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古剑奇谭越苏棘歌行》敏啾啾

11、【拾一…】

　　陵越看着屠苏一脸的不解，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师兄出去清洗一下……你的身体还没好……”
　　话还未说完，屠苏手下着力，便将陵越拉着坐回床上，知晓他不顾忌身体受伤，竟要出去自己解决，屠苏心里堵堵的，可要他自己说出口，却是怎么也做不到的……不要他这样委屈自己，屠苏揽住他的肩头，凑过头去，虔诚的吻住陵越的唇……
　　“陵越……”他眼睛里的qingyu还没有褪去，声音还带着发泄过后独有的低哑，鲜少主动的轻吻，都堪比上好的chunyao，诱惑着陵越放下他最后的防线，他唤他‘陵越’，竟是把脑海里最后的那一根弦也崩断了……
　　油灯不知道何时灭了，黑暗的帐篷里，偶尔发出几声压抑的呻吟还有粗喘……
　　夜正好，漫长静谧，久别重逢正当时，共叙离别殇愁思……
　　“将军不在军中这一个月，番西曾多次向大营发动偷袭，好在补给和援军到得及时，多方配合下来也没有什么耗损，虽然番西王多次放出消息说将军已经被害，但弟兄们都没有放弃希望，还好将军你回来了……”屠苏坐在军帐中，几个副将正在与他讨论军情。
　　“各位劳心了，当时我受伤无法联系各位，现在局势危急，必须得快点想办法早点解决。”屠苏在军中威望极高，他的回归给所有人打了一剂强心针，对于战事，心中更多了一层把握。
　　“将军，虽然战况着实令人心悠，但也不急在一时，目前最重要的是将军的伤势。”昭武身为屠苏的副将，自然以他的安危为重，这话一出口，刚才几位主战的副将也面面相觑，番西与安都相隔甚远，他们出征已近四个月，若再拖下去……
　　“各位不必担心，屠苏心中有数”屠苏抬手，制止昭武再说下去，“上次阵亡的将士，尸骨可有寻回？”
　　“已尽力寻回了，那处是沙漠腹地，又是流沙区，所以没能全部找到”负责的裨将，将一本书册递给屠苏，继续说道，“这是所有阵亡的士兵的名册……”
　　屠苏接过，那本册子很轻，却承载着上万士兵的身家性命，忆起那日的血魄残阳，心里还是忍不住沉重，“若没有这些弟兄们的奋力拼杀，就没有今日的屠苏，传令下去，所有在册将士追封三级，安家之用翻倍”
　　几位副将听他此言，皆跪在他身前，“末将替那些死去的战士谢过将军大恩”
　　扶起那几位副将，屠苏说道，“屠苏要多谢各位才是，曌军已等待太久，让各位将士准备好武器，手刃那番西王，为弟兄们报仇！”他的话掷地有声，句句都鼓舞人心，在列的各位将士纷纷响应。
　　“手刃番西王，为弟兄们报仇，手刃番西王，为弟兄们报仇，手刃番西王，为弟兄们报仇！”
　　整整一个上午，屠苏都在与其他副将讨论军情，直到晌午过去各人才领命而去，就连昭武也被屠苏赶去吃午饭……
　　陵越走进军帐，才看见屠苏正紧皱着眉，一脸苦恼的看着沙盘，看来还是在研究着如何攻破番西的防线……
　　“屠苏”
　　听到陵越叫他，屠苏才抬起头，看到来人是陵越，才想起已经整整半日将师兄冷落了……
　　“军情再重要，也不能忘记吃饭啊，你的身体还没痊愈，为何不多注意些”陵越将餐盘放在案几上，看他又是这般废寝忘食，忍不住又数落了两句。
　　“师兄说的是”屠苏有些不好意思，从前在桃花谷练功，常常忘记吃饭，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师兄也是这般说教，想来也是久违了……
　　屠苏一向与其他士兵同食，住的条件也与士兵一样，他治军有方，所以将士们都对他心悦诚服，征西军上下一心，坚不可破。军中的饮食向来简单粗糙，陵越曾想过为他寻些进补的食物，可一想到屠苏平时严于律己，恐怕是不会接受，便断了那心思。
　　“师兄吃了吗？”屠苏端起碗，一边用眼睛瞄着陵越一边问道。
　　看他只是一味的扒饭，陵越用箸夹起一片笋干放到他碗里，“师兄吃过了，你多吃些菜，这样好得快。”
　　屠苏点点头，自己也夹了些菜，继续说道，“军营里没什么好吃的，师兄莫着急，等战事结束了，屠苏为师兄猎些野味，打打牙祭。”
　　陵越看了他一眼，放下箸，叹了口气，“本想叫你跟我一起回安都疗伤，看你的意思，怕是不想回去了罢。”
　　听陵越这样说，屠苏放下碗筷，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师兄不远千里来寻自己，他感动万千，自然也不想他这样再为自己担心下去……可是……
