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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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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顺公主陪母亲用完午饭,又逗着她说笑一会儿,便服侍太后睡下自去偏殿歇息。
过不多时,皇后果然领着一位中年妇女进来,待那妇女见过礼后,皇后道,“这便是徽心姑姑。”
和顺看向那徽心姑姑,上前执住她手道,“多谢姑姑解我母亲病痛。
徽心连连摆手道,“公主言重了,这是奴婢应该的。”
和顺心系母亲身体安泰,说道,“听闻姑姑推拿手艺极好,母后很是喜欢。”
徽心听见这话丝毫没有骄傲欣喜之态,只说道,“太后她老人家向来慈悲为怀,体恤民情,奴婢自当为她老人家效劳。奴婢听闻公主殿下欲习推拿之术为太后尽孝,奴婢无能,若有能效劳的,自当尽力。”
和顺公主道,“劳烦徽心姑姑了。”
徽心恭敬的应了一声,并不多言,命一个小宫女坐下,行了个礼道,“还请公主费神劳心。”
和顺点点头。
徽心用自己的中指和食指夹住拿婢女的耳垂,上下揉弄。待几个来回后,那婢女的耳朵已经一片通红。徽心这才停下说,“公主可记住了。”
和顺点点头,用中指与食指夹住婢女的耳垂,上下搓动。几下之后,问道,“可是如此。”
徽心没有说话,只是令婢女起身,自己坐下,道,“烦请公主再试一次。”
和顺照做。
几次下来,徽心道,“请公主大力些。”
和顺依言做了,徽心由公主揉搓几下又说到,“还请公主用力。”
和顺手上又加上些力气,这时徽心这才没有言语,待公主停手便又令婢女坐下,道,“公主使得刚才那样大的力气效果才好。”
和顺点点头,示意知晓。徽心方开始下一个动作。
只见她立在婢女身前,双掌掌心对准婢女的耳道,拇指置于婢女耳后凹陷处,点按几下便停止了。
和顺上前,重复了她的动作。
徽心说道,“公主做的很好。”又接着施展了几套动作,和顺都一一记下。
待到徽心走后,和顺才对惠贤说道,“我手上气力不足,方才几下已是勉强为之。姑姑施展的动作你都记下了吗?”
惠贤说道,“并没有什么难处,都记在心中了。”
和顺听她如此说,便道,“你手上气力大些,明日徽心姑姑来教授时,你仔细看着。”
惠贤点头称是。
如此打算之后,二人便坐着说话。那华坤宫的头位嬷嬷锦客见二人并没有午休的意思,便准备了上好的绿茶、解暑的凉汤并一些小的吃食端上来。
和顺虽已离宫二十余年,这位她母亲的得力助手却还是记得的。于是向那嬷嬷说道,“锦客姑姑,这些年来和顺不在宫中,母后衣食、起居样样得你照顾,和顺感激不尽。”
那锦客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对和顺公主甚是熟悉,也不多礼,只是低眉顺眼的袖手立在一边,恭敬的说道,“太后日常并不需锦客多少照顾,圣上与皇后娘娘对太后娘娘尽心尽力,能想的都想到了。锦客不过是尽些心让太后主子过得舒畅些,并没有什么大功劳。”
和顺听锦客这样说,便道,“母后这些年过得可还顺心?”
锦客得公主这样一问,道,“如今朝中太平,天下安康,圣上与皇后都是极聪慧孝顺的,各位皇子公主都健康、安顺,主子也并没有什么担忧的。若说还有什么忧愁,不过是偶尔想起公主您念叨两句,但有各位皇子、公主在膝下,太后也不深切哀伤的。”
和顺听锦客话中都是极言太后过得好,却不道太后的不顺意,便更能体会太后对自己的一片怜惜。又想到自己这些年来为了夫妻间的和睦弃了慈爱的母亲,不由得内心愧疚,心中悲伤,一时未有言语。
惠贤见母亲不再言语,也知道她内心忧伤,便问道,“不知皇祖母近些年身体如何?”
