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鼬佐]心镜》艾苏拉Azura

2、Chapter 2

　　佐助踉跄几步，弯下腰扶着膝盖喘个不停。
　　“精神不够集中啊，”鼬从对面走过来，轻拍佐助的后背，“就是因为你走神了我才有机可乘。而且你花了这么久才识破幻术，在实战中是十分危险的，这段时间里敌人有可能已经杀了你和你的队友。”
　　“对不起，我没想到居然会看到……”
　　“幻术攻击中看到什么内容都有可能。最强大的幻术针对人心，敌人会瞄准你心中软弱的地方进行攻击，这样的敌人最危险，所以必须及时识破。”鼬的语气软下来，说，“对抗幻术很耗费体力，你一定累了，我们先回去吧。”
　　“没关系，我没问题，我们继续练习。”佐助挺直身体，逞强地说。
　　“疲劳会使你无法凝聚注意力，从而更难对抗幻术。欲速则不达，今天就练到这里。”鼬果决地说。
　　“可是……”佐助还想反驳。
　　鼬抬手弹了弹佐助的额头。
　　“反正我明天还会陪你练习，急什么。”
　　佐助捂住额头，不满地说：“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你还像以前一样戳我额头，让别人看到多不好。”
　　“既然你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一定也不需要哥哥陪你练习，那都是小孩子才干的事。”鼬顺着佐助的话玩笑道。
　　“那怎么行。”佐助一撇嘴，“你刚刚明明说过明天要陪我，现在反悔太晚了。”
　　交错的树影洒在佐助和鼬的身上。光影迷乱中，鼬笑了。
　　鼬笑了，佐助便也笑了。

　　佐助跟在鼬身后一言不发地往家走。日影西斜，风灌进他的领口，鼓起他的衣服，好似衣服下塞了许多不安分的东西，就像他胸口忐忑不安的心事。
　　“哥，”他突然低低地开口，声音哑哑的，“你都看到了？”
　　“什么？”鼬疑惑地问。
　　“之前那个幻术里发生的事情，你都看到了？”佐助的嘴巴里干干的。
　　“幻术的施术者不一定知道受术者所看到的内容。”鼬慢条斯理地说，“有时候施术者会有目的地让敌人看到特定的假象——比如说施术者想要使一个障眼法，这种情况下施术者需要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呈现出怎样的景象或事物。而有时候施术者只需要唤起受术者的某种情绪——比如说想要用悲伤的回忆使敌人分神，这时技艺高超的施术者就无需事先知道敌人最悲伤的回忆是什么。施术者针对感情而下手，具体看到什么是由受术者自己的内心决定的。”
　　“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佐助不满鼬的答非所问，“我没有问你刚刚幻术的内容是不是你事先设计好的。”
　　“只要幻术成功，施术者的目的达成，受术者究竟看到了什么是无关紧要的。所以绝大多数情况下，幻术施术者并不会知道受术者看到了什么。”
　　“可你的幻术和他们的都不一样。”佐助停下脚，看着鼬的眼睛，“在你的月读空间里，一切的时间空间全都是由你掌控的。”
　　鼬也停下脚步。
　　“那你希望还是不希望我看到呢？”
　　“刚刚的事，你不要和父亲讲。”佐助说。
　　“性格还真是别扭呢。”鼬笑了，“除了和父亲有关的其他的事呢？”
　　“还有什么？”佐助窘迫地偏过脸。
　　“佐助，如果你不想让我知道我就权当不知道。”鼬笑吟吟地说。
　　“知道什么？本来也没什么事。”佐助又羞又怒地翻了脸，绕开鼬自顾自地往前走。
　　鼬也不恼，不紧不慢地跟在佐助身后。

　　路过一个岔路时，鸣人突然从两栋房子间的阴影里冲了出来。
　　“佐助！又跟你哥吵架啦？”鸣人笑呵呵地伸手搭佐助的肩膀。
　　佐助挑着眉狠狠瞪过去一眼，鸣人眼睛一骨碌，见势不妙就打着哈哈收回了手。
　　“哎呀，别迁怒到我身上嘛，我又没惹你。”鸣人回身冲鼬打个招呼，“鼬大哥，你怎么欺负佐助了啊？”
　　鼬淡淡一笑：“大概是刚才和佐助比试的时候侥幸赢了他，他正懊恼呢。”
　　“那还不是很正常的事嘛，村里有几个人能赢得过鼬大哥啊。”鸣人捅捅佐助，“我说你差不多就行了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我还想有人能陪着我修炼呢，可我老爸天天忙得要命，总是找各种理由敷衍我。我要是也有个像鼬大哥这样的哥哥就好了，你看他天天陪着你修炼。对了，难道鼬大哥不需要出任务吗？”
　　“他哪有天天陪着我修炼。他还不是总糊弄我。”佐助反驳道。
　　“哪有！每天一到下午你们两个就跑到村外修炼，村子里的人可都看到了！鼬大哥什么时候骗你了？”
　　“可是……”佐助踟蹰着。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像吞进腹中的烈酒，一开始只是在胃里烧灼着，逐渐就连指尖发梢都滚烫起来。
　　佐助扭过头看鼬。鼬还在笑着，但不知是不是佐助多心，他总觉得鼬的笑容里有一丝苦涩无奈的味道。
　　“你真的没有骗过我吗？”佐助问。
　　“除非不得已，我不会骗你。”鼬说，“其实有时候谎言和实话都不重要。最重要的真相在我们心里，只要我们想，随时都可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