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开封妖怪多》沙十二少

58、第九章

　　小白龙敖烈和变化成樵夫模样的孙悟空从院子外直接跳了进来，敖烈满脸的怒色，孙悟空则是一脸的苦哈哈，整出了一张苦瓜脸。沉香算是他半个徒弟，敖烈是他的师弟，本来他今天跟师弟在外面玩的痛快，谁知道他这个半个徒弟眼看着要把他师弟的宝贝外甥给杀了。

　　看了眼敖烈的神情，孙悟空心道，这下子沉香可欺负不了人家了，人家舅舅来了。他有舅舅护着，人家也有，以他师弟护短的性格，只怕沉香从他手上讨不了好。

　　不过偷眼看了看刚从屋子里走出来，看不出表情的杨戬，孙悟空突然有了点幸灾乐祸。舅舅对上舅舅，同样是护短的舅舅面对被欺负了外甥，不知道哪家的舅舅更厉害。不过杨小圣这下子可是里外不是人，一面是儿子，一面是外甥，偏向谁都不好吧。难得看到八面玲珑的杨小圣吃瘪，俺老孙可要瞪大眼睛仔细看好。

　　“舅舅。”展昭和沉香同时冲自家舅舅叫了一声，只不过相比于沉香声音里完全能听出来的欣喜，展昭的声音中更透出了几分的无奈。

　　自从敖烈来了之后，展昭就夹在他和杨戬之间。展昭知道敖烈对杨戬没有好印象，平时尽量就不让两人遇上。谁知道今天偏偏在这种情况下让两人又碰上了，如果舅舅知道刚才的事情，只怕又起了事端。

　　“又是你，今天就是你给我娘和我指错了路，让我们费了那么多时间才找到舅舅的。舅舅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人。”沉香母子费尽千辛万苦找到杨戬之后，当时他们就跟杨戬控诉过敖烈的恶行。现在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沉香当时就向杨戬告起状来。

　　原本沉香以为以他舅舅对他的疼爱来说，当即舅舅就能为他出头的，结果却发现他家舅舅却默不作声。

　　杨戬原本在屋子里高坐，梅山兄弟和沉香他们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原本他呆在人间就存了要躲开他们的想法，只不过被沉香和三圣母堵在家中不得不见。因此即使外面闹的厉害，他也没有出现。

　　不过后来展昭和沉香相遇，杨戬分出一分神识，察觉到沉香当时动了杀意，为了保护展昭他当时就从屋子里出来，还恰好跟正从外面回来的敖烈碰上了。现在这种情形，一向智计百出的他也有些无所适从了。杨戬在心中自嘲了一下，原来人心果然是偏的，在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亲生儿子的时候，自己能够全心全意为沉香打算，不停的鞭策他成才，为他甚至可以把自己搭进去。可是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却会情不自禁的把儿子放在外甥前面。

　　杨戬这么一沉默，沉香可就着急了。“舅舅，这两个人来路不明，那个人又顶着一张跟你一模一样的脸，不知背地里干了多少坏事。还有那个小白脸更是妖里妖气，不知道是哪里跑来的妖精，说不定是只公狐狸。”他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爱人小玉恰恰是一只狐狸精。

　　沉香这句话一下子就得罪敖烈，敖烈冷笑了一声，然后似笑非笑的看向一旁苦哈哈冲他陪着笑脸的孙悟空。

　　“大师兄，我原本听人提起你收了个高徒，今日一见，果然不简单，居然连你的火眼金睛都学去了，这么一看就把我和我外甥看的一清二楚。师弟愚钝，还请师兄赐教，师弟我什么时候成了公狐狸了？”敖烈的脸上还有一丝的笑容，不过眼中可没有笑意。

