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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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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月复习了一个晚上,就背下了一个名词解释,“工业革命”,而且这个她唯一背下来的个名词解释还有逐渐遗忘的趋势,好不容易背下来的,匕月可不允许自己忘了,所以整整一天,匕月只要碰到一个熟人,就会热情的问一句,“什么是工业革命?”,问完之后,不等别人张口,就先自己抢答,把工业革命的定义背一遍。
中午去吃饭的时候,匕月在食堂碰到了欣欣,欣欣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左右张望,匕月就端着餐盘,坐到了欣欣对面,刚想开口打招呼,欣欣就尖叫的跳起来,用手捂住匕月的嘴,警告她说,“你今天已经问了我三遍什么是工业革命了,你要是再敢多问我一遍,我就把整碗西红柿鸡蛋汤倒在你头上。”
匕月大力的点点头,欣欣向来说到做到,别说一碗西红柿鸡蛋汤,匕月相信,就算一盆,欣欣也会说泼就泼,丝毫不会手软。
“你怎么承受能力那么差,才问了三遍就受不了了,我早上问了宿舍大妈五遍,宿舍大妈除了心脏有点疼以外,没有其它不良症状。”
欣欣白了匕月一眼,“你还有脸说,现在宿舍大妈见到我都躲着我,生怕我是和你一样的神经病。”
欣欣这顿饭吃的心不在焉的,就连匕月夹了她盘子里的红烧肉,欣欣都没有反应,要搁平时,欣欣早掐着匕月的脖子让她把吃进去的红烧肉吐出来了。
“又想你的小白脸呢?”匕月边吃红烧肉边问。
“他不叫小白脸,他叫白羽文。”一提起白羽文,欣欣脸上就一片温柔。
欣欣提到白羽文时那一脸的花痴样,让好吃的红烧肉都变得油腻起来,匕月忍不住嘲讽到,“呵呵,幸亏他不叫白数学,要不然得被一帮文科生仇恨死。”
看到欣欣有发火的趋势,匕月连忙把话题从白羽文身上转移,“你今天早上干嘛去了,半天不见人影?”
“去导办开会了。”欣欣是班里的团支书,经常出入导员办公室。
“开会什么事情啊?”
“没什么,就是让我通知同学,要诚信考试,期末禁止作弊之类的。”匕月点点头,她虽然成绩差,但是从不作弊,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上次有个课堂测试,她没有复习完,考试的时候就想走捷径,结果太过紧张抄串题了,老师一怒之下把她的课堂成绩都扣没了,害得她不得不重修。
“对了,导员让我告诉你,主任有事找你,让你赶紧去趟主任办公室。”
“主任让我什么时候去啊?”匕月向来遵纪守法,资质平庸,她还真想不出来主任找她能有什么事。
“让你上午去。”
“大姐,现在都中午了,你上午见了我三回居然都没告诉我。”
欣欣瞪了匕月一眼,“你要是再问我工业革命是什么,我估计得第四次忘记告诉你。”
匕月没时间和欣欣抬杠,快速的把碗里剩下的米饭扫进嘴里,就冲出了食堂,往行政楼方向走去。
等到匕月走出了食堂,欣欣才打起精神,想好好吃饭,然后下午专心复习。
拿起筷子,欣欣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盘子,忍不住怒吼,“匕月,你还我的红烧肉!”
苏岭在主任办公室等了匕月整整一上午,中午也没有去吃饭,苏岭不走,主任也不能走,就那么站在沙发旁边,陪着苏岭一起等着匕月,看着苏岭越来越阴沉的脸,主任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学校每年的财政预算,百分之八十都是苏氏集团投资的,要是他不小心把苏氏集团唯一的公子得罪了,校长不扒了他一层皮才怪。
主任室的沙发对着门,苏岭坐在沙发上,匕月一进门就看到了满头纱布的苏岭。看到苏岭伤的那么重,匕月也吓了一跳,昨天她走的时候苏岭还好好的,匕月还仔细确认过,明明没流血的,怎么才一天没见,苏岭的头就被纱布缠的跟木乃伊似的。
苏岭为了匕月一进门的这个惊讶的效果,特意起了一个大早,拿着纱布,对着镜子缠了一早上。
前一天晚上,苏岭还在脑子里幻想了无数种折磨匕月的方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苏岭甚至还特意找人取来了匕月的学生档案,可是当他拿到匕月的学生档案时,一切已经设计好的方法都派不上用场了。
孤儿,生活困难,高中辍学两年。
匕月的档案很简单,因为是孤儿,所以除了名字以外,她的档案几乎一片空白。
苏岭虽然睚眦必报,但是他不是坏人,他要是凭着家世欺负匕月,那就真成了为富不仁了,说到底,苏岭只是想让匕月给他道个歉而已,硬的不行来软的,他用纱布把自己包成这样,也是想让匕月心生愧疚,然后主动和自己道个歉。
匕月观察了一下办公室里的情况,苏岭坐着,她和主任站着,谁是大爷一目了然。好汉不吃眼前亏,匕月知道,要是继续和苏岭抬杠,那吃亏的肯定是她自己。
其实,匕月的第一反应,是誓死抵赖,坚决不承认昨天的事,可是昨天匕月用来砸苏岭的那本《外国文学史》,正堂而皇之的躺在主任的书桌上晒太阳,封面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匕月两个字,让她想抵赖都不成。
在匕月正绞尽脑汁的站在那想对策的时候。苏岭就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的看着匕月,匕月被他看的有点尴尬,就想先礼貌性的跟苏岭打个招呼,可是由于惯性,脱口而出的竟是,“什么是工业革命?”
