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猎人之他和她的爱情》萧睦

9、你是我的唯一（一）

　　没有人会知道，漂流一生是为谁？有时候宁愿盲目也不愿意揭破，那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唯一……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为什么又会在这座虹桥上，他甚至都不敢相信约自己出来的人竟然是她。
　　夜里的风，有点凉，让她不禁在晚礼服之上加披了职业小西装。虽然看起来有点另类，但是依旧掩不住她的那份媚。
　　“阿獠，我要结婚了……”
　　“结婚？！……冴子，等，等等，你说什么，你要结婚？！”
　　她的眼里还是深情，只是那种宣告，无疑是对他最大的打击。
　　“不用再等我，你知道，我们……我们的世界不一样。”
　　“我，我……我只想知道新郎是谁？为什么我从来就没有听你提起过？”
　　他尊重她的决定，但他却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
　　“阿獠，让我好好抱你一次！”
　　“冴子……”
　　她走向他的怀抱，而他却显得有些生硬。他能感觉到自己抚在她背上的手指，是那么的僵硬。
　　“原来，我只会在她面前嘻皮笑脸……原来，我连正紧说爱她的勇气都没有……”
　　阿獠忽然开始不舍，他总以为她会一直在那里等着他。他的手指开始发力，他不想就这么让时间从指间流走……
　　“放开她！”
　　“是谁？！”
　　“哼，去死吧！”
　　“啊~~呼~~呼~~原来是个梦啊……哈，哈哈，哈哈哈……”
　　阿獠翻身坐起，才发现窗外的日头已经很高。

　　“该死的冴子，这么久都不接我电话，别说真的去嫁人了吧……切，我在胡说些什么啊……”
　　心情有点乱的男子，一边轻怨着，一边拨打了另外一个号码。
　　“喂喂，警视厅吗？请找野上冴子……什么？！……放长假！……去了夏威夷！……今天早上！……”
　　略带失落的挂上电话，阿獠瘪了瘪嘴。
　　“嗯，暂时离开这里也好，省得被人盯上……不过，临走都不向我告别，该不会是和哪个男人在一起……”
　　而在另一端，机场出口的拥簇人群里，一男一女正结伴而行。
　　“冴子，这些我来拿，挺重。”
　　“哈，还是我来吧！看看你的手，都受伤了还逞能。”冴子拒绝了身边男子的好意，自行将行李丢进车厢，继续调侃着对方，“崛田，看你文弱书生摸样，我都担心等会海边的风会将你吹跑……”
　　“想不到你也会这么担心我，看来这次你答应让我跟你一起来渡假，是想进一步发展我们之间的关系咯？”
　　“切，少胡思乱想，上车！”冴子丢上最后一个箱子，干净利索，“有人死皮赖脸一定要跟来，我能拒绝吗？夏威夷又不是我家的，不是嘛。”
　　“哈哈，这倒也是。”
　　“再说，那天晚上答应你去约会，却是利用了你掩饰身份进去办案，还害你被流弹擦伤，我总是有点故意不去，所以……”
　　“所以，你就同意让我跟来，顺便做你的护花使者吗？”
　　“少贫嘴，就凭你？……”

