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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姗姗来迟 ...

  •   十月的风,已微有寒意,不过鬼魂是感受不到的,我坐在马路边的绿树上,对面是一家很大的火锅店,此时夜幕降临,火锅店里生意正好,几乎找不到什么空的位置,红男绿女们围成一桌大快朵颐,火锅盆里突突地冒着浓香,羊肉牛肉加上各式配菜在汤里起伏翻滚着,杯盘交筹声,喝酒猜拳声,店员招呼吆喝声,杂七杂八地混成一片,这里,是一副热闹的画面。
      我坐在树上发呆,从王清惠的身体里退出已有数日,一直不见夜魅的影踪,也不见他把我再送到其它前世的身体中。
      可我是真的累了,一连三世的爱恨纠缠折磨得我心力交瘁,每一世,都仿佛我彻底融入了前世的灵魂之中,体会感受宿命中的爱恨痴缠,如果说叶芷芙与宁红衣的故事或多或少地给了彼此希望,那么王清惠呢?当她面对心上人死在身边却无能为力时,心中是如何地凄伤绝望,哀莫大于心死,也许这才是她最后选择出家的真正原因。
      为什么我的前世要遭受这么多的劫难,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夜魅,你躲在那里去了,你出来说个明白。
      我捏紧拳头对着夜空呼喊,夜风萧萧,声如呜咽,没人听得见我的呐喊,只听见笃笃的拐杖拄地声由远及近而来。
      一个戴着墨镜的老者佝偻着背,沿着盲道摸索前进,在我坐着的树下停住,从怀中取出一块桌布铺在地上,然后他盘膝坐在上面,又从背后取出一把破旧的二胡,依依呀呀地拉了起来,过往的人们有的听而不闻,有的却也伫足倾听,甚至有的还会低叹口气,掏出几个硬币叮叮珰珰地丢下。

      两个年轻人别别扭扭地一路行来,男的在拉扯女子的手臂,女子却低泣着不许他靠近,对话声零落地飘到我的耳中。
      “你总是忙,连陪我吃顿饭都抽不出空,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要我怎么说呢,结了婚生了伢,家里的事工作的事一大堆,那里有那么多时间风花雪月?”
      “你以前再忙也会陪我的,借口借口,结了婚就不需要再维系夫妻感情了么?”
      “你怎么这无理取闹,从前的你也没这么不讲理啊!”
      “我就知道你嫌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过就不过,上班烦,回家也是烦,不如散了拉倒!”
      “你?你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争吵声渐渐升级,曾经相爱的两个人在柴米油盐的生活中逐渐褪却了爱情的美丽色彩,不甘心却又不知如何挽救,女子靠在树后泪流满面,男的闷头抽烟,脸色抑郁。

      瞎子停止了拉二胡,微侧头叹气,我在树上也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小姑娘,你在感伤什么,不如一起来聊聊?”瞎子仰起头来看我。
      我大吃一惊,几乎从树上掉了下来,轻轻掠下地,盯着他墨镜下的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看得见我?”
      瞎子微微笑道:“世上有些东西不是用眼睛看的,只要用心,你会看见很多平时看不见的东西。”
      冷汗直流,他该不会是个法师吧,这是我唯一的想法,而且我想溜。

      “不要怕。”他仿佛洞察了我的心思,“你的同伴来了!”他指了指浩瀚星空。
      淡淡的兰花香清幽幽地飘入鼻端,如梦幻般的身影像一阵清风降临身边,从未在夜色里看清过他,他的身影此时格外清晰,不若白天时的淡若无形,我低声道:“你终于出现了。”
      瞎子收起了桌布,将二胡反插到了背后,低声唱着一首奇怪的诗: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笃笃的拐杖声如鼓点般飘然远去,我喃喃地念着,想着句中的深意,人醉如痴。
      “这三次的任务你完成得很好。”夜魅眼神复杂地看着瞎子远去的背影,声音缥渺如风。
      我蓦然回头,直视他清亮光泽的褐色眸子,“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必须承受九世自杀的噩运?为什么你会给我这九次机会?”
      夜魅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低低如叹息:“这是命,这是诅咒。”
      “什么诅咒?”我站在他面前,不容他逃避。
      他如水的黑发微微起了一阵颤动,眼眸中有暗流汹涌,“我不会害你的,欠你的,始终都会还你。”
      他抬起头来看我,似乎有那么一刹那,我看到了晦涩难明的情愫在他眼底悄然滋生,心,蓦地极快地跳着,其名地慌乱。