苏岭那边,已经做好了匕月要道歉的准备,这边匕月刚开口,苏岭还没听清匕月说的是什么,就大度的回了一句,“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主任站在一边,听着两人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冷汗直流,用手摸摸饥饿的肚子,心想,这叫什么事啊!
匕月虽然没有道歉,可是苏岭当她道过了,所以,昨天匕月用书砸他的事,苏岭也就不计较了。
匕月抱着她那本《外国文学史》和苏岭一起走出了主任的办公室,匕月偷偷瞪了一眼苏岭,这主任也太势力了,对苏岭点头哈腰的,对她就横眉冷对。
出了行政楼,苏岭和匕月一前一后的走着,摸摸依旧很疼的后脑勺,苏岭不甘心的转过身,指着自己缠满纱布的头,问匕月,“你就没什么感觉?”
苏岭突然转身,匕月差点撞到他身上,好不容易刹住车,抬起头,顺着苏岭的手指,匕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苏岭的脑袋,由衷的点评,“要是再系个蝴蝶结就更好看了。”
听了匕月的话,苏岭突然感觉有点胸闷,匕月绝对是故意的,她肯定是想活活气死自己。
匕月要去图书馆,苏岭要回寝室,所以在操场的时候,两个人就分道扬镳。
分道扬镳之前,苏岭拽住匕月,郑重其实的说,“工业革命,是指资本主义工业化的早期历程,即资本主义工业生产完成了从工场手工业向机器大工业过渡的阶段。工业革命是以机器取代人力,以大规模工厂化生产取代个体手工生产的一场生产与科技的革命。”
苏岭背完了之后,匕月拿出随身携带的复习资料,苏岭竟然背的一个字都不差。
匕月惊讶的问,“你跟我不是一个专业的,怎么把我专业的名词解释背的这么好?”
“高中学历史的时候背的啊。”苏岭回答的理所当然。
匕月冷哼一声,好不容易对苏岭积攒起来的一点好感,荡然无存。
比富二代招人恨的,是努力的富二代,长的帅学习好家有钱就了不起啊,不就是会背工业革命的定义吗,有什么了可炫耀的啊,还说自己高中时就会背,她怎么不说自己没出娘胎就会背啊。
看着匕月气愤的背影,苏岭莫名其妙,他好像没有招惹到匕月吧,明明是匕月问他什么是工业革命的,他只是好心的解答了一下,匕月有什么好生气的啊。
匕月看不上一切比她聪明的人,虽然欣欣说这不是一个好的爱好,但是匕月总是很理直气壮的反驳欣欣,“我这不是嫉妒,我这是有上进心。”
图书馆十点关门,匕月快十点的时候才离开图书馆,和匕月一起离开的还有匕月的一个同学。
最近,大家对匕月打了苏岭的八卦高度关注,每个和苏岭聊天的人,不管一开始聊的是什么,最后肯定拐到苏岭身上去。
匕月的这个同学也不例外,不到五分钟,就把话题从日韩关系拐到了苏岭喜欢的颜色上去了。
“一个大男人居然喜欢黄色,太可笑了吧。”
听了匕月的话,从出了图书馆就跟在匕月身后的苏岭,面色阴沉的小声反驳,“你才可笑呢!”
匕月听到身后有声音,转过头看了一眼,可是路灯昏暗,后边的人又多,匕月根本没有发现走在她后边的苏岭,所以,匕月把头转过去,继续心安理得的和她的同学讨论苏岭。
“苏岭长得多帅啊。”匕月的同学对苏岭印象还是挺好的。
“人面兽心。”匕月用四个字就反驳了她同学对苏岭的评价。
“苏岭多有气质啊。”
“斯文败类。”
“苏岭简直就是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衣冠禽兽。”
“苏岭对朋友很好。”
“狼狈为奸。”
“苏岭家世很好。”
“纨绔子弟。”
“苏岭对人很有礼貌。”
“道貌岸然。”
“苏岭聪明,学习很好。”
“恃才傲物。”
“你怎么这么讨厌苏岭,他是不是和你有血海深仇啊?”匕月同学问匕月的问题,也是苏岭想问的。
匕月摇摇头,“没有什么血海深仇,我只是单纯看他不顺眼而已。”
苏岭被匕月的话刺激的牙根都痒痒,什么叫“单纯的看他不顺眼”,还“而已”,而已你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