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说的对》红葡萄

3、第三章 初次见面

　　第三章初次见面
　　万物复苏的初春，已有了一丝暖气，但是隐隐吹来的风依然夹带着去年冬天的寒意。邺城三王爷戚晔王府的下人们正聚在一起，小声的窃窃私语。
　　“你说主子去乖乖学堂啦，不会吧，怎么可能，我不相信，新来的夫子再怎么说也是五十有余的了，哪里是主子的对手。”说话的小厮一脸不相信的摇摇头。其他小厮也跟着他一块摇头，表示同意。
　　爆出消息的人一看他们竟然不信，慌了起来，急忙解释起来：“是真的，今早起来王妃来看过来，说是今天没有学够五个时辰就不给饭吃的。”生怕大家还不信，爆猛料的是一位叫小三子的仆人，见众人不信开始继续增加消息可信度来。
　　这时候一个小厮说话了：“这会估计是真的了，怎么说主子也有十六岁啦，搁常人家早就已经成家立业了，这位爷倒是也不慌，他可是未来的王啊，也不怕江山败在他手中。”
　　刚才爆出消息的小厮立刻将食指竖起来放到嘴前做了个噤声的样子，“嘘，什么话你也敢说。”不过见帮腔的人好像信了自己瞬间感觉轻松起来。
　　大家见没什么消息可听了，见此都纷纷准备离开，小三的人见大家都不再关注了，准备爆出最后的一点不确定的消息来挽回颜面。
　　“夫人说，这次主子还是不用功的话，夫人就准备从望月山庄挑人来教育少爷啦。”
　　准备离开的众人瞬间又都转身回来，七嘴八舌的开始问起来“是不是啊？”，“真的吗？小三子，我还没亲眼见过望月山庄的人，听说一般望月山庄的人受一些委托都是不对外宣布的。”
　　众人开始把小三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小三子在精神上得到了极大的鼓励，虚荣心上得到了极大满足，哪里还顾的消息的真实性，立刻点头。
　　“你们都干嘛呢，不要工钱啦？”远处传来李老头丝毫不亚于年轻人的怒吼，一群人立刻散开，该干嘛干嘛去。
　　此刻刚才谈话的焦点人物，永邺王朝三皇子，也就是未来的永邺王，正在课堂上呼呼大睡，这个三皇子倒不是什么都不会的草包，相反他十岁时就已出口成章，十五岁就可以把王府最顶尖的侍卫掀翻在地。但是，性子顽劣，好作弄人，脾气又直，不通人情世故和帝王之术，及其让人担心。
　　当他正梦见自己在蓝天翱翔之时，感觉一阵疼痛，醒来一看母亲怒目圆睁的在旁边，师傅早已经不在这了。
　　戚晔在堂前跪了有两个时辰了，父亲只是最开始时对宁丞相说，你把人带过来吧，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话。戚晔也不晓得人是指谁，大概又是什么顽固不化的老学纠。脑子里虽这样想，脸上依然露出恭敬的态度来。呆会一定要点头哈腰，他的膝盖是再也经不起折腾啦。
　　“王，人已带来，在外室求见。”
　　“赶紧宣进来，不对，应该我出去才对。你给我起来出去拜见师傅。”永邺王冲着桌前跪着的儿子叫道。
　　“是，孩儿不孝让父王伤心了，孩儿一定诚心悔错，痛改前非，再不让父王母后伤心。”
　　戚晔跟随永邺王来到外室，看见地上跪着一位白衣男子，长发及腰，也不做髻就用一根青色带子轻轻拢了一下，低着头看不见脸，穿一身白色长衫，这白色虽不透亮倒是透着儒雅的风范，让人想起润白的围棋白子，料子不用摸就能看出是上好的锦缎来，上绣着几根孤单的竹子，外罩透明，露出里面象牙白的内衬来。像这种窄袖的服饰在永邺皇朝统一后早已经不流行，早已经换成宽袖的男士衣饰，只是偶尔还有上来年纪的学士这样穿着。
　　戚晔盯着跪着的人脖子，只见散落的头发下若隐若现的白嫩肌肤裸露出来，看来年纪不大，估计是新近的官员，大概是为了划掉年纪的差异，他爹还真是用心良苦。
　　“吴言参见王上，属下是奉庄主之命前来。”
