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大嫁》李念安

5、我没忘记，你却忘了

　　“什么？”
　　莫佳明迟疑的看着我，眸子里流动着莫名的情绪，我看不懂，但是我确定，他应该已经忘了。
　　我低着头，苦涩的扯开一抹笑，“没什么，你闭上眼睛。”
　　他蹙眉，看着我。我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你闭上，我答应你，等我做完最后一件事，我答应你去民政局。”
　　“你……”
　　莫佳明欲言又止，最终收声，闭上了眼睛。
　　我看着他，眼泪蓄满整个眼眶，我仰头，不想让眼泪流下来，可它们还是一发不可收拾。我双手颤抖，一把抓住莫佳明的左手，低着头张口就咬了下去。
　　我咬的很用力，就跟当年一样。莫佳明痛得想要抽回手，可我就是不肯松开，直到口腔里充满了血腥的味道，我才松开了手。
　　他推开我站起身，我没坐稳，又跌到地上。我笑着，擦拭着嘴角，摊开一看，手背上鲜红的血刺痛了我的眼睛。
　　“你疯了。”
　　莫佳明捂着手腕，莫名其妙的看着我，在这一刻，我是真的确定他已经忘记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眼泪一滴滴落到地板上，好不容易站起来了，我才发现腿麻木的都快没知觉了。
　　“莫佳明，果然很多事情都会随着时间而改变，你曾经说过，永远不会忘记，但是你现在却不记得了。”
　　我抹着嘴角，眨眨眼，“我跟你离婚，但是……”
　　我抬头看他，莫佳明似乎是在思考什么，半晌没有给我回应，最后才茫然的看着我，“什么？”
　　我绞着双手，指节都泛白了，莫佳明硬拉开我的手，“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不会推辞。”
　　我重重的呼了口气，“莫佳明，我们离婚的事情，暂时不要告诉我爸妈，他们身体不好，我……”
　　“好。”莫佳明回答的十分爽快，我话被梗在那里，上不去也下不来，只能盯着他，相对两无言。“我们明天去，你先调整一下心情，我今天就不住这儿了。”
　　莫佳明说着拿了衣服就要去换，我往前走了两步，叫住他，“莫佳明。”
　　“嗯？”他没有转身，只是背对着我。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
　　他问，而我却怎么也哭不出来了，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摇头。
　　记得什么？
　　他毕业那年，我答应了要送他毕业礼物，可去买礼物的时候，中途被人偷了钱包，什么都没有了。
　　莫佳明晚上问我要礼物，问我买了什么，我傻兮兮的让他闭上眼睛，他不干我就赖在他身上不放手。后来我们都玩儿的疲了，他才坐下来安安静静的闭上眼睛。
　　我坐在他对面，一边看他有没有睁开眼睛偷看，一边数着数，我说，“莫佳明，我送你的礼物你要一辈子都保存好。”
　　莫佳明闭着眼睛说好，还说我干什么神神叨叨的。不过他那句话还没说完，取而代之的是他的尖叫。
　　我低着头，死死的咬住莫佳明的手背腕。直到我觉得够了，我才松开嘴，我抬头，正巧就撞进了莫佳明那一双深邃的眼眸。
　　“莫佳明……”
　　“傻丫头，你想谋杀亲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