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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来自昨日 ...

  •   “我不确定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擎天柱全力克制着自己机体本能的防御反应,但他的线路还是不受控制地紧绷起来,尤其是手臂前端能够变形成热能炮的部分,“你介意进一步解释一下吗?”

      守恒仍旧定定地注视着他,约摸过了几秒后,她耷拉下了她合金铸就的眉甲:“因为如果是这样,”她的声音充满困惑却少了之前提问时的不安颤抖,似乎已经开始完全相信领袖不会伤害自己的保证,“那是否意味着一个好人——一个为了做好事而被铸就出来的赛博坦人,也可能选择变坏?”

      “是的。确实是如此。”汽车人领袖说,同时矛盾地感到了放松和自我厌弃两种情绪。
      “这不会困扰您吗?”
      “我认为,这份不安就是自由必须付出的代价。”

      “‘自由’……是的,我想既然领袖这么说了,那就应该是这样。——我当然相信这句话!我相信您说的一切!”守恒似乎还是有些懵懵懂懂,但依旧急急地应答下来。擎天柱轻轻从送风口叹出一口气,安抚道:“没关系,守恒,你不必如此仓促地肯定一切我说出的话。事实上,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思考,并慢慢得出自己的信念——每个人的信念都是不同的,甚至,在某些时刻,你需要在你的信念或者你的领袖中做出选择。”

      银灰色的小汽车人歪了歪脑袋:“这两个不是一样的吗?”
      擎天柱摇了摇头:“不,有时候,它不是的。”
      “但……领袖永远是对的,不是吗?”

      “我恐怕我犯过很多错误,守恒。”汽车人的领袖垂下了他的光学镜头,避开了自己信仰者那“领袖又在谦虚”的宽容视线,然后将聚焦投向坑洞天板上闪烁着他们强光电筒反光的矿质。或许是漆黑的矿坑扰乱了他的处理器,擎天柱甚至觉得那与他远离赛博坦时用于导航的星图无比相似。

      他久久地看着那些“星星”,久到他能够毫不突兀地开口提起一个完全不相关的话题:“关于你之前提到的‘幽灵’——”

      “它们出现了吗?!别担心领袖我来保护你!!!”

      赶紧给拉住张牙舞爪地扑出去的守恒,擎天柱有些哭笑不得地接住了被他拉倒在怀里的小家伙,把她重新在自己身边安置好:“冷静,守恒,冷——静。我只是想说,如果幽灵是来自死者的执念,那死去的赛博坦人会不会也能产生幽灵?”

      “会吗?!”被吓得一个瑟缩的守恒立即察觉到自己这个行为与领袖护卫身份的不符,赶忙努力重新挺起胸甲,用手甲把它拍的咚咚响,以略带颤音的声线承诺道,“别别别担心!就算是赛博坦人的幽灵我也会保护领袖的!!”

      “我对此毫不怀疑。”拍拍还是有点犯怵的守恒肩甲,擎天柱对小汽车人说,“但是,如果真的有它们的存在,我非常希望能够遇到他们。”

      “为什么??它们很吓人的!真的!如果有什么东西让连神子都害怕,那肯定是超可怕的!为什么领袖会想要见它们?”

      “因为如果它们真的存在,”虽然光学镜头看着身边的赛星人,但汽车人领袖的思绪却已经不在这里,“那我或许能够重新见到很多故去的朋友。很多……因为我的错误而失去性命的朋友。”

      “我想要再见一次减震杆。”擎天柱说,“他是一位武装人员,但却非常富有同情心。我们曾一起在麦卡丹油吧里讨论如何正确地引领这次变革,然而在一次任务中,他被我派往青丘的空中控制中心,那里被征服了塔恩城的震荡波发射的空中打击夷为平地。他不在幸存者的人员名单里。”