　　日子尽管无聊，却也不见得无趣。至少现在，阿獠紧绷的心渐渐松了下来。
　　“阿獠——起床了，你又睡到中午了！！”
　　每当楼下传来阿香毫不温柔的大呼小叫时，阿獠才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
　　“喂！你干嘛穿成这样出现在我面前！！”
　　“切，大惊小怪，这是我的家。要知道你没来之前，我穿的可还要暴露……你要不要欣赏一下？……你看，啦啦啦……”
　　“啊——色狼！！”
　　阿獠总喜欢用这种看似低俗的恶作剧来调戏阿香，这也是他仅有的调剂沉闷气氛的手段。
　　“喂，你怎么都吃完了？！我还没吃饱呢？你还是不是男人，一点都不懂得谦让！”
　　“嘻嘻，是你做得太好吃了……我当然是男人了，你要不要体验一下……”
　　“又来这一套……切，免了吧。”
　　在阿獠的眼里，阿香是个落落大方的女孩。虽然刚开始搬过来的时候有点拘束，但是慢慢的，她就融入了这里。只是，他从来不愿意称赞她的落落大方，而总是调侃她，说她不男不女，大大咧咧，毫不温柔。
　　“阿獠，下午教我射击吧。”
　　“好，你喜欢我就教……”
　　阿獠的住所很特别，那是一幢坐落于城郊结合部的老公寓。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被他买下，而且还做了不小的改修。
　　四楼是卧室和客房，专门用来住人。大大小小的房间有好几间，两个人住在一起，略显冷清。阿香甚至都不敢去想，在她来之前，这么大的房子是他一个人住着。
　　三楼是厨房、餐厅、会客厅，还有资料室。用阿獠的话说，这里是接生意的地方。但是实际上，这里是吃饭、吹牛、看电视的地方，当然，顺带还是作战指挥部。
　　二楼被改动的也不小，原先的房间已经被阿獠改装成了好几个练习场。拳击、柔道、空手道、跆拳道、剑道……甚至连中华武术，都有一席之地。要不是阿香进来后总是缠着阿獠教她一些功夫，估计这里也不会有谁会来光顾。
　　“喂，阿獠，才教了我这么几招，真的够用吗？”
　　“够了够了！对付街边的小流氓，绰绰有余了。”
　　“什么嘛，我是你的搭档，才够对付小流氓……”
　　“喂喂，你可要搞清楚，你不是我的搭档，你只是我的助理！负责收集情报，行动不需要你出手，所以这些功夫用来防身，足够了！”
　　每次她想要多学几手的时候，他总会用各种不同的理解推辞。看似他一直在无视她，其实她知道，他是不想让她真正步入这个世界。
　　一楼已经空空如也，除了堆放杂物，就是他们的车库。尽管阿獠的车并不名贵，但是有辆车，对于他们来说，还是很需要的。
　　而最秘密的，则当属这幢公寓的地下室。整个地下室，已经完全被阿獠改装成了射击场。一应设施，应有尽有，而且地上的弹壳、屋顶和墙上的弹痕，处处显示着这里常有人来。
　　“这里、这里、这里，三点一线……然后，稳住手腕，扣动扳机。”
　　“砰！”
　　靶子上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弹孔，倒是屋顶的钢架上，被撞出了火花。
　　“好像没射中……差一点……”
　　“差一点？！这也叫差一点……”
　　“再来！这次一定射中！”
　　阿香总是不甘心这种差之千里，明明扣动扳机之前都已经瞄准了，为什么打出去的子弹能偏离那么远。其实她自己不知道，由于发射的一瞬间，她习惯性的扭头闭眼抖手，而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砰~砰~砰~……”
　　六连发！
　　“哇，好刺激，好过瘾……可是，为什么还是没射中一发？”
　　“阿香……别浪费子弹了……很贵的啊！！！”
　　“什么嘛，总要让我打中一次嘛！再来，哇！”
　　“唉，输给你了……”
　　看着她那种毫无射击天份的神经，他却总是在转过身后默默的微笑。或许他认为，这样的结果，对于她来说，才是最好。
　　“唉，不练了，一点都没有进步……”
　　“不错了……”
　　“什么嘛。一共打了120发，没有一次打在靶子上，气死我了！”
　　“没事的，有空再练。反正有我在，你不需要出手，哈哈。走了，该做晚饭了！”
　　她总是要到手指扣不动扳机的时候，才不甘心的放弃。而他则总是安慰她说没关系，鼓励她下次努力，实际上总是偷偷在背地里，调歪了她那把□□准星。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重复的过。
　　尽管阿獠总是一副玩世不恭，但是他总会在一个人的时候紧锁着眉头。有时候，她也会发现他在午夜里站在屋顶的天台上吹风，喝掉一罐又一罐的啤酒。
　　尽管阿香的成长令人刮目，坚强得像个没心没肺的假小子，但是她总会一个人默默沉静。有时候，他会听见她午夜房间里传出的轻轻抽泣声，怜到他心里。
　　只是，谁都没有去揭破谁，谁都希望生活永远只留下玩笑和阳光。
　　“阿獠——阿獠——！”
　　“阿香，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我还没起床呢！”
　　“阿獠，有委托，有委托了啦！……赶快起床了，下午要去见委托人，快啦！！”
　　“喂，别掀毯子……”
　　“啊——色狼！！”
　　阿香就这么风风火火的进来，风风火火的疯狂，然后又慌不择路的逃掉。只留下阿獠，好气又好笑。
　　“叫你别掀我毯子，你还掀……哈哈……”
　　“你还说！人家哪里知道你睡觉都不穿……”
　　“切，你以为是你吗，整天穿得这么保守，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喂！你说够了没有！要我穿成这样，像个男孩子，还不是你要求的！！是谁说的，不要把我当成女性看！！”
　　“好了好了，说不过你……我饿了，有什么好吃的吗？”
　　“喏，吃吧，吃死你！”
　　阿香就喜欢这样看着他吃饭，他那种狼吞虎咽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一个杀手，毫无警惕可言。
　　“阿獠，下午带我一起去吧？”
　　“不行，我说过，留在家里。”
　　“为什么呢？”
　　“没什么。万一委托人并不是真的想委托，而是想杀我，你去了，反而危险。”
　　“哦，这样啊……可是你看，这一次，留下委托的这个人的笔迹，这么隽秀，明显是个女性嘛，不可能是杀手的啊，你也太小心一点了吧。”
　　“哼哼，你这小鬼懂什么……有时候，越是以为没危险的时候，恰恰是最危险的时候。比如这种笔迹，谁知道能写出这种笔迹的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阿香总是无法反驳他，因为对于这一行，她毕竟不内行。但是这一次，她已经决定，要偷偷跟着他，看看到底这种委托，是如何进行。
　　“怎么了，不服气啊？”
　　“哪敢呢？”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服气！”阿獠开始起身穿衣服，一切准备妥当的时候，还在不忘说教，“告诉你，就算是女人，也不要轻易相信！”
　　“啊？……”
　　“比如说你现在，是不是正想着偷偷跟踪我去呢？”
　　“这……”
　　“你看，被我说中了吧，可别跟踪我哦。”
　　“……”
　　“哈哈，走了！记住，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是危险，千万要离得远一些！”

