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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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注定不能平静，不光展昭辗转反侧夜不成寐，梅山兄弟、敖春、沉香也没有睡好。
第二天，展昭一大早就跟包拯禀报了一下昨晚沉香等人前来的事情，不过他并没有提到杨戬已经当众承认他们之间的关系的事情。
“大人，我觉得此事颇为蹊跷，还请准许属下今天再次前往刘家一探究竟。”
包大人沉吟了一下，点头应允。“展护卫此去要多加小心，此事恐非人力所及。”
“是大人。”
展昭转身就出了开封府，在他刚刚从包大人那里离开，王朝马汉在和张龙赵虎交接班之后就来见包大人。他们也同样是来禀报包大人关于昨夜有人前来想要把杨戬弄走的事情，他们重点告知了包大人关于展昭和杨戬之间的关系。
“没想到展护卫居然会有如此的身世，真是世事难料。”公孙先生感叹了一句。他注意到包大人一直捋着胡子默默不语，不由得问道：“大人？”
“哦，无事。”包大人从自己的思绪中醒了过来，他刚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觉得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这其中还参杂着一丝莫名的看热闹的兴味。包大人有些不明所以，只觉得自己额头的月牙都隐隐发热了。
放下包大人对于自己那种莫名看戏的感觉不提，单说展昭提着巨阙宝剑出了开封府。他一出开封府就被一个人堵住了。
“请问有何贵干？”展昭依然斯文有礼的冲那人一拱手。
“你是去查舅舅的案子吗？我跟你一起去。”
挡在展昭面前的正是沉香，沉香一晚上都没有睡好，一开始他觉得自己有种委屈的感觉，似乎舅舅有了亲生子之后，他这个外甥就要靠边站了。可是在这种委屈劲过去之后，他又有些替舅舅高兴。
沉香认真的想着，他有爹娘，他娘除了舅舅这个哥哥之外，还有他和爹。而娘已经嫁了人，有了自己的家庭，她不可能永远都陪在舅舅身边，舅舅孤单单一个人的时候多。
沉香想起昨夜他被八太子硬拉回来的时候八太子说过的话，八太子已经从展昭和敖烈的关系推测出展昭的母亲是西海的三公主寸心。虽然他跟寸心接触不多，可是他四姐听心跟寸心曾经是非常好的姐妹，他也从姐姐口中听到了不少关于当年寸心和杨戬婚姻的往事，他挑了一些讲给沉香听。
听着八太子的述说，沉香才知道原来曾经舅舅也有段持续了千年的婚姻，只不过最后两人劳燕分飞以悲剧收场。这千年来他的舅舅就一直那么孤单单的一个人，更有甚者最亲近的妹妹还私嫁凡人，弄得他不得不劳心劳力为了妹妹和外甥周旋。
沉香知道了这些觉得为了舅舅考虑，他会暂时接受展昭这个表兄。不过他也会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对方，如果他做的不好，或者对舅舅不利，那么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只有他确定这个人确实不会伤害舅舅之后，他才会接受他。
想清楚这些，沉香一大早连敖春也没有打招呼就等在了开封府外面。经过了昨夜的事情，他知道开封府不能擅闯，他原本想守株待兔等展昭出来的。没想到他才等了一会就等到了展昭。
对于沉香打算同行的想法，展昭考虑了一下答应了下来。他此次去到刘家说不定就会跟那个疑犯对上，以目前得到的线索来看，对方只怕并不是普通人。展昭自忖自己目前学习的道法恐怕还不足以是那人的对手，而沉香据说是得到过杨戬和孙悟空两个大能的教导还成功的劈山救母的人，应该在道法上有很深的造诣才对，应该可以帮得上忙。
两个人一同前往刘家，路上展昭已经把这件案子的前后经过跟沉香介绍了一遍。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把那个冒充舅舅的人捉住就可以洗清泼在舅舅身上的脏水了？”沉香听完展昭的描述用自己的话总结道。
展昭点头：“必须人赃俱获才可以。”
“那就交到我身上好了，我一定可以把那个混蛋抓住的。”沉香一脸的跃跃欲试，他觉得除了他舅舅和他师父孙悟空之外，天下间应该没有什么人是他的对手，捉一个藏头露尾不敢用自己本来面目作案的家伙不在话下。
