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梦落繁花尽》怪物二呆

36、（三十五）

　　回到北京，因为任务完成得出色，赵梓彗拿到了两天的假期。她找到李朝阳让他帮忙跟林湛佑谈谈天元那套公寓的事，正巧李朝阳也有事请她帮忙。
　　“林湛佑为什么送房子个你？”
　　“我不知道，你去问他好了。那房子我很喜欢，也不想白拿，你帮我买下来吧。”
　　“这个不好谈。林湛佑他不缺钱，据我的调查，他的资产因该是我的几十倍，甚至上百倍。他公开的资产不少，但他隐秘的资产更是惊人，到底有多少，根本查不清楚。直接跟他说买他的房子，不太好。”
　　“你可以跟他合作项目，让他赚大头，你少赚点钱行吗？”
　　“为了你的房子，我跟他合作项目，我搭钱，跑回龙套，是吗？”
　　“是啊。”
　　“那我是吃饱了撑的。再者说了，你救过他的命，他送你套房，说得通啊。”
　　“搁他那儿就说得通，但搁我这儿就说不通呀。你不是也有事儿求我么？不用说了，我帮你找苏倩儿，成么？”
　　“我这为了找她可真花了血本了。成交。年前能找到么？”
　　“你这么着急见她呀，早干嘛去了？离过年只有几个星期了，不一定能行。你把广告打到江浙一带去看看。”
　　“为什么是江浙？”
　　“我跟她说过两次话，注意到她的某些吐字带擦音，当时就判断她可能是江浙一带的人。说不定一伤心，跑回家疗伤去了。”
　　“你怎么不早说，害我在北边一个劲儿的等。”
　　“你别赖我，这么好的姑娘跟你这么多年，你竟然对她一点关注都没有，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你以前都让这姑娘为你办些什么事儿呀，天天为你约炮，给你众多女友买礼物送花，就是再爱你，心也得残废了。”
　　“你别说了行吗？我都反省这许多日子了，说老实话，我每天一醒过来就抽自己两嘴巴。”
　　“算了，你放心吧，只要她看到广告，只要她真的喜欢你，一准儿联系你，你耐心等着吧。”
　　“也只有这样儿了，我这才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意思了。”

　　旧历新年说来就来了，林湛佑觉得这个年应该会过得比以往的年都要冷清。以往也是没有家人在身边，但他会去参加各种聚会，在深圳，孤单的、没有亲人陪伴的人太多太多。在各种聚会应酬中，嘈嘈杂杂，喝得酩酊大醉，一觉醒来，囫囵的一个星期就过去了。
　　今年不同，心里有了人，对她的想念让他的神色变得清冷，跟各种聚会的气氛格格不入。他无法掩饰，也不想掩饰。他放任自己思念她，最后他简单收拾些衣物，直接飞去北京。他想离她近一点，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
　　刚到北京住下就接到李朝阳的电话，跟他谈合作项目的事情。林湛佑直接约他出来见面，李朝阳很是吃惊，连忙开车来到他的住处。
　　“哥们儿，你这是什么情况，来北京也不招呼一声儿？”
　　“刚到不久，跟人谈生意，本想晚些时候联系你的。”
　　“你还真是传说中的挣钱超人啊，这大过年的，今儿可是年儿三十儿，这也有生意谈？”
　　林湛佑干笑两声，找话搪塞。“孤家寡人，没什么过年不过年的概念。”
　　李朝阳啧啧两声。“哥们儿，我觉得你有点儿不对劲儿，以前那可是莺莺燕燕络绎不绝，现在怎么就孤家寡人啦？”
　　“以前那是年轻不懂事儿，现在不一样了。你不是也一样的么？打广告找你那个什么小助理，怎么，找着没？”
　　“没呢，最近在江浙一带投广告。唉，别提了，喜欢上一个人就是要受折磨，偏偏自己又无能为力。”
　　李朝阳这话真是说到林湛佑心坎儿上了，他这不也是对自己无能为力才飞到北京来的么？还得跟朋友撒谎说是谈生意。在中国这个时候，谁不都是回家陪亲人了么？
　　待两人聊完合作的事情已是下午5点多，李朝阳硬拉着林湛佑回自己家吃团年饭。林湛佑也是想见赵梓彗的，但常理来说，他这样突然出现在她家吃年夜饭，太突兀。他推脱一阵，李朝阳一番死缠烂打硬是把他给带回家去了，好在林湛佑中途得空去买了些礼品。
　　到他家才知道，家里只有李朝毅和李朝阳陪着他们的爷爷过除夕，他父母都下去慰问去了，年年都是如此，家里也并不热闹。
　　李朝阳家里质朴低调，完全没有官宦人家的气势。林湛佑第一次见赵梓彗的爷爷，感觉他非常威严，坐在他附近的人都收紧了心思，小心翼翼地呼吸。林湛佑跟李朝毅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林湛佑每每想整倒他的绊脚石都会匿名将收集的资料递到李朝毅这里；而李朝毅早已经将林湛佑的底细摸得一清二楚，他暂时不介意林湛佑利用他的权力，有些时候林湛佑递上来的资料对于他来说也是非常有用的。林湛佑进门之时，他二人简单打个招呼，心照不宣。
　　席间李昶耀在得知林湛佑跟李朝阳是干同一个行当之后便不再与他攀谈，对他没什么兴趣了。林湛佑淡淡一笑，这下子他可知道了为什么赵梓彗刚见他的时候对生意人那般地不屑。
　　林湛佑没能见到赵梓彗心中很是失望，席间闲聊之时他不经意地问了李朝阳。
　　“赵梓彗不回来吃团年饭吗？”
　　“她在队里执勤，明早才能回来。”
　　李昶耀放下筷子，板起脸来。“朝阳，这就是我说的有出息。你瞧瞧梓慧和你大哥，过年也都没闲着，哪像你这个样子，成天混日子。”
　　李朝阳张嘴想争辩一下，又想想对自己没好处便只是低头吃饭。林湛佑见气氛不对，起身端起酒杯向李昶耀敬酒。
　　“晚辈也随着朝阳叫您一声爷爷。我是个外人，但就我看来呀，您养育的这三个孩子都是有出息的。您看，大哥是铲除贪官的，梓慧是铲除犯罪的，朝阳是活跃经济的，您瞧瞧，都是国家不可缺少的呀。不是有那句话说的吗？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要我说，您养育的这三个孩子那就是中国的吉祥三宝。爷爷，我敬您一杯酒，祝您长寿，也祝贺您身边有这吉祥三宝的陪伴。”
　　李朝阳一听，马上附和道：“对呀，只有分工不同，哪有高低贵贱之分。”
　　李朝毅也随附道：“是呀，爷爷，您看您这不经意间就饲养了吉祥三宝了。”
　　李昶耀也被他们的话逗乐了，高兴地喝下一杯酒。
　　林湛佑见他开心了，趁热打铁说道：“爷爷，您看我们这团年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不如让厨房准备些饭菜我一会儿回去顺道儿送给梓慧，让她执勤的时候也能感受家的温暖。”
　　“会不会打扰她工作呢？”
　　“您放心，我会看着办的，她要是在执勤我就等着。”
　　“也好，不过你是客人，不能让你去，一会儿让朝阳送去。”
　　朝阳一听，顿时心花怒放，他正愁着找不到理由溜出去Party呢。林湛佑真是机灵啊，朝阳偷偷冲林湛佑竖大拇指。
　　“我也带一份儿走。”李朝毅接上话。
　　“你带给谁呀？”
　　“我今晚不是加班吗，还有其他同事也在加班，给带一个家里的团年饭。”
　　李昶耀也赞赏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