      “我要你现在就还我,我要吃火锅!”我指着热沸盈天的火锅店,孩子气地开口。
      “这?”他有一丝为难,是啊,两个虚无的魂灵,没有身躯,怎么才能吃到火锅呢?
      “不过也不难办到。”他忽然轻轻松松地笑了,牵着我的手,极快地朝那两个正在闹别扭的夫妻二人身上冲去。
      “呀。”我一声惊叫,眼看就要撞到,忽然捕捉到了夜魅眼神中狡黠的笑意,然后就觉得象是撞到了一团轻软的棉花之中,又象是跳入了一堆柔滑的果冻当中,瞬间的头昏眼花后,身子忽然就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在我对面的分明还是那个抽着烟的男人,眼神中的笑意却又是如此熟悉,我恍然大悟,冲上前去重重地拧着他的胳膊,大声笑着道:“好哇你,居然敢擅自占用凡人的身躯。”
      夜魅皱起了眉毛,忙不迭地闪开,脸一板道:“我这都是为了你,你居然还打我?”虽是板着脸,那笑意还是一丝丝从唇角散开。
      他的话听得我心脏又是一阵狂跳,我垂头不语,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还真的被我吓着了。”顿了顿又道:“我也好久没有吃火锅了,今天姑且放肆这么一回吧。”
      他眼中的柔情只是我的错觉吧,我这样安慰自己,注意力已经完全被火锅吸引住了。

      走进店内,正好一桌客人结帐离开,眼看有几个人朝那桌走去,我灵机一动,扬手就将背着的精致的女式皮包向桌上扔去,叭地一声正中目标,此桌就打上了我的烙印,开玩笑,在我们这里,稍慢一点就会被别人抢了先,以前裴捷每次陪我来火锅店,都会笑我象白骨精照了照妖镜,一下子便现出了野蛮的原形。
      那些有裴捷陪伴的日子,仿佛只是一回首,却已过了千年。
      夜魅惊奇地看着我,朝我竖起了大指头,我忍不住哧地一声笑,笑着笑着想起了他此刻的神态动作似足了裴捷,脸上不由一僵,暗暗摇了摇头,甩掉脑中的那份黯然,我大声地对着侍者道:“来一份最辣的羊肉火锅,各式配菜一样来一碟,然后再上一箱啤酒。”

      夜魅坐在我的对面,眨着眼轻轻用口型比了一个字:“猪。”我立刻一道杀人的眼光向他飞了过去。
      那夜我们喝了许多酒,火锅也基本上被我们全部吃光,辣,是唯一的感觉。
      最后我迷迷糊糊地说了好多,夜魅一直静静地听着,在我醉得一塌糊涂分不清东南西北时,他轻轻地在我的耳边说:“快了,一切都会结束的,我会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吕潇瀟,从此你的人生再也没有噩梦。”

      一阵冷冷地风吹过,树下坐着的两个男女打了一个寒噤,迷惘地站起身,男的搔搔头道:“怎么我们会在这里睡着了,老婆,你怎么了?”
      女的瑟缩着膀子道:“我好冷,这里风好大。”
      男的解下自己的西装给她披上,将女子紧拥在怀中道:“这样好些了么?”
      女的抬起头来,两眼放光地望着自己的丈夫:“你好久没有主动抱我了,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在溜冰场里,我摔倒了爬不起来,周围都没有人理我,只有你停下脚步把我抱起来,一步步地教会我滑冰呢!”
      男的微微笑了,也仿佛沉浸在了回忆中,“没见过穿得那么多的笨笨熊,连滑冰也不会,摔了那么多次还要试着爬起来,我看了你很久呢,最后才鼓起勇气上前去抱你。”
      女的笑得媚眼如丝:“你真坏,原来你早就居心不良。”
      “呵呵,你别生我的气了,是我不好太冷落了你,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现在陪你去吃饭好不好?”男的在女的耳边细语低喃。
      “好!”女的仿佛想起什么道:“可是,为什么我会有撑的感觉,好象刚刚才吃下一头牛?”
      男的也疑惑地道:“是呀,我也很饱,饱得都快走不动了。”
      “那我们逛逛街吧。”女的仰起头,男的趁机在她唇边一吻,坏坏地笑道:“不,吃得这么多,该做做运动了,不如我们回家做点更有意义的事好不好,老婆!”
      女的被他叫得脸颊绯红,似嗔似喜地看了他一眼,咬着一排细碎的银牙笑道:“讨厌了啦!”话虽是如此说,脚步却是跟着他向家的方向移去。
      一阵欢快的笑声被他和她远远地抛在身后。

      ......

