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成伤》说梦话

16、定情

　　车子里很安静，安静的暖呼呼的，我抬头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怎的，觉得脸在发烫，我不好意思的说：“我居然睡着了，到了吗？”夏洛温和的说：“到了，看你睡的香就没叫醒你；”我看了一眼计价器，心想这也算钱的吧，计价器没在工作，我有些诧异，难道包了吗？有些内疚加上心疼；司机王师傅回头看我的囧样，露出憨厚的笑容说：“夏老师，夏先生真的对你很好，怕你---”，“小晨，你到家了，我就不送你进去了；”夏洛突然打断了王师傅的话，我印象中夏洛不是这么没有礼貌的人，然后我又被他的话提醒着往外看了看，果然是在我家门口的小巷子里，夏洛的腿刚刚受伤，连义肢都没有办法装，本来想着送他先回家的，没有想到居然先送我到家了；夏洛说：“你也很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王师傅是我老朋友了，他会送我回去的。”
　　我拉着行礼走进小巷子，回家的这条路突然觉得有些长，天气也觉得有些冷；当我走到出租车看不到的地方时，我才敢回头望一眼；夏洛，好似我们就像两条路一样，你总是不让我叉到你的路上去；
　　无论如何，夏洛的情形，我必须去照看他的；第二日，我早早的去了他家，如今他要坐轮椅，一定事事都不顺手了；我拎着刚从超市采购回来的食材忐忑的按下他家的门铃，过了一会，夏洛坐在轮椅上打开了门，他的脸上我似乎能看到一丝惊喜，却抓不实在；我故作大方的说：“我想你现在不太方便，所以过来看看；”当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知为何我竟能听到内心咚咚的跳动声；我好像按照内心的感觉来走我的路，虽然觉得有点害怕；
　　夏洛说：“小晨，没事的，这么多年我早已经习惯了，而且，而且我还有丽萨可以帮我；”听到丽萨的名字，我突然觉得跳动的心泼了一盆冰水，我突然就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睛涨涨的，遭遇车祸的时候我多么害怕，我害怕我还什么都没做，就做不了啦；我害怕以后的日子又跟之前一样没有了他，失而复得就更加不想失去；我背对着夏洛，一片一片的摘着菜，我问：“夏洛，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我内心想着只要他有一点喜欢我，我就要留他在我身边，因为我喜欢他，我爱他，我要和他在一起，只要他给我一个肯定，我就拥有所有勇气；
　　夏洛的声音清晰的从我背后传来，他说：“小晨，我们是兄妹，我当然喜欢你；”兄妹，听到这两个字，我发觉我的心好似被冻成冰块了，只要轻轻一碰就能碎的满地都是；我转回头，却已泪流满面，“兄妹，我不要做兄妹，我从小到大对你的心，难道你不明白吗？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想你，找你找不到，你知道我有多难过 ，我不找了，你出现了，我以为我可以忘了你，到最后才发现，我只是将你刻的更深而已，前几天的车祸，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害怕你出事，害怕我又丢了你，如果没有你，我会透不到气，我这里好痛；”我指着我的心口，我只觉得痛，很痛；
　　我已走到夏洛的身边，跪在了地上，夏洛伸手擦着我的眼泪，却越擦越多；我真的透不过气来，胸腔内闷的难受；夏洛说：“小晨，你这是何苦，你有大好的前程，我根本配不上你；”我已经听不清他说的话了，只是觉得难过，他的一句兄妹就是对我爱情的终结，我只能感受到胸腔内的难受，头脑的缺氧，我只能无意识的说：“我喜欢你，我爱你”，突然就觉得嘴巴被堵住，被又舔又吸，我眨了眨眼睛，清了清眼泪，眼前放大的脸，我突然有些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夏洛将我脸上的眼泪舔干净；我突然有些脸红，我们两个已经躺在地上，我将脸埋进他的胸膛，突然又懊恼起来，现在是什么状况，又觉得自己没用起来；最后只能小声说：“你什么意思？”
