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猎人之他和她的爱情》萧睦

29、迟来的婚纱照（上）

　　多少年后回头看，才发现洒脱的并不是自己，只是有些时候，我们无法回头，也不能回头……

　　时间的流逝真的让人感到惊恐，不知不觉的黑白交替中，世界悄然改变。
　　最繁华的新宿，由于行政区域的扩大，而被划分为了东西两区，新的摩天大楼和娱乐会所，接踵而起。令人头痛的治安问题，依旧得不到彻底的好转，反而因为新区域规划的某些不明确职责，而显得更加棘手。
　　只是越发现代化的都市里，猎人的传说正在慢慢的消失。而警视厅的美人，也已经远离了第一线，坐进了偌大的办公室里。
　　新宿西警察署的署长办公室里，有个女人正望着窗外的雨，有些失神……
　　“冴子姐姐，好久不见，你最近好吗？”
　　“阿香？”
　　冴子从影楼里出来的时候，正碰上了阿香。
　　阿香一脸的灿烂，看得出心情该是怎样的愉悦。
　　“冴子姐姐，你是来拍照的吗？……哈，我真笨，冴子姐姐这么漂亮的女人，肯定每年都会来留下点纪念的嘛。”
　　“也不是啦，这次是行政改编。我不过是来取警员们的证件照片……你也知道的，自从当上这个署长，琐事一大堆呢。唉，真怀念当初在现场的日子……”
　　冴子叹了口气。
　　但是她并不想影响到阿香的好心情，于是立马转移了话题。
　　“你呢，你是来调查委托？还是……”
　　“不是工作啦！我是来联系影楼，准备和阿獠拍一套婚纱照……”
　　阿香说话从来都是这么直接，只是冴子忽然觉得心头被什么刺了一下，几乎听不清她后面还在说些什么。
　　“冴子姐姐，阿獠他向我求婚了，他终于向我求婚了呢！”阿香继续喜悦着，根本没注意到眼前人脸上的变化，“只可惜他总说，燕尾服什么的穿起来会很奇怪，所以都不肯跟我一起来，这不，我只能自己来约时间，到时候再拖他一起来拍照咯。”
　　“哦，是这样啊，那真是恭喜你们了……阿香，你真幸福。”
　　冴子有点黯然，但是她依旧祝福着眼前的女人。
　　“冴子姐姐，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阿香根本不会去想更多，她只是以为眼前的女人，心里有的只是工作，“冴子姐姐，你可真厉害，连阿獠都说，自从你上任以来，治安好转了很多呢。他总是开玩笑说，再这么下去，他都要失业了呢，哈哈……不过，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让自己太累了。”
　　“是吗，那真是谢谢了。”
　　“好了，我要进去了，我约的时间快到了。“阿香快乐的走进影楼，还不忘邀请着冴子，“冴子姐姐，有空来家里坐坐，你都好久没来了呢。”
　　“嗯，我知道了。”
　　冴子挂起笑容，她不允许自己被已经尘封的感情再次乱了心志……
　　直到敲门声的响起，才将她拉回现实的空间里。
　　“署长？……署长？……野上署长！”
　　“哦……哦，是北尾啊，不好意思，我……”
　　冴子回转身的时候，收敛了那份落寞。唯有一份在眼前人看来，略显僵硬的职业微笑。
　　“署长，你身体不舒服吗？最近我总是看你一个人发呆，是不是……”
　　“北尾！你竟然窥视我！！我早已告诉过你了，我……”冴子就像被触及到了什么一样，瞬间咆哮了起来。只是话到一半，又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咆哮的口气又瞬间转了回来，“对不起，北尾，让你看到我的失态了，不好意思……”
　　“署长，我知道最近你压力很大。如果可以的话，你就给自己放几天假吧，下面的事，有我们几个呢。”
　　“谢谢你，北尾。我没事。”冴子罢罢手，心存感激，“忙去吧，我只是有点……”
　　有点寂寞……
　　冴子终于还是没有把话说出来，只是挥挥手让北尾退了出去。
　　退去的人带上了办公室的门，而凝望窗外街景的女人，又陷入到了自己的世界里……
　　“唉，看来女人，果然是一种很快就会失去光彩的生物啊。”