　　师兄？师弟？沉香眨眨眼，他有些闹不清了。其实在场的人当中，梅山兄弟还有东海八太子敖春都认识敖烈的身份。

　　不过梅山老四，在看到敖烈之后，又从他口中听到了展昭是他的外甥后，他脑筋转的飞快。西海三太子敖烈的外甥跟二爷长的那么像，敖烈的妹妹寸心夫人是二爷的前妻……

　　一通百通，梅山老四立刻想明白了展昭和杨戬的关系，于是他就拽了拽正想跟沉香介绍敖烈身份的梅山老大，二爷自己亲戚的事情他们还是少插手吧。之前他们在沉香的事情上没少阳奉阴违，跟二爷做对，事实证明，他们弄巧成拙，险些坏了二爷的大事。这会是二爷的前舅子跟他外甥闹了起来，中间还牵扯到二爷的亲生子，他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一边种蘑菇好了。

　　梅山兄弟打算作壁上观，敖春作为沉香的好兄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吃亏，只好上前跟他介绍起敖烈的身份来。

　　“沉香这位是我西海的三堂兄，也是斗战胜佛的师弟，现在西天佛祖座前的八部天龙广力菩萨。”

　　跟沉香介绍完敖烈的身份，敖春又看向敖烈：“三哥，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你一向在西天修行，很少回来，这一次我们兄弟一定要好好聚聚。这是我最好的兄弟沉香，刚才大家是误会一场，误会解开了就好了。”

　　本来敖春的年纪就小敖烈很多，在他出生前，敖烈就已经在西天受封，回到东土的时间少的多，跟敖春就接触的不多。如果没有今天的事情，敖烈看在敖春年纪小的份上，也会对他和颜悦色的。不过今天，敖春明显就是站在沉香那边的，他看沉香不顺眼又怎么会给敖春好脸色的。

　　敖烈冷笑了一声：“东海的敖春八弟，我久没有回到东土，有些孤陋寡闻。没想到东海大伯父居然又添了丁，我看他跟你长的不甚想象，不知道这是东海哪位伯母诞下的麟儿，我西海都没有接到喜帖？”

　　众所周知，东海龙王好色，可偏偏又惧内，膝下几位龙子龙女又都是龙后所生，敖烈这几句话就是意指龙王背着龙后偷腥，还整出了这么大一个私生子来当证据。

　　“呃，这个，三哥你误会了，沉香并不是我的同胞兄弟，我们是非常好的朋友，不似亲生却胜似亲生。”敖春尴尬的解释道，好歹把沉香那个龙王的私生子的名头解释清楚了。不过他心里也是一动，说起来，虽说当年三圣母跟刘彦昌算是有一个婚礼，还有几个仙子作证，不过他们既没有告知兄长，也没有禀报过父母，几乎可以算是无媒苟合了，沉香也担了半个私生子的名头。

　　敖烈却不理会敖春的解释，继续咄咄逼人：“原来他不是我龙族，那么我请问八太子，何为亲疏远近？与他相比，我龙族又在八太子心中居于何地位？”

　　敖春一愣：“龙族皆我至亲，可是沉香他……”

　　敖烈不给敖春继续解释的时间，他的手指轻飘飘指向展昭：“既然八太子口口声声说龙族皆为至亲，那么我的外甥，西海龙族一员跟这小子相比谁疏谁近？”

　　“外甥？”敖春有些头脑发懵，他似乎抓到了些什么，可是最终还是没理清头绪，“三哥的外甥自然也是我的外甥。”说到这他有些卡壳了，里外里他帮着沉香这个外甥欺负了同族？敖春顿时有了一种里外不是人的感觉，直觉告诉他还是老实闭嘴比较好。

　　沉香看着敖春从刚才帮他解释变成了默默尴尬无言，从开始要救母算起，上天入地，扮过玉帝，闹过地府，他也算是天不怕地不怕，顿时挡在了敖春前面，看向了敖烈。

　　“事情是我做的，他抓了我舅舅，对我舅舅不敬，我做外甥的自然要替舅舅出气，再说也不知道他什么来头，居然还顶着我舅舅那张脸到处晃。人都有父母，他不像爹娘，说是西海龙族，别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出身吧？”

　　坏了！在场的人当中，孙悟空和梅山老四同时在心里叫道。沉香这句话太戳人肺管了，他这不就是当着展昭的面说他出身不好，身世不明吗？他们已经知道了展昭的身世，也看出了敖烈对这个外甥的重视，本来杨家和西海龙族就因为寸心的关系而一直关系紧绷，沉香这几句话几乎是能让两家的关系直接彻底断绝，以后就是老死不相往来死敌的节奏了。