      秋意浓,洛阳碧洗山庄菊影飘香。
      当今武林中各大门派的首脑人物均汇集在此,观看五年一度解毒山庄与洛阳毒门的比试较量。
      两大门派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解毒山庄为近数十年崛起之正派名门,顾名思义解毒之艺天下无双,号称天下没有他们解不了的毒,而洛阳毒门屹立江湖已久,虽多以用毒闻名,但一直奉行毒可杀人亦可救人的理念,行事一直在亦正亦邪之间,因此江湖中人对毒门中人是又爱又怕。
      自从解毒山庄在江湖上声名鹊起之后,渐渐与毒门之间势成水火,明里暗里形成较量之势,是的,一个号称用毒之术天下无二,一个号称解毒本领舍我其谁,一山不能容二虎,更何况是这种水火不能容的相对立的两方。
      于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解毒山庄与毒门之间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每隔五年举行一次正式较量,邀请天下武林人士共同观看作证,到底是解毒世家名下无虚,还是毒门名符其实。

      这已经是第五个五年的较量了,前四次毒门一胜三败,惨然败北,被武林中人引为笑谈,声名也因此一坠千里,此番毒门门主陆冠南挟带近五年来卧薪尝胆所研究之毒物,信心百倍地前来参战,意图一雪前耻,而解毒世家前来应战的却只不过是个年方弱冠的少年,脸色苍白而虚弱,仿佛不禁冷风一吹,唯有一双眼睛冷淡清远,若万事万物不萦于怀。
      但就是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他的实力竟完全不可小觑,轻轻松松三个轮回下来,陆冠南精心焙练的毒物在他眼里也不过如烹茶品花一般,谈笑间解毒于无形。
      陆冠南额头冷汗涔涔,心中冰凉一片,翻来复去只有一个意念,毒门完了!

      对面的少年淡淡地凝视着他,眼神中无嗔无喜,神态平和但绝不谦卑,“陆前辈,这三虫三花的毒,晚辈幸不辱命,已在柱香时间内解开。”
      观看的众人交头接耳,私下里议论纷纷,解毒世家果然能人辈出,听说这位弱冠少年名叫何清远,是解毒世家三代单传硕果仅存的一棵独苗,解毒之本领出神入化,已至炉火纯青之境,庄主何谦对这个孙子寄望甚深,解毒山庄振兴之期望几乎全寄托在何清远的身上。
      而这个少年眉目清朗,言谈举止中全无傲态,更是颇得在场所有武林人士的好感。

      少林方丈空尘大师抬头望了望天空,太阳正慢慢爬上正中,广场上日矩的影子一分分缩短,于是他轻咳了一声,清越的声音一下子便盖住了满场低低的窃语。
      “胜负已即将见分晓,如果在正午时陆施主仍不能拿出新的毒种来,那么此番比赛老衲宣布解毒世家获胜。”
      陆冠南猛地抬起头来,脸色已是惨白一片,嘡地一声站起身,急急地喝道:“且慢!”
      何清远微微笑着看向他。
      空尘大师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陆冠南呆了呆,声音有几分迟疑,似乎底气不是很足:“大家请稍等一下,她还没有来。”
      观看的人哄然一声大笑起来。
      “输就输了,想不到堂堂毒门门主,竟然这般地输不起?”
      “哈哈哈,还吹什么大气,连你们毒门的秘传之毒三虫三花都叫人家轻易便解了,还在这死撑着不肯认输有什么用?”
      “就是就是,山下就有间棺材铺,不如买口薄棺一头撞死算了!”

      讥笑声渐大渐渐刻薄,陆冠南拳头捏得紧紧地,满脸的不甘却又无可奈何,不由颓然地坐下身,低低自语道:“她说过要来的,怎么还没有来?”
      身边的亲信弟子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不如属下先到山下打探一下段大小姐的消息?”
      陆冠南点了点头,眼中刚露出一丝希望,抬头望了望日头,脸色又一分分地灰败下来。

      我早来了一天,醉在了洛阳城的秋菊烂漫里。
      满城游玩了一天,乐得几乎忘记了此行的目的,无视于行人对我诧异的目光,我满不在乎地游走在大街小巷,身边跟着我的,是我最爱的宠物-猫猫丑丑。
      到得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走到了临水边的一家酒楼,从酒楼内飘出的饭菜香味诱人地送入鼻端,咕噜咕噜地引得腹内如雷鸣,瞬间勾起了肚子里的谗虫无数,我不由顺着香味踏入了酒楼,刚迈进门就被一个看起来很机灵的店小二拦住了脚步。
      “姑娘可曾有预定?”
      我笑咪咪地望着他摇了摇头,我的猫偎在我怀中虎视眈眈地望着他。
      “那对不住了你家,本店规矩,一天只接受三十个客人的预定,今日预定已满,姑娘明日请早。”话说完礼貌客气地指了指门外,一副送客的明白表情。

      怪不得店内稀稀拉拉地没几个人,我恍然大悟,心中颇有一些不以为然,好大的口气,又不是什么皇家赐厨,架子倒是不小,正在心里小小地鄙夷,从楼上缓缓步下了一个人。
      一个高贵英俊的男人,身后跟着两个面无表情的保镖。
      店小二满脸春风地迎了过去,点头哈腰如虾米状:“庆王爷您家好走!”