　　她对着小小的化妆镜，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去笑。似乎风情万种，正在离自己越来越远……
　　“但愿明天，不要再下雨了……”

　　新城改建的结果，终于也牵连到了一直逍遥自乐的人们。
　　原先的旧公寓之处，如今已经是热闹非凡的市民休闲公园。而阿獠和阿香，也只能搬进城里，买下了一处多层公寓顶楼的两居室套房。唯一还能让他们有一种惬意的，是公寓的天台归他们所有。
　　“唉，这个城市，我发现我对它越来越陌生了。”
　　“好事啊，不需要城市猎人的城市，多美……阿獠，你看！”
　　阿獠抱怨的时候，阿香透过窗口，正兴冲冲的指着远处巨大的广告牌，上面正闪烁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
　　“也就你会这么想，我怎么觉得，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委托了。”
　　“好事啊，没有委托，说明我们可以退休了嘛。阿獠，你想过退休吗？”
　　“退休？……”
　　阿獠瞬间沉默了下去，他已经记不清冴子当初问他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在几年前。
　　七年？还是八年？……
　　他只是隐隐觉得，这个词有点刺耳。
　　“阿獠，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
　　想现在的你，是否一切安好……
　　“阿香，真的要我穿上那种难看的衣服吗？”阿獠明显转移了话题。
　　“喂！那可是燕尾服，怎么能说是难看的衣服呢。你这个人，真是的……”
　　“唉，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个黑人。就算向你求婚了，我们也领不到证，所以这种照片，其实也不是很有必要吧……”
　　“你……”阿香忽然沉静了下来，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如果你觉得那衣服难看，那就不拍吧，我不会勉强你的……”
　　“阿香，你哪里说不拍了，我只是说难看嘛……真是的。”阿獠看出了女人的不高兴，将她搂进了自己的胸口，“等忙完明天的事情，我们就一起去选好看的衣服，好好拍一组，这样总行了吧？”
　　“……”
　　“喂喂喂，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坚强，动不动就哭鼻子！阿香，你可是我的助手，你可是城市猎人呐！”
　　“还不都是你，人家…人家高兴嘛。”
　　“高兴你还哭，真是的。我真是搞不懂你这个家伙。”
　　他又如何会不懂她适才的表现，只是他不知道她是否也会如此懂他。
　　“对了，阿獠，我前几天碰到冴子姐姐了。”
　　“你碰到冴子了？！”
　　“是啊，在影楼。我还告诉她，我们要结婚的事了，她还祝福我们呢。”阿香靠在自己男人的怀里，无比的幸福，言语之间，无可掩饰的甜蜜，“冴子姐姐人挺好，哥哥当年怎么会没勇气向她求婚的呢，真是个大笨蛋。”
　　“好了，阿香，别再提冴子了。都是她，搞得我们现在委托都这么少，唉，真是一个麻烦的女人……”
　　阿獠换上了不羁的口气，一心想要掩饰某些感情。
　　“阿獠，你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个时候，可是喜欢她的呢。”
　　“切，喜欢她？！那是当时年少无知不懂事……她那个人，既顽固，又好胜，还那么霸道，哪个男人受得了！你看看她，都一把年纪了，还嫁不出去……”
　　“好像也是，我也听说那些相亲的男人，有好几个都被她打得进了医院呢……”
　　阿獠喋喋不休的说着，而阿香也将信将疑的听着。
