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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年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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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正是她未过门的夫婿,此时正坐在床边含着笑看着她“若不是我,阳儿觉着谁家男子要撂了你衣服?”
念儿对这个夫婿很是欢喜,愈是相处就愈是觉得李宸温文尔雅待人细致体贴处处都很和她意。虽未过门,如此在外头抛头露面地总觉着让李宸瞧了有失大体,没有妇德。今日确实丢了人,念儿已经做好了被嘲笑的最坏打算,可见了李宸心里边还是狠狠一个咯噔,巴不得方才没有一念之差装作醒来。念儿欲哭无泪,叫别人见了也便罢了,独独最不愿李宸瞧了她这副狼狈相去。
此时自知理亏底气便弱了三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好奇喏喏道“你如何认出是我?”
“原本只是猜测罢了,青寻谨慎,挑事不如你万分之一。”念儿愈发惭愧,懊恼方才是为的什么嘴一贱就问了。
李宸轻轻将药瓶塞紧,转身换了瓶药指尖修长抵在瓶口道“躺好。”
李宸见念儿识相地躺好,略作停顿后轻笑道“你是不打算自己解了这衣裳么?”
念儿闻言一惊,“啥?”反应过来脸色又羞又躁下意识地就想大骂一句“饿中色狼!”抬眼见了眉眼清俊的李宸每一处都长成她满意的样子,如何看如何称心如意,立即没了言语,拢了拢衣服语无伦次道“嗯……那什么……是不是、是不是有些早了?”
李宸自顾自地小撩开她半边玉背,眼中有些难掩的调戏笑意喃喃道“方才你背上受了她一刀棍。”又装作不经意地抬首“你说什么太早了?”
念儿紧紧拽着肩头衣料的手轻轻颤了三颤,咬唇呆看了李宸一瞬一头扎紧枕头堆里闷声道“没什么。”
李宸不再打趣她,安安分分地开始替她上药。指尖冰凉,轻轻掠过念儿皮肤有些轻痒,念儿却觉着整个人都要羞得烧起来。静了片刻又问道“你方才为何唤我青阳?”李宸一直随他们唤念儿,青阳是皇上赐的名,念儿就成了小名,亲近之人都仍旧唤她一声念儿。青阳总让她觉着被生生划开了距离,显得生分又疏离。
李宸又笑起来,温和道“念儿想我唤你什么?”
念儿有些气恼,“反正不是青阳。”别扭了一会儿又红着脸道“实则阳阳也不失是个顺口的。”
李宸这才敛了笑,神色略略严峻“方才伤你之人是南朝长孙雨时和长孙弘文。”
念儿吃惊道“为何是他们?”这着实不能不让人吃惊,五年来,念儿在宫里处的久了多少对政事耳濡目染一些。这南朝不如北朝重视开枝散叶繁衍香火之事,至今长孙家除了长孙离称王掌权,长孙一脉也只剩一个长孙雨时和长孙弘文,以及长孙离尚在胎中的孩子。长孙雨时是女儿身,那尚在胎中的孩子又不辨男女,当今南朝圣上长孙离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之事人尽皆知。若是孩子为男儿,自是这幼儿登基,被人操作傀儡。若是这孩儿为女孩这皇位便是长孙弘文志在必得。
我朝自是希望幼儿登基南朝大乱,趁机可一举吞并之。长孙弘文敢此时来北朝瞎逛,不可不谓勇气可嘉。
李宸还未答话,长孙雨时破门而入,见两人衣冠不整地坐在床边惹人旖旎遐想。长孙弘文随之而入笑道“在下可是坏了三殿下的风月之事?”
