，还有谁知道阿誉是腌骨的事。”

　　“放屁！”冯家双矢口否认，大声道：“我们是正经老百姓，个性单纯团结友爱。你回去让胡匪自己想去，他物以类聚身边都是阴险小人，耍阴谋使诡计他最在行，让他排查身边人，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坏他买卖，让他再也捞不到回扣。”

　　童鑫抖着嘴唇咽下粗口，强忍住干架的心情耐心劝说，这可比拿枪打仗难多了，他头一次体会到文职干部的工作一点不比武职轻松，拼杀的都是暗伤啊。

　　阿华憋笑又同情地看着他，童鑫强提一口真气，道：“上头不会这么做，都等着求您续命呢，您暴露身份对谁都没好处。要说是元帅的政敌，他们根本拿不到您和元帅的交易凭证，拔出萝卜带不出土。所以只能是您的仇家干的，针对您本人。”

　　冯家双小指掏着耳朵挖出红色耳屎，弹在地上把瓷砖熔出一个洞。他纳闷地说：“这话咋怎么耳熟，当年胡匪就喜欢推卸责任诬赖人。我的私生活他一清二楚，内裤都被偷掉几回，叫他想办法查，我除了剔骨一概不管。”

　　滴水不漏，童鑫嘴笨接不住话了，心累就有了放弃的念头，他退一步说：“既然冯叔想不出来，我也不勉强，能请两位叔叔等两天，元帅说忙完了一定要和两位叙旧。”

　　冯家双得意地阴笑：“行，老相好的我等他，你给我们安排宾馆，要有按摩浴缸、超大水床，还有……按十星级标准来，还要小姐伺候我们。”

　　童鑫内心咆哮，十星级是什么，叫小姐你们玩三p吗，干笑着说：“没有预算，您就在这里讲究一下吧，伙食还是不错的，也有专人照料。冯叔，能让阿誉跟我走一趟吗？我私人找他有事。”

　　“滚滚滚，铁公鸡。”冯家双愤怒赶人。

　　程誉却不肯走：“师傅，你还欠我解释。”

　　“急什么，回来再说！没看到人家等得着急，要跟你一表相思！”

　　“别扯开话题，你……”

　　“阿誉，你去吧，回来有什么想知道的我告诉你。”阿华安抚迅速平息了程誉的怒火，他知道冯家双是趁机赶他走好逃过追问，事后还会找借口推搪。有了阿华这句话，他心定了，华妈妈从不骗他，他甘愿再等一会儿。

　　眼瞅着程誉和童鑫离开，阿华叹气：“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辈子，早晚他会知道。”

　　冯家双收起痞态，平静道：“在那之前我会把事情解决掉，欠债要还，是时候了结了。”

　　阿华叹气，当年之事不是任何人的错，他不希望程誉背负老一辈的罪孽，可程誉本身就是过往的承载，逃也逃不掉。

　　“我还以为这些年我们对他视如己出，他会放下仇恨，呵呵，是我太天真。”阿华自嘲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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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发现更新速度变快了！谁在搞鬼已经很清楚啦，不必担心，雨后会有阳光的，一定是he！还有，大墨子你猜错了，事实很简单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