　　湛蓝的天空一碧如洗，湛蓝的海洋如同神话里神灵们深邃的眼眸那般纯净，以至于让人分不清海天相接的地方。
　　阳光暖暖的晒着沙滩上，杂志盖着脸的女子正在充分享受这种美好。
　　“阿嚏~~”
　　“冴子，你着凉了？”
　　“别大惊小怪，只是忽然，忽然……阿嚏，阿嚏……谁在背后说我坏话？”
　　冴子从躺椅上起身，朝着太阳的方向，伸了个懒腰。
　　微斜的阳光洒在身着比基尼的女子身上，泛出一层光晕。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材，配上修长的大腿，让身后尚未起身的男子，不仅看得有点痴了。
　　“真性感……”
　　“你说什么？喂！眼睛盯着哪里看呢？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冴子做了个“威胁”的动作，顺手抓过一条披肩，裹在了周身。
　　“走啦，我的护花使者，今晚我请你喝酒！”
　　“喝酒？！……你该不会又是有什么阴谋吧？”
　　“怎么了，害怕啊？怕了就别来，错过机会，可别后悔哦……走啦，别愣着了……”

　　夏天总是炎热，特别是在这种午后。
　　无人问津的小公园里，树荫下的木椅上，正坐着一个人，似乎在等待着谁。
　　“哼~阿香果然没有说错，能写出这么一手隽秀字迹的委托人，确实是个大美人。”
　　“是谁……”
　　“别紧张！X—Y—Z！”
　　“X—Y—Z？……你是？！”
　　“不错，我就是你想见的人。城市猎人——犽羽獠！”
　　……
　　“说什么一定不让我跟来，原来他早知道委托人是个漂亮的女人！……这里真热，不管了，先回去，等阿獠回来，非得好好审问他不可！”
　　暗处的人，言语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醋意，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种醋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