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猎人之他和她的爱情》萧睦

2、来不及说爱你（二）

　　他和她的爱情
　　来不及说爱你（二）

　　每个人都会坚持自己的信念，在别人看来，是浪费时间，但某些人却觉得很重要……

　　晨曦的光辉射进偌大的办公室里，映出一幅并不协调的画面。
　　隔着办公桌相对而立的两个男人，略带恣意和懒散的靠座在会客沙发上的女子，还有某个人滔滔不绝的训斥。
　　“简直是胡闹！……昨晚的案件报告我已经看了……冴子，你也太恣意妄为了……还有村镇，你也是，为什么不拦着冴子……？”
　　“……”
　　“哼……”
　　槙村只能保持沉默，写满了一脸的无辜。拦住冴子？也真亏局长敢说出这样的借口来。
　　冴子依旧是懒散的坐着，连正眼都不曾有过，嘴里带过一个轻哼。
　　警视厅的局长依旧继续着牢骚，而站着聆听的男子依旧沉默，坐着不屑的女子依旧慵懒。
　　他们都习惯了这种交锋，也麻木了这种语气。
　　“行了，多说无益，你们两个……唉……”局长感受到训斥的无意义，遂将话题打住，转而发出了另一个通牒，“这个案子到此为止，你们不用再插手！”
　　“什么，局长？你说什么？”
　　“这个案子原本就不属于你们，我说到此为止！你们两个，赶快给我回家睡觉去！”
　　“可是……局长……”
　　槙村还想争辩些什么，却被冴子抢了话语。
　　“虽说这是毒品搜索科的案子，但是涉及到了这个特殊的红色飞马标志，我们没理由不管，您说是不是啊，爸爸？！”
　　“冴子！这里是办公室，只有长官，没有爸爸！……另外，你刚才那是什么态度？我训话，你坐在沙发上……”
　　“够了够了，爸爸，这里又没有外人，别总是一副老顽固的样子……至于这个案子嘛，您就放心交给我们吧！”
　　看着男子一副无可奈何的摸样，冴子只是轻笑了一声，随即起身转向门口，顺手不忘拽了一下槙村的胳膊，“走了，槙村，你该不会还想继续聆听老人家的教诲吗？”
　　“冴子！等一等！”
　　“啊？……”
　　“局长……”
　　局长忽然变了一种口气，那种严肃而深沉的感觉，不仅让门口的两人停下了脚步。
　　“这个案件，已经由国际刑警接手了……而且，而且我也知道，这个案件涉及到了乐生会，和你们眼下处理的那桩女性绑架案有一定的关联……我可以理解你们的心情，只是这一次，你们确实不该管。”
　　“爸爸……”
　　“你们手上的那个案子，也拖了不少时日了，我们警方也需要给大众一个交代，赶紧吧……”
　　“爸爸！……”
　　“好了，赶紧回去休息吧。顺便，离开的时候，请把门带上……冴子，你留一下！”
　　无可抗拒的命令，载着满满的不甘心，槙村只能先行告退。只是他有他的盘算，他并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

　　阳光照射地面的夹角再大一些，局长办公室里的“硝烟”再次升腾。
　　“什么？！又是相亲！！！这次又是哪个咸湿男，或者又是什么富二代……”
　　“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这次，可是国土资源局预算科长的公子，刚从海外留学回来，一表人才……”
　　“我不要！”
　　“你这丫头，每次都挑三拣四的，都老大不小了，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女警嘛，总不能做一辈子，差不多找个好人家……”
　　“爸爸！够了！”
　　冴子忽然来了脾气，不愿意再聆听喋喋不休的好话，起身欲走。只是脚步尚未迈开，就被父亲的话语击中，愣在了原地。
　　“冴子！你该不会爱上槙村了吧？”
　　“爸爸……”
　　“槙村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你们的搭配也很默契……但是，那只是在工作上……”
　　“哈哈，爸爸——您太看得起槙村了！”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去相亲？”
　　“那是因为——我还不想结婚！”
　　冴子的答案宣告了话题的结束。
　　转身出门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不愿意去相亲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为了什么？
　　工作？槙村？还是另有其他……
　　但是此刻，她不愿意多想，因为她知道，槙村肯定在办公室里生闷气。