锦客又道,“太后已近古稀,病痛自是少不了,经宫中太医诊疗又有徽心的精骨之术,倒不曾难熬。”
惠贤又问,“不知太后日常起居如何?有何忌讳?嬷嬷早些告诉与我,省的我不懂事冲撞烦扰了祖母。”
锦客回道,“太后这些年愈加不爱管事了,每日里起的虽早,不过是用过早膳便躺在榻上休息,待早间圣上、娘娘与各位皇子、公主请过安之后,有时听奴婢讲讲话本有时也起身写写诗词、佛经,最是清闲不过了。”
和顺听到这也说道,“母亲劳心了几十年,现如今也是该歇歇了。”又对锦客说道,“姑姑虽不言语,和顺心下却省得。多谢姑姑尽心照顾我母亲。”
锦客忙道,“不敢当不敢当,奴婢应该的。”又道,”公主如今回来,主子这唯一的牵挂也了了,定能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和顺含笑点头。三人又说了一会话,锦客便因宫中之事告退了。
待锦客走后,和顺便道,“我在边疆这么多年,心中牵挂最多的便是太后。盛京离边疆何其遥远,每每得到好物,她便派人送去,这一份爱怜你母亲我是无法报还的了,望你今后也用心侍奉太后,替母亲尽一点孝心。”
惠贤道,“母亲放心,孩儿省得。祖母的慈爱便是孩儿自己也无法偿还的更何况还有母亲您呢?若微一定竭尽所能,只盼能令祖母时常欢颜。”
和顺点点头,母女二人又聊些宫中之事,待太后午后醒来,便赶去侍奉了。
晚间,惠贤回到公主府,她那几位丫鬟正陪着瑶华玩耍,几个人疯疯癫癫,满院子里闹哄哄惹人头痛。
周晓并铠儿几个丫头见惠贤回来都不敢再放肆,有的前去给惠贤端茶,有的去准备沐浴的物事,其余人等都安静地袖手立在一边,只瑶华不怕,上来摇曳着她姊姊的手,又埋怨又撒娇地说,“惠贤你怎的去了怎么久?我一人在府里可难受的很。”
惠贤笑道,“我见你可是如鱼得水啊!我与母亲不在府里,你可不是最大了吗?方才这院子里闹哄哄的可是你们在调皮。”
“哪有?是我让铠儿姐姐她们陪我玩耍而已,我整日里在家中,若不寻个趣儿,当真要闷死嘞!”
惠贤道,“你这时倒伶牙俐齿起来,昨日在宫中怎不见你多说几句,见着舅舅、舅母倒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瑶华听她这样说,撅嘴道,“惠贤你呢?只知道说我,怎么不想想你自己?”
惠贤听她这样讲,无奈的笑了笑,道,“在我这你倒厉害。”又想起瑶华一人在家呆了一天,也不知她安逸否,问道,“府中今日准备什么菜肴了?可和你胃口?”
瑶华道,“姐姐,我都不知吃的是什么,只是觉得好吃,没有多问。”
惠贤发笑,又问,“今日的功课都完成了吗?”
瑶华道,“一早就完成了。姐姐我今日可能和你一起睡?”
惠贤想到刚来第一日瑶华便有这种心思,今日又提起大约是初来盛京,对这陌生地方还有一点不适。便道,“若你今日功课完成的好,便让你来我这歇息。”
听到这,瑶华便叫自己的侍女,道,“采薇,去书房把我的功课拿来。”又转向惠贤的侍女,道,“铠儿姐,快预备下我的褥子。”
惠贤笑看着她风风火火的样子,也不言语,自去洗漱了。
晚间,惠贤并瑶华姐妹俩睡在内间,外面仍是铠儿服侍。
瑶华许久不与姊姊共眠,略微兴起,不得入睡。因说道,“姐姐,盛京果然和我们家不一样。”
惠贤道,“怎么不一样?”
瑶华想想道,“好多不一样啊!吃的比家里的味道好,小鸟儿也可人的多,就连花也开的好看些。”
惠贤想到前日在宫中所见的荷花、公主府里的奇花异草,也不由感叹盛京与边疆却有不同,只是她不像瑶华那般年纪小,并不觉得盛京处处胜于边疆。
“惠贤,你怎的不说话了?”瑶华见惠贤不言语,便用脚丫子隔着被窝踢踢她。
惠贤皱眉道,“瑶华。”
瑶华听她语气不善,连忙噤声。
惠贤蹙眉愣了好半天,略微觉得方才对瑶华的语气颇为不好,软和了语调问,“你觉得是边疆的将军府好还是这盛京的公主府好?”
瑶华听她开口,暗中放下心来,把原先那亢奋开心的口气换了,慢慢说道,“我觉得是盛京比较好。”
“为何?”惠贤又问。
“当然是盛京有好吃的好玩的了。在家中都没有什么好玩的,连将军府都不经常出。”
“你又能出公主府吗?”
“不行,”瑶华暗淡地说,“我不得出去。”
惠贤说道,“那你为何觉得公主府较好,难道因为东西好吃吗?”
“不是,我听府里的侍女们说盛京可好玩了,街市上有卖各种东西的。今天,泠舫给我一个草蚱蜢,我以前都没有见过,听说外面有很多这样的有趣的物件。”
“草蚱蜢?我也没有见过。”
“姐姐想看我拿来与你吧!”
惠贤笑,“这倒不必,我并不爱那些小玩意儿。”
好半天,瑶华又问道,“惠贤,你这两日去宫中,可有什么有趣的事?”