      “我想要再见一次急救。”曾经的图书管理员说,“他是救护车带来的朋友。一名医疗人员,实习生,年轻但很有潜力。非常喜欢雷霆救援队,总是在维修之后向士兵们询问任何有关雷霆救援队的任何新闻,我将他派往特尔斐医疗站接任救护车的工作。然而那里被一名霸天虎渗透,并进行了残酷的屠戮,无人生还。”

      “我想再见一次德尔塔·玛格尼斯(Delta·Magnus),”汽车人领袖感觉到倚靠在自己身上聆听者动了动,似乎在找一个舒适的位置,“他是一个英勇的指挥官,骁勇善战,雷厉风行。人们爱戴他,他甚至有一支主动聚集在他身边的精英小队。当我得知霸天虎下一个攻占目标是塔恩城时,我将他和他的精英小队派往塔恩城镇守,却在震荡波研制的致命武器的毁灭性轰炸中失去了生命信号。我们甚至至今无法找回他的遗体——或者其他人的。他们大概是与塔恩城被毁灭的半个城邦混在了一起。”

      “这位德尔塔·玛格尼斯,”守恒忽然开口,“和通天晓(Ultra Magnus)有什么关系吗?他是上一任玛格尼斯吗?”

      擎天柱讶然地停顿下来:“不,他不是,他们不是这种……你认识通天晓?”

      “是的,大黄蜂跟我说过他。”红眼的汽车人开心地摇摆着天线,“他说通天晓是一个原教典主义者!但是没有御天敌那么原教典主义!而御天敌(Sentinel Prime)是上一任领袖(Prime),所以我以为德尔塔·玛格尼斯和通天晓也是这样的。”

      悄悄放下心来,擎天柱表情复杂地看着守恒脸上毫不知情的笑容,阖了阖光镜,最终还是开口道:“不,他们不是这种关系。德尔塔是通天晓的同火种兄弟,事实上,正是他将通天晓介绍给我的——通天晓后来成为了我的副指挥官。而在塔恩城沦陷,德尔塔失踪后,通天晓一直拒绝接受他的同火种兄弟殒命的事实,并在我们撤离的时候选择留在了毫无希望的赛博坦。”

      擎天柱第三次叹了口气:“有时,我会想,通天晓选择留在赛博坦的理由中,是否有仍旧想要在赛博坦找到德尔塔·玛格尼斯的因素存在。如果幽灵真的存在,我希望能够再见到德尔塔,这样我就能告诉通天晓放手,继续前进了。”

      汽车人领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世界。

      说实在的,从没生活在赛博坦的守恒对领袖说的这些事没有什么概念,但此时环绕在领袖身周的磁场和之前说话的语气让守恒觉得好难过。

      “……You……Yo——u are not alone,”惴惴不安开口的小汽车人奇异而又有些熟悉的语调让本来有些不解的擎天柱迅速从记忆文件中比对到了相似文件——神子一直嚷嚷着要参加的混音比赛给出的原唱音频——并意识到她应该是在对自己唱歌,尽管她看上去不是很确定自己能不能这么做,“I……I\'ve been here the whole time singing……you a song……?”

      守恒稍微停顿了一下,见擎天柱没有反对,长了几分胆子,一边观察着对方的任何举动,一边小小心心地将自己的手爪悬在了他放在地上的手掌上空,轻声接着哼唱道:“I……I will carry you……”

      又停顿了几秒,察觉到扭头注视自己的领袖身周柔和下来的磁场,她凝神壮胆,用自己的手覆上了对方比自己要大上许多的手背:“I will carry you.”

      “I know it hurts.It\'s hard to breathe sometimes.”

      (我知道这很疼.甚至很难去呼吸,在一些时候。)

      “——你能,”擎天柱微微动了动被小汽车人轻轻握着的右手,然后用尽可能轻柔的、不吓跑紧张地稍稍抬起的银色手甲的动作翻转了它,让那只小小的手爪躺在自己的掌心,然后慢慢合拢黑色合金铸就的手指,将它拢在自己手中,“继续为我唱完这首歌吗,守恒?”