李宸苦笑着摇了摇头,长孙弘文向来不拘礼节些,今日便是真坏了他的风月情趣也不是说出去就能请出去的。
美人儿却眉梢含羞带怯地直勾勾看着李宸,不是瞎子都能瞧得出美人儿对李宸带了情意,进来时还觉得妒意横生,当时李宸分明搂她在怀,见了这人便将她砸到地上不管不顾了,在外头让她丢尽了脸面。此时见了对方的男子身份暗自懊恼自己不知是嫉妒个什么,嗔道“你们如何在房中呆的这样久。”
念儿并不打算戳破身份继续将这张老脸一路丢下去,讪讪道“三殿下善心帮在下处理处理伤口。现在已无大碍了,你们尽可将他领走吧。”李宸忍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念儿却讨好地朝长孙雨时谄笑一番,不知死活地顺手又将他往外推攘一番。
长孙雨时却很是计较念儿的措辞,毫不避讳拉住李宸一只袖口道“李宸本就不是你的,为何你用完我才可领走!”
念儿有些五味陈杂。其实娶妻之事实在烧钱的很,寻常百姓家承受不了这么些的礼金一夫一妻的也有,大方之家若是家中仅有一妻不是个体面事。但要是大方到李宸这个境界的估摸日后就不只是三妻四妾这般还能用一双手数的过来的了。日后姐妹什么的也必定是有的,不过是早晚罢了,虽是想开了这一层却是很想告诉她“诶?李宸还真就是我的!”那才是牛逼哄哄地掰回一局。可思来想去还是脸面重要,且李宸若真的存了心思,也不是她今日掰回一成求个痛快他人便能阻止他们好上的。
于是严肃而又不失狗腿地道“在下失言了,公主教训的是。”
说着挤眉弄眼地拼命朝李宸使了几个眼色,可怜巴巴地暗示他与她配合一场。李宸轻叹了一声又替念儿捻了捻被子,便随长孙雨时出去了。长孙弘文却依旧立在门侧,姿势颇是风骚地瞅着她。
念儿有些疑惑,疑惑了片刻后估计这孩子反应慢些,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一脸期待地提醒道“他们都走了耶~”
长孙弘文丝毫不动,目光带着轻薄的笑意。念儿忍不住更加直白地算不上暗示地暗示道“你不走吗?”
长孙弘文几步上前,呵呵一笑,风华妖艳地道“比起李宸,我倒是对青阳郡主更为感兴趣些,你说我为何要跟三殿下走呢?嗯?”
一声轻哼风情万种,念儿脑子一浆糊,哆哆嗦嗦地欲盖弥彰“哈哈殿下怕是认错人了吧,我如何能是青阳郡主么哈哈哈。”
长孙弘文将扇子啪一声打开,直抵念儿咽喉,邪笑道“哦?那方才在大堂可是本王听错了?本想若是能郡主结交也是一大美事,既然不是……”说着将纸扇抵入一分,冷冷道“那便替我祭扇了!如何?”一句如何又是婉转多情,念儿被这个阴阳不定的人弄的揣揣不安,纸扇的边缘都镶了薄薄的银质暗边,卡的念儿喘不过气来,双手忍不住四处扒拉地挣扎道“虽说我不是青阳,不过你与我交好不也是一样的么……我这么貌美如花的看着也是赏心悦目死了多是可惜啊咳咳咳……”
长孙弘文却无耻道“可惜本王只想结交青阳郡主呢,你说该如何?”
念儿实在喘不过气,忍不住屈服道“是是是,我便是青阳……”
长孙弘文满意地松了手,念儿还是觉着这类卑躬屈膝的奉承之事不能往自己脸上抹,轱辘一个滚滚到床尾加了一句道“的哥哥青寻。”见长孙弘文面露凶光,又添道“殿下英明神武,得以与殿下结交是青阳之幸。殿下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改日我必定回府传达与她。”
“噢?本王倒是有很多话想要与青阳郡主说的,我们换个地方细细说你看可好?”
念儿警惕道,又往墙角缩了一缩道“我觉得此处就很合适……”话音未落被长孙弘文一个手刀砍下去,便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