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侠女奋斗史》积素凝华

3、第 3 章

　　如此数月，郭襄软趴趴的身子终于可以有点自控力了。

　　她的命运一直都没走上原本的正轨，黄蓉杨过一众人等并没露面。
　　每日看着李莫愁母爱爆棚地给她换古代尿不湿，喂吃喂喝，还哄她睡觉！一天天越来越像亲妈，她除了无齿卖萌以外，尚没有能力刷好感度啊！
　　只没想到她展现给外人的总是那样狠戾的一面，私下独处的时候却原来是这般模样。
　　郭襄总觉得李莫愁特别像她记忆中的一类女人，过了适婚年龄的剩女，看见孩子就自动变身。

　　她所不知道的是，李莫愁心中其实转过诸多念头。
　　李莫愁最初的时候，确实误会郭襄是师妹和杨过的孽种，打算用她来要挟他们用玉女心经来交换。
　　然激斗过后，冷静下来想想应是不可能。她虽叛出师门，但却一直有关注，不久前杨过和小龙女在英雄大会上的种种她都所知甚详，其后不知二人起了如何别扭，杨过在江湖上寻找小龙女许久，虽不知他们是如何又在得一起，但是之前她曾在襄阳城远远见到他二人，彼时小龙女体态轻盈，何曾有过将为人母的模样？
　　而女婴明显是刚出生，能让杨过此人如此着紧护着，应该就是他那位好郭伯母新得的女儿罢！
　　想起当年陆家庄旧事，李莫愁冷哼一声。然看着天真不知事的郭襄，却怎么也迁怒不起来。

　　这日，两人行至一尚算热闹的集市，名为保康镇。虽近年战乱不断，但还未能掠过襄阳波及到此地，又由于郭靖等人镇守襄阳名头太盛，又兼郭夫人近日来扶弱悯孤，常施善事，一些流离失所的乞丐难民都往襄阳而去，此地倒显出了太平盛世的光景。
　　李莫愁藏起行头，只做普通夫人打扮，虽气质泠泠然，却因怀抱孩儿，路人经过时注意力多在郭襄身上停留，暗赞一声，好个伶俐可爱的小女娃。
　　这时，前方突然一阵喧闹，打骂哭闹声不断，人群聚集越来越多，李莫愁略皱了眉，欲换道而行，却听一妇人尖利的骂声；“你个丧家门的，老娘千辛万苦养你一场，而今竟想拿了家里的东西去孝敬那该死的老东西，她是喂你一口饭了还是给你一身衣了？不想竟是个没良心的畜生！”一个青年窘迫的站在那里，任她厮打。
　　旁边有知情的人悄声说，‘可怜了这后生，生恩养恩确是难为呀！’
　　原来这青年小时家中孩子众多，生下来后家里养不活，刚好养父母家富裕，想要个儿子来催个亲生儿出来，便抱了来养。
　　后来得偿所愿得了亲儿，虽然对他不如珠似宝，也没打骂作践，横竖家里不缺一口吃的，养了他以后做个伙计账房，也是自家的助力。
　　之前一直相安无事，当初说好再无相干，加之保密做的严，这后生只知自己是养子，却不知是谁家的。谁知上个月有一老妇人被个小丫头扶着找上门来，说是自家亲娘，过不下去了才来投奔，说的头头是道，连身上的痣长在哪里都丝毫不差，也是这后生糊涂，没有告诉养父母，自己偷偷去打听了一番，把老妇人安置了起来。
　　这日不知怎的被养娘发现，便发作了起来。
　　李莫愁心中一动，养子两个字不知怎的就像长了翅膀直往她心中飞去。

　　见得天色不早，便找了一家客栈安置，李莫愁一边哼着曲哄郭襄入眠，一边神思不属在想着自己的心思。
　　她自年青时情窦初开遇上陆家那个贱人，从此便关了心门，只在江湖上流浪。
　　即便后来养了弟子洪凌波，也是随手捡了，平日里也只有呼喝，对方也怕她的紧。
　　而后到陆无双的时候，本来想下手除掉的，见她模样可爱又假作顺从，便当随意养着小猫小狗，让何沅君的女儿这般讨好仇人，喊做师傅，也是乐事。
　　唯有此次遇到这才出生的婴儿，不同于她师妹小龙女的出尘脱俗，尚未沾染尘世的纯净灵魂，让她无比耐心的照料了这许久。
　　今日遇到的事情，让她萌生了将这小女娃养大，让这大侠的女儿变成她李莫愁的徒弟，且不说这正邪将来如何面对，只想到让那耳目天下的黄蓉为找不到亲生女儿而暗自神伤，她便觉得此计绝妙，不由微微笑了起来。
　　明明是对着怀中的女娃下不去什么狠手，却在心中想要将她各种手段对待，好报复到她那对大侠父母身上去。

　　郭襄梦中抖了个机灵。
　　一觉醒来，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之前李莫愁虽也对她好，但那不由而来的审视目光总让她觉得变数巨大，而如今完全不同了，身边还有了一个奶娘，照顾得尤为尽心尽力，而李莫愁则用脂粉遮了容光，时不时便出去一趟，将她和奶娘留在房中。
　　奶娘逗哄她玩耍的累了，自己对着个婴儿偶有自言自语，郭襄就此拼凑了大概，原来这奶娘也是个苦命人，夫家姓吴，丈夫早几月不在了，她又伤心又要操劳，挣扎着生下个遗腹子没多久又夭折了，夫家人狠心赶了她出门，她无处可去，只好自卖自身，前日便被这边的牙婆介绍给了李莫愁，卖断余生，便一心一意照顾着玉雪可爱的小小姐。
　　郭襄目瞪口呆，这是闹哪样？都说江湖事江湖了，武林人士身边连个看门的都会点武艺的好吧？起码她在娘胎的时候就没发现她家有普通的老百姓存在，大家敬仰是敬仰，都是隔着老远的，泾渭不要太分明哦！
　　何时见过赤炼仙子身边还跟着个不会武功的大娘？不知道李莫愁在打什么算盘的郭襄默了。

　　吴奶娘不太敢往严肃的夫人身边凑，每天尽责的照管了郭襄的吃喝拉撒，等夫人回来了再从头到尾的汇报一遍，就急忙退下。
　　这日傍晚，李莫愁自外面回转，喊吴奶娘把郭襄给自己，让她去退房，再到门口等自己。
　　奶娘诺诺出去，李莫愁才抱着郭襄，携了放着招牌道姑装的包袱悠悠地下楼。
　　出得客栈，奶娘很有眼色的上来接过包裹，随着李莫愁一路向城西行去。

　　越往城西，行人减少，青石铺路的两旁建筑整洁，郭襄觉得她们应是来到了富人住宅区，莫非李莫愁是想要定居在此？
　　果然，在一处宅子前停了下来，一老妇人正在门口，看见她们一行人，便颤巍巍的笑迎上来，“夫人，接到小姐了？快进屋安置罢！”
　　宅子小巧精致，想想李莫愁随手一把的金叶子，郭襄淡定了。

　　也不知道李莫愁是怎样对外宣称的，以她的性子应是不耐烦应付左邻右舍的三姑六婆的，随手拍个毒掌扔几根针还差不多。
　　每日里大门紧闭，就只由吴奶娘和李么么轮流出去采买，在街坊看来像是过起了大家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呃……真的是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