      守恒原本紧绷竖起的天线放松地倾斜下来,然后在空气中刷出了开心的弧度:“当然!领袖!”她愉快地说,“I\'ve been here the whole time singing you a song!(我一直都在这里为你唱着歌)”

      ——这是一首非常温柔的歌,确实和神子一贯的演奏配乐风格不相符。汽车人领袖在守恒那独特的嗓音里想着,并久违地放松下来。他有点想跟着这柔和缓慢的调子打打拍子,但是从岩壁上折返的回音却缠住了他的手指、手臂乃至火种,让它们慵懒得不想回应来自处理器的指令脉冲。

      ——而她有一个非常迷人而独特的声线。在内心给小小歌手高度评价的红蓝大卡没有将这话说出口,暂时的,因为他不想打断这首歌。他能感觉到守恒的身子试探着倚向他,又或许是他在不知觉间将自己的重心放在了守恒的那一边,他不知道哪个才是正确的,他似乎已经有些迷失于层层回响的旋律旋律所构成的世界中。

      安置在汽车人领袖火种舱里的领导模块带给迷路的汽车人领袖一丝清明,让有些恍惚的领袖想起了自己的职责,意识到了自己和这位汽车人之间过密的距离和过于放松的状态。这并不是件好事。无论如何,领袖卫队都是一个军事单位,而这种距离和紧密已经超出了领袖和士兵能够保持的范畴。

      但是,一首歌罢了,也不会伤害什么,或许他能在这一首歌时间里稍稍放纵一下她和自己。

      近乎微笑地注视着也抬头看着自己的守恒露出的带有几分拘谨羞涩的笑容,擎天柱等这首歌最后的回声消失后才开启了他的发声器:“你一定和爵士很有共同语言。”

      “爵士?”

      “是的。他是我的一位老朋友。从我还是铁堡的图书管理员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认识彼此了。”微微颔首的红蓝大卡说,“他曾是一位文化调查员。过去,我们会在赛博坦的各个地区甚至从星际间接收或者捕获到各种交流信息,而文化调查员的职责就是查清这些信息的成因。在这些信息中,他最喜欢音乐类型的信息流,比如‘至高天组曲’‘麦格纳进行曲’。它们与地球的进行曲不同,是一种……我想应该是以一种和声的音乐形式演奏的音乐。”

      “哇——”忍不住发出惊叹的小汽车人脸上的表情终究是让擎天柱微笑起来,“塞伯坦也有那么多种音乐吗?爵士听过很多塞伯坦的音乐吗?他听过很多星球的音乐吗?!我能听听那些什么‘至高天组曲’或者‘麦格纳进行曲’吗??他现在在哪?我能见见他吗??”

      激动追问的小汽车人机体越凑越近,甚至整个压在了擎天柱身上,让他稍稍放大了他的光学聚焦圈,然后抬手扶住了她不好意思地想找个支点撑离他的右手,却只是扶住,并没有进一步的帮助——至少在近一分钟的时间内没有。在这一分钟的时间里,他只是好奇地观察着趴在自己胸甲上的银灰色面甲,直到它意识到自己的视线而变得慌乱羞涩、四下转动着光镜像是想要找到什么能够缓解这份尴尬的借口,然后突然地,它的一切动作僵住了:“那位爵士,”守恒的声音很轻很小,“你说他‘曾是’一位文化调查员。那他现在还在正常运转吗?他……已经回归火种源了吗?”

      汽车人领袖在一声可以算得上是笑声的嗡鸣中把她安置妥当:“不。他还在正常运转,尽管我们已经失去联系很久,但我相信他会活下来。当我用过去时,我并不是指他已经……我是指,他现在已经不是文化调查员,而是汽车人的副官了。”

      “噢!这就是说,我还是有机会见到爵士的!”

