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养家》曾文

4、决心

　　且说张琳的大伯母何芳一向都不太待见张母这个弟妹。在她看来，张母长得那是一脸的狐媚样，而且张父每天省着让她休息，不仅农活不用干，连家里的重活都没让她干几样，这在村子里可是独一份的。

　　但在他们家家境不怎么好，除了张建生，都是些干不得活的，所以张母她们常常到何芳家里借些钱或者柴米什么的。每到这种时候，何芳总是省不了扯着嗓子尖酸刻薄的把人给数落一便，那声音大的十里八村都听得见。

　　这次张母家又来借了钱，还借了不少，这对何芳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的好机会，几乎是天天卯着劲儿撺掇着张建军去催债。

　　这张建军也闹不明白了，要说没钱的话就不要借啊，自己的婆娘怎么借了钱就开始嚷嚷家里吃穿短了，害他天天上弟弟那催债，弄得两家都不好看。但张建军家都是何芳做主，他是个没能耐的，老婆又厉害，所以再无奈也只能听话。

　　“我说大妹子，你家借的钱可什么时候还啊。我们家林生快开学了，这钱我们还等着用呢。”何芳一进院门便扯着嗓子开喊。

　　张母没好气的回道：“大嫂，不是说好农忙完就还你吗，你怎么天天赶着点的来催啊，我们又不会拖欠你的。”

　　何芳一听就来劲了，跟个斗鸡一样毛都竖起来了：“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家就你男人干活，今年收成不好大家都知道的，到时候还不起怎么办，我家还等着这钱开锅呢。”

　　之前说上学，现在又说等着开锅。张母被何芳的胡搅蛮缠气得头疼，但碍于是亲戚，还是压着脾气说：“大嫂，你也知道我家二娃病刚好，我们现在没法，你再等两天行不···”

　　这边也不等张母把话说完就又开始倒豆子：“那是说要赖账了！”何芳的大嗓门把周围几家人全招过来了，看着乡亲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张建军扯了扯他媳妇：“要不算了吧，你看这么多人看着多不好，再说二弟家确实有困难，我们也不差这一两天的。”

　　何芳一听简直像被点了火的炮仗，火力全开：“欠债的都不嫌丢人，我怕什么！你不是见弟妹长得漂亮就心软了吧，我一个胖妇人就好欺负了是不！”

　　“这话怎么说的。”张建军见周围异样的眼神，急的汗都出来了。心里直骂婆娘刁蛮却又不敢说。

　　张母则是被这一通话打了个皮开肉绽，梗着嗓子道：“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我王世莲行的端坐得正，你怎么敢这么泼我脏水，你就不怕阎王爷夜里来拔了你的舌头。”她被气急了，说完话就大声喘粗气。

　　张宏也拉着母亲的裤腿，在后面助阵：“大伯母坏，坏人，你走开···”

　　何芳也知道自己的话过了，她心里很是迷信的。但觉着自己总不能输了阵仗，嘴上还是不依不饶：“你不要说这话吓唬人，我不怕这些的。倒是你家不是你病就是孩子病，这才像中了什么邪···”

　　这话没说完，张建生就推开众人走了进来，打断何芳的话：“大嫂，你今天是存心来找麻烦的吧。我们是欠了你钱，但也用不着你上赶着来欺负老实人吧！”

　　原来张琳早在看到大伯一家来势汹汹的时候就知道这两人没安好心，急急的去寻了她爹，这才正好赶上。

　　张建军一向就没什么骨气，现在看自己弟弟回来，就想拉走媳妇回去。何芳今天没达到目的怎么甘愿善了，就说：“我这话哪错了，有本事你们别来借钱啊。欠债还钱可是天经地义的。”

　　张琳也被这泼妇惹毛了，气的眼睛发红，不管不顾的扑上去就扒着何芳的腿就开咬：“我让你欺负我娘，你这个坏女人，让你欺负我家，今天晚上就有小鬼要来找你，黑白无常还要来勾你的魂。”对于这个迷信的伯母，张琳知道鬼神之说最能唬住她，当年听说她信了个神婆的话被骗了好几千块呢。

　　何芳腿上吃痛，一把把张琳提起来就给扔到地上了。

　　张母见状心疼的不行，飞扑过去看她有没有摔伤。还好院子里打扫的干净，没有小石子什么的，张琳只是倒地时手给擦红了。张宏看到姐姐摔倒也吓坏了，冲过去抱着她嚎啕大哭起来。

　　张父更是作势要打人的样子，手里青筋暴起，要不是刚才张建军拉了媳妇一下，他那一巴掌准得把何芳打出血来。

　　“得饶人处且饶人啊···那么小的孩子她怎么下得去手”

　　“这张家大媳妇可太厉害了，张家妹妹可被欺负的惨哟。”

　　“可不是，这女人怎么敢娶回家当老婆，作孽哦···”

　　周围的人看戏看到这也开始议论纷纷，她们本来只想图个热闹，但如果是打孩子，这就太过了。

　　好在张琳一家在村里口碑一向很好，而何芳却是远近闻名的悍妇，再加上她刚才狠狠推了张琳一把，现在言论就一面倒向张琳家。

　　何芳见状，觉得自己再闹下去也讨不了好，又骂骂咧咧几句就和张建军急匆匆的走了。

　　张建军本还想说几句缓和一下，但看弟弟气的不行，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张父张母等他们一走急忙抱着张琳回了房间，等小孩躺下才回房。

