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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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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岭回到寝室,对着镜子拆纱布,拆完之后,手里拿着纱布,对着镜子沉思,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招匕月烦了。
把拆下来的纱布扔到垃圾桶里,苏岭依旧看着镜子,头也不回的问白羽文,“你说,匕月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白羽文正在做俯卧撑,没太听清苏岭的话,“谁讨厌你啊?”
“匕月。”提到匕月名字的时候,苏岭又想起了封面上那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真奇怪,居然有人姓匕的。
“匕月谁啊?”白羽文做完俯卧撑,满身大汗的跳起来,拿起浴巾往浴室走。
走到一半,又折回镜子上,“那个匕月,不会是用书砸你的那个女的吧!”
苏岭点点头,就是那个女的。
白羽文从头到脚打量了苏岭一遍,苏岭要长相有长相,要个头有个头,要家世有家世,正常女人往苏岭身上扑都来不及的,绝对不会讨厌苏岭的,白羽文见过匕月,她除了脾气大点,没看出哪不正常,应该没什么理由讨厌苏岭啊。
“她可能是喜欢你,所以故意用这个方法引起你的注意。”在白羽文的感情生涯中,碰到过不少这样的女生,表面上讨厌自己,其实只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她喜欢我!”苏岭一把拽住又要往浴室走的白羽文,想让白羽文仔细的解释一下他是怎么看出来匕月喜欢自己。
“着什么急,等我洗完澡再跟你说。”白羽文甩开苏岭拽着他的手,一头钻进了浴室。
苏岭虽然条件好,但是天生一副高冷的样子,再加上他怕麻烦,不愿意搭理别人,长到这么大,感情经历依旧空白,而白羽文换女朋友跟换衣服似的,所以苏岭认真分析了白羽文说的话,感觉他说的很有道理。
白羽文洗完澡出来,就被苏岭堵在了浴室的门口。
白羽文图凉快,洗完澡没穿上衣,只在下身围了一条薄薄的浴巾,看苏岭来者不善的堵住自己,连忙用手把胸口挡住,声音颤抖的问苏岭,“你想干什么?我们是兄弟啊!”
苏岭一把打下了白羽文挡在胸前的手,认真的问他,“匕月真的喜欢我?”
“也不……。”在苏岭警告的眼神下,白羽文迅速把即将出口的否定答案吞回口中,并换成了苏岭想听到肯定的答案,“是的,她喜欢你,不,她爱上你了。”
看到苏岭满意的笑容,白羽文迅速爬回自己的床,盖紧被子,边委屈的用牙咬被子,边在心里吐槽,“老大,你都认定匕月喜欢你了,还来难为我干什么。”
匕月去晚了,没在图书馆找到座位,就去了学校周围的咖啡厅,那里人少,环境好,很适合学习。
苏岭一直在咖啡厅,匕月一进来,他就看到了。
匕月找了个偏僻的桌子,把书摊在桌子上,就准备复习。
“小姐,您需要点些什么?”帅气的服务生礼貌的问匕月。
“你不用管我,我什么也不需要,我就是占个位置来复习的。”匕月那点生活费,吃饭都不够,根本没有闲钱喝什么一杯68的咖啡。
“啊!”服务生没见过这么直白的客人,目瞪口呆的楞在原地。
“没事,你忙你的吧,不用在这陪着我。”匕月好心的让服务生离开,虽然服务生很帅,但是她也不能耽误服务生的工作不是。
“那您有什么需要再叫我。”服务生微笑的脸,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扭曲成一团,他错了,这位客人不是直白,她是脸皮厚。
匕月刚做了一道题,就停住了,用嘴咬着手中的笔,抬头望天。
苏岭本来没打算打扰匕月复习的,可是看她一脸困惑的样子,苏岭就给匕月点了杯咖啡,端着咖啡坐到了匕月对面。
看着端着咖啡从天而降的苏岭,匕月一点也没惊讶,淡定的说,“谢谢,我不爱喝咖啡。”
“好巧啊,我也不爱喝咖啡。”匕月白了苏岭一眼,这有什么好巧的啊,不爱喝咖啡的人多了去了。
苏岭叫来服务生,又给匕月点了杯果汁。
果汁来了以后,匕月叼着吸管,一句话不说,盯着桌子上的复习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什么题啊?让我看看。”苏岭也好奇的用眼睛瞄桌子上的复习题,到底什么题啊,能把匕月难成这样。
匕月把复习题往桌子中间一推,“你看这道题,它问我伏尔泰是谁,尔泰不是尔康的弟弟吗?为什么给的标准答案扯到文艺复兴上去了。”
苏岭真的无比庆幸自己现在什么也没喝,要不然准一口喷到匕月那张写满了虚心求教的脸上。
苏岭努力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不敢流露出一丝的嘲讽,他怕伤了匕月的自尊心,更怕一句话不对,匕月就把她面前的那杯果汁泼到他脸上。
“你说的那个福尔泰是《还珠格格》里的一个角色,题里的这个伏尔泰是欧洲文艺复兴时的先驱,他们两个不是一个概念,一个是虚构的,一个是真实存在过的。”苏岭耐心的向匕月解释两个尔泰之间的区别。
听了苏岭的解释,匕月皱着眉头思索一会,然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这下我明白了,原来是同名啊,你说他们是不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啊,要不然怎么这么有缘呢,隔着亚欧大陆都能起成相同的名字。”
苏岭用手扶了一下额头,匕月这样的白痴都能考上大学,绝对是对中国高考制度的侮辱。
匕月把喝了一半的果汁推到苏岭面前,“你也喝点吧。”
苏岭看着那半杯果汁,突然有点感动,就剩半杯果汁了,匕月都想着给自己喝,这绝对可以证明,匕月心里有自己。
苏岭没有喝那半杯果汁,他舍不得喝,在苏岭眼里,那不仅仅是半杯果汁而已,那是匕月对他的关心。
匕月见苏岭不喝,又把果汁拿了回来,“我刚才看你一直盯着果汁,以为你想喝呢,你要是不想喝就还我,一杯这么贵,别浪费了。”
匕月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果汁,果汁没了,苏岭的心也凉了,他真想告诉匕月,他不是想喝果汁,他是怕被泼啊!