“我这两日不过是在外祖母和舅妈那走走,你那天也都去过的,并没有好玩的。”
“那可见着什么哥哥姐姐了?”
惠贤道,“我只在外祖母那待了很久,外祖母病中需静养,他们都不来打扰,因此,我也没见过。”
“惠贤,你明日还进宫吗?”
惠贤说,“我以后日日都要进宫了。”
瑶华惊讶道,“为何?”
惠贤叹道,“外祖母凤体违和,日日需人推拿,母亲本欲亲自侍奉外祖母的,不过,母亲气力甚小,效果不佳,只能由我代劳了。”
瑶华听闻,不由得叹了一声。
惠贤见她小小年纪,偏学作大人的样,忍不住笑了,道,“我不在府中不是更好?母亲又不大管你,你落得个自由自在。”
瑶华摇摇头,说道,“没有,哪里自由了,还不是不能出这公主府。”
“那明日你随我去宫里玩玩?”
“不要,宫里比家里规矩还多,我都不知如何行事,处处要看你和母亲的神色行动。”
惠贤说,“你不想去宫里,那还能去哪儿呢?”
瑶华闷闷地说,“我想去外面。”
惠贤问道,“何处?”
瑶华说,“就是卖有趣玩意儿的市集。”
惠贤说,“你是女子,怎么能……”又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件事我不能做主,就是我同意,咱们也不能出去。”
瑶华道,“你去求求母亲。”
惠贤说,“母亲不会同意的。为了咱俩的安全也应该就在家中。”
瑶华丧气的道,“这样说来,咱们就没有出府的时日了?”
惠贤沉默,她轻轻抚着瑶华的手臂以示安慰。
沉寂半晌,瑶华冷不丁又道,“这世上为何女子有这么多规矩?”
惠贤苦笑道,“大概是制定规矩的人是男人吧!”
瑶华又问,“那为何女人要遵从男人定的规矩呢?”
惠贤惶惶然不能答,半晌才艰难启齿道,“这世上岂止女人,连男人自己也是要受自己定下的规则约束的。”
这样的回答并不能使瑶华满足,她接着问道,“那为何男子与女子的规矩如此不同?”
惠贤说道,“这……“她在暗中轻轻闭了闭眼,语气暗沉,“我也不知……或许因为女子总要依靠男子吧。”
瑶华不言语了,因为她平日所见所知均是如此,哪个女子不嫁人,哪个女子能不依赖自己的相公。她的母亲——和顺公主是怎样的高贵荣华、容资卓越,留在边疆近二十年为的是不离开她的父亲;而惠贤,她的姊姊,宫中正为了她的婚事大费周张。
“惠贤,为何女子总有如此的约束?”瑶华一时感情激荡,声音中已带了哭腔。
惠贤心下明白此时本应劝说瑶华,叫她不要灰心伤情,只是惠贤自己仍然陷在这样的思绪里不得解脱,如何能劝得瑶华。因此只是搂紧了她,默默抚着她的头发。
第二日清晨,惠贤因要去宫里,早早便起来了。瑶华因昨日伤心的厉害尚且睡着,惠贤蹑手蹑脚起身梳洗完后,吩咐周晓道,“小小姐今日不必早起,你叫她们动作轻点,别把她吵醒。”
周晓应着去了。
惠贤便往她母亲的庭尽园去了,惠贤到时,和顺公主也刚整妆妥贴。
和顺公主道,“今日不必早去,你在我这儿用过早膳。”
惠贤应了,便坐在公主下首。
不想公主又道,“这次我们为何回来你也是知道的,你心中要早有计较。”
惠贤道,“我知道了。”
和顺公主看她还是一脸平淡的样子,道,“知道是知道,你也要真正计划起来才是,不要连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相公都不知道。”
惠贤点点头,正色道,“我省的。”
和顺看看她,叹了口气,“若微,你总是这幅模样,若是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谈何幸福呢?”
