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光大嫁》李念安

4、过期了

　　我顿住，双手紧紧的衣摆。
　　“尹苏，我们好好谈谈。”
　　我扯着嘴角，不敢转身，害怕看到莫佳明眼底陌生的冷意。我摇头，“我先去找药，别的事情先不说。”
　　“尹苏。”
　　莫佳明叫我，我只管跑进房间，根本就不想听到莫佳明说任何一句关于要跟我分开的话。
　　我冲进房间，在床头的抽屉里胡乱的翻找，眼前一片湿润。
　　横在我跟莫佳明之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莫佳明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我们交谈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我想过到底是我的问题还是莫佳明的问题，我也试图改变这样的僵局，可我似乎越做越糟。
　　我颤抖着手，好不容易找到了烫伤膏，转过身准备去找莫佳明，却没想到他早已经站在我身后，目光定定的锁在我的脸上。
　　“我……”我扭过头一把擦干眼泪，扯出一抹笑，“我找到了，你坐下，我给你擦药。”
　　“够了。”
　　莫佳明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抽出我手里的烫伤膏，放在我眼前，“尹苏，过期了。”
　　“佳明。”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莫佳明。
　　“再好的东西都有保质期，你看，就算你没有打开它，放在那里，时间长了，一样会过期。”
　　“莫佳明，可我们是人，不是物品，我们是有感情的。”
　　我不认同他的看法，“我们过了这么多年了，不是挺好的吗，莫佳明。”
　　“再有感情也会变淡。”莫佳明扔掉烫伤膏看我，我眨眨眼，眼泪又忍不住滑落，我嘴唇不住的颤抖，眼前的莫佳明也渐渐的开始不清晰。
　　莫佳明叹了口气，伸手擦拭了我的眼泪。我闭上眼又睁开，他的拇指放在我的眼角，我抓住他的手，忍不住抽泣。
　　“你看，你还是很关心我，佳明，我哪里做得不好，你告诉我，我们一起努力，我们……”
　　他撇开我的手，摇头。
　　“尹苏，我关心你，那是亲情，不是爱情。”
　　我倒退了一步，直接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可是婚姻不就是这样吗？我不是你的亲人吗？是亲人，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莫佳明叹了口气，蹲下身子将我揽入怀抱，“尹苏，离婚后，我们也一样可以做朋友，做亲人。”
　　我靠在他怀里，敛眉，双手紧紧的环住他的腰际不肯松开。他说什么我都不想听，除非他不离婚了。
　　我低着头，他身上好闻的沐浴乳的味道，还是我们很多年前喜欢的牌子，以前他经常陪着我去逛商场，一起推着车购买日用品。可那样的日子，我都忘了是多久以前了。
　　“我们不离婚，也一样可以做朋友，做亲人，佳明。”
　　我抓住他的手，他却摇头，右手不停的磨蹭着我的脸颊，“晚了，尹苏，我试过的，可我做不到。”
　　我眸子狠狠一怔，推开他，嘴巴张张合合，“什么时候的事情？”
　　“很久了，久到我都不记得了。”莫佳明拉着我准备起身，我却盯着他的左手问，“你还记得你大学毕业时，我送你的毕业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