　　戚晔听到对方声音清脆，刚刚收回的眼神又不自觉的转向跪在地上的人。不料这一看大惊失色，跪着的是一位弱冠少年，身子单薄，随时会倒的模样，偏又是男生女貌，刚才清脆的声音这会不禁觉的唯唯诺诺起来。要说以前的师傅，戚晔虽然多有做弄，可心里还是尊敬的多少也学到了很多知识，虽说他们一些思想已经腐朽，但是大部分观点都令戚晔看到了山外青山的模糊样貌。对于这个病怏子的少年，戚晔倒是产生了第一次反感，明明是跟自己一样的年纪，甚至比自己还要小，怎么配做他的老师。戚晔是怎么都看不惯这人，但是今天也得做足样子，回王府再说，料想今后还会因为这人挨骂，先过了这关再说。
　　“吴言，听傲天说你文武了得，来做戚晔的师傅实在是委屈你了，虽说阿晔是皇子，不过为师者最大，不必客气，尽管下手。”
　　这句话说的戚晔是汗毛都竖起来了，差点揭竿而起，比自己还小，当自己的师傅一定会被其他人笑话的，心里又默默诅咒起这病怏子了。
　　回到府里，吴言就被安排到戚晔隔壁的房间，直到第二天晌午，戚晔都没有见过这个被称为师傅的人。心想他倒是逃懒，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过了晌午，他就迫不及待的主动要求师傅授业解惑。这一举动可乐坏了王府的一干下人，纷纷开起来赌局，赌几天这病美人被主子气走。
　　太阳刚刚好，戚晔在课堂睡了一觉后伸了个懒腰起来，就他看到他的夫子趴在讲台睡觉。戚晔原本想做弄一下他，还没近身，年轻貌美的夫子就起来啦，跟他一样打个哈欠继续上课。
　　好你个叶傲天，到底是拿什么人来糊弄他父皇，找了这么个浑水摸鱼的。于是吴言就开始接受来自三皇子的恶毒的眼神，不过他不以为意，从昨天面圣起怕是这皇子就看他不顺眼，当时跪着就感觉到他赤裸火热的目光，偷偷看了一下，就见他咬牙切齿的自己嘀咕。喜怒形于色，他该说这个皇子是被人保护的太周全了，作为皇家人他跟他那个泰山崩于前都不变色的主子差远了。
　　三皇子无聊了，就开始对着这个叫吴言的男子出神，他不是没有见过美人，他的母亲就是皇朝数一数二的美人，月华娘娘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美男子他也见的多了，只是这个叫做吴言的人，却有种清丽脱俗的美丽，宜男宜女的相貌，没有出色的五官，可是组合到一起却别有一般舒服的滋味，让人忍不住心神荡漾，思绪飘远。戚晔本就不喜欢这种女生气过重的人，男人就应该浑身透着阳刚之气，他本身长的像母亲清雅有余，阳刚不足，这几年年年骑马，又在边外历练了一年，脂粉气才被掩盖，那张娃娃脸才算被人忽视。
　　他目不转睛的注视，彻底让吴言高兴起来，心里跟猫挠一样，好像调戏一下这个看起来很骄傲，眼里却老是泛着委屈的少年，还是个小孩呀。于是他停下讲课，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并配上一脸无可挑剔的甜美微笑。
　　戚晔这时一脸吞了鸡蛋的表情，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对面的男子因为微笑浑身都散发妩媚的味道来。
　　“皇子，你跑神了么？”
　　三皇子很快回来神，并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他很少和同龄人玩耍，心里十分想亲近，但是又对对方的娘气怀有不屑，所以表现出来的就是故意找茬。
　　吴言收起微笑，开始只讲自己的课，也不管对方究竟在底下做什么小动作，声音不大且没有任何抑扬顿挫和起伏，听的人只想睡觉。照读课本后，扔下书转身就离开了。
　　气的戚晔牙根痒痒，这人到底是想怎样，他都还没有给他下马威，这人到是先跩上来了，好，让你尝尝我戚爷的厉害。到时候让你给我乖乖道歉，看你那病怏怏的气红了给我道歉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