“那就有劳你了。”展昭语气温和的说。
“你这人也还不赖吗！我以为官府的捕快都像以前县衙下来收税的那个张捕快一样穷凶极恶呢。”表兄弟说了几句话，沉香对展昭的观感好了不少，他笑眯眯的拍了拍展昭的肩膀。他完全忽略了展昭身为御前带刀护卫跟普通的县衙捕快可是完全不同的。
展昭不置可否，沉香给他的感觉一直是有些天真的少年，虽然他知道对方年纪也要比外表大上几岁。这些年跟各种或穷凶极恶，或阴险狡诈之徒打交道，现在跟沉香这样的人相处反而让人感到很轻松。
这对表兄弟对对方的印象好了不少，彼此之间气氛也融洽了不少，说话间他们就来到了刘家。
来到刘家，展昭并没有急着进去，他轻声询问沉香：“可否能看到有什么妖气之类的异象？”
展昭以前在茶楼酒馆里听说书先生讲的灵异志怪故事，总提到妖气妖云之类的。后来跟杨戬学习道术，也听杨戬提到过这些，只不过目前他修为尚浅，还看不出什么。他并不知道即使是神仙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一眼就看出妖怪的。
沉香瞪大了眼睛盯着刘府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无奈的摇摇头。“我什么也看不出，可能这个妖怪修为比较高深，能够遮住自己的妖气吧。”他为了自己的颜面好看选择了一个比较有面子的说法，事实上之前他跟牛魔王那样的大妖怪厮混了许久也没有从对方身上看到什么妖气之类的。
“那我们先进去吧。”
这表兄弟二人悄悄进了刘府，在展昭这个来过一次的人带领下，他们来到了刘小姐的绣楼外。此时还是白日，绣楼里静悄悄的，并没有那个妖怪的踪迹。
“我们且在这里等着吧。”说罢展昭静静的靠在一个大树上闭上眼睛。
“喂，我们不用闯进去让那个刘小姐直接供出她的情夫来吗？”沉香有些不解的问道，在他看来那是最直截了当的办法了。
“只怕她未必会配合，也有可能会打草惊蛇。”展昭没有睁开眼睛，他抓紧时间养足精神。这些年为了办案，连续窝在某处几日几夜不眠不休是经常的事情。事实上，展昭并没有觉得今夜就会堵到那人，他已经做好了持续在刘家蹲守的准备。
“真是麻烦！”沉香嘀咕了一句，然后学着展昭的样子也靠在了一颗树上。
“喂，你娘是什么样的人？”突然沉香冷不丁的开口。
展昭默然，他似乎没有母子缘。无论是生母寸心，还是养母展夫人，他通通没有见过。不过今日来，他似乎在做梦的时候总是梦见一个身着粉衣看不清模样的女子对着一颗很大的蛋哼唱着歌曲的样子。
“我也不清楚，我并没有见过母亲。”展昭轻声回答。
沉香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开口：“其实我十六岁之前也没有见过娘，我还差点以为自己是没娘的孩子。直到那一天，我在溪边见到了舅舅。他穿着一身白衣，笑的那么和蔼，他跟我说他是我舅舅。当时我的心跳的好快好快，仿佛要变成兔子从我身体里跳出来了。我当时想我的舅舅都这么出色，那么我娘一定也是个大美人。然后我就回家问我爹，我娘是什么样的人，结果就引出来了我的身世。再然后我再看到舅舅的时候，他再也没有对我那么笑过了，即使笑也都是冷笑了。后来就变成了他一直追杀我，我反过来差点杀了他的情形了……”
展昭默默的听着，他通过沉香的描述仿佛看到了一个小少年是如何成长起来的过程，更是看到他的舅舅在背地里又是付出了怎样的心力。
“我直到后来才知道舅舅心里藏了这么多的秘密，我在想如果当时在昆仑山下，我真的杀了舅舅，是不是这些秘密就永远不会让人知道了。你知道吗，我一旦这么想，心里就不寒而栗。我好怕，好怕现在的一切都是我在做梦，梦醒了，我会发现，我真的把舅舅给杀了。”
“所以我发誓，我一定要对舅舅好的，还有如果有人对他不好的话，我也不会放过他的。你会好好的对舅舅的，对吧？”沉香有些期待着展昭的回答。
不过令沉香失望的是，他始终没有得到展昭的回答。因为展昭的沉默，两个人之前有些缓和的气氛又有些凝固。沉香的表情有些不太好，一脸气鼓鼓的样子，他有些为自己的舅舅不值，舅舅对展昭那么好，可是他却不领情。好在他还记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找出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胆大包天敢冒充他舅舅犯案，沉香沉默的面对展昭表示自己的抗议。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蹲守在刘小姐绣楼外面，从日上三竿一直守到月上柳梢头。