晚上匕月回到寝室时已经很晚了,欣欣还没有回来,匕月只能一个人拿着盆和睡衣去了公共浴室。
匕月最近看了一个以学校寝室为背景的鬼片,那个鬼片把匕月吓的半死,都好几天了,匕月都是一熄灯就上床,绝不敢在黑暗中多待一秒钟。
洗澡的时候,匕月一直用眼睛盯着周围雾气缭绕的世界,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会出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追着她索命。
洗到一半的时候,匕月突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哭,仔细听了一会,匕月身体瞬间僵硬,不是好像,是真的有人在哭,而且那哭声离她非常近,公共浴室被木板分成了一个一个的小隔间,那哭声就是从匕月旁边的隔间传来的。
大半夜躲在浴室里哭的,绝对是阴魂不散的女鬼,匕月想起她以前看过的一篇叫做《夜半哭声》的鬼故事,和现在的情景一模一样。
快速的拿起东西,匕月连头发都没有擦干,套上睡衣就往浴室的门跑去。
匕月的手刚要推开门,就停住了,这女鬼的声音,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好像是欣欣。
匕月深吸一口气,把东西放到门口,颤颤巍巍的往回走,边走边做着激烈的心里斗争,这要是女鬼故意伪装成欣欣的声音,引诱自己上钩,那匕月可真就算是为了朋友英勇就义了。
匕月的腿都被吓软了,走的很慢,走的时候嘴里一直没闲着,念叨完阿尼陀佛,念叨社会主义荣辱观,在把圣经的教义背到一半的时候,匕月终于成功的到达了女鬼所在的隔间。
三十秒的路程匕月走了整整三分钟,手放到隔间门把上的时候,匕月的腿都伸不直了。
反正都到这步了,匕月也就豁出去了,一咬牙,打开隔间的门,等看到里面的情况,匕月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躲在里边哭的女鬼,真的是欣欣。
瘫坐在地上,匕月指着欣欣骂,“你作死啊,我差点被你吓死。”
看到亲人,欣欣哭的更厉害了,从小声啜泣,变成了放声大哭。
“大半夜的哭丧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寝室墙壁隔音不好,欣欣的哭声太大,引来了其它寝室的不满,脾气好的披件衣服出来看热闹,脾气不好的打开门就破口大骂。
一时间,整个走廊无比嘈杂,咒骂声此起彼伏,跟菜市场似的。
欣欣本来就是得理不饶人的主,现在她心情不好,脾气更加火爆,拿起浴室角落里的拖布杆,欣欣一个健步就冲出了公共浴室。
“不想活了是吧!谁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砍死她!”举着拖布杆,欣欣的声音硬生生的盖过了整个走廊的声音。
转眼之间,嘈杂的菜市场就变成了午夜的墓地,一片安静。
眼见骂欣欣骂的最大声的那个女生,被欣欣吓的跟蜘蛛侠似的,一下子就弹回了寝室,连鞋都丢在了门外,匕月就忍不住感叹,欺软怕硬真的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啊。
闹了这么一通,欣欣也没心情哭了,扔下拖布杆,拿起匕月放在浴室门口的盆,扶着腿软的匕月,大步流星的往寝室走。
走到丢拖鞋那个女生的寝室门口时,正巧碰上那个女生出来捡拖鞋,打开门的那一刹那,女生就悲催的和一脸煞气的欣欣打了个照面。
伴随着一声尖叫,女生连鞋也不要了,毫不犹豫的关上了门,整个过程干净利落,连一秒钟都不到。
其实,最悲催的不是那个女生,而是匕月,她好不容易直起来的腿,又被那个女生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给吓软了,等到欣欣把匕月拖回寝室的时候,都凌晨两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