　　看屠苏停下动作，面上虽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定是纠结的很，他这个师弟，从小便是个倔性子，他若认定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就是师父出马也不见的有用，从小到大，陵越事事顺着他，可他的伤势……又让陵越忍不住担心……伤的那样重，若是留下病根怎么办……
　　屠苏站起身，慢慢的走到陵越面前，然后跪在他的面前，双手抱拳，竟是行了进言礼……
　　“屠苏，你这是干什么！腿伤还未愈……”陵越见状，立刻要把他扶起来……而屠苏却执意跪在他的面前……
　　“皇上，今日若是皇上下旨要屠苏回安都，屠苏大不会抗旨，但是……”屠苏抬起眼看着他，“但是作为一军之将，屠苏恳请皇上再给微臣一次机会”
　　“皇上，若屠苏就这样回安都，给朝中的谄媚小人留下口实是小，屠苏不怕身负恶名，而番西王为祸此处百姓已久，曌军倾十万大军出，军饷、粮饷、物资皆出自百姓，若就这样无功而返，对番西和曌国的百姓，屠苏无法交代，更有因为突袭全军牺牲的一万部将，此仇不报，屠苏无颜面对他们的家人……所以……臣恳请皇上宽限数月，待屠苏凯旋而还，自当向皇上请罪！”
　　他一番话说的至情至理，陵越无法反驳，他扶起屠苏，“说什么请罪，有你这样的将军，是曌国百姓的福祉，我又何尝不知，军中不可一日无将，若你回到安都，怕是军心动摇，无再战之力，只是……”
　　只是，你不仅是天下的征西大将军，还是我最在乎的屠苏，你可以为了天下人牺牲自己，可否为我而善待你自己……陵越没有说出口，他从未在屠苏面前自称‘朕’，只有在屠苏面前，他才可以做回陵越，有的时候，他也想自私一些……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小小年纪，满口的天下苍生、仁义道德，堪比孔夫子”故作轻松的岔开话题，陵越替屠苏整整衣衫，“记住你说的话，师兄在安都等着你，凯旋而还！”拍拍他的肩膀，心里想说的话，还是一句也没有说出口。
　　“谢谢师兄”见他终于妥协，屠苏露出微笑，整张面容都鲜活起来。
　　陵越叹了口气，也笑了笑，他早就被屠苏吃定了，从爱上他那一刻起，在屠苏面前，他就没了原则、没了威严……幸而他还好好的活在世上，当真不虚此行……
　　朝中的局势，怕是一日也耽搁不起，陵越离朝已大半月有余，前几日收到飞鸽传书，幸而有师父帮他撑着，陵越收拾了细软，当日下午，就与千觞启程准备回安都……
　　屠苏勉强骑着马，硬是将陵越送到军营外十里。
　　“屠苏，伤愈之前不可逞强，明白吗？”陵越拉住马儿，他心疼屠苏，不想他再送，忍不住多看他几眼，这一分别，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师兄放心吧，屠苏明白，不会勉强自己了”知晓师兄还是放心不下，屠苏接着他的话头说道，“皇上的安危就有劳千觞大哥了”
　　尹千觞朝他拱一拱手笑道，“百里将军放心，保护皇上是千觞的职责，定不会让皇上出事，倒是百里将军千万保重，不可再让皇上劳心啦！”
　　“屠苏知道了”
　　短短相见几日，又要分离，纵是万般不舍，拖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陵越驱马走到屠苏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兄在安都等你，凯旋而归……”
　　屠苏点点头，“不会太久，相信我”
　　“驾！”两人的背影伴着急促的马蹄声渐行渐远，屠苏就快要看不到，他顾不得腿伤的疼痛一夹马肚朝着官道的高处奔去……
　　陵越舍不得他，而他又何尝不是，这一次，他又逼师兄了，明明看见他眼里有多担忧、明明知道他有多不舍，就连欢爱到不能自持的时候，他的动作都充满了爱怜和疼惜，明明彼此思恋，却不能常常相守，明明爱他刻骨恨不得独占，又不得不与他人分享，每一天，想他都是必做的功课，每一天都被痛苦煎熬……
　　师兄，但愿今日我们所做的一切，能换来曌国的安宁，不负你当日在先皇面前立下的誓言，屠苏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能成为你身后最坚实的盾，佑你平安喜乐……
　　站在断崖边上，那人骑马飞奔的身影终还是慢慢隐去了，屠苏握紧手中的铃铛……
　　“师兄……对不起……师兄……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