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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三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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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下着雨,天黑的很快,吴邪迷迷糊糊的但也不敢真的睡着,上次在九门毫无防备就睡了过去都是禁婆香的影响,此时房间内的挂钟显示着凌晨一点整,他也只是趴在床上,努力听着外面的动静。
不知道是房子隔音太好,还是外面真的没有人在走动,总之门外一直安静如死寂,只有哗哗的雨声。悄悄起身把房门打开了一点,吴邪把头伸出去小心翼翼的察看了一圈,证明确实如张海客所说没有守卫,他才敢慢慢的走出房间。
张启山是九门的前当家,现任的井察局局长,同时还掌握着不止一点关于长生药的情报,吴邪打赌在这栋别墅里一定能搜出点什么。这张家别墅从外面看一共有三层,第一层他下午来时已经大概都看到了,二楼放眼望去都是客房,吴邪好奇的是三楼,因为张海客带他到客房时确实已经走到了楼梯的尽头,那去往三楼的楼梯在哪?
这个神秘的三楼对吴邪诱惑力实在是大,他决定从寻找通往三楼的楼梯开始搜索,出了客房能看到的就是长长的走廊,尽头是一扇复古的玻璃窗,白天还以为那里就是走廊的尽头,可现在伴随着偶尔亮起的闪电,证明了那里有一处拐角,后面拐过去之后还会有一定空间。
吴邪尽量让自己的动作不那么可疑,免得真的撞上谁不好解释,于是迈开步子往走廊尽头走去,果不其然,那里左手边是一处继续延伸下去的走廊,两侧已经没有了客房的木门,只剩下冰冷的墙壁,还好墙壁上挂着昏黄的灯泡,还不至于看不清路。
吴邪不是胆小的人,直接走到了尽头处,他发现左手边还有一处长长的走廊,暗自在心中规划了一下这房子的构造,他觉得这应该是个“回”字型设计,现在他面对的这个走廊就是别墅的后身处,此时吴邪也看到了,在走廊中间地段,有一处通往楼上的楼梯。
这边的构造比别墅前身要简单的多,几乎没有房间,吴邪觉得这栋楼有一半空间都是空着的。这边看起来也不像有什么人的样子,吴邪没太考虑就直接走上了三楼,刚到三楼时看到的景象,他只能用“惊吓”来形容了。
本来应该有一道铁门,阻挡着从二楼上来的人,可那道门此时正敞开着,不知道是一直不关闭还是什么人特意打开的,过了那道铁门,吴邪看到的是呈棋盘状排列的一个个铁笼子!
那些笼子比人高一点,因为两侧的灯泡已经很旧了,所以此时这里黑咕隆咚的,看不出来笼子里面关的是什么,但空气中弥漫的异味里却混杂着吴邪熟悉的香味:禁婆香!
吴邪本能的反应这些笼子里关着活物,加上张起灵告诉过他,禁婆香是一种生物禁婆的骨头,难道这些笼子里的某一个中关的是那传说中的禁婆?刚想到这,就听一边传来了金属碰撞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空间里这声音异常的刺耳,吴邪吓了一跳,赶紧做好了格斗的架势就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那边不是摆放在空地上的笼子,而是一扇门,像是老式监狱里那种,上面开着铁窗的门。
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像是什么东西敲着铁门,仔细一听还是很有规律的声音,不像是没有智慧的动物碰撞发出的,吴邪看那门似乎被挺大的锁头锁着,所以也不怕里面窜出来什么怪物,但对未知的恐惧也让他在身后拿起一根铁棍握在手里,然后小心翼翼的靠近那扇门。
又走近了一些他才看到那门里面似乎有一张床,好像是住着什么人,不过看现在这个状况,应该说是囚禁着什么人,虽然吴邪努力放轻脚步,但这房间太过安静,让他的每一脚都像踩在泡沫塑料上一样,直到马上能摸到那扇门时,门里突然传出不轻不响的一声问话:“吴邪?”
吴邪只能暗自卧槽了一声,这里面关着的人还认识吴邪?但随即他就发现这个声音好像在哪听过,但又略显陌生想不起来,直到里面关着的人站直了身体,透过那铁窗看向吴邪时,吴邪才想起来这是谁的声音!
