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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Chapter 014. Nigh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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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不会这样简单结束的，我的少爷。
——Sebast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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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回到自己城堡的时候，已经接近午夜了。血红的残月挂在高空，光秃的树枝上，乌鸦啊啊而鸣，虽然是和以往一样的景色，不知为何却给他一种落寞的感受。
“米卡利斯大人，您回来了？少……”匆匆忙忙迎上来的女仆艾米丽一看见主人的表情立马说不出话了，虽然是同样英俊得诸神都要嫉妒的面容，不知为何却感觉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不会回来了。”塞巴斯淡淡丢下这句话，快步往城堡里面走去。长长的燕尾服下摆兜出一阵冷风，艾米丽匆匆忙忙跟在他的身后，试探地说：“米卡利斯大人……”
“还有什么事？”塞巴斯停下脚步，冷冷注视着女仆。
“额……”艾米丽被主人针扎般的目光瞧得有些发毛，结结巴巴地回答，“就……就是今天上午凯蒂小姐来城堡里找您了，说是要为上次的不当言论道歉，但大人您不在，所以她又回去了……”
“备车，我这就去找她。”塞巴斯看着城堡漆黑的剪影，语音低沉地吩咐女仆道。
和领主米卡利斯阴森巍峨的城堡相比，凯蒂小姐的庄园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致：银装素裹的小院，小巧精致的白色三层小楼和远处森林枝头上的积雪遥相呼应，共同交织出一个雪的乐园。
车轮碾压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雪国特有的凛冽清新的空气顺着掀起的帘子直灌进来，稍稍平息了塞巴斯烦躁的心境。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车厢外响起凯蒂老管家莱恩的声音：“哎呀，这不是米卡利斯大人的仆人艾米丽小姐吗？莫非车上的是米卡利斯大人？”
“是的。”艾米丽的声音回答。
“哎呀，我家小姐今天白天才去找您呢，快请进快请进！”接着是铁门打开的吱呀声，马车慢慢行驶进凯蒂的院子停下，一只带着羔羊皮手套的手轻轻推开车门，接着凯蒂魅惑的笑脸就出现在塞巴斯的视线里：“米卡利斯，怎么想起来找我了啊。”
“我听艾米丽说你今天来找过我，所以来回访了。”塞巴斯低头吻了一下凯蒂伸出来的手背，语音轻柔地说。
“哦？”一抹会意的笑浮现在凯蒂的唇角，凯蒂回头看了一眼空中皎洁的月轮，故意挑逗似的问，“这种时候？”
“凯蒂小姐莫非不愿意在下夤夜来访？”塞巴斯问，脸上彬彬有礼的笑容乍一看是对女性尊重的优雅微笑，实则是内里极度腹黑的体现。
“讨厌，这种话非要女孩子说，真不是绅士。”说话时两人已经穿过白雪铺就的羊肠小道，来到门口。
“我哪里是绅士，我只是一名……”说到这里，塞巴斯蓦然住了口。
真是，当执事太久，连这句话都成为了一个习惯。
可是，他作为执事服侍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怎么了？”觉察到身畔人情绪的微妙变化，凯蒂转过头来。
“没什么。”下一秒塞巴斯已经换上了倾倒众生的迷人笑容，“我们进去吧。”
淡蓝的窗帘。雪白的帷幕。绯红的灯光预示着这里即将度过一个绯红的夜晚。
“米卡利斯，我今天上午去找你，就是想说上次的事情对不起。”暧昧灯光下，凯蒂玲珑有致的身躯愈加迷人，撩拨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那个啊，没有关系。”
“可是，”凯蒂柔软的胴体蛇一样缠住塞巴斯，饱满的红唇附在对方耳畔轻轻耳语，“你当时的样子好吓人。”
“是么，我不觉得。”
“讨厌，那什么样子才算吓人啊？”
“这样子。”塞巴斯轻轻撩起怀中女郎的一绺发丝，指尖在划过发梢的刹那顺着莹润的胸膛滑落。凯蒂嘤咛一声，牢牢搂住塞巴斯的脖子，两人瞬时吻在一起。
唇齿的交缠，津液交换的音律满溢着罂粟花绽放的惊艳与沉沦……
可不知为什么，此刻浮现在塞巴斯脑海中的却是少爷那张生涩中带着淡淡白玫瑰芬芳的浅色唇瓣。
相拥，相爱，相痴，相缠……
少爷的微笑，少爷的傲娇，少爷娇小瘦弱的身躯，少爷薄唇微张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
“米卡利斯！”凯蒂霍然停下动作，连声音都因为某种不知名的情愫些微战栗，“你在想着别人是不是？”
“嗯？”塞巴斯微微一怔，凝目看去，绯红灯光下凯蒂的碧色双瞳直直盯着自己，里面有种令人害怕的精明。
“确切地说，你在想着他是不是？！你那个少爷！你为什么连这种时候都能想到他？！难不成你和他——”
瞬间卡住。
夜风轻摇，浅蓝窗帘被掀起一个脚，她的声音顷刻消逝在晚间微凉的风里。
塞巴斯只是沉默地看她。
在他目光的注视下，凯蒂的身躯开始发抖，到最后眼眸深处都开始有水光闪烁：“我……我就知道，你忘不了他！你怎么都忘不了他！我听艾米丽说那个家伙丢下你一人走了，这样你还要去找他！你就这么——这么——”
说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
塞巴斯坐起身，用手极其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然而，这个虽然亲昵却丝毫不带一丝情欲的动作，却只能让对面的女子心更加碎成万千碎片。
“你说的没错。”
他从床上站起，走到地板上弯腰捡一件件散落在地的衣物，一边捡一边说：“凯蒂，你很漂亮，也很聪明。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可是，这次我无法再给你同样的感情，对不起。”
眼见塞巴斯迅速穿好衣服，就要走出去，凯蒂的手指紧紧攥住床单，突然不顾一切地喊道：“米卡利斯！”
“还有别的事吗？”前脚踏出门槛的塞巴斯回头，温柔地问跪坐在床上的绝美女子。
“最后一个问题，”凯蒂强迫自己镇定，用最冷静的口吻问，“我能问一下为什么会是他吗？”
回想起清晨时少爷下逐客令时的淡漠决绝，塞巴斯的唇角浮现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冷意。
“我也不知道呢。不过，”看向南方福斯特城堡所在的方向，他的声音蓦然低沉，“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结束的，波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