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山大王的日常》空岸

45、心跳

　　叶小凡刚走出院子，就听到王大夫喊了他一声，叶小凡回头，王大夫递了包药给他，“小凡，你把这顺路带给翠娥，跟她说，让她早晚各煎一副。”
　　翠娥？
　　柳安长眉头一挑。

　　叶小凡接过药，冲王大夫摆摆手，“知道了王叔，我走了，”说着他又低头教团子，“团子，跟王爷爷摆摆手。”
　　团子歪着头毫无反应。
　　叶小凡握着他的手冲王大夫挥了挥，再松开手之后，团子便自己乐呵呵地挥手了。
　　王大夫眉开眼笑，冲团子摆摆手，一脸慈爱。

　　“怎么？”柳安长瞟了一眼叶小凡手里的药，“那翠娥身体不好么？”
　　“不是，”叶小凡笑，“是她娘身体不好。”
　　“哦，”柳安长声音冷淡，“那为何她不自己来拿药，还要你去送？”

　　叶小凡愣了一愣，道：“顺路么。”
　　柳安长咬牙，不再说话。
　　叶小凡敏感地觉察到些什么，他瞄了眼柳安长冷沉的眉眼，一时半会摸不着头脑，柳安长怎么了？好像是生气了。
　　但他为什么生气？是因为翠娥么？
　　那不对劲啊！他们都没见过面。

　　走到靠着小河沟的一户人家屋前，这户人家没有院子，只两间挨着的茅草屋，靠着小河沟的地方是几片菜地，一位年轻女子正在给菜地浇水。
　　柳安长抬眼打量，见那女子身量高挑，虽身着一身灰布衣裳，却难掩清丽之姿，她挽着衣袖，弯着腰拿着瓢，水流从瓢里细细落下。

　　“翠娥。”
　　叶小凡喊了一声。
　　翠娥抬起头来，嘴角带笑，“叶小凡！”
　　她将瓢放到木桶里，几步走上前来，冲团子拍了拍巴掌，张开双手。
　　团子笑弯了眼睛，往她怀里一扑，翠娥接了个满怀，在团子额头上亲了亲，笑道：“小胖娃，又重了，再过两个月我可就抱不动你了。”

　　叶小凡将药包拎到她眼前晃了晃，“王叔让我带给你的，说是早晚各一副。”
　　翠娥眼睛一亮，“谢了，我娘这两天咳得厉害，我前天去找的王叔，王叔说有一味药要新鲜的，要过几天才有，我以为还得个两天，没想到今天就好了。”
　　柳安长冷眼看着翠娥笑靥如花，内心不禁“哼”了一声。

　　叶小凡问：“李婶没事吧？怎么又咳得厉害了，是不是天热了的原因？”
　　翠娥叹了口气，笑意从面上淡去，眼角爬上无奈，她道：“可能是吧，我娘身体太差了，稍微不注意就咳得吓人，好在有王叔费心配药，所以也没什么大问题。”
　　叶小凡点头，又问：“这农忙了，你家有两块田，庄里有人帮你弄了吗？没弄的话我让黑大他们来帮忙。”

　　翠娥苦笑一声，“还没有，这段时间庄子里的人都忙，我不好意思开口，”说着，她对上叶小凡的目光，脸庞微微泛红，“只是又要麻烦你们了。”
　　叶小凡摇摇头，“没事，反正寨子里没什么事。”
　　翠娥目光落到柳安长身上，笑了笑：“这位就是王叔天天医治的公子么？”
　　果然如庄里人所说，相貌出众，贵气逼人。
　　叶小凡点点头。
　　柳安长冷眼瞧着两人相谈甚欢，忍不住打断道：“小凡，回去吧？”

　　叶小凡也正想回去，便点了点头。
　　第一年的时候，他下山来得最多的地方就是李婶家，因为她家最为困难。
　　李婶守寡多年，为了养大翠娥吃了不少苦，身体落下了许多的病根，再也干不了活。
　　那时候翠娥不过才十四岁，就挑起了养家糊口的担子，叶小凡心地善良，见不得一个小姑娘如此辛苦，边三五不时地来帮忙。

　　她家房顶的茅草是叶小凡带人换的，家里的家具是黑四打的，两块农田也是叶小凡带人休整出来的，每年栽秧收稻之际，叶小凡是必然来帮一帮忙的。

　　只是今年年初，庄子里喜爱做媒的王三嫂到了山寨，隐晦地提到了翠娥想要嫁给他的想法，叶小凡拒绝了。
　　至此以后，他很少去翠娥家，以免二人尴尬。

　　“等一下，”翠娥喊了一声，她看叶小凡，“楠楠打架的事儿，你知道么？”

　　“什么？”叶小凡大吃一惊，“打架？什么时候的事？”

　　“看来你不知道，”翠娥摇头一笑，“就昨天散了学之后，在前面打起来的，说是大庆把她衣服弄脏了，她追着人打。”