　　果然敖烈听了沉香的话突然仰天大笑：“好个黄口小儿，好！好！好！”他看向神色不明的杨戬：“杨戬你可听清楚了，我外甥是我妹妹的孩子，他只有辛苦生下他的娘，没有那个狠心不要他们母子的爹！我妹妹现在不在了，今后我敖烈给他当爹，给他当娘，他只是我敖家的孩子！”

　　敖烈的话掷地有声，即使现在还一无所知的沉香，有些懵懂的敖春，还有已经了解内情的几人都能听出他话中的悲愤。与其说敖烈说的是展昭，还不如说他这几句话是为了死去的寸心道出了这么些年的心酸。

　　“你……”沉香还想说些什么，杨戬却开口了。

　　“沉香你住口，他是你的表兄，是我杨戬的儿子，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人！”杨戬的语气平静，可是这句话却让他和展昭两人同时觉得心中心绪沸腾难以平静。

　　杨戬少时经历家变，还顶着妖孽的名头被天兵天将追杀，妖孽一词是他心中难以触及的隐痛。而今天他的儿子在他眼前被自己的亲外甥一口一个出身不明、来历不明的说着，就差说他儿子也是个妖孽了，这又怎么能让杨戬心情平静呢？

　　同样展昭也没有想到杨戬会当着这么多人承认他们两人的关系，以前杨戬曾经说过在这个身世的问题上，他会尊重展昭的选择，如果展昭不想相认的话，他们就不相认。可是这一次，杨戬却没有顾忌这个承诺，选择了当着这些人的面承认了。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杨戬了。

　　别看现场只有这几个人，可是他们代表的却是方方面面。敖春代表着四海龙族，梅山兄弟代表的天上地下的神仙，敖烈和孙悟空则是西天佛门，还有沉香代表着杨戬的亲族，另外即使是一旁在这些神仙出现之后就变成路人的王朝马汉也代表着人间的百姓。在这些方方面面的势力面前，杨戬承认了展昭的身份，也算是坐实了，即使他日后想要反悔不认也是不可能的了。

　　梅山兄弟已经大概猜出了展昭的身份，听到他们二爷承认也只有石头落地的感觉。而敖春则是先是恍惚了一下，然后又开始计算起他和展昭的关系来，经过这么一算，他才猛然发现，比起既是兄弟又是情敌的沉香来说，展昭跟他的关系更加的密切，算起来他也算是展昭的舅舅。眼前有一个天上地下最好的舅舅，他是不是也要跟着学习一下，好好教育一下外甥。不过一想到杨戬这个好舅舅教导外甥的方法，新上任的敖春舅舅果断斯巴达了。

　　敖春的心情是既新奇又带着某种的兴奋，而沉香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一直以来，他只知道舅舅孤身一人，顶多是暗恋一下嫦娥，可是真正亲近的人还只是他娘和他，尤其是他，他算是杨戬膝下唯一的晚辈了。原本沉香还打算着等找到舅舅之后，就承欢膝下，好好的把杨戬当成自己的父亲一样孝敬的。可是现在他舅舅却亲口承认，他有一个亲生儿子，那还是一个跟他舅舅长的那么相像的人，跟他这个一直惹的舅舅不高兴，还差点害了他性命的外甥比起来，真是好上不知道多少倍。顿时间沉香心中有一种失落感，仿佛有什么曾经属于他的东西不再属于他了。

　　沉香心情复杂，而敖烈的心情也同样很复杂。当年他就不看好寸心和杨戬的婚姻，现在在妹妹殒命之后还给他留下了一个外甥。外甥是好的，可是外甥却有个分外糟心的亲爹，而这个亲爹还有一些糟心的亲戚。刚才他就眼看着外甥被他亲爹的外甥欺负，敖烈当时就火冒三丈，原本就不待见的外甥亲爹就更加不待见了，以至于出言挤兑外甥的亲爹和亲爹的外甥。但是他没有想到，那个一直在他看来没有种的亲爹居然还有种了一把，居然会当众承认了他外甥的身份。哼，承认了又如何，只要我外甥不认还是一样不作数！

