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哨站[未来]》继无涯

80、Chapter 80

　　进入远东军分区的过程还算顺利，艾维斯和克莱尔本来就是F297的人，现在完成任务回来，空间站没理由将他们拦在外面，倒是比比因为是没有在远东军分区登记过的人工智能，不可避免的遭到了连番盘问，艾维斯两个正好借此拖延时间。

　　因为要和空间站对话，两人将海拔拉的很高，云层在脚下流淌，时而汇集成河，时而散逸成雾，卫星发出的反射光照亮夜空，几乎能刺痛眼睛，等到事情解决完毕，两人忙不迭的降低海拔，一头扎进云层。

　　克莱尔的机甲是A级机甲，隐身能力要明显弱于艾维斯的S级机甲，为了以防万一，几人早已商议好在进入远东军分区之后，克莱尔先行回F297通知科尔特兰，而艾维斯则负责避开个个前哨站的探查，与布伦在某处层峦叠嶂的某哨所辖内一处山区汇合。

　　在这寂静无人的夜里，银白色的机甲在近低空安静的飞翔，它发出的噪音很小，甚至没有惊动对声音最为敏感的林中鸟，艾维斯停在约定地的山巅之上静静的等待着，月光穿过疏密的云层，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就如同艾维斯现在的心情一样晦暗不明。

　　布伦没让他等多久，大约十分钟后，红黑渐变的S级机甲七宗罪号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路上遇上了点麻烦，一架S级机甲从附近经过，为了躲他，我们耽误了些功夫。”布伦解释道。

　　“S级机甲？这么晚了还出任务？”艾维斯不解。

　　“看他的样子挺急，也不知是去做什么的。别管他了，我们先去阿斯加德附近，你把海因茨上将约出来，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谈妥的好。”布伦指挥道。

　　不管那架S级机甲是出去做什么的，都跟艾维斯没什么关系，他遵照计划带着布伦绕过其他哨所的监控，前往一处靠近第二基地的海岛上与海因茨上将会谈。

　　出于保密原因，两人之间谈话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允许靠近，就连艾维斯也是一样.它只知道这场谈话进行的非常顺利，海因茨上飞行器的时候对他笑骂：“就你鬼点子多。”又像是想起什么，迅速沉下了脸：“你回去告诉科尔特兰，让他来艾达华尔一趟，我有事情要问他。”

　　艾维斯猜测那大约是因为虫母的事情，海因茨对科尔特兰起了疑心的缘故，心中大感痛快，脸上却依旧淡淡的：“我会的。可是上将，布伦教官他您打算怎么安排？总不能一起去D102吧？这样未免让人起疑心。”

　　“他会呆在F297，我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身份，比如你们F297副站长。你要配合他搜寻那只虫母，注意不要伤了它，有消息立马想我报告，知道了吗？”海因茨强调。

　　这是真的要将他当成饲养员了吗？艾维斯心中忽然没来由的感到迷惘。他曾经是来杀虫母的，而现在却要在海因茨上将的命令下保护虫母，这让他感到有些无所是从。

　　回到F297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艾维斯悄悄将机甲挺进了机甲停放区，没有惊动任何人。

　　“我要出去玩会儿！”比比兴奋极了，吵吵嚷嚷的断开缆线，跳出驾驶舱。

　　“别离开F297的营房。”艾维斯这会心里有些烦，他开启监视草草扫视一下F297周围环境，发现附近并没有大规模虫族活动痕迹后，也就点头同意了。比比再不济也是个人工智能，如果被区区三两个虫子困住那也太逊了，更何况现在只是初春，F297因为靠近北极圈，温度本来就低，这个季节里虫族的活动并不频繁。

　　布伦没有打算和他们一起，而是趁着夜色去探索F297的地形。他的机甲毕竟是架S级机甲，晚上也就罢了，白天要是用了，难免不会被抓住把柄。

　　克莱尔听见门把拧动的声音，猜到应是艾维斯回来了，急忙去了客厅：“事情怎么样了？海因茨上将准备怎么做？他说要收拾科尔特兰了吗？”

　　“现在还难说，海因茨上将似乎准备给布伦教官安排一个‘副站长’的身份。科尔特兰估计要倒霉，这次海因茨上将对他很是不满。”艾维斯回答道。

　　克莱尔刚想追问，忽然发现今天的艾斯有些闷闷不乐的，不由失笑。“怎么了你，该不会是真的被安洛搅动了心神绕不过来了吧？”

　　“嗯。”艾维斯没有否认，他的脑子里有点乱，各种情感纷至沓来：“克莱尔，你当初为什么要选择成为一名军人呢？”

　　克莱尔知道艾维斯八成是掉进逻辑陷阱里出不来了，目的和结果相矛盾，他有些迷糊，不知该如何选择。

　　“不成为军人又能怎样呢？我的父母都是职业军人，除了战士所拥有的技能，他们不能教会给我更多，我从小就是摆弄机甲模型长大的，8岁的时候开始玩模拟器，等到十二岁的时候，已经可以熟练操纵单兵机甲，十六岁通过了B级机师资格考试，参军一年后更是考取了A级机师资格证。”

　　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有些怀念的抽出根烟来抽。

　　“这样的成绩对我来说既是天赋使然，也是我混饭吃的本事，我和我的父母一样，除了战斗，不会任何技能。所以，成为军人对我来说是一条最容易的路。你我都是出身军人家庭，尤其你，还是出身于军人家族的加瑞尔，有亲人指点着，我们可以比那些没有背景的年轻军官们少走很多弯路，对这一点你应该感悟最深才对。”

　　“我父母在我考入军校后不久就去世了，我虽然姓加瑞尔，以前却从来没沾过加瑞尔半分好处。”艾维斯反驳道。

　　“好好好，我们不谈子承父业这样的话题。我们来谈谈虫母到底该不该存在。”克莱尔侃侃而谈：“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远东军分区的军人和虫母早就形成了共生关系，我们保护虫母使它能够安心繁衍，而他繁衍的幼虫化为成虫之后，又变相的为我们提供财富、地位甚至荣誉。”

　　“我不知道。”艾维斯觉得有些头疼：“是对是错，我真的已经分辨不出了。”

　　“那就别再想了，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不管下面要发生什么，你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好。”克莱尔苦口婆心，顺手拍拍他的肩膀：“明天约瑟夫他们肯定早早来看你，早点睡吧。”

　　“也许你是对的……”艾维斯自我催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