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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轻蔑的语气,淡漠的眼神,激起了晨曦骨子里的傲气,“你可以试试。”灵活的打开保险栓,警察的尊严让晨曦不能后退。
      唐禹哲就这样安静的站着,低垂的刘海遮住脸上的表情。双手托住枪,晨曦往前几步,两人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突然唐禹哲动了,风衣的下摆一甩,灌满劲力的衣服此刻堪比利器,隐藏在风衣底下的是唐禹哲修长有力的鞭腿。晨曦一惊,右腿退撤腰身后仰,避过唐禹哲的攻击。还不等他举枪,唐禹哲右手下切,挡住晨曦,提膝狠狠撞向下腹。一旦动手,唐禹哲就不会留情!
      腹部遭受重击,晨曦只觉得胃酸上涌,内脏一阵翻江倒海。剧烈的疼痛激起他的狠劲,不再犹豫,趁着唐禹哲停顿的瞬间,食指收紧……
      “东哥!”枪管被汪东城紧紧握住,厚实的胸膛挡在唐禹哲身前,紧抿的嘴唇不发一言。汪东城沉默,行动却比任何语言更震撼。无论多么失望,潜意识里依旧要为身后的人挡住危险,不愿,也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东哥!”晨曦气愤,即使知道是错的,你还是要护着他吗?
      “不可以。”出口的声音嘶哑无比,仿佛这三个字,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他是杀人凶手!”声嘶力竭的怒吼企图唤醒执迷不悟的人。
      握枪的左手青筋凸起,汪东城依旧不愿退开哪怕一步!
      晨曦失望了,那个他一直崇拜的大哥不见了,眼前的,不过是一个包庇杀手的帮凶。
      那种痛惜的目光太过犀利,深吸一口气,汪东城缓缓开口,“你没有证据。”“那些照片就是最好的证据!”“你敢保证照片就绝对真实吗?”反驳脱口而出,被汪东城说的一窒,晨曦吞吐道:“他的身手那么好,说他是普通人谁信?”“那我呢?你也一样怀疑我吗?”汪东城低沉的声音唤起晨曦的回忆,能空手将杀人越货手持利器的歹徒收服,汪东城的身手又岂是一般?“东哥,我是警察!”两个字让汪东城身躯一震,喉结上下滚动,“对不起。”开口,却满是苦涩,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汪东城挡在前面,晨曦狠不下心开枪。颓丧的垂下手臂,晨曦转身离开,“我一定会找到证据,下一次,我不会再一个人来,也希望你不会再阻挡!”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唐禹哲在汪东城站在自己面前时就犹如被定住一般,两个人一样的身高,但唐禹哲却觉得那个后背,如大树般可靠。
      山穷水尽疑无路,你站在我身前,我们的距离,只有一步。紧紧抱住面前的男人,害怕下一秒,眼前的都是幻觉。
      “大东……”脸颊贴紧温暖的后背,唐禹哲声音颤抖,“你听我解释。”
      沉默的一根一根的掰开唐禹哲箍在腰间的手指,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我想一个人待会。”没有回头,汪东城就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回房间,消失在唐禹哲的视线里,没有看他哪怕一眼。
      空荡荡的客厅,只剩下他落寞的身影。
      将整个人砸进床里,被子上隐约有唐禹哲身上淡淡的体香。心口撕裂般的疼痛,汪东城将被子踹到床脚,心乱如麻。晨曦的控诉一句句回荡在耳边,当时的强硬不过是虚伪。汪东城,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没有原则了?窗外的向日葵开的灿烂,往昔喜爱的景色此刻满是嘲讽。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汪东城,你忘了?
      抓起床头的手机,一条新短信,“大东,我回来了,出来见面吧!”
      窗外的风吹落桌上的纸,汪东城略显潦草的字迹落入眼眸。我应该去爱你,这是汪东城写了半个多月的歌,当初每一句歌词,都是写给自己。心跳,燃烧,烙下的感情,只有你的拥抱能给我想要的温暖。全世界还有谁,比我们还绝配。此后的歌,你会写给谁听?蜷起身体,双手环抱自己,外头阳光热烈,却始终照不进唐禹哲狭窄的世界。
      我应该去爱你,不浪费能幸福的机会。当这段感情用上“应该”,我还能不能奢望,我的幸福还会继续。
      “查清楚了吗”斜倚在身后的办公桌上,灸的声音难得的透露着凝重。
      “5岁被亲生父亲抛弃,之后被流浪歌手收养,身份背景清白。”顿了顿,手下接着道:“他不会跟J有什么关系的。之前的事纯属巧合。”
      “是吗?”灸转了转手上的戒指,冷笑,“那就当是第二份礼物送给Danson吧。”
      房门突然间打开,唐禹哲像触电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大东……”还未靠近,就被汪东城避了开去。“大东……”尽管是极力隐藏,还是听得出那声音里的颤抖,他在害怕!
