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承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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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誉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医院，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自己胸口和四肢，忽然额头上抚上微冷的手，吉祥低沉男声在耳边响起：“怎么了，还痛？”
程誉抬头看到熟悉的脸，觉得记忆有点混乱，他一时失手被沈舒平转移了伤害，然后呢，他痛晕过去了？怎么在医院？沈舒平呢？
“师兄，后来怎么样了？那个变态呢？”
“死了，结束了。”
程誉眨巴眨吧眼睛，觉得特没真实感，问：“被师兄干掉了？”
“……嗯。”
程誉笑着恭维：“不愧是师兄，厉害。”对他说的毫不怀疑，当时自己晕过去了，能对付沈舒平的只有吉祥。
程誉刚刚松弛了神经，猛地坐了起来，焦急地拉着吉祥问：“他人呢，什么骨种，师兄他的骸骨你收到哪儿去了？”
吉祥拍拍他脑袋安抚：“别急，在我这儿呢，是没见过的稀有骨种，等着你去定名。”
“真的！”程誉干脆一跃而起，一秒钟都躺不住了，光着脚找衣服，随便一套就往外跑：“走走，师兄快带我去看。”
吉祥笑，知道他的个性肯定坐不住，他早就办好了出院手续，这会儿跟着他一路畅通无阻离开，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说起来程誉受到的伤害属于意识层面，身体上是查不出症状的，医生拿出一堆再正常不过的数据，对他的昏迷原因很不解。而吉祥只需要证明程誉身体无恙，现代医学毕竟方便，仪器一照啥毛病都逃不掉，所以他不厌其烦送程誉进了医院，拿到报告后放心了，就去办了出院手续，专等程誉醒来就走。
回到家中，一具盖着白布的骸骨静静躺在卧室地板上。程誉几近虔诚地掀开布，完整的沈舒平骸骨呈现在眼前，它透明胶质化的形态令程誉惊叹连连。
“这……骸骨上头黏着的什么东西，没弄干净？”发现有非骨物质出现，程誉第一感觉也是灵骨没处理好，但想到吉祥不是那种粗心大意的人，对灵骨此时的状态很不解。
吉祥提醒他：“你仔细看，这层东西不是附着物，和骸骨是一体的。”
“！”程誉依言捡了一根尺骨开灯细看，果然发现骸骨与胶质物界限不清，被包裹在中间的骨头比幼儿骨头体积还小，如果算上这层胶质倒是成年男性的体量。
忽然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里，他震惊地回看吉祥，喃喃道：“难道是骨质转化成了结缔？”得到吉祥淡定的回望，程誉再次把视线投到尺骨上，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于是更觉得不可思议：“不会吧……”
吉祥说话了：“没什么好惊讶的，还记得打斗时他几次化掉自己的骨骼挣脱束缚，又提到抛弃□□求解脱的想法，你不觉得这更像是没转化完成的状态吗？或许再过一段时间，等他想透彻了，整具骸骨都变成半透明状态了，甚至气化了。”
程誉表情僵硬地笑说：“开玩笑，这算什么，把自己化没了，变成一缕烟飘了？有够离谱。”
吉祥摇头：“我只是猜测。连剔骨刀都奈何不了他，说不准任其发展将来他会比血骨还难对付。”
程誉定定看着一地零部件，发觉头面部胶质化程度更深，心想果然是思想境界造成骨质异化，接近大脑的颅骨变化最大。
“师兄，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好？”程誉才不听假设性言论，将来再厉害也好，现在就是一堆没有意识的烂骨头，不怕他翻出天去。眼下他最关心灵骨定名，继冤骨一只脚和贱骨后，他又收获一具完整的没有史料记载的灵骨，还是最难收服的阴骨，一想到这里，程誉兴奋得要喷鼻血。只有一个月都不到的时间，收获如此丰富，恐怕师父他老人家听到了要嫉妒得脑充血。
他脑子里一溜烟的名号冒出来，排队让吉祥审察：“变态骨？SM骨？缺心眼骨？……或者叫脑残骨比较适合他。”
吉祥敲他头，骂道：“没正经，要记录到手札上，赶紧想个正规名字。”
程誉抱头嘟囔：“你给高林赋骨头取名贱骨我都没反对，哪儿正规了。”苦思冥想一番，程誉说：“的确该起个听起来高大上的名字，能让我名留青史，恩，无骨？不如叫舍骨……其实应该是舍不掉骨，呵呵，最终都没能成仙。”
“舍骨……”吉祥沉思：“可以，比缺心眼骨像样。”
程誉笑，满意地掏出日记本开始记录此次事件的来龙去脉。
二零一四年九月二十三日
托罗子旭的福，我和师兄历经艰险终于打败了变态杀人狂化作的阴骨，取名为舍骨。话说收服这具阴骨，过程不可谓不艰险，先是*****，后来又****，最终还是师兄打败了舍骨，为我的收藏新添成员。
