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平安喜乐（说太岁X天罗子）》采采云卿

8、第 8 章

　　该修屋顶了。
　　天罗子伸了个懒腰，深深呼吸了一口甘甜的空气，山中鸟兽少有，今天却有几只不知名的黄羽小鸟飞到院子里觅食。他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又从腰边的袋子里抓了一小把小米：“来来。”
　　小鸟不怕他，蹦着纤细的小短腿真的过来啄食。
　　“嘿嘿。”天罗子乐了，柔软的喙直点得他手心发痒。
　　忽的，几只小鸟扑了扑翅膀，散开了。
　　“啊……”天罗子一愣，很快又反应过来。他好笑道：“太岁，你看你……”
　　“嗯？”太岁蹲在他身边，顺手一抓了一把小米：“来。”
　　天罗子看着他正儿八经的侧脸，刚想说，你这么冷冰冰的，别人怎么会来啊，要笑，和小动物交流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亲切……感。他还没想完，居然就看见小鸟们又聚过来吃食。
　　“啊喂。”天罗子伸手去逗离自己最近的一只，结果它吃得不亦乐乎，根本不转头。
　　你们啊，你们。天罗子将手里的小米悉数放在太岁的掌心里，拍了拍手，抱着膝盖坐下来，歪头瞧着他：“太岁，你是不是也饿了呀？”
　　太岁微微低着头。他静静看着鸟儿，神色平静而舒适。小鸟们也纷纷在他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指尖跃动，偶尔拍拍翅膀，掉下一两根芽黄的绒羽。
　　他点点头，道：“饿了。”
　　“想吃什么？”天罗子往他身边挨了挨，笑着问。
　　“我有选吗？”太岁揉了揉他的头发，这不能怪他，天罗子早饭会做的不多，除了粥，还是粥，在山上住了半年，他好像只吃过粥……虽然天罗子每天都会问他你吃什么……
　　“有啊。”天罗子道：“你可以选吃白菜粥，还是萝卜粥啊。”
　　“……”太岁看着他：“那白菜萝卜粥吧。”
　　天罗子嗤嗤笑了一会儿，跳起来，道：“今天真的有好吃的，我做了包子，包管好吃。”
　　“哦？”太岁仰头道。
　　“香菇白菜啊，白笋豆干啊。”天罗子数给他听。
　　太岁将小米撒在地上，站起来：“饿了，快吃饭。”
　　“好，好。”天罗子乐道：“你怎么不问我今天怎么这么好。”
　　“为什么？”太岁顺着他的话问。
　　天罗子道：“因为今天要你修屋顶啊，怕你吃不饱。”
　　“……”太岁好笑地看他。