　　有时候，默契也是一种知根知底。
　　冴子推开属于两人办公室门的时候，槙村正托着下巴发呆。
　　“槙村，发什么呆，陪我出去走走。”
　　“去哪里？该不会又叫我陪你去逛商场，帮你一起挑选晚上的相亲礼服吧？”
　　“吔，猜对了！顺路去剧院取车，走了！”
　　“不去，我想回家睡觉……”
　　冴子倚靠在门边，望着槙村不曾转头的摸样，感受着他略带失落的话语，不禁又是微微皱了一下眉。
　　“这个男人……”
　　精明如她，男人的心思，又岂不知。
　　“呦，真不陪我？别说你也喜欢我，吃醋了？”
　　“吃……吃醋？谁吃醋了，谁要吃你的醋了！”
　　“哈哈，看你急的……喏喏，脸都红了……呵呵。”
　　“你……冴……”
　　“好了，走啦！”
　　容不得槙村再犹豫，冴子总是主动而且强势。

　　连夜的突击审讯，并没有让这对年轻人显出一丝疲惫。
　　一路的说笑，宛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大剧院门前的海报，似乎又要将人带回约会的氛围里。路过剧院的时候，男子的脚步顿了顿，而插在风衣口袋里的手，紧了紧。
　　“昨晚来不及说的话，要不就在今天说吧……”
　　男人这么想着。
　　“冴……”
　　“呦嚯，冴子！”
　　槙村甚至来不及说完冴子的名字，就被另一个高亢激情又带着放浪不羁的男音抢走了话题。
　　“冴子，你今天好漂亮……该不会是准备和我约会，玩亲亲……哇哈哈……”
　　“阿——獠——”
　　“别，别生气……啊呀！”
　　槙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人被狠狠摔在了地上，而身边的女子，一脸的愠怒，只是看不出是真是假。因为这样的场景，他早就习惯了。
　　“阿獠，对待女孩子，手脚可要老实些。再有下次，小心我不留情。”
　　“冴子，打是亲骂是爱，你这么用力，证明你有多爱我了！”
　　“赶快放开我的腿，再占便宜，我可真生气了！”
　　男子从地上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开始换上正经的表情。
　　不输给槙村的俊朗外表，同样的五官鲜明，一身浅蓝色休闲西服里面，套着红色T恤。微微上翘的嘴角，隐隐能读出一丝类似某人的狡黠。
　　而此刻，他正深情的凝望着冴子……
　　不！是凝望着冴子身边的槙村！
　　“昨晚说好出去看电影，结果一宿未归，害我担心了一晚上。”
　　“呵呵，阿獠，你什么时候关心起我这个兄弟来了？你不是一向只关心美女的吗？”
　　“唉，你真是太不了解我了。其实我很担心你，还有冴子……”
　　“阿獠，遇到了一些突发事件，没有来得及给你去电话，实在不好意思。不过，你的担心似乎多余了，那几个小毛贼，还不够冴子一个人练手呢？”
　　“谁要担心这个啦！！！我是担心你和冴子去开房了！！！”
　　男子毫无征兆的换了一副无赖的嘴脸，冲着槙村大吼大叫。而这样的结果，往往总是雷同。
　　“阿——獠——你乱说什么！！！”
　　“啊？！……冴子！……啊呀！”