“三叔!”几乎是情不自禁的就叫了出来,吴邪面前的人是他二十年没见的三叔吴三省!虽然比吴邪记忆里的那个人年老了不少,但此时他的脸色看起来还算不错,可被囚禁在这里是怎么回事!?
本以为二十年没见的三叔,开口第一句话应该是问他过得怎么样,谁想到他从铁窗伸手出来捂住了吴邪的嘴轻声道:“嘘!你想吵醒那边的那群东西吗?”
吴邪点点头示意吴三省他不会再出声了,吴三省才把手收了回去,吴邪回头看了看后面的铁笼子,确实有几个已经发出了“哐啷”的声音,但幅度和声音都不大,应该没什么问题。
吴邪尽量压低了声音开口问道:“三叔!你怎么会被关在这?”谁知道吴三省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自顾自的盯着吴邪的眼睛开口道:“时间不多,我不跟你废话,现在外面的情况是怎样我不清楚,但以我的判断我只能告诉你,不要相信张启山,也不要相信张海客。”
其实吴邪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相信张启山,但对张海客还算有些好感,可能是对他一生只能披着吴邪的皮生活这一点很同情,此时也只是下意识的反问道:“你说张海客?”
“我以为我利用了他二十年,到头来其实是被他耍了,你能想象他缩骨成小孩子的样子活了十多年吗?他简直是个怪物,不老不死的怪物。”吴三省说完这番话时,吴邪只是瞬间觉得他明白了张海客所说的“和张起灵目的一样”了,原来他也是长生着!
没等他思考更多,身后就传来了铁笼子碰撞的声音!吴邪只觉得自己的脚下,有一些黏糊糊的东西在蹭他的裤腿!低头的瞬间他就看到了从不远处笼子缝隙蔓延出来的、密密麻麻的头发!
在看到头发的一瞬间,吴邪还以为那是一团死物,可沿着头发看下去,就发现从它延伸出来的铁笼子里,赫然是一只白惨惨的人手臂!难道有一个人被这团头发缠绕着?那岂不是恶心死了?
吴邪拿手里的铁棍把脚边那团头发扒拉开,谁知道它们又自己攀附了回来,吴邪这才反应过来这团头发是活的!现在这昏暗的环境,加上诡异的似乎有生命的头发,无一不敲打着吴邪的神经。
如果这团头发只是在他裤腿边蹭来蹭去倒也没什么,可见它们正往笼子的锁眼里钻,吴邪就心说坏了,这难道还是六级锁匠的水准?果不其然,在吴邪握着棍子靠近那个笼子,打算把钻进锁眼的头发弄出来时,就听清脆的“咔哒”一声,锁头开了。
吴邪心想问三叔那老小子,他这奇葩的邻居什么意思?还一定要亲自迎接吴邪?谁知道刚回头想问,就见那铁门里面黑咕隆咚的,根本没见他三叔在那。
“卧槽,太不够意思了。”吴邪还没来得及骂上一句,就突然感觉脚腕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不用想也知道,是他三叔的好邻居。吴邪想要挣脱,却发现那头发越缠越紧,还一点点往他大腿的方向爬!
再这样下去,不说吴邪会被困成粽子,就那缠绕的力道都够他受了,于是他一边拿铁棍插进那柳头发里,然后用杠杆的原理用力把那头发扯开了一点,可这根本比不上那些头发攀附上来的速度,吴邪一边往开扒拉这些头发一边骂骂咧咧道:“我可是纯爷们!你乱摸个什么劲啊!”
谁知道这一声抱怨之后,那些头发爬的速度更快了!卧槽?这怪物还是个变态?也因为那些头发加速向吴邪爬来,也使得他看清了……那些头发里面的东西。
那根本不是被缠绕进去的人!而是一只没有瞳孔、皮肤惨白像是被水浸泡过、大着肚子、长的很像女人的怪物!那些头发都是从它脑袋上面长出来的!
吴邪顿时吓得一激灵,这九门的人怎么都对这些恶心巴拉的东西感兴趣?难道是黑眼镜说过的“非人道的药材”?但此时哪有心情判断这他娘的是哪门子药材,吴邪抄起铁棍就朝那爬向他的怪物面门砸了下去。
没想到这东西还会叫唤,那尖细的一声“嗷”把吴邪吓了一跳,差点铁棍脱手,可他却忘了他的脚还被那东西的头发缠着!那怪物迅速的后退起来,猛地收缩连带着吴邪结结实实的被扯倒在地!