沉香有些无聊的打了个呵欠，没有多少耐性的他觉得就这样守着实在是很无聊，好几次他都打算直接冲到刘小姐面前，直接喝问她究竟是什么人冒充他舅舅了。他有些佩服的瞟了一眼依然在闭目养神的展昭，能一直这么守着，这个人也不简单。
就在这时，一阵疾风吹过。沉香原本因为长时间蹲守无聊的样子一下子没有了，他好歹也是曾经闹过天庭，劈过华山的人，经过几场生死大战，也让他多少有了些经验。这阵风刮来，他立刻察觉到不对劲，风中参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妖气。
沉香不由得看向展昭，他发现展昭早已睁开了眼睛，此刻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夜间肆意活动的猫咪一样。
沉香有些佩服展昭的警觉，他已然知道展昭在道法方面不如自己，可是他依然能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确实不简单。
“一会那厮出现之后，你站在我后面。”沉香小声对展昭说。虽然他是表弟，可是他自觉自己比较厉害，所以要保护没有法力的表兄。
“多谢。”展昭笑了一下，他对沉香的印象已经变得很不错，虽然这个少年有时候有些愣头青，头脑不清楚，但还是个善良的人。“我是开封府的一员，捉拿疑犯是我的职责。”说这话的时候展昭握了握手上的巨阙，今晚巨阙是一定要出鞘的。
沉香没有在说什么，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可是已经足够他了解展昭的固执了，他只是在心中暗暗决定待会一定要保护好展昭。
表兄弟二人各自打算好，也做好了准备，这时一股旋风刮过，刘小姐的屋中已经多了一个人，从窗户上的影子来看，来人确实是个伟岸的男子。
展昭还要观察一下，沉香可就沉不住气了，他一下子从自己隐藏的地方跳了出来。
“大胆鼠辈快些出来受死！”沉香手握斧头大声的叫道。
沉香这一嗓子不光屋中那对搂抱在一起的男女惊的分开，就连刘家其他的人也被惊动了。
展昭叹了一口气也跟着走了出来，他原本想尽量不多惊动其他人的，毕竟这里牵涉到刘小姐的闺誉，能少让人知道还是比较好的，结果沉香这一嗓子，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恐怕都知道了。
刘小姐屋子里立刻走出一个人，那个人步履平稳，看起来不急不忙，一点犯人的自觉都没有。
沉香瞪大眼睛看了过去，这一看他心头火起，难怪展昭会不通情理来捉他舅舅，这个人居然跟他舅舅一模一样。展昭也跟舅舅长得一样，那是因为他们是父子，这个人总不会也是舅舅的孩子吧？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冒充我舅舅来为非作歹？”沉香大声的喝问道。
不料对方却完全不慌张，他手上多出了一把扇子，轻摇折扇道：“沉香，你不会连自己的舅舅也不认识吧？”他一张嘴说话的声音跟杨戬居然也是一样的，甚至连语气也是一样的。
沉香不由得惊讶了一下，他自问对自己舅舅的样貌十分的了解。最初的一面被他珍藏在心中，时不时的拿出来回味。之后不停的追杀的穷凶极恶的样子也印入到他心中，会一边躲避杨戬的追杀，一边拿出来咒骂。可以说杨戬的音容笑貌真是牢牢的记在他心里，想忘也不能忘，可是面前这个人居然跟他舅舅一个样，他左看右看也没有分辨出他们的不同。
沉香还在忙着分辨面前这个假杨戬跟真的杨戬哪里不同，哮天犬突然从暗处蹦了出来。他奉杨戬之命前来刘家查探，说起来他要比展昭和沉香到的还早。刚刚这个假杨戬出现的时候，他还忙着分辨，这个时候他已经搞清楚了才跳了出来。
“他根本不是主人，身上一股海鲜臭虫子味，根本不是主人！”
沉香闻听此言，立刻怒目瞪向这个假杨戬。
作者有话说第59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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