　　“来，让我先教你，怎么修理屋顶。”天罗子早早地把袖口，裤脚全部扎好，头发牢牢绑成一束，一缕碎发都不放过，青年很白，像没晒过太阳的那种白。偶尔阳光一动，太岁还会有种恍惚的幻觉，仿佛那头长发也是雪白的。
　　天罗子发觉他在走神，挥舞了一下小铁锤，道：“看我！”
　　“看着呢。”太岁便坦然看着他。
　　天罗子拿着颗钉子模拟道：“首先，我们需要找到缺瓦和松动的地方……然后，这样。”他又换了个姿势：“再这样。”
　　太岁看了一刻钟，摊手道：“可以了，锤子给我。”
　　“啊？”天罗子想不到他领悟能力这么好，可是他做饭的水平那样，一刀下去萝卜就背腰斩了。万一一锤下去，房塌了怎么办……他清了清嗓子，道：“这样，我先亲身示范给你看。”
　　他将工具全部收拢到一个竹篮里，挎在手上，沿着梯子慢慢往上爬。
　　他刚爬了两格……
　　就感到旁边一阵微风拂过。
　　下个瞬间，太岁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东西给我。”
　　“……”天罗子抓着梯子边，怔怔地看他，太岁背对着阳光，眉骨鼻梁边阴影错落，眼窝深邃，脸廓分明。太岁一把握住他的手，道：“来啊。”
　　“啊。”天罗子被他轻轻一拎，就被拎得双脚悬空：“武林人啊！”
　　太岁将他放在一边，又接过篮子。
　　天罗子劈手夺过锤子，道：“还是我来吧，你给我打下手。万一你把庙砸塌了，我们就无家可归了。”
　　太岁好笑道：“那我们就搭草棚。”
　　“谁要和你搭草棚。”天罗子站起来，东摸摸西摸摸。
　　太岁修长的手指在一块瓦上轻轻一触，一道气劲飞腾出去，一整条直线上的瓦片都响了。
　　“这块。”太岁指了指，又向他勾勾手：“锤子。”
　　天罗子小心道：“小点劲儿，小点劲儿。”
　　“好。”太岁试了试锤子，摸了摸瓦片，点头。
　　“朝里点儿。”天罗子指挥道。
　　“好。”那根细细的钉子在太岁的手里就像根菜须儿似的。
　　天罗子屏住气息看他敲了一下，他猛地闭了一下眼睛。
　　还好，房子没塌。
　　天罗子乐吼吼地扑上去：“你还真是厉害。”
　　太岁就感觉背后忽然挂了个东西。
　　“快。”天罗子指着前方，道：“指哪儿打哪儿！”
　　“好。”太岁手指一弹，前方的瓦片又是一阵响动。
　　平时修房顶可是个大工程，没有三天干不完，这次有了太岁，十分方便。天罗子殷勤地帮他端茶倒水，擦汗捶肩，鞍前马后忙个不停。
　　日正当空，穹顶碧透，万里无云。
　　天罗子哼着小曲，跟在太岁后头，将他钉牢的瓦片又按紧了些。
　　这地方季节变化的很快，秋天一眨眼就会过去，等到秋雨磅礴，冬雪席卷的时候再修理就来不及了。修好了屋顶以后，天罗子琢磨着可以在这儿晒点蔬菜什么的。
　　“你在唱什么？”太岁问。
　　“你想学吗？”天罗子撑着下巴，坐在屋脊上看他，眉眼弯弯：“我教你啊。”
　　“你教我怎么一口气就蹿上房，好不好。”天罗子道。
　　“……这是轻功。”太岁道。
　　“我想学。”天罗子隔着老远问：“好不好啊，师父？”
　　太岁肩头一僵，顿时说不出话来。他久久地蹲在地上，手里握着那把小锤子，直要将它握得滚烫。
　　天罗子不明就里，奇怪道：“怎么了？难道你把瓦砸碎了？”
　　他走上前，却发现太岁还是没动。
　　“……”天罗子在他面前蹲下来：“你……怎么了？”
　　太岁微微低着头。
　　“好啦。”天罗子好笑地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不学就不学了。”
　　太岁动了动了唇：“好……”
　　“真的啊？”天罗子弯下身，使劲看他：“教我？嗯？”
　　“嗯。”太岁拍了拍他的脸颊：“你叫我什么。”
　　“太岁？”天罗子叫了句，又笑道：“师父。”
　　太岁无声地笑了。

　　“来。”太岁轻轻握住他的手：“先要学会怎么运用自己的气息。”
　　“嗯……”天罗子依他说的，闭上眼睛。太岁低沉的声音从耳边擦过：“慢慢来，有没有感觉有个地方热热的？”
　　天罗子一愣，点点头。
　　太岁问：“哪里？”
　　天罗子小声道：“耳朵……”
　　太岁好笑地在他的后脑勺上打了一下：“重来。”
　　“哦……”天罗子再次跟着他调息起来。
　　“有没有感觉到？”太岁问。
　　“嗯……”天罗子道：“肚子热热的。”
　　“嗯，那就对了。”太岁道：“把气息都凝聚在一个地方，这里……”
　　天罗子感觉那只手轻轻点在自己的肚子上，痒痒的。他倏地弯腰，憋着笑。
　　“怎么了？”太岁连忙搀住他。
　　“我感觉我快要着火了。”天罗子笑得脸颊泛红。
　　“……”太岁一把拎起他，道：“你学不会了。”
　　“啊？啊？”天罗子刚想说这次肯定认真学，别撂挑子啊师父。
　　“有我在，你也不用学了。”太岁道。
　　天罗子求饶道：“我错了，师父。”
　　太岁瞪着他。
　　“我会。”天罗子认真道：“就是聚气嘛，然后这里热热的。”他按住太岁的丹田，道：“对吧？”
　　太岁的脸色一滞，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不对啊？”
　　“……”太岁握住他的手腕：“对了。”
　　“那再来次？”天罗子道。
　　“嗯。”太岁再次盘腿坐下，静静看着他：“看着我。”
　　天罗子看他神情严肃，就不敢笑了，只是瞪大眼睛看他。
　　“哪里热？”太岁问。
　　“这里……”天罗子点了点太岁的小腹。
　　“错了。”
　　“那……这里？”天罗子又摸了摸他的腹部。
　　“错了。”
　　“……”天罗子满头大汗地摸了半天，最后丧气地按住了太岁的心口：“这里！”
　　太岁微微一笑，按住他的手：“对了。”
　　天罗子哑然：“真的？那我什么时候能飞。”
　　“你飞不了了。”太岁静静道：“就一辈子坐在我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