　　“好了，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去拜祭你那个死鬼大哥呢！”阿獠发出了最后的通牒，然后在她的肩头拍了一下，回身走向自己的房间，“那个，阿香……正式结婚之前，我们还是保持原来的关系吧。”
　　“阿獠……”
　　“晚安！”
　　房门被带上，他已经不想去考虑更多的事情，他只是觉得自己，或许要背负着某个人，一辈子了。
　　“顽固的女人，为什么还不肯把自己嫁出去……”

　　雨后的空气里，还弥漫着泥土的气息。满径的樱花，掩不住碑林间的哀伤。
　　“沙~”
　　有束鲜花被放在了某一块石碑的前面，高挑的女子默然而立，一言不发。
　　“嘭！”
　　忽然之间的震撼，女子竟然一拳砸在了石碑上，很快，就有鲜血渗透开来。
　　“你这个蠢材，向我求婚很难吗？！”女子忽然无端的冲着石碑咆哮了一声，而后又马上进入了蛮不讲理的状态中，“你给我起来，你这个懦夫，你不是还有话要对我说吗？你有本事就起来跟我说清楚，我还没让你去死呢！！”
　　她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所幸陵园总是寂静，没有人会看到自己的丑态。
　　“槙村，你知道吗？要是当时你向我求婚了，说不定，现在一切都不是这个样子了……”女子的眼神黯淡下来，夹着说不出的哀伤，“既顽固又好胜……你一定还在心里这样说我吧……”
　　她已经毫无风度的坐倒在石碑前，还将头靠在了石碑上。
　　“槙村，就这样让我靠一会，好吗？……槙村，我好怀念当初三个人的时候……”女子的语气越来越低沉，“槙村，为什么她会是你的妹妹，这是你对我的惩罚吗？……阿獠，我真的……好羡慕阿香……”
　　她开始有些语无伦次，甚至忽然有种想要睡去的感觉，就算贴着冰冷的石碑，她也觉得有一种久违的温暖……
　　“冴子，冴子。”
　　迷迷糊糊之间，她似乎听到有个声音在喊她。
　　“冴子，冴子。”
　　她觉得有人在推她，就像在梦境里一样，她努力的睁了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最熟悉的脸。
　　“阿獠……”她的脸上闪过一丝光彩，但立马又消逝不见，“我不想梦见你了……你已经快要结婚了……”
　　喃喃自语，含糊不清。
　　她以为这就是梦，自己不过是说着没有人可以听见的梦话。
　　“冴子……冴子！”
　　轻推她双肩的人忽然大声喊了起来，语气里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阿香！阿香你快来！”
　　“冴子姐姐……冴子姐姐怎么会在这里？……啊？！阿獠，冴子姐姐的额头好烫！”
　　“我知道！你别废话了，快把她扶起来，我马上去开车！”
　　阿獠托付着，将人交给阿香的同时，最快速度跑了出去。
　　“阿獠，等一等！”
　　“嗯？……”
　　“你糊涂了吗？赶时间啊！我去开车，你抱着冴子姐姐跟上来，快啊！”
　　“阿香……”
　　“你还愣着干什么！冴子姐姐烧得很厉害！”
　　阿香话一刚落，就抢过了男人手中的钥匙。冲着陵园外停车场的方向冲了过去。
　　“冴子，你这是怎么了……”
　　他莫名其妙的心痛起来，将她的头揽进了自己的胸口，脸贴着她的头发，轻轻摩挲了几下。
　　然后，决然一个公主抱，将人稳稳抱起，追着阿香的脚步而去。

　　咖啡壶里的咖啡，还是“啵啵啵”的响着，而吧台内的大汉，已经惊愕的合不拢嘴。
　　“什么？！你说冴子病倒了？那个铁娘子竟然……真是不敢相信……”
　　“我也不是很清楚，医生只是说她有点发烧，并没有其他病症。”
　　端着咖啡杯的男人解释得轻描淡写，毫无关心的样子。
　　“你不清楚？你难道没有去医院探望她吗！你这个负心的男人！”
　　“切，我又不是她什么人……”阿獠别过了头，“再说了，阿香可是一直陪着她呢。”
　　“哼，自欺欺人。”法尔肯一边擦拭着杯子，一边嘲讽着阿獠，“你骗骗阿香还可以，在我面前，就少装了吧。你以为我会猜不到吗？冴子这次病倒，很大原因，就是因为你！”