咚的一声,吴邪就觉得自己的尾巴骨或许都摔裂了,这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得太结实,疼的他眼泪都要出来了,并在心里把这个恶心的东西骂了几百遍。
可现在这状况是容不得他犹豫,因为那团头发里的“人”已经又一次朝吴邪爬了过来,他整整一条大腿都被束缚住动弹不得,手里的铁棍是吴邪现在唯一的武器,刚才这一棍如果是人的话,头盖骨都该碎了,这家伙居然还没死?
只见那张惨白的脸已经凹陷下去了大半!往外冒着黑水,场景煞是恶心,吴邪已经知道这头发湿漉漉的原因了,但不愿意往下多想,只是抄起铁棍作为支点,用力顶在地面上一撑,这才再次站了起来,继续躺在那一定会被这团头发包成粽子!
吴邪又试着挥了两下棍子,试图把那怪物击退,可它却像不疼一样一次次上前,有了教训吴邪不敢太大力,如果这怪物拖着他开始跑起百米,那吴邪可就连哭都找不着调了。
正僵持着,突然就听他三叔牢房的方向传来了动静:“大侄子,接着!”然后也不管吴邪现在的动作能不能接住东西,吴三省就把手里的东西朝吴邪扔了过去。
吴邪一回头就看到一个不大的金属物品朝他面门飞来,心里卧槽了一声,暗骂三叔这是想毁他容啊,不过他的身手也不是盖的,在警校那些年别的不说,反应力倒是练出来了,于是瞬间把铁棍换了只手,几乎是瞬间凌空抓住了那个东西,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个防风打火机。
可眼下的情况是这些头发攀附在吴邪整个大腿上,马上缠上腰了,如果引燃,就是同归于尽:“你是觉得我窒息死了太痛苦,让我自焚啊!这头发要是烧起来,我腿就没了!”
吴邪觉得听到了他三叔咬牙的声音,然后吴三省骂道:“你他娘的脑子不是挺好使吗!这玩意水里捞出来的,怕火!不用烧!拿火逼退它。”吴邪也这才反应过来,看来它这泡肿了一样的皮肤不是假象,还真是个水货。
可这打火机一看就有年头没用了,吴邪打了两下居然只冒了几个火星子,连火苗的影都没见着,见那怪物又一次朝他爬来,吴邪也顾不得恶心了,拿没被缠住那只脚狠狠地把那张脸踩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见过一人高的虫子了,吴邪此时心里居然没那么害怕了,一只脚狠狠地踩住那怪物,任凭它在脚底下嘶吼扭动着,一只手还在努力去打那个掉链子的火机,同时居然还想像泼妇骂街一样大吼它“你他娘的安分点”,当然这句话他忍住了。
那打火机虽然年头多了,但看起来还是好牌子,不负众望的在吴邪快踩不住那怪物时,刺啦一下冒出了火苗,吴邪明显感觉脚下的怪物往后缩了一下,这一下就证明了三叔这个办法有门。
二话没说吴邪就把打火机伸向缠住他的那团头发,果然不出几秒钟,那密密麻麻把吴邪大腿都裹麻了的头发就退了下去,难得这只脚自由了,吴邪赶紧抽出脚来退后了几米,后背贴在关住他三叔的牢门上,对里面的人说道:“你这玩意太不靠谱了,万一打不着我就死定了。”
谁料到吴三省还有心情把手伸出来,狠狠在吴邪脑袋上敲了一下道:“你当我在这是被当大爷供着啊,能翻着打火机你就庆幸去吧。”然后瞬间就收了声音,同时捂住吴邪的嘴“嘘”了一声。
那团头发惧怕吴邪手里的打火机没有靠过来,远远的看着火光这边似乎依依不舍,同时就听不远处传来了青蛙叫一样的“咯咯”声。
“又是啥?”吴邪这三个字还没问出口,就听吴三省自己倒吸了口凉气骂道:“我就说这禁婆怎么可能会开锁!他奶奶的,这屋里的笼子早就都被人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