　　午后的风，带着暖暖的味道，混杂着浓郁的醇香，在广场咖啡屋的露台上掠过。
　　座下的三人，很自觉的坐成了一个正三角形，话题正当时。
　　“阿獠，你的手不要紧吧，你还真不知道躲……”
　　“我都说了，打是亲骂是爱，我为什么要躲？”
　　“唉，输给你了……”冴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向了另一边，“槙村，你的这位好搭档，我是完全拿他没撤，为什么你们两个人的性格会差那么多呢？唉……”
　　“哈哈，这就是阿獠啊。”槙村也换上了轻松的口气，调侃起了冴子，“白天和你这样的美女搭档不嫌累，晚上要是找个也和我一样的人，那还不闷死？“
　　“你总是帮着他说话，输给你们了……好了，说正事吧。”
　　阿獠是槙村的朋友，也是槙村的另一个搭档。这种搭档，存在于世界的另一面。如果冴子代表的是光，那么阿獠代表的就是暗，而槙村自己，则一直游走在两界的边缘。
　　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事情，是法律和制度管不到的。但是管不到的事情，并不一定是正义的。世界上还有一些事情，总是违和着法律和制度，但是这种违和，却彰显着看不到的正义。
　　冴子知道，阿獠就是这种人。
　　如果不是因为槙村的关系，恐怕冴子一辈子都不会和阿獠这类人走到一起，更别说像现在这样，可以在露天里悠闲的喝着咖啡，开着各种无底限的成人玩笑。
　　“阿獠，这次要麻烦你了。”槙村轻叹了一口气，“警视厅不允许我们接触这个案子，而我们以为，这个案子光凭国际刑警还是不够。毕竟我们追了这条线好久，这背后的联系，不单单只是一起女性绑架案，也不会只是一起简单的毒品贩卖案……我总觉得，背后有一只无形的黑手……”
　　“你的意思，是说乐生会？”
　　“嗯。没错，就是乐生会！”冴子也插了话，“阿獠，你还记得那个红色飞马的纹身标记吗？虽然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但是那种标记……”
　　“别说了，冴子！”阿獠忽然咻的站了起来，嘴角的抽了抽，抄在裤袋里的手攥成了拳头，低头喃喃自语，“恐怖天使……乐生会！”
　　瞬间的反差，惊得座下的两人不知该如何接话。
　　“滴滴嘟……”
　　某人的电话铃，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气氛。
　　“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某人迅速离席，在远处的角落开始接听，“喂喂，我是槙村，哪位……好，好的……”
　　电话支开了一个人，留下来的，还有一男一女。
　　“阿獠，这事如果有危险，我们不妨放手……反正国际……”
　　“不！冴子！这次必须做个决断了……不管是为了槙村，为了我，还是为了你……”
　　男子忽然一个欺身，上身低俯，近距离对望着冴子，满眼的深情。而一只手，正好肘撑着桌面，轻托着美人的下颚。
　　“阿獠……”
　　冴子凝视着俯身的男子，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抓开对方的手。
　　“咳咳……”
　　一阵干咳，终结了这种令人遐想的画面。
　　“槙村，谁的电话？是局里的吗？要不我们赶回去……？”
　　“不。是我妹妹的……”
　　一个有点语无伦次，一个解释的有点生硬。
　　“啊哈，就这么决定了！……槙村，冴子，明天晚上八点，红墨坊俱乐部，我做东，别迟到……”
　　还是阿獠开口打破了某种冰冷，只是话语里的不羁和轻佻，掩盖不了某些真实。

　　“冴子，我送你回去……”
　　“还是我送你吧，你都没车……”
　　一路的沉默。
　　尽管他就是这样一个平日里也沉默的人，但是在她面前如此沉默，倒还是第一回。
　　“槙村，你好像有心事，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或许是折腾到现在，有点累了……”
　　“累了？……那就闭上眼睛眯一会，到了公寓我叫你。”
　　靠在副驾驶座上，槙村再一次攥紧了风衣口袋里的戒指盒。
　　曾经那些自己从不在意的言语，如今想起来，却如同心头拔不掉的刺……
　　“阿獠，为什么我觉得你看冴子的眼神，和看其他美女不一样？你不会想打她的主意吧……”
　　“哇哈哈，槙村你太笨了！冴子自然和其他美女不一样，所以看她的眼神也自然就不一样……这样一个大美人，我不打她主意，难道还打你这个大男人的主意不成……哇哈哈……”（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