　　“喂喂，海怪，你别胡说。我们最近都没联系，又怎么和我扯上关系了。”
　　法尔肯并没有和阿獠去争辩什么，只是自言自语讲着一段看似无关的往事。
　　“我以前认识一个职业杀手，是个沉着冷静的优秀家伙，但是有一天，他却忽然死掉了，不是被人杀死，而是因为不知道什么原因，让自己一直紧绷的心松弛了下来……因急性心衰歇，而猝死！……”
　　“喂！住口啊！这么不吉利的话……”阿獠忽然拍案而起，揪住了法尔肯的衣领，“你还算是朋友吗，这样咒冴子……”
　　“哼，你终于紧张了吗？”法尔肯一把抓开了阿獠的手，掸了掸衣领，“你让阿香去陪她，就是不想自己面对她。你这种人，简直就是人渣！”
　　“你个死光头，竟敢说我是人渣，来，决斗！”
　　“谁怕谁啊，来！”
　　两人似真非假的推攘起来，直到电话铃打断了这种无聊的争执。
　　“阿香？……什么？！你说冴子不见了！……你不是一直陪着她的吗？！”
　　“你还怪我！今天不是说好你去陪她的吗？我只不过回家一趟换了身衣服洗了个澡而已！！……你现在又在哪里呢？”
　　“别激动，阿香。冴子能下床，说明她没什么大碍，你去问问医生，是否有人看到她从哪里出去……我去她常去的地方找找，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阿獠急冲冲的出门，却被身后的人喊住了脚步。
　　“喂，阿獠，有些事情，该彻底做个了断了。”法尔肯很少参合他们的感情，但是终究忍不住多嘴了几句，“冴子不会怪你的。她或许只是不高兴，你没有亲口告诉她有些事情。”
　　“知道啦，你这个八卦的海怪！”
　　他依旧玩世不恭，不想让人触及自己的痛处。

　　都市的变迁，总是让人眼花缭乱。只是总有一些东西，因为重要，所以不曾改变。
　　风口里的人，肩并肩趴在熟悉的虹桥护栏上，看着底下不停息的车流。
　　“风这么大，医生说你还没有完全康复……”
　　“不好意思，给你和阿香添麻烦了……我想我真是老了，这样都会病倒……”
　　“冴子……”
　　“阿獠，别说话，陪我看看车流，好吗？”
　　就这样安静的挨着，谁都没有说什么。因为谁都知道，在这里，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直到霓虹亮起在了夜空里。
　　冴子的唇轻咬，自嘲式的露出了一丝轻笑。
　　“阿獠，我们去喝酒吧。”
　　“冴子，我们去喝酒吧。
　　异口同声。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冴子，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求婚的事情……”
　　“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你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阿香。”
　　“冴子……”
　　“阿獠，女人老得很快的。阿香都已经二十八岁了，你确实也应该给她一个名分了……不过这下好了，阿香终于不用再整天揣测你的心思了。我真替她高兴。”
　　冴子的语气里，依旧是少有的洒脱，只是听在阿獠的耳中，尤为刺耳。
　　“冴子，为什么你不争取？为什么你不妒忌？”
　　“我可以吗？”冴子换了个姿势，变成了背靠着护栏，头仰天的摸样，“她是槙村的妹妹……”
　　她不想让有些东西落下来，她努力仰望着天。
　　“哼哼~~”阿獠干笑了一声，听不出任何感情，“傻子，还说我背负的多，看来，你也一样。槙村那家伙，果然是你心中最脆弱的部分……”
　　“是，我承认。就算我怎么努力，我都无法真正忘记他。”冴子的口气跟着沉寂下来，“以前我总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和你无法真正走到一起。后来我慢慢明白了，你和我，都跨不过那道坎。你对阿香的爱，有一部分，也是基于对槙村的情义吧。”
