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探联盟][展白/包杨]山之巅（古风架空）》冰凝_相思草

5、第 5 章

　　【合】

　　“南大夫。”包正走进屋子，向坐在桌边的南枫拱手致意。

　　南枫摆了个“请”的手势，又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展超：“我刚给他施了针，他现在处于昏迷状态，一时半会儿醒不了的。包捕头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南大夫果然心细如发。”包正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微微挪了挪双腿的姿势，口气转低，“您也知道，展超忘记了很多事情，却清楚地记得自己要找一个人。其实他要找的人已经不可能找到了，我想，您有没有办法，干脆让他永远都不要想起来？”

　　南枫一愣，随即恢复了面上的微笑：“我明白包捕头的意思。只是现如今治疗进入最后阶段，终止恐怕会有风险。此外，他前日举止已初露癫狂之象，因而我才让他陷入昏睡，如若当真不让他想起来怕会更糟，难道要我一辈子为他施针、镇定安神么？更何况，本着医者仁心，我亦不该违逆病人的心意。”

　　“道理都让你说全了。”包正苦笑一声，认命也似地吐出一句，“那便这样吧。”

　　只是他的神情却丝毫不见松懈，再度望向展超的眼里多了两分爱怜与戚戚。

　　南枫的目光在他与展超之间打量了两个来回，突然轻笑一声。撇去了往日的恭敬和疏离，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他一掌拍在包正肩上：“知道真相未必艰难，你这样谨慎，怕是小瞧了他。”

　　以展超的能力，完全失忆后要花多长时间才会知道真相呢？
　　包正并不愿思考这个问题，他知道南枫所说还有另一层意思。

　　因为也是他自己亲手送南枫的师弟上了悬崖。

　　人的经历总有其必要自己经历的理由。
　　若能淡去，是他包正小看了小玩命；若将刻骨，那么他擅自做主对小玩命也不公平。

　　这样一想，忽地释然了许多。

　　两日后

　　“包大哥，赵化可抓住了？”谁都没想到展超醒来后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包正心里一紧——展超问的，是“赵化”。

　　“抓住了。白少侠给他下了软筋散，将他缚在屋子里。我们到时，不费吹灰之力。”
　　不复当日玲珑阁上开玩笑似的“小白”，包正改口称了“白少侠”。

　　他面带悯色，伸手顺了顺展超鬓边的头发，“王秋平宁折不屈，自杀了，我们虽破解了机关，到底未能赶得及救他。”

　　展超怔忡了许久，久到包正以为他再不会有任何反应的时候，他突然猛地拉住了包正的衣袖：“对了，我想起来了……白玉堂呢？我想起来我原是要去找他的。”

　　包正小心地掩去初闻这句话时的错愕，脑子里匆匆一转，便张口说道：“他被歹人暗算，中了剧毒，已经……哎，他已经亡故了……”

　　事实太过残忍，他到底没能说出全部的真相。

　　不料展超却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别说了！我骗不了我自己！是我杀了他……”

　　他松开包正，将脑袋埋进双膝间，环抱住自己的身体。

　　展超想起来了。

　　那个“玉笛飞声走天下”的白衣武生，那个总讽刺他是“朝廷鹰犬”的仙空岛锦毛鼠，的的确确是在他的无能和不信任下，被逼上了万劫不复。

　　包正立在一旁，说不出半句温言婉语，只好默默退出房间，将房门合了又合。

　　心间犹有滴血之痛。

　　此时，距玲珑阁割云剑被盗一案告破，不过数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