惠贤也道,“母亲,我若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好了。我心中也曾有一个想法,只是,我日思夜想深知这件事不可行,便也只得顺从这礼教了。”
和顺公主沉默不语,她看着这个女儿,十九岁青春年少的年纪,却有一种成年男子都不能企及的镇定自若,平日里少言寡语心中却是另一番天地。她忽然觉得对不起惠贤,倘若惠贤生为男子,那么便不会有这些忧愁烦恼了。只是如今,她只能回答,“惠贤,母亲也不愿逼你,只是这件事并不由母亲做主。”
惠贤愈加低眉顺眼,说道,“我知道。”
和顺仔细看着惠贤的神色,心中愈加不是滋味,但她也只能吩咐侍女传膳,把这件事揭过去,而不能给她的女儿任何承诺。
母女二人用完早膳,略略歇息便入了宫,来到太后宫中,太后正歪在榻上,手中拿一本戏词话本,慢慢看着。
见她们来,太后忙笑道,“来来来,坐我身边。”
和顺公主依言坐在榻上,偎在太后身边。惠贤仍是捡了矮凳坐在和顺下首。
太后笑说,“锦客,快去把压箱底的好茶沏上再叫小厨房做些糕点来。”
和顺也笑说,“母后,快别叫姑姑忙活了,茶可沏上,这茶点却不必了,我与惠贤都不是爱零食的人。”
太后亲热地抚着和顺的手,“我记得你当年却爱这些吃食的。”
“母后啊,“和顺哀说道,“我如今的年纪正得注意着,养生之道不可废,否则以后自身遭罪。”
太后听她如此说,道,“好,好,好,还是和顺你想的远啊,母后如今可不是饱受病体之痛。”
和顺叹道,“母亲当初也是为了我和皇兄……和顺这些年来却为一己之私不能常侍母亲身边,实在惭愧。”
太后笑说,“阿弥陀佛,不过是一点吃食竟惹得公主你神伤,真是哀家的罪过。”
和顺也笑了,“多谢母亲体贴疼爱我,”又拱手道,”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太后拉着和顺的手,开怀笑起来。
这时,锦客也端着茶水上来,惠贤便坐在下首品着茶水。
太后见惠贤不言语,以为她陪在母亲、祖母身边颇受拘束,便说道,“惠贤,祖母这并没有什么趣味儿,幸而,黎云宫中并不远,你不妨去她宫里。”
惠贤恭敬道,“惠贤久不见祖母,甚是亲切,听您和母亲谈话并不无聊。”
太后笑道,“那难为你了,若是觉得无聊了,可以和锦客姑姑说,让她领你去宫里游看游看。”
惠贤微微一笑,道,“是。”
太后便转向和顺公主说话,两个人颜笑晏晏甚是开怀。
过一会不知聊到什么,太后说道,“今年宫中可要好好热闹一番。”
公主也頷首笑说,“是了,惠贤,黎云,扶婉,这三个都该许人家了,十一也已十七,也当大婚了。”
太后睨了一眼惠贤,接道,“这一段时日皇后并各家命妇处处留心,可是寻得不少好儿郎。”
和顺公主笑道,“母亲您可得为我们惠贤仔细挑选,择一个如意郎君。”
太后笑了,“那是自然,但不知惠贤喜欢怎样的,善文还是善武?”
不待惠贤作答,公主便道,“自然挑那文武双全的。”
太后笑指了一下公主,问惠贤道,“你的意思呢?”
惠贤答道,“孙女儿没什么大的要求,只求能夫妻相敬如宾罢了。”
太后说道,“这么说来,当选一个善文的,”说着看了一眼和顺公主,又道,“若是一个莽夫将军,整日里满嘴龌龊,哪来的相敬如宾哟?”
和顺听太后打趣自己,便说道,“母亲这么说王子杨我可不依,他虽是武夫却也懂得儒家之道,若是文绉绉起来教我也自愧不如。”
太后说,“如今倒如珠如宝了,当初是谁嫁过去还不愿意的,嫌人家莽夫无知。”
和顺见太后当着惠贤的面拿当年之事逗趣,不免羞燥,忙道,“母亲快别说了,这都是女儿不识好人心,得罪了上仙,还请上仙饶恕。”
太后听她自比为宠物,不由乐了,向惠贤道,“你母亲忒不自重,竟然这般自比。”
惠贤无以应答,只得抿唇一笑。
倒是旁边的锦客笑说道,“太后,公主这般自贬为您逗乐,您也体谅则个,饶了公主。省得她心中嘀咕。”
太后说道,“好好,既然锦客求情,我就饶了你。”
和顺忙道,“那多谢母后包涵女儿了。”
太后正欲说话,这时进来一个丫头禀报道,”太后娘娘,七皇子殿下来了。”
太后先笑一声道,“今日倒热闹,”转而向那宫女说道,“叫他进来吧!”
果然,不多时,一个着玄色袍服的年轻公子进来了,一进来便请太后祖母、公主姑姑安。
惠贤见他面善,不由仔细想了想,方觉得这人确有点面善,若非昔年上京与这位最相熟,恐怕惠贤也不能认得。
七皇子见惠贤坐在下首,便向她行个书生礼,道,“惠贤表妹。”
惠贤也起身行礼,道,“七表哥。”
太后看他俩这样客套,不由乐了,道,“都是自家人,作甚这样多礼。这样吧,老七,你领惠贤在宫中走走,与你表妹熟悉熟悉,若是遇见你兄弟姊妹便都一起玩耍吧,不用来陪我这老婆子了。“又对惠贤说道,“今日不必陪祖母用膳,也不拘在谁个那里,你自己决定,不用羞燥。”
李克研与惠贤均道,“多谢祖母。”
太后笑着挥挥手,李克研并惠贤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