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绝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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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当杀死我。
——脑海中，熟悉的声音说道。
陆小凤来到万梅山庄，浑身轻飘飘的，笑意仿若微醺，解决了麻烦谁能不轻松呢，还是宫九级别的大|麻烦！
至于传说中的沙曼……江湖人都知道，不要问陆小凤的妹子们去哪儿了，热恋如火烧不了一生一世。浪子只有大江南北的朋友，没有始终如一的归宿。
现在他身侧跟着挚友花满楼，马上又要去见另一个朋友。
无名岛一案，万梅山庄出力甚多，再者，花满楼也是被宫九“绑架”的一员。等西门吹雪出关，二人一起来万梅山庄道个谢，在情理之中。
当然，感谢的主力是花满楼，陆小凤做不出这么正儿八经登门致谢的事。
福伯客客气气将两人迎进山庄。
“庄主半月之前已远行。”
一二三四，陆小凤扳了扳手指头，迟疑道：“没记错的话，西门今年已经出了四次门吧？”
福伯：“你没有记错。”
“本次是第五次！”
“的确。”
陆小凤大惊：“有生之年我居然能目睹西门吹雪破例……咳，我的意思是，他去哪儿了？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什么事能让西门吹雪不惜打破自己的习惯也要出去？陆小凤又担忧，又好奇。
福伯微笑：“多谢，我想，暂时不需要。”
“可惜啊！”陆小凤长吁短叹，两手一摊，“我还想自己哪里能帮上忙，好当做上次事情的谢礼，算盘打不成咯~”
花满楼没陆小凤这么不着调，感谢和礼物——一车厢色泽罕见的梅花花苗——一同奉上，言辞恳切真诚，如春风细雨，尽显大家公子风范。
福伯对花满楼态度更温和了：自家庄主交际圈里唯一算得上正经靠谱的品种，有必要好好呵护。
“对了，我好像在山脚看到了孙姑娘。”陆小凤略八卦地问，“她来找西门？”
孙秀青变了很多，六七年光阴洗礼，峨眉派起起落落，残酷的江湖经历，磨去了她眉间的张扬稚嫩。回忆当初那个大胆又羞涩表白的姑娘，性子满是少女的俏皮，再看看现在这位沉静坚韧的女侠，真是恍如隔世。
陆、花二人与孙秀青匆匆一面，不消细讲。陆小凤是个惯会口上花花的混蛋，却不会戳人家姑娘家伤心事，问候一下安危就罢了。
西门吹雪拒绝孙秀青，不算什么大秘密。
时隔多年，当初告白的姑娘再次过来，其中的内情挺让人好奇。
“是。”福伯早已知晓：“孙姑娘来的比二位早些，在山脚等候已有十天。”
陆小凤对西门吹雪硕果仅存的桃花表示羡慕嫉妒恨。
大漠的风景，苍凉亘古不变。
说起来，这里应当算我出生的地方。据说我在襁褓之间，也短暂地体验过逐水而居的生活，只不过没有印象。
玉门关依旧是那个玉门关，酒肆依旧是那个酒肆。
唯一的不同，大概是四周人烟一空。昔日最热闹的商道，往来东西络绎不绝的商旅侠客，好似余烟散尽。
方圆百里清了场。
“我说过，你终究会回来的。”酒肆堂中，唯一的人高深莫测道。
我冷淡道：“先让我吃个饭。”
玉罗刹：“……哦。”
节奏都被儿子打乱了。
“有人做饭吗？”我环视空荡荡的屋子。
酒肆外，风呼呼的吹。
沉默。
沉默是此刻的大堂。
“你等等。”
雾气飘走了。
后厨铁锅里备下不少食物，玉罗刹伸手一探，灶膛余温未尽，维持着锅中食物的温度。
魔教教主岌岌可危的尊严保住了。
我认真剥蛋壳，老爹坐在对面等我吃完。
“吴明在何处。”
“我给他找了点事做。”
我沉默了一下，继续剥蛋壳。
“我以为，你想找的是另外一个人。”
“你觉得我是来找你的？”
魔教教主保持高深莫测的微笑：“如今天底下的剑客，没有人是你的对手。杀人的剑没有对手，则难以寸进。”
我没吭声。
“阿雪，闭关没有用的，你的路已经走绝了。”他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语气说，“不然你不会回到这里。”
“我明白。”我看着手中圆溜溜白嫩嫩的鸡蛋，突然间没了胃口。
“最开始选择剑道的时候，我就知道有这一天。”
没什么可惜的。
过去近三十年，我一直习惯了寂寞，以后的三十年，我有足够的耐心等待新的对手。
他摇头：“你不明白。刀剑没有了对手会变钝，似你这般走生死道的剑，钝得更快。”他指指左胸，“因为心里失去了期待。”
杀人的剑，本就在生与死的期待里越磨越利。
“不过，你尚且还有一个选择。中原有天武榜，好事者排出天下第一剑，天下第一刀，天下第一指……你知道西域为何没有吗？”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
他微笑。
“因为这里的第一都是我。”
“虽然我已经很多年不用剑了。”
“阿雪。”他站起来，朝我俯身道，“用你杀人的剑，试试看能不能胜过我。”
风静了一瞬。
血液开始急促流淌，热量一点一点攀升、沸腾。
“这不是你的道。”我垂眸。
魔教教主，西域之王，追求的从来不是什么剑道巅峰。
“这是父亲的道。”他淡淡说道，“你应当胜过我。”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绝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