      庆王爷随意地点了点头,经过我身边时诧异地看了我一眼,我盈盈一笑不甘示弱地望回去,几乎每一个看到我的人都会有这么一副表情,我早已习惯。
      他的目光只在我脸上略一停留便转移开去,回头凝望酒楼上硕大的招牌,舌尖在唇齿之间轻轻地舔转一圈,仿佛在回味适才美味佳肴的味道,眯缝了一双斜长的眸子微笑道:“菊花醉蟹,清蒸鲈鱼,味道果然不凡。”

      他离开了许远,我仍怔在当地,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菊花醉蟹,清蒸鲈鱼的菜色,什么东东?本小姐一定要尝尝。
      诡笑着问小二道:“明天什么时候开门?我也想吃菊花醉蟹,清蒸鲈鱼。”
      “那你家可要请早了,本店辰时开张,预定三十位,人满不候。”

      小二所言果然无虚,怪不得那般地自信满满,这一大早来排队的人,未免也太多了吧。
      还好我生来便是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执拗脾气,鸡未叫便爬起了身,看着在我身后涌动的人潮,我抿嘴微笑,抚摸着猫儿柔软的毛发,低声对它说道:“丑丑,还好我来早了呢,要不然今天还排不上三十位呢。”
      听着队伍里闲人的介绍,原来这酒楼的厨子有个古怪的嗜好,号称三不做“心情不好不做,食材不齐不做,带宠物者不做”
      前两条倒也罢了,这最后一条分明是针对我的嘛,我咬了咬嘴唇,吃吃地笑了,对不住了你家,这猫我还非带进去不可,因为它,也最爱吃鱼呢!

      交了一笔价值不菲的定金,我荣幸地排到了第十位,寒,居然有人起得比我还早。
      然后就是等待,猫儿在我的示意下钻进了我宽大的衣袖,它体形娇小,比一只老鼠也大不了多少,要不然那小二怎会轻易地让我进来。

      西窗临水,一个小小的荷塘里莲枯藕败,微凉的风吹得荷叶东摇西曳,带着一股清甜的荷香淡淡地在曲径回廊中盘旋。
      阳光点点滴滴地渗透,丝丝缕缕地温暖,从西窗外钻进了室内,猫儿沐浴在软绵绵的阳光中,慵懒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迷糊得仿佛要睡去。
      直到那几道菜端上桌来。
      机灵的猫早在上菜的瞬间便溜进了我的袖中,待到小二扬长地下了楼,它才从我袖中探出头来,睁着骨碌碌的眼珠,大摇大摆地走上了桌,用力地嗅着饭菜的香味,很快就朝那盘清蒸鲈鱼喵喵地叫了几声,不住用爪子刨着桌面。

      “慌什么呢!”我推一推盘子,清蒸鲈鱼我叫了两份,给你留着呢。
      猫儿安静斯文地吃着,吃相似乎比我还要文雅,我面前的鲈鱼早已是骨肉分离,杯盘狼藉。
      这菊花酒真好喝,我喝了一杯又一杯,一边叽叽咕咕地找猫儿说话,猫儿也时不时喵地一声与我附和,二十两一席的酒菜果然贵得有道理,一人一猫吃得大快朵颐不亦乐乎,很快就有了醺醺然的醉意。
      猫儿吃光了自己的那份鲈鱼,眼馋地望着我面前的那盘,绕着盘子直打转,我一把把盘子扯到自己手边,埋怨地说道:“没有了没有了,去,谁叫你吃得那么快!”
      嘴里打着酒嗝,我口齿不清地问猫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喵喵喵。”这算什么回答,我笑着拿手指戳它的头,猫儿两边躲闪,终于一人一猫就这么醉了,趴在桌上沉沉地睡去。

      “完了!”我猛地跳起身来,太阳已升得老高,快到午时了吧,酒醉果然会误事,我飞快地把猫儿塞入了怀中,不去理会它不满的鸣叫,更顾不得惊世骇俗,在店小二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的注视下,箭一般地掠下了窗户,如落叶无声落在了街道上,拔腿就朝碧洗山庄方向飞快地奔去。

      陆冠南紧闭双目面青唇白,满场怨声载道骚动不安,何清远慢慢地朝所有人望了一眼,他的微笑有着令人慑服的力量。
      “时辰未到,我们应当给陆门主一个公平的机会,就再等等又何妨,大家稍安勿躁。”

      一道绿影如风般从庄门处奔上前来,瞬息之间已掠过了成百上千盆的菊花,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如一朵从天而降的蒲公英般,稳稳地站在了广场正中央。
      陆冠南霍地一声站起来,激动得语不成声:“段大小姐,你终于来了!”
      我朝众人歉意地一笑,目光落在了那个幽然如菊的男子身上,微微一笑道:“对不起,我来迟了,不过看来还不算太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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