　　“……”
　　“我一直很担心，你对阿香的好，只是一种责任。不过现在我倒是很开心，至少，你是真正爱她，超过了所有人……我只是有些不高兴，你竟然没有亲口告诉我求婚这件事情。”
　　“哼，你这家伙……”阿獠没有说什么，只是不屑一顾的摇了摇头。而后，又换上了轻松的口气，“走吧，算我赔罪，今晚我请你！”

　　熟悉而又迷绚的灯光，让人无酒也能先醉。
　　“野上署长，我敬你！”
　　阿獠不正经的玩笑着，已经一口气干掉了好几杯。
　　“阿獠，我怎么觉得，今天是你自己想喝酒。”
　　“都一样，都一样！冴子，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一起喝酒了吧。”
　　略微的醉意，阿獠将身体往她边上靠了靠。
　　“嗯，是很久了……如果我没有记错，大概有个七八年了吧。”冴子微笑着，听不出真假，“现在不比以前了，我可不想让别人误会什么。”
　　“切，装模做样，阿香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你以为阿香能知道些什么？女人想什么，你以为你自己真的知道吗？”冴子将空杯放落，又给自己加了一杯，“每个人看待问题的立场不一样，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就算是我，其实也不是真的不在乎。”
　　“所以我才说你装模做样嘛，既然在乎，又何必装得这么洒脱。”
　　“不洒脱又能怎样？难道缠着你，寻死觅活吗？”冴子将酒杯端到了阿獠的面前，做出一个碰杯的动作，“每个人的生活不一样，阿香的生命中，只有你才是唯一。而我，至少还有工作，还有事业，还有爱我的家人……所以，阿獠。真的别为我担心，也不需要内疚，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冴子……”
　　阿獠看着她又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而眼角似乎带着些许的晶莹。只是昏暗的包间里，他无法确认而已。当然，他也不敢去确认。
　　“她已经习惯这样麻痹自己了吗？……冴子的眼角，竟然多了好些皱纹……”
　　他看着她冲着他微笑，和他一杯接一杯的对饮。他知道她不想说太多过去和将来，他明白这一晚，只能是喝醉。
　　“阿獠，你看什么呢？”冴子忽然打断了他的思绪，语气里隐隐有些感慨，“我现在老了，你别看了。熬夜加喝酒，脸会很丑的……”
　　“谁说的，你还很有魅力呢。”聪明人听出了话语里的落寞，不惜恭维和赞美起来，“女人嘛，要上了三十岁，才会有味道。这可不是那些小丫头，可以比的。”
　　“呵呵，阿獠，你可真会说话。”冴子干笑着，又给自己灌了一大杯，“三十岁？……再过几年，都要四十了！到时候，是名符其实的大婶了。”
　　“什么四十岁，还早还早！”阿獠赶紧驱赶这种哀伤的语气，“冴子，在我心里啊，你永远都二十岁，二十岁！”
　　阿獠不忘加一些动作，就像当初那样，故意近身搂住她，头往她的胸前蹭。
　　“好意我心领了。”冴子很安静的推开近身的男人，转为了平静的语气，“二十岁的恋爱，那不过是我们彼此之间自欺欺人的骗局而已。”
　　男人的手撤回来，满心不忍的看着身边的人。
　　“阿獠，该结束了。我们该结束这种无意义的纠缠了……”冴子同样放下了酒杯，将手捂在了自己的脸上，“回不去了，我们早就回不去了……”
　　“冴子……”
　　“阿獠，帮我一个忙好吗？”
　　“什么？”
　　“我今天忘了带手帕，借你的胸膛用一用，你不介意吧。”
　　“冴子……”
　　她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响声，而他只是搂着她，任由胸口的衣服被暖暖的液体打湿……（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