那日后，师兄替我搭理舍骨的清洁和保存工作，我则和同寝的两人去医院接疯子。实在太不巧了，也不知华妈妈哪儿得的消息，居然又早一步离开了，留下个吃得脑满肠肥满脸红润的疯子来膈应我。华妈妈回去后会跟师傅说我收服舍骨的事吗，总觉得要提高警惕防备老怪物偷我的宝贝，还是让师兄加强安保工作吧。
也是巧事，那天给疯子办出院，小文接了个电话说罗子旭醒了，我们四人又一股脑跑去探望。当时罗子旭看我的眼神呐，别提多精彩了。把所有人支开了问是不是我干的，询问我杀那个变态的来龙去脉。他哪里知道后续故事更精彩，我是懒得跟他解释，留下小文慢慢跟他唠嗑，凭他的智商应该很快就能明白始末。说实话，我挺期待跟他再合作，能收灵骨的活计再辛苦也值得。我就不计较他要我做骨床的费用了，就当免费赠送了。
“阿誉，我哥的心脏真的是变态杀人狂的？”饭桌上，罗子文忧心地问。
“当然。”程誉喝着啤酒享受微醉的感觉，连日来的好心情让他早就忘记自己不碰酒精的誓言，听说师兄已经把舍骨收进了水晶棺真正成了一件收藏品，程誉借着饭局为自己庆贺。
罗子文忧心地用筷子戳着盘子里的口水鸡，说：“现在是没查出有问题，以后会排异吗，需要医生开点移植器官的抗排异药物吗？”
今天是罗子文请客寝室三人在学校旁的小饭馆吃饭，庆贺劫后余生，回想起病房里至今下不了床的罗子旭，他担忧地咨询程誉有关心脏移植的事情。先不论这个心脏原主人是谁，徒手换心这事听起来都匪夷所思。罗子文相信程誉所言非虚，因为医生都证实心脏大血管有被切割缝合痕迹，但是他依然很难相信是程誉干的，惊为天人的同时不经为兄长担忧，靠不靠谱啊，会不会有严重后遗症啊。
程誉听了大笑，连连拍他肩膀安慰：“放心吧，我手艺不错的，都是活体操作，新鲜直达，保证生存期不低于10年，生活质量有保障。”
罗子文哭丧了脸：“只有10年吗，我哥今年刚刚30，还没结婚呢。”
“保守估计保守估计啦，只要他坚持锻炼，生活习惯良好，就没问题了，和正常人一样嘛。当然我不保证再出点什么意外，你知道他的职业危险系数挺高的，你担心他能活多久还不如劝他转行比较实际。”
罗子文感觉自己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反倒心情更沉重了，这个时候庄峰来劝：“想开点小文，人家得了癌症医生说只能活两个月，结果心态好能活好几年。你哥只是换了颗心，又不是绝症，连医生都说他失血严重没有大碍，连医院都检查不出来他换过心，阿誉的手艺值得信懒。”
罗子文原本只是觉得没有真实感，被他一跟癌症比较，心思更重，哭丧着脸点头吃饭，如同嚼蜡。
程誉适时给他满上酒，敬他：“来来，为了你命大的哥哥，为了疯子没淹死，为了童哥烧光的家当，为了我又收到一具好骨头，我们干杯！”硬拉着其他三人和自己碰杯。
程誉酒量不咋地，三杯不到就胡言乱语起来，更没节制地给他们斟酒满杯，罗子文劝他少喝，他大舌头又灌下去一杯，眼瞅着真的喝大了，大伙儿吃得尽兴菜吃光了，童鑫说：“小文去结账吧，我们回去了。”他架起程誉准备送他回去，站在门口等罗子文结账出来。
罗子文刚抓了一把找下来的零钱离开柜台，脚边猝不及防被砸了个酒瓶，无色白酒溅湿了他的裤子。愣愣看着满地碎玻璃，罗子文心有余悸望向一边坐得满满的大桌，发现全是些衣衫不整的醉汉，还是年轻学生模样，偏偏叼着烟抖着腿，不像老实巴交的读书人。
不良青年？罗子文不想节外生枝，跨过碎玻璃外门外走，不料又被人撞了一下，赶紧扶着椅子险些摔跤。
“你啰嗦什么，难得请兄弟吃饭你TMD专程来扫兴。叫你来买单不乐意是吧，不高兴就滚，滚！”耳边是醉汉怒骂声，然后自己被人连番大力推挤，罗子文哎哟一声还是倒在了地上。
“搞什么！”庄峰亲眼看着那个赤着上身带金链子的年轻人推搡另一个白衬衫男人导致罗子文被殃及池鱼摔倒在地，腿差点撵在酒瓶碎片上。而白衬衫男人也察觉自己撞到人，赶紧扶起罗子文道歉。
庄峰不知道两个人之间有何矛盾，牵连到自家兄弟就是不行，于是替兄弟打不平，跟那个醉汉对上了。他一个健步冲上去，推了一把醉汉骂道：“后头有人你没张眼睛啊。”
童鑫和罗子文知道不妙了，和个醉汉有什么道理好讲，况且看他头面部喝得通红，神情彪悍，被庄峰一推眉毛立刻扬起来了，嘴角边挑起了危险的弧度，对庄峰说：“哎哟，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敢推你爷爷我，活腻味了吧。”
罗子文拉住喝壮了胆的庄峰，童鑫门口处大喊：“疯子走，别跟他废话。”
“想走？没这么容易。”醉汉揪着庄峰领口就是一记老拳，半分犹豫都没有，一看就是常年浸染在暴力打斗中的社会败类，庄峰那个细杆身板完全不够看，瞬间压瘫了桌椅摔出去。
童鑫眉头锁得死紧，眼瞅着醉汉的同伴都注意到这里的变故，面露不善地起身，这是要打群架了吗。他赶紧把程誉扶到饭馆门口地上坐着，自己赶过去帮衬罗子文和庄峰。
“疯子，你怎么样？”罗子文先一步把他扶起来，发觉庄峰嘴角破皮流血青了一块，没有伤着其他地方。
喝酒的人不知道痛，庄峰被撩拨起了火气操了椅子往地上砸，壮声势：“我cao，你有种，今天谁先倒下喊你大爷。”不是混街边的，撂狠话都不着调，撸着袖管又上去。
作者有话说第38章 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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