　　夏洛搬开我的头，让我直视他，他说：“既然你不嫌弃我，我怎么会不爱你呢”“我以为我可以保护你，可是这次车祸让我知道没有了腿，我根本保护不了你，所以我觉得我根本配不上你，刚刚看你的样子，我实在没有办法再装下去了，我爱你；”这算表白吗？一点也不浪漫，可是我喜欢；突然眼泪又流下来，我突然有一种想要放声大哭的感觉，而我确实就这样做了，我控制不了的情绪，我也不想控制了，夏洛无措的帮我擦眼泪，发现根本擦不完之后，索性抱着我让我尽情的哭了；好一会，我抽抽噎噎的说：“我这算守得云开见月明吗？”夏洛说：“谢谢你，你是我生命里的天使；”我流泪笑了说：“原来你也会甜言蜜语”，夏洛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说，快去洗把脸，一会哭一会笑的；我说：“哼，我喜欢；”夏洛说：“要不然用刚刚的方法帮你洗脸？”我想起刚刚的方法，脸红了红，斯斯文文的夏洛居然会说这样的话，我说：“你居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真要重新审视你了，更何况刚刚你的技术差死了；”夏洛说：“你居然说我差，不过这是技术活，熟能生巧吧，多练练就会了；”这个世界有很多东西是本能，不需要人教就会了，如同表白之后的大家居然可以说出这样油腔滑调的语言；我的思绪随着夏洛认真的吻越漂越远；
　　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日子，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从四合院中退租出来，搬到了夏洛家，我们同居一屋，却不是一室，为了能更好的照顾他，我搬到他卧室隔壁，他本来租的就是两房一厅，本来的那间卧室是他的书房，如今变成我的卧室；他的义肢需要近两个多星期才能从美国寄过来，他腿上的伤口也要完全康复才能重新装义肢，这段时间内，他需要坐在轮椅上；他跟公司请了假，能在家里办公的就在家里做完了，有什么资料递送也会随时叫丽萨；我平日课不多，就大把时间陪着他，推着他买菜遛弯晒太阳，在家煮饭喝茶看电视；我心目中的幸福生活就是和心爱的人过这样的平凡生活；当然，顺便没事算算旧账，比如丽萨到底是什么身份，丽萨是夏洛美国的校友加好朋友，而且人家在美国有个男朋友，原来当初只是将错就错而已，从夏洛笨拙的接吻来看，他也是一路单身过来的；轮到我的时候就有些心虚了，陆子琪和我真的有那么一段，避无可避只能从实招来；夏洛还颇为感性的说要感谢陆子琪这么多年来帮他照顾我，虽然我是因为他的突然离开，陆子琪又有些像他才和陆子琪在一起的，以后下不为例；
　　转眼西方情人节就到了，虽然我曾不屑过，可原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希望每一天都有意义，没有节日也希望弄出个节日来庆祝，只为了融入彼此的世界，每一日都那么特别；夏洛的情况，我也不奢望他能有什么表示了，我四处搜集信息，最后订下鲜花，红酒，牛扒大餐；不知道何时国人也将西方的情人节过的热热闹闹，鲜花身价倍增，为了这个纪念，我还是开心的选了一束鲜红的玫瑰花，当我打开房门的时候，房间内彩灯闪烁，烛光摇曳，夏洛优雅的如同王子，穿着西装手捧鲜艳的红玫瑰站在我的面前；我居然流泪了，这是我希望的画面，可是我却不敢想，如今他实现了；
　　我流着泪笑着走近他，将手中的玫瑰送给他，他将他手中的玫瑰送给我，我知道他目前腿是不能装义肢的，不知道伤口有没有渗血，而他的心意我知道；我挽起他的胳膊，尽量让他将重量压在我身上，他一步一步挽着我走到餐桌，桌子上红烛摇曳，红酒，心形牛扒，餐具全部就位，只等主人就位了；这本来也是我想送给他的，我激动的说：“你怎么做到这些的？”夏洛笑着说：“我想这样做好久了；”每个女孩都想像灰姑娘一样拥有魔法变成公主，然后和王子在一起，而我之所以想变成公主，是因为你是王子，我想有匹配的身份和你在一起；