　　相比于几位神仙和半仙的已经不知道转了几圈的心思，一直旁观的王朝马汉可是正用崇敬的眼神看着展昭。

　　原本他们以为这些人只不过是来劫狱的，好嘛结果听了三言两语才知道原来这些人都是神仙。而更让他们震撼的是，原来他们最尊敬的展大人还是神仙的儿子，难怪展大人一直都那么英明神武。他们开封府有青天包大人坐镇，有神仙之子的展大人护卫，一定会蒸蒸日上，为百姓伸张正义平复冤屈的，好开心！

　　“夜深了，我要休息了。”杨戬凭空扔出一颗炸弹，反而是在场最平静的人。他看了眼梅山兄弟：“我最近没有打算回灌江口，你们还是速速回去镇守灌江口，不要让妖邪作祟。”自从昆仑山诈死离开之后，原本杨戬是没打算回灌江口的，但是眼下梅山兄弟找了来，他早晚也要回灌江口一趟。他曾经在灌江口镇守了千年，也曾协助李冰诛杀恶蛟，建造都江堰，对那片土地和那里的百姓有很深的感情。

　　接着他又看了眼沉香：“沉香你和你娘也速速回华山，你娘身为华山圣母理应护佑华山百姓，你也好好跟你学习如何造福百姓守护一方水土。”杨戬这是为了三圣母母子打算的，三圣母作为华山山神，因为之前被他镇压，已经多年没有履行自己守护华山和华山百姓的职责了，如果在继续懈怠下去，只怕就不会再有什么香火供奉了。而沉香，他现在已经不能算是凡人了，加上新天条出炉，他立了大功，早晚要受天庭的表彰，得到仙职是早晚的事情。与其到时候先学习怎么当神仙手忙脚乱，还不如现在跟在自己的亲娘身边好好学习呢，省的到时候做事又是差不多、差一点。

　　“舅舅……”沉香还想说些什么，杨戬却一挥手没有让他说下去。

　　“沉香你已经长大了，你娘也已经被放出来了，你要学着照顾他，学着自己生活了，舅舅不可能永远都在的。”杨戬的话中隐含着自此撒手不管的意思这让沉香更加着急，可是杨戬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一转身又进了屋去。

　　既然正主都不打算离开，梅山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决定先回隔壁杨府去。怎么他们也要呆在这里等把这件事情弄清楚，看看究竟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诋毁二爷的名声。再说他们还没有得到二爷的原谅，怎么会就此甘心回灌江口。

　　梅山兄弟都走了，杨戬也摆明了不会出来，沉香继续站在这里除了惹人嫌之外也没有什么益处了。顶着敖烈那有些阴沉的眼神，敖春硬着头皮把沉香也拖走了。

　　“师弟，师兄我也先去杨小圣那里了，哈哈。”孙悟空打着哈哈，面对有些黑化的师弟，大圣爷也是亚历山大的。

　　“师兄你不是说还没有玩尽兴吗，我们继续出去玩好了。”敖烈摆明了不想跟杨戬同处一个屋檐下，不过看在他对自己宝贝外甥确实很有诚意的份上，他就不把那个讨厌鬼撵出去好了。眼不见心不烦，他三太子八部天龙广力菩萨大人有大量直接闪人。

　　在敖烈扯着孙悟空也离开之后，刚才还热闹的院子里就剩下展昭和负责看守杨戬的王朝马汉了。

　　“展大人……”王朝马汉想跟展昭说些什么，不过此刻他们心情过于激动，一下子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两位兄弟，展某还是展某，还是开封府的展昭。”展昭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在看了一眼杨戬所在的屋子之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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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大家的评论，有亲已经猜出了这里涉及到的《西游记》哪个部分的情节了。
基本上这个故事搞定了，父子相认就可以完成了，之后还有一个故事就可以去处理违章建筑冲霄楼了。
综合大家的意见，考虑到蛋也有人权的，所以展昭晋升为沉香的表兄（茶盘家的表兄真不是什么好职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