      前行的脚步一滞,唐禹哲脸上的笑还未展开,汪东城便以更快的速度离开了。还是,被丢下了……苍白的脸色,苍白的笑容,大东,我不会离开你,我答应过你的,可是我还在这里,你为什么却不肯留下?
      东城卫,专属练团室。
      整理好自己脸上的表情,汪东城不希望自己的坏心情影响兄弟相聚的喜悦。推开门,打开一段黑暗。
      “修!”瘫倒在地上的三个人正是失踪了一个月的东城卫,只是同一个月前相比,三个人简直经历了一场浩劫。
      扶起虚弱的修,“怎么会这样?你们到底去哪儿了?”急切的声音透着关怀,汪东城无法理解只是一个月的时间三个人怎么会变化这么大,发青的脸色,如柴一般枯瘦的身躯。
      “呵……”介仰躺在地上,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凉意透骨,“这要谢谢你的好情人啊,大东。”
      “什么意思?”又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吗?
      “意思就是,唐禹哲想搞死我们三个,明白了吗?”
      听不清了,像溺水的人,周遭的景象都是模糊,五官在这一刻全部失去了作用,只有窒息的感觉那么清晰,禹哲,为什么要这么做?
      修看着汪东城瞬间惨白的脸色有些不忍,和介、镫不同,他更了解汪东城,也更清楚汪东城和唐禹哲之间的纠葛。动了动嘴唇,却发现任何语言都苍白,只能叹息。
      “修……”想辩解些什么,想挽回些什么。
      “大东,唐禹哲绝对不是什么酒吧服务员。你不要被他骗了!他今天会对我们下手,保不准明天就是对你赶尽杀绝。还是你根本就是和他一伙的?”
      “介,别说了。”修不忍,他可以不信唐禹哲,却绝对相信汪东城。
      身边的人在颤抖,修懂被最爱的人欺骗是什么感觉。
      “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跌坐在地上,将身体全部的重量依托在泛冷的地面,到底现在,什么才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救他是假的,对他温柔是假的,帮他找工作是假的,说爱他是假的,还是,从来就没有真过?
      “和你分开的那天晚上,我们就莫名其妙的被人打晕了,之后我醒过来,听见绑架我们的人在打电话,跟上头的人汇报情况,他们以为我没醒,也就没怎么小心,我听见那个人叫‘禹哥’,而电话里,也的确是唐禹哲的声音。”修平静的话语在汪东城心里砸下一个又一个炸弹,“之后我们就被遗弃在一个荒岛上,没有食物,没有水……能回来,还真是侥幸啊!”
      汪东城终于明白为什么东城卫现在会是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那个人,其实就没打算留下他们的命吧,如果不是这个意外,自己是不是还像一个傻瓜一样,以为他就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的守护。
      上帝不是慈善家,却总爱给人假象。
      唐禹哲空洞的双眼里没有了往日狡黠的神采,呆滞得仿佛一具精致的木偶。“砰砰砰!”剧烈的砸门声是那么刺耳,是他回来了吗?
      跌跌撞撞的跑去开门,也不在乎被桌角磕痛的膝盖。
      “唐唐!”门外的综一脸惊喜,敲了那么久,他还真害怕他不开门。
      为什么,不是你?
      期待的眸子瞬间黯淡,唐禹哲勉强开口,“有事?”