　　在床边歇了好一会，张母才觉着缓过神，继而啜泣起来。张父知她受了委屈，端了水在旁安慰。

　　“你那个大嫂真不是个东西，我下辈子都不想再碰她家一根毛。”要知道张母平时性子温柔，身子又弱，一向都斯斯文文的，此刻要骂出不是东西那得气到什么地步。

　　“我明天去找李子借点钱把那边的先还上。”张父想想道，他也受不了大哥家天天来催债了，亲兄弟还不如一外人。

　　“拆东墙补西墙算得什么好办法，你要把村里人借个遍吗？”张母闻言眼泪啪嗒就落下来了。

　　张父看她这样，心里也一阵一阵的抽疼，说到底还是家里太穷被人瞧不起，想到这只觉得一阵血气上涌，拍床而起：“我们去卖土豆！”

　　张母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又有些欣喜：“你···你是说真的？”

　　“别人都欺负到我家里来了，我也得拿出点魄力来。”张父咬牙。

　　“那太好了，我早就觉得我们得干些什么，再不想过这穷日子了。”张母还落着泪，此时却笑了出来：“那我明天就开始研究那两个味道，一定把它做出来。”

　　“恩，说干就干！”张父性子直，一旦下定决心就要做到底，这会子就开始想了：“明天我去李子家再讨几十斤土豆，再借钱把大哥的给还上。李子家富裕些，想必也不会催我们。”

　　“那也不能老麻烦人家，再怎么好的兄弟也得有来有往。”张母想了想：“你明天把我攒的那十来个鸡蛋给李子家拿去。”

　　“那怎么行，那是要拿到集市上去卖的！”张父一听就摇头，他们家光景不好，好不容易养了只母鸡，下了蛋也都是拿到集市去换些东西，自家都吃不了一个呢。

　　“怎么不行，指不定以后麻烦人家的时候还多呢···”

　　两夫妻商量着，殊不知，正是这一天拉开了张家奋起的序幕。

　　第二天一大早，张父就装着鸡蛋去李家了。张母则用剩着的土豆开始尝试做糖醋味和酸辣味。

　　“娘，你怎么切这么多土豆啊？”张琳揉着眼睛进厨房，竟发现母亲已经开始忙活了。她今天也是六点就起了，但再看已经堆了不少的成品土豆，母亲得多早就起了啊。

　　“大妞，等娘研究出那两种味道的土豆，我们就去摆摊。”张母边翻着锅边高兴的说，她可知道自己的大女儿一门心思想去做生意。

　　张琳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母亲说什么，随即兴奋的差点跳起来：“真的吗？”

　　“那还有假，你爹都答应了！”

　　“天，我们家要做生意咯，我们家要挣大钱了！”张琳乍一听这好消息只觉得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了。

　　“这孩子。”张母见她那高兴样也乐了。

　　两母女就这样一起开始尝试，张琳是早知道做法的，但她不能表现的太明显，而且在没有孜然的情况下她也要想如何能把这小小的土豆做成一绝。

　　下午张父回来的时候带回了好消息，李家不仅借了钱和土豆，听说张父想做生意，还多借了些给他们做本钱。

　　张父本来不想要，但李铁直说相信他们，而且也支持他们的生意。最后李铁好说歹说张父才接过那十几块，只是约定一定农忙完就把钱还了。

　　得了这个好消息，张母和张琳也很高兴，张琳还在愁怎么筹钱去买气罐和一些饭盒材料什么的，没想到李家就雪中送炭。

　　“大妞，李叔家是我们家的恩人，你可不能忘了。”张母拿着手上的毛票说，张琳闻言重重的点头，对于对她家好的人，她会记得一辈子的。

　　张父把东西交给妻子就下地去了，两母女这下信心更甚，到了下午就把另外两种味道做出来了。张琳觉得跟自己以前吃的已经差不了多少了，张母也很满意，现下就等着把摊子做好开始摆摊了。

　　“娘，我们在哪摆摊啊？”张琳坐在母亲旁边问，这生意肯定不能在村子里做，村子里现在也不富裕，虽然比以前好些，人们也没闲钱来买这些的。

　　“这我和你爹还没细想呢。”张母皱了皱秀眉，他们净想着怎么开张的事了。

　　张琳见状急忙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我想着不远就有个铁厂，那是国家的，里面工人一月至少有个三四十块，多的有七八十块呢，他们也不差这几分一毛的，而且也不远，我们干脆在那摆摊吧。”

　　“这主意好。”张母一听就觉得不错，现在生活好些的都是公职人员，镇上的集市也不错，但实在太远了，那么远的地儿他们若推着摊子，路上都要耗费小半天，根本没法做生意。

　　两人又商量了一下还需要什么东西，渐渐沉下去的落日洒在两人身上，散发着名为希望的光晕。

　　小剧场：

　　已经十岁壮如牦牛的张家弟弟：姐，我今天把张林生给揍了一顿。

　　张琳：你带头套了吗？可别让他给认出来。

　　张家弟弟：放心，都按你说的办！

　　张琳无辜：我什么都没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