　　叶小凡皱起眉头，他今天给楠楠洗衣服时，是看见楠楠后背脏了一块，他以为是楠楠玩闹的时候蹭到了脏地方，原来是被人弄脏的。
　　“没把人打坏吧？”叶小凡问。
　　“那倒没有，就是把人打哭了。”
　　“这楠楠……”叶小凡顿了顿，想要责骂两声却又觉得不是自家孩子的错，于是半晌之后才道：“下手没个轻重。”

　　翠娥忍俊不禁，“不是楠楠打的，她虽然追着大庆，但是大庆比她年龄大，跑得快，楠楠一直没追上。大庆后来可能是被追烦了，就回身推了楠楠两把，把楠楠推地上了，小风瞧见了，跑上去就给大庆揍哭了。”
　　原来是这样么……
　　叶小凡哭笑不得。
　　“他活该，”柳安长皱起眉头，很不耐烦，尤其是看着翠娥对着叶小凡笑，心内就像燃起了火，无比焦躁，恨不得拖起叶小凡就走。

　　“小凡，我累了。”柳安长不悦道。
　　叶小凡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那我们回去。”
　　他从翠娥怀里接了团子，“我明天让黑大他们过来。”
　　翠娥笑着点头，冲他挥了挥手。

　　山路上，叶小凡偏头看柳安长，“你没事吧？”
　　柳安长挑眉，“嗯？”
　　“你从王叔家出来是脸色就不好看，而且你刚才还说累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柳安长眼里带了笑，拍了拍心口，“这里不舒服。”

　　什么？
　　叶小凡大吃一惊，那可是心脏的位置，柳安长莫不是有心脏病吧？
　　他立刻紧张了，停下脚步，“等等，你先别走了，我问你，你有没有觉得胸闷？”
　　柳安长点点头。
　　叶小凡倒吸一口气，“那有没有觉得心跳不规律？”
　　“这两天时常不规律。”
　　叶小凡面色大变，“那有没有觉得气短气紧？”
　　“刚刚就有。”
　　叶小凡张大嘴巴，不是吧？真是心脏病？这可麻烦了！大麻烦！
　　心脏病搁21世纪都不好治，王大夫医术再好，怕也不能治好心脏病的！

　　柳安长眼里隐隐带笑，见叶小凡一副天塌地裂的表情，便问：“我这情况很严重么？”
　　“那可不！”叶小凡点头，说完又怕吓到柳安长，慌忙改口道：“也不是很严重，只要多加注意，应当没什么危险。”
　　柳安长笑，“我以前在家里就没有，只是这两天才出现这种状况。”

　　嗯？
　　叶小凡眨眨眼，“你确定以前一直都没有过？”
　　柳安长神色认真地摇摇头。
　　叶小凡长出一口气，那就应该不是了，他一手抱着团子，一手突然贴上柳安长的心口，道：“你别动，我感受一下，看你的心跳是不是不规律。”
　　柳安长闻言不动。

　　“咚”
　　“咚”
　　“咚”
　　叶小凡闭眼，感受着柳安长心口传来的跳动，觉得似乎是有一点快。
　　半晌后，他又摸自己的心口，对比之后，皱眉确定道：“你的心跳比我快！”

　　“是么？”柳安长挑眉，“你换只手抱团子，我摸摸你的。”
　　叶小凡不疑有他，将团子换到了右手抱着，露出左边的胸膛。
　　柳安长翘着嘴角将手掌贴上叶小凡的心口，他不像叶小凡那般闭上眼睛，而是直直的看进叶小凡的眼睛里。
　　叶小凡对上柳安长的视线，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紧张，说紧张，似乎有些不大对，他看着柳安长的眸子，瞧见他眼里轻柔如风的笑意，只觉得心口发热，全身上下麻麻酥酥的。

　　柳安长嘴角笑意扩大，他道：“你心跳快了。”
　　叶小凡呆呆地看着他，喉咙发干，愣愣道：“是吗？”
　　柳安长收回手，确定道：“是的。”
　　叶小凡晕晕乎乎地抠抠腮帮子，“我心跳都快了，那你应该没问题。”
　　“为什么心跳会快呢？”
　　柳安长直直地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叶小凡想了想，“紧张吧！”
　　柳安长：……

　　“快走吧，”叶小凡又道，“我好渴，赶紧回去喝水。”
　　柳安长：……
　　“水，”团子张嘴蹦出个了字出来。
　　“嗯，水。”叶小凡眉开眼笑。
　　柳安长看了团子好一会，突然冲他张开双手。
　　团子歪头看他，柳安长想起来不大对，又拍了拍巴掌。

　　团子看着他，毫无动静。
　　柳安长看着团子，咬牙，怎么？翠娥比较亲？
　　叶小凡笑出声，“你少拍了一巴掌，要三巴掌才行。”
　　这么讲究？
　　柳安长挑眉，拍了三巴掌，再张开手，果然，团子往他怀里一扑，柳安长面上瞬间多了笑意，他调整了抱姿，往山上走。

　　“你不是累么？”叶小凡突然想起来之前柳安长还说他累，便道：“我来抱。”
　　“没事，”柳安长避开叶小凡伸过来的手，脚下生风，“现在不累了。”
　　叶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