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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憧憬·花嫁悲歌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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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他可以为你去征服世界,至于其它。但是当他不喜欢你的时候,他也可以决绝地转身离开,不需要为你编造任何理由。
李松林就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下,对于女人,特别是那些为了钱才接近他的女人来说,保质期一般不会太长。
原本以为余筱或许和她们不一样,但是有的时候金钱是一种很不好的催化剂,它会慢慢腐蚀一个人的灵魂,加速变质。特别是她觉得自己已经有资本跟你叫板的时候。
这种时候就是转身离开,连编造的理由都不需要。
李松林已经对余筱开始感觉厌烦了。因为她不像别的女人一样,闹过了,钱拿走了,也就安静了。
原来以为的单纯现在变成了近乎恐怖的执着。原本以为的优点现在变得如此令人恶心。
或者说,当一个男人喜欢你的时候你所有的缺点在他眼中都是优点,你是他心目中完美无瑕的天使,即使你原来站在地狱门口。
而当一个男人开始厌烦你的时候你所有的优点在他看来不值一提,即使你是天使,一直住在天堂,在他眼中你跟一只在地狱乞食的恶魔没有什么两样。
同样只能令人感到恶心。
很不幸,现在的余筱在李松林的眼中就是这样。
在他这个年龄他需要的是不停的征服,需要不停地更换女友,或者是床伴。
而不是一成不变,每天面对一个只会在耳边絮絮叨叨的女人。
躺在自己家中的大床上,李松林看着惨白的天花板,努力使自己被酒精腐蚀的大脑尽可能地想起一些他应该想起的东西。
和余筱分手多久了?
不记得了。
李松林打了个嗝,上品的玛爹莉让他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翻个身,看到的是那个很早以前买的玩偶娃娃。
多早以前买的?
不记得了。
似乎当时就那么一瞬间就决定了,就像他一贯做决定一样。
雪白的低胸婚纱,绣着蕾丝的裙边,同样雪白的头纱和手上牵着的白色花球。
忽然李松林感觉那个女孩在头纱后的眼神有一点忧郁。
忧郁?
当时似乎还是笑着呢。
李松林一手把那个娃娃抓过来,撩去面纱,却看到的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苍白的脸,在夜晚从窗户外映进房中的灯光下显得冷清、单薄。
闭上双眼,明天还要上班呢。
人偶娃娃就这么坐在他的身边,雪白的头纱隐藏不住的是那若隐若现的微笑。
她的名字叫“花嫁”。
纯白象征爱情,爱情是纯洁的,纯情的爱恋。
那是一种憧憬。
第二天李松林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阳光已经透过窗户洒在地板和床铺之间,形成一个简洁的夹角。
不耐烦地开门,却是余筱。
满脸泪痕,只是对于久经沙场的李松林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愚蠢的女人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聪明的女人从来都知道该在什么时候保持安静,包括安静地离开。
没有什么好说的。
但是李松林却发现他低估了她的执着。
怀孕检测单,阳性。
可惜,同样没有杀伤力。
那种东西对付靠着老婆吃软饭的男人才会有作用。不过吃软饭的男人也做不了什么大事。这种选择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对于他,只能说承认确实有点头痛。但是真正应该考虑后果的是她,如果她愿意拿自己的前途和名声去打赌的话。
在有些游戏里女人是天生的弱者。
但是弱者常常总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就像明明知道没有用也要拼命一搏一般。
然后……
李松林没有想到她会不顾一切地冲上来,就像是要跟他拼命的架式一样。所以他只是很顺手的一挡,然后一推。
他站在门边的沙发边,她站在床和床头柜中间的前面。他只是那么一挡、一推。然后她的正好摔到床上,但是头却碰到了床头柜的角上。
余筱的头很重很重地碰到了床头柜靠着床的那一边靠外的那个90度的角上。
血花四溅。
惨白的脸,惨白的唇,冰凉的身体。
像极了那个穿着白色婚纱的人偶娃娃。
李松林看着床单上的血迹慢慢散开,她的眼神慢慢涣散。
床边的人偶娃娃的嘴角微微翘着,似乎在笑,冷冷地笑。
窗外吹来一阵风,把放在一边茶几上的怀孕检测单吹落到了地上,就在李松林的脚边。
对付女人是一回事,但是如果人死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李松林知道事态的严重性。
不能报警,哪怕只是一场意外。
她怀着他的孩子,她来向他讨个名份,然后她就死在了他的家里。
一个很简单的、谁都能推理出来的逻辑。
李松林告诉自己需要冷静,只有冷静的人才能办得了大事。
拿来一个最大号的黑色垃圾袋,那是上次小区发的,尽量把余筱的尸体装了进去,顺便用床单把血迹擦一下。
床单下面是毛毯,也透了许多血迹。血迹是洗不掉的,李松林从来不冒可能的风险。连带床单和毛毯都拿到洗手间烧掉,虽然有点乌烟瘴气的样子,但是必须承认这样才不会留下最致命的证据。
处理完这些东西大概费了不少时间,本来就迟到了,李松林也没想着现在再兴冲冲地赶到单位做什么不在场证明。
公司是自己的,专程跑去上班才是心中有鬼。
重新布置好了床单和毛毯,李松林看着窗外的阳光。这里是高尚小区,住的几乎都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而且大多都是在私企上班,高薪,同时也是高工作量。所以,现在这个小区除了门口的保安应该没有别人。
虽然那些无处不在的摄像头有点讨厌。
不过有的时候事情确实是会越来越顺利的。
打开门,没有人。李松林小心地把装着余筱的尸体的大垃圾袋拖出房间,关上门,又压了压头上的鸭舌帽。
只要不在自己的楼层被拍到就不会那么危险了。
有的时候肾上腺素升高也是一件很刺激的事。
昨天回来的时候李松林就发现原本紧锁着的防火门的磁锁坏了,一阵穿堂风吹来,那扇白色的门就不停地敲打着门框,很吵。原本他想今天去跟物业讲讲,不过现在看来暂时没有这个必要了。
余筱的身体很轻,李松林抱着她从消防通道直接下到了地下停车场,上了自己的切诺基,把尸体藏在后面的座位下面,直直开了出去。甚至在通过大门口的保安室时还与当班的保安打了个招呼。
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