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塞夏]极地之爱》樱桃蓝莓

15、Chapter 013. Break Down

　　我真的希望这么做吗？

　　这样做是否正确？

　　他临走前的那声叹息，究竟有几分真情假意，还是仅仅是一种含蓄的讥嘲？

　　“夏尔。”门口响起了女子轻柔的呼唤。

　　夏尔回过头，看见女仆弗萝拉走进房间，手里端着一盏香茗：“夏尔，这是新泡的西湖龙井，一种很著名的中国茶叶，我相信你会喜欢。”

　　“谢谢你，弗萝拉。”夏尔从女仆手中接过茶杯，放到唇边轻轻啜饮一口，“嗯，很浓郁的茶香呢。”

　　“夏尔你明明没有和福斯特大人签订契约，你们也没有做过那种交易，为什么今天早上却要对米卡利斯大人说谎？”弗萝拉在夏尔饮茶的时候一面替夏尔铺好床单，一面问。

　　夏尔的手一颤，满溢的茶水有一些溅出在衣袖上。他放下茶杯，看着正在劳动的女仆：“弗萝拉，你觉得这件事我做的究竟是否正确？”

　　“我听你晨间和米卡利斯大人的对话……似乎你和他之间……有……”

　　“他睡过我。”夏尔面无表情的说，看见女仆完全僵直的动作，他唇角逸出一抹苦笑，淡淡把话接下去，“打着得到报酬的旗号，在我去他城堡的头一天晚上。”

　　“所以，你确认在这件事上你不是嫉恨？”

　　“嫉恨？”

　　“就是说，”弗萝拉小心翼翼地寻找着措辞，“假若你出走不是为了那个原因的话，说明你在心底起码是不排斥米卡利斯大人的。那是否是因为他做了什么别的事触犯到了你，使你走上现在这条道路？”

　　其他的事？

　　夏尔脑海中回荡着艾米丽说塞巴斯去凯蒂小姐的庄园时的腔调，手指痉挛地握紧。

　　“我不知道！”他烦躁地说，“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到底是怎么看他的，他是怎么看我的，所有事情都像一团乱麻似的完全找不到头绪。先这样好了，我要睡了。”

　　“晚安亲爱的，祝你有个美梦。”弗萝拉帮夏尔换上睡衣掖好被子，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便拿起烛台离开了。视线彻底昏暗下去的刹那，夏尔轻轻翻了个身，看着床头茶杯里喝了一半的褐色茶水，在朦胧月光下散发出袅袅烟雾。

　　如他所料不错，这又将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弗萝拉。”

　　刚刚掩上房门的金发女仆，转头看见倚在走廊窗户上的主人，立即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福斯特大人。”

　　“你刚才去侍奉少爷花了比往常更长的时间，”福斯特说，浅黄的眼珠射出和晚风一样寒冷的视线，“你和少爷说什么了？”

　　“我和夏尔说了什么，福斯特大人站在这里应该听得一清二楚吧？”弗萝拉轻笑一声，勇敢地抬起浅色眼瞳和主人对视。

　　“当然。”福斯特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不过就我来看，你身为下人说的话似乎有点过多。”

　　“不过也得到了大人想要的情报不是吗？”弗萝拉问，依然保持着矜持而略显疏离的笑容，“不过福斯特大人听到这些消息之后，看起来似乎不是特别高兴呢。”

　　“的确，我没想到米卡利斯那个家伙居然还做过这种事情。”福斯特抱着双臂，眼光斜斜扫向房门，夏尔现在休息的地方，“那家伙在恶魔界游戏花丛那么多世纪，从来没见他对同性有过什么兴趣，对方还是这么小的伯爵。”

　　“夏尔法多姆海恩对于米卡利斯而言，是个很特殊的存在。”弗萝拉轻声说。

　　“这点早就再明显不过，不过我倒是被吊起了一丝胃口。我很好奇这位少爷究竟有什么本领能让米卡利斯和我哥两大领主都对他纠缠不放的。”

　　“福斯特大人，我奉劝您最好小心一点。”

　　“啊？”福斯特越来越觉得今晚的女仆有些异乎寻常地大胆，就在这时弗萝拉继续道：“过分靠近，是会引火烧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