　　夏洛将他的情人节礼物盒递到我的手上，我将我的礼物送到他的手上，然后我们一起打开；夏洛的粉色礼物盒里安静的躺着一只玻璃鞋，我将她拿起放在手心里，彩灯照耀折射出晶莹，我说：“我好喜欢，记得刚来北京的时候，我们看到过一只一模一样的玻璃鞋，我想买下来，你还不让我买，后来再去的时候，老板说卖掉了，我遗憾好久；”夏洛说：“这个就是当年那只玻璃鞋，是我买下来的；”我奇怪的看着他：“你买的？那当初不让我买，就是为了自己买？买了干嘛不送给我？还藏到现在？”夏洛说：“看看你送的什么礼物？”然后打开我的礼物盒，盒子里躺着两个陶瓷公仔，一个是拄着拐杖的老爷爷，一个是戴着老花镜的老奶奶，他们慈祥幸福的笑着，这便是我的心愿了，我心目中最美好的画面便是夕阳西下，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妻，相偎相依的坐在长椅上，阳光洒在他们身上，金光闪闪，全部是幸福；
　　夏洛拿起那个老奶奶说：“原来小晨老了就是这个样子啊”我拿起老爷爷说：“我老的时候，你也成这个样子了，天生一对；”夏洛开心的笑着，似乎很满意这对老夫老妻；我摇了摇手里的玻璃鞋，说：“不要转移话题，快从实招来，当初为什么买了不告诉我，偷偷藏起来；”夏洛摸了摸我的头发，亲了我的额头，我仰头盯着他，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不为所动；夏洛将我揽在怀里说：“我知道你喜欢我，其实我也喜欢你，即使我是领养的，我也是你堂哥，更何况我是领养的，我有什么资格说爱你，拿什么来喜欢你，爸妈和二叔二婶一定不会同意的，所以我一直很努力的学习，一直到毕业我找到工作，我可以独立，你到了十八岁，成人可以为自己行为负责的时候，我决定跟你表白；我选在情人节跟你表白，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那天电话里说有事，听到你落寞的声音，我想等下你见到我的时候一定很开心，我拿着一束玫瑰花和这个玻璃鞋，走在路上的时候我一直想着等下你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是高兴的流着眼泪，还是茫然的不知所措，还是别的什么表情，突然我就被撞飞出去，当时我脑子一片空白，只本能的死死抓住玻璃鞋的盒子；还好我醒来的时候，发现盒子染了些血迹，里面的玻璃鞋一点事都没有；知道自己断了一只脚，我更没有资格说爱你了，我只能收好玻璃鞋，后来不知如何面对这样的自己和你，所以选择远走他乡，去到美国之后，拼命边学边工作，努力让自己装上义肢之后走路和正常人一样，工作上有些成就才想回来看看你，如果你过的很好，我就不打扰你的生活，所以看到你和陆子琪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你男朋友，我就没有找你，直到后来在商场撞到，那天的你又让我想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他说这些的时候，他抱我抱的很紧，我也紧紧环住他的腰，终于说到重新见面的时候，我想起那日自己的样子，真真淤爆了，我知道那场车祸他必定不愿再想起，我掐了一下他的腰说：“你这个第一次见面就说人家是妖怪的人；哼，怪不得我妈说你有我电话和地址，我还想你怎么有地址电话也没来找我，是不是根本不在乎我，不关心我呢；”
　　夏洛假装吃痛继续说：“我一回国就回家看望他们，然后拿了你的电话和地址，几次按好数字就是没有勇气打过去，更何况二婶说你有男朋友了，后来找到你住的四合院，又看到陆子琪抱你去餐桌，一起吃饭，怎么不让我想歪了；”我说：“根本不是，当时我刚刚做了手术，陆子琪怕我扯到伤口，才抱我去吃饭的，刚好又被李小东看到了，所以才让我妈以为我谈恋爱了；”看着夏洛看着我的样子怪怪的，有些莫名其妙，他说：“你做了什么手术，家里居然都不知道？”我低下头暗想遭了，说漏嘴了，左转右转说：“没什么啦，小手术，所以就没跟家里说，怕家里担心嘛；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