      “是的,我相信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点头的擎天柱开始耐心地从头回答小汽车人先前跟连珠炮一样打出来的问题,“赛博坦曾经有很多音乐。但是非常不幸的,因为战争的爆发,音乐和许多娱乐文化都停滞甚至倒退了。很多记录着音乐的档案都在战火中摧毁,知道如何演奏雅格泰电贝斯的音乐家用射击方法替换了处理器里的演奏教程。”

      “但是我们会把它们带回来的,不是吗?”正在兴头上的小汽车人乐观得不可思议,“他们会再次选择握住电贝斯而不是枪柄的——只要这场战争结束!对吧?”

      擎天柱非常欣赏这份乐观:“或许吧。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尽一切所能结束这场战争。——然后,关于‘至高天组曲’和‘麦格纳进行曲’,我很遗憾我并没有保存有关的音频文件,我并不如爵士一样……关注着它们。”

      小小的汽车人试图用“没关系的我知道领袖您有更重要的事要记住”掩盖沮丧的哀鸣。但擎天柱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她的演技不够好,就是自己的观察力太好了。

      ——亦或者是守恒在他面前已经不想再花过多精力伪装了。

      这个想法令擎天柱感到欣慰,尽管这只是他自己的一个推测,而他仍旧想努力回馈她这份他设想中的信任:“……如果你不介意,”红蓝大卡对即将说出的话有些不适应,他从未试过这件事,“我依旧记得一部分‘至高天组曲’的旋律,或许不太精准,但……”

      “您要为我唱歌吗???!!!”守恒的光学镜头里有一颗新星爆发式诞生了,而擎天柱正处于最近的波及范围,他不能也不想抵抗她。
      “只要你如此希望。”汽车人领袖点点头,然后再一次重复,“我记得的部分很少,而且不确定这是否完全精准。”

      守恒的表情和她激动捉住红蓝大卡握着她左手臂甲的动作——这也令擎天柱意识到他一直都没放开她——表明了她一点都不介意。所以擎天柱也只好稍稍清理了一下他有些缺乏润滑的发声器,用他低沉的嗓音哼唱那首比大多数幸存至今的赛博坦人年龄还要久远的组曲。

      非常不幸的,他的声线似乎比起唱歌更适合演讲,而他对音乐的关注和记忆比他预料的还要少。三个小节之后,擎天柱就将自己所有对“至高天组曲”相关的记忆文件倾倒完了,这之中甚至还包含一些错位的“麦格纳进行曲”。

      在一阵稍长而尴尬的沉默中,红蓝大卡车思考着该如何向守恒和原作曲家表达自己糟糕的演奏给这两首伟大的赛博坦音乐带来的不良印象的歉意,然而守恒比他先一步开了口:“它真漂亮。”她说,“它的音符规律和地球的音乐完全不同,太出人预料了,太美丽了,我能理解爵士为什么会喜欢它。”

      擎天柱不是很确定那些“出人预料”的音符规律会不会是因为自己错误演奏导致的,但是在几下心虚地光镜聚焦偏移后,他选择了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我很高兴你喜欢它。”

      “当我见到爵士之后,我一定会和他成为很好的朋友的。”倚靠着高大的汽车人领袖,守恒语气轻快。
      纵容着对方的一切举动,擎天柱如果能够看到自己注视着小汽车人的眼神,他会发现它柔和到陌生:“我对此毫无疑问。”

      “还有通天晓。”守恒笑着补充,用她无辜的、熠熠发光的红色光镜仰望着汽车人领袖,“您觉得我也能和他成为好朋友吗?”

      擎天柱觉得自己火种脉冲停顿了一瞬,负疚和不安代替它洗刷了整个机体。他从那双红色光镜中移开视线,然后阖上了镜头盖。有那么一纳秒,他想要告诉守恒一切,可他的理智和感情都告诉他,这还不到合适的时候。

      可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候”呢?

      擎天柱不知道。但他还是重新打开他的视野,对已经开始有些担心的守恒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我想这要等你们遇见彼此之后才知道了。”

      “Okay.”小汽车人没有强求领袖的认可,依旧斗志满满,“我想我一定能和他成为好朋友的,就算他是个看到我和大黄蜂一起听歌就会把我们扔进牢房里的原教典主义者,我也会努力想出办法的!”