      眼前的人虚无得就像一阵烟,不抓紧就会飘散。“Devil在找你。”
      你说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如果没有黑的衬托,又怎么会有白的极致?我拼命的逃,却还是离不开这墨色。“知道了,走吧。”
      午时的‘枭’很安静,唐禹哲和综走进去,没有注意角落里隐藏的视线。
      窗帘被拉的紧密,屋子有些暗,看不清沙发上的人什么模样。
      “Danson,我的好儿子,你似乎忘了你的使命了。”轻轻浅浅的女声,很温柔。
      “没有。”压下身体上传来的苦楚,唐禹哲语气尽量显得平静。
      “没有最好,别忘了,没有我,你会死得很快。”涂得妖艳的手指上,一颗纯白的药丸。“很难受吧?没有药的日子。”伸手擦掉鼻子下的血红,唐禹哲单薄的身体不可抑制的在颤抖。他知道这是Devil给他的惩罚,这一个礼拜以来,他要很小心才可以瞒过大东自己身体的状况。柔若无骨的手臂勾住唐禹哲的脖子,Devil在他耳边轻笑,“你是那么完美的作品,我不会舍得毁掉你的。但是,你要听话,明白吗?”手指拂过唐禹哲粉嫩的嘴唇,将药送了进去,“给我查综,还有,这个人。”照片上的男人不是很英俊,带着故事的沧桑。
      “这个人是谁?”唐禹哲疑惑,难道这就是让Devil头疼的人吗?
      “你不需要知道得太多,一个礼拜只是惩罚。如果再犯,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
      晨曦在‘枭’的门口盯了三个小时,心里的火焰越燃越烈。唐禹哲和综在‘枭’里喝了一下午的酒,谈天说笑的模样说不出的刺眼。
      “该死的,东哥为了你不惜挡住我的枪,一转眼你却和别的男人勾搭上。唐禹哲你真不是东西。”晨曦知道‘枭’是出了名的牛郎店,进去里面,还能干什么?心里对唐禹哲的厌恶又多了一层。
      “我送你们去医院吧。”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既然事实给了答案,汪东城也没什么必要再自欺欺人。将修他们送去医院,就去解决自己和唐禹哲的问题吧。
      “不用了,送我们回家就好了。”修拍拍汪东城的肩膀,“你和唐禹哲,好好谈谈吧。”修在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测形成,东城卫这次的无妄之灾,说不定是一个误会。尽管不怎么见面,但唐禹哲看大东的眼神,就像自己当初看着阿扣一样,什么都可以伪装,眼神却不能够欺骗。唐禹哲爱汪东城,深爱。或许就是这份爱,才会让唐禹哲那么疯狂,想毁掉大东身边的人。修不知道唐禹哲究竟什么人,也不想关心,当初他们已经错过,如果可以,他不希望自己的好兄弟也失去爱情。
      “我知道。”无力的笑笑,汪东城理解修的好意,可是他们之间,不仅仅是误会而已。黑夜与白天,从来就不能够共存。长久以来的原则,汪东城还不够勇气去跨越。他就是这样小心翼翼,害怕孤单,所以需要别人陪伴,向往光明的世界,所以讨厌那些虚伪。唐禹哲就站在那个他最不愿踏进的圈子里,规则的束缚,汪东城不能,也不敢去挣脱。
      汽车行驶在无人的山道上,也许是重生的原因,介和镫一改之前的颓废,渐渐打闹起来。汪东城安静的坐在副驾驶座上,心情复杂。滴答滴答的声音不断入耳,汪东城头疼的揉着太阳穴。“怎么了?”修回头看着皱眉的汪东城。“好像一直听到时钟滴答的声音。”目光不经意扫到车座底下一株艳红色的花朵。
      “哲哲,垃圾桶里那红色的花是不是别人送你的玫瑰啊?”吃醋的小娘东捏着娃娃音撒娇。
      “才不是,那是彼岸花,谁会拿那么不吉利的花送人,死亡之花耶,傻傻的,以后看到这种花躲远点知道吗?”摸摸头,给自家狗狗顺毛。
      滴答的声音?“你们谁带手表了吗?”汪东城回头问介和镫,两人不解的摇头。
      “修,停车!大家下车,有多远跑多远!”
      三个人被汪东城突如其来的喝吼惊了一跳,不过没有迟疑,修急忙刹车,四个人跳出车外,刚跑出几步身后就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响,爆炸带来的气浪冲击着四人,一片狼藉。
      望远镜里远处的山道浓烟滚滚,“主人,礼物准备好了。”
      “Danson,第二份礼物,我希望你不要太惊喜。我多么期待,你重归黑暗的日子。”嚣张的笑声里,充斥欲望与野心。
      博弈里,唯有弃卒,才能退出。这场纠葛里,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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