      一声短促的、不合时宜的声音从擎天柱的发声器里蹿出,然后在守恒甚至擎天柱本人意识到那是一个笑声前就消失在了矿洞的黑暗中,甚至没能激起一道回音——这令汽车人领袖很庆幸。

      “我——不认为通天晓对汽车人间的亲密接触有那么大的抵触情绪。”红蓝的大卡车对小小的汽车人摊开了一只手辅助自己的话语,用那只没被守恒握着、或者说握着守恒的手,“他是一个非常注重规章守则的人,但是平级间的——”

      擎天柱忽然顿住,他再次意识到了自己现在和守恒之间过密的距离和让这种行为变得更为不妥的官衔差别。

      通天晓可能不会因为守恒和大黄蜂凑在一起听歌就把他们打包扔进禁闭室,但或许会因为他们现在的举动把他们——好吧,或许不包括汽车人领袖——把她打包扔进禁闭室。

      思及至此,擎天柱也总算从这已经开始有些暧昧不清的磁场中完全清醒过来,轻咳了一声,松开了守恒的手,站起身,假装没看到对方有些失落的眼神和沮丧的天线:“我们在这里呆了很久,我想这是一个已经枯竭的矿脉,我们应该回去了。”

      “好的。但请稍微等一下,我把其他的‘我’叫回来。”守恒乖乖地跟着站了起来,然后在擎天柱讶异的神情中召回了那些挤入狭小隧道里寻找矿脉的“噬铁虫”。这提醒了汽车人领袖一件事,并让他生硬而尴尬地问出了那个早该被提及的问题:“关于这个,在之前基地里的时候,我好奇你有没有……?”
      “‘有没有’……?”守恒重复了他的问题,很明显她没听出领袖的言外之意。
      “——变形成这个模式,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他不得不补充完这句话,满怀歉意的。

      “当然没有!我一直都好好遵守着您说的规矩!除了您允许我或者一些特殊的情况——比如医官上次用合成能量的时候——之外,我绝不会违背您的话!”生怕擎天柱忘记了似的,她手舞足蹈地提醒道,“您知道,就是我在基地里不得变形的规矩?”
      “是的,我知道。抱歉问了这个问题。”汽车人领袖终于长舒了口气,依旧满怀歉意,“让我们出发吧。”

      “Yeah,当然……”但守恒开始踟蹰起来。汽车人领袖当然没有错过在射灯下纠结的手爪们,他弯腰关切地询问:“怎么了,守恒?”

      “就只是……”她依旧有些忸怩,红色的光镜从脚下的地面快速地扫到领袖的头顶,又飞快地落了下来,“只是,我在想……我们还能……再这样出来吗?”

      擎天柱的光学镜头放大了几圈,随即又温和而放松的蜷曲:“我恐怕我们现在局势紧张——”他双手支在膝盖上,保持着与守恒的平视,故意或者只是无意地停顿了一下,注视着小汽车人那快要转变成难过代名词的面甲,重新开口道,“但是我们同样能量紧张,而这个星球有很多我们没有发现的矿洞。”

      汽车人领袖有三件事没想到。

      1.他没想到守恒会那么高兴。
      2.他也忘了得益于他们的疏于陪伴,小汽车人在几位人类朋友的陪伴下受地球习俗有多严重。
      3.而他应该在守恒扑过来的时候往另一边侧头的。

      这真的很尴尬。当守恒钻进他装甲缝的时候,擎天柱依旧没有完全从刚才的“碰撞”中完全恢复。他的处理器努力思考着如何用适当而不会打击到她那敏感情绪的方法告诉这位视觉系统有严重故障的赛星人一个基本的常识——

      当你试图用一个地球人的礼仪向非火伴的人表达谢意,它的落点如果位于面甲的某些部件上时,在社会